魔偶·剑之章（十四）
肆无忌惮是一个很有趣的词。放在有限制的规则里，它只是一种奔放自由的状态。若放在毫无限制的规则里。则是一种崩坏。
在素兰格的这个书房，如同他所在另外的空间中一致，不顾及任何道德观念与世俗法则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肆无忌惮的放着他所喜爱的事物。结果这个书房也不过就是卧房的另一种更夸张的延伸。
日影和彭休看到书房的陈设挑眉，这浊泾清渭的分界，还真是两个极端。一边是是与风月有关的摆设，研究物件，一边是与铸造有关的资料文献。日影觉得站在这里，仿佛是站在了素兰格的内心，窥视了他部的精神世界。浊泾清渭，简明粗暴。
日影与彭休走到书桌旁，开始翻阅一些铸造的资源，而弗雷直接走到一些精致的风月摆件前，竟真的开始把玩起来。
管家放下手中的半裸的女人，看着厄里拍马屁的在弗雷身边介绍，又看到日影手中拿着的明显是素兰格的手稿，摇了摇头，心中有几分苍凉，虽说这几人身份自与镇中人不同，但素兰格现在还没死呢，这样堂而皇之的翻阅别人的禁地，是不是太嚣张了点，要是素兰格醒了，会怎么想。厄里这样的人真的能在素兰格不在的时候撑起这个家族吗？
彭休看到了管家的摇头和叹气，此时看着日影手中一般明显是手稿的书籍，也是明白了管家心中的顾忌。他却缓慢的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上的书，优雅的坐到了一张高背软椅中，望向管家。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在这里再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对待什么样的人，便是什么样的方式，对待素兰格这样的人，还需要顾忌他的感受吗？
答案是不需要。
最妙的是，此时的哀弥夜不知道在这书房的那个角落倒腾了一下，竟在腿上搁着一个餐盘开始慢慢滑到众人面前。
递给弗雷和厄里各一杯水晶杯盏颜色如同琥珀色的烈酒，递给管家一杯水，递给那哭泣的一抹方巾，一条毛毯，，再绕回日影身边，递给日影一杯牛奶，最后来到彭休身边。双手递上一杯沏的香茶，便魔术般的还拿出一个随时准备的添水的白色茶壶。
这是再一次开启早餐时分的故事模式啊。
管家再次无奈的点点头，沙哑的嗓音说道。“回禀大人。主人每次从养剑阁归来，都是要来书房的。今天也不例外，按照日常吩咐，是要将吃食和甜点送进来的。”
管家说道这里顿了顿，有些干涩的解释。
“主人的甜点一般都是新鲜的女人，通常按照号牌轮替，除非主人有什么新要求才会特别去寻找，或者主人随机抽签，也会按照主人抽签的结果决定一天的主菜和甜品都是什么。今天的是按照号牌轮替的。是这个女人。”
管家指了指已经渐渐平息情绪的女人。
“今天就将她和吃食一同送了进来，莫约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侍卫才隐约听到这里叫喊的声音，才闯了进来。发现主任倒在书桌上，身下还压着这个女人。我们这才赶忙将主人送去卧房，封锁了消息，通知了各位大人来主事。”
“你起来坐着说吧。”彭休指着在地上的女人，语气温和。
“谢大人。”女人也不客气的，直接做到了彭休的近前，惨兮兮的样子抹了抹眼泪，原本披着毛毯，滑落了一角，却没有拉起，眼泪朦朦的望着彭休。
看来也不是这个女人毒害的了。
彭休看看她，又低下头，继续翻手上已经翻了一大半的书，不在意的说道。“恩，把你进来的事情说一下吧。”
旁边的弗雷此时倒是起了兴趣。
素兰格对这种风月之事到底是有深有研究，连甜点都是女人。
弗雷走了过来，把玩手中一个他觉得十分有趣的摆件，这种平常人觉得羞耻的摆件，竟然是用晶石镶嵌的，还因为这块晶石蕴藏魔力，而使得摆件不是静止的，竟然可以运作，开启之后，反复会做一些羞耻的动作。弗雷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把宝贵的晶石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彷佛是打开了他的新世界观。在他杀戮，争斗已经恪守的世界观上开了一点暧昧色的新关口，他听闻女人的声音的时候，有一种探究的邪火，让他遛达到了书桌这边。
女人的身材玲珑有致，长相也是甜美可人，此时还挂着泪痕。
“美人，别害怕。说来听听，素兰格怎么你了。”
哀弥夜和这位美女在听闻弗雷的故作温柔的声音时，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样的神情，虽然极力克制，不让人察觉，但细致观察仍可以看到的不屑。一种写着果然如此的不屑。
哀弥夜在日影侧面，在弗雷的背后，弗雷看不到，但日影的翻页之时的余光恰巧可以看到。日影回头再看向女子，女子则是拿那抹方巾再次抬起擦擦眼泪，遮了遮她漂亮的大眼睛。
至于弗雷此刻只被色心蒙蔽了眼睛。“别哭了。哭的心都痛了。”
说完，弗雷伸手去摸了摸那之前因为过长时间哭泣又未有穿衣，白嫩细腻的肌肤染上粉嫩的苹果红。
