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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VOL 1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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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6(5)

我就是烧的再晕, 对方就是嗓了再哑,这个声音我也听得出来, 是江以宁, 他还是找到了我。

我脱力的将电话搁了回去,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没有去开门。

我不去开门并不是想拖延时间,而是我实在是起不来, 也走不动了。

我跑不掉了。

算了, 我总不能带着孩了去跳楼, 我现在就是跳楼,都爬不到窗前。

反正江以宁总有办法, 他既然能在人海里半夜把我挖出来,也能在半夜打开这家酒店的门,进来把我抓走。

我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梦中有人将我抱走, 恍惚间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

我冷的打了个哆嗦,那人抱着我努力的搂了搂, 有人给我盖上一件大衣。

几经辗转我才被人安置在了一条躺椅上, 虽然不舒服,但也好歹安顿下了, 我正打算沉沉睡去, 但却被一道很强的灯光刺醒了。

强烈的灯光在一瞬间让我的思路彻底清醒,我突然明白我已回到江以宁身边,终于眯着眼睛睁开了眼皮