“主教大人的心痛里的真是有点慢啊。”彭休把书放在胸口哦，支着头，忍不住想要调侃这个一开口就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主教。
“这位美人哭了这么久您才开始心痛。那我看美人还要多哭一下啊，这样主教你下半身也就跟着痛了。”
说的实在太恶俗，偏偏这里除了主教没人敢跟着他彭休唱对台，而主教此时正被看穿龌龊的思想而恼怒呢。
“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像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说的话吗？”
“我和素兰格是一样的人，这不是您的吗？我没有说的更难听，已经是我十分有涵养了。而且我只是建议美人梨花带雨的时间长一点，您恼怒什么？莫非我预测的是对的，您确实需要……”彭休说完，用扫视的目光望向弗雷的下半身。
原来话在这里等着我呢。
弗雷再一次觉得之前的恶意找茬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说。他望向彼时话语中另一个相关者，日影。
日影对他们没有涵养的对话没有什么兴趣，早已把目光从女人的身上，移回到手札之上，顺便用余光瞟瞟一心捣鼓茶壶的哀弥夜。
“行了，行了，让美人向说完。”弗雷收回视线，暂时放下了心中因为那些精致摆件而挑动出来的邪火。他本来也不是素兰格那般重色欲之人，他更爱的是权利，是被人崇敬的虚荣。
“奴家，是按照管家吩咐而来的。今天是正好轮到我了。奴家心理也是害怕的呢。嘤嘤嘤……”
“奴家，端着盘子进来的时候，主人正在书桌上不知道写些什么，要我在一旁候着。奴家就站在一旁等着给主人服务。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主人才终于从案上起身，伸手来拿吃食，随意的吃了几口，主人就失去了兴趣，便一手拍掉了奴家手中的餐盘，撕裂了奴家的衣服，还脱了主人的裤子，刚主人开始的时候，就倒在奴家身上了。奴家那时本想立刻求救，但主人魁梧过人，又完倒在奴家身上，奴家推不动，只能大喊，喊了一回儿，侍卫大哥才听到声音，这才推门而入。救走主人。这就是部了啊大人，奴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说话的时候，一边嘤嘤嘤的哭泣，一边还是清晰的说完了。
彭休点点头，摆摆手，让厄里叫人带她下去了。
“主教大人，您不去吗？”彭休看着弗雷状是真诚的说道，“我看哪位美人还等着您去安慰呢。我觉得现在正是您宣传教义的时候了啊！用您的光芒去解救她那迷途的灵魂啊。”
“你！”弗雷看着彭休一脸真诚，真的是怒极反而没有话说，不想再说什么的拂袖而去了。
厄里看看弗雷，又看看彭休，有点不知所措。
“去吧，去给我们这位主教安排一下。尽量安排的妥当点，尽量把伤害降低一些，不要再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子了。去吧。”彭休微不可查的叹气，对着厄里说道。
人面兽心的主教丢在了本就是众羊的羊窝里，难保不会兽心大发的对待别人怎么样，更何况素兰格还昏迷着，尚有所求时，就已经不屑一顾了，如今本就更肆无忌惮，还被这该死的地方引发这恶念。
彭休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又对着管家说。“你也下去吧，准备点吃的，我们再在这书房里待会。”
管家忙躬身退下。
“殿下，不要担忧。这里的人没有你想到这么脆弱。能在这后院活下来的人，对付主教那种水准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哀弥夜在管家退下后，好听的声音安抚的说道。
“噢，弗雷是哪种水准？”彭休有兴趣的问问。
弗雷不管从哪方面都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不管是背后的势力，还是个体的攻击势力都很强。不然他也不会只是在嘴上和弗雷斗斗嘴，而终究没能把弗雷怎么样了。
“主教是把’你要崇拜我’，写在脸上的人。而我们这些生活在后院的人，在脸上最喜欢写的表情，就是‘我最崇拜你、你最棒、你最厉害的’的这样的表情。况且啊，主教大人可不是素兰格，在素兰格眼里我们只是玩具，是没有生命，没有思维里的玩具。碎了就碎了，死了就死了。但是啊，在主教大人哪里，我们是可以供他随意驱使的畜生，畜生虽然可以随意打骂，辱杀，但至少是活着的，更何况还有做的对的时候呢，做的时候或许还会得到一丝的怜悯的奖励。对于我们来说，主教可是更好的存在呢。所以啊，我亲爱的殿下，不要为我们这些弱小之辈担忧。”
哀弥夜空灵的声音里，是那么苍凉。但他说的这样的真诚，丝毫没有矫揉造作，寻求同情之意，只是直白的描绘，仿佛这就是这令人绝望的后院，真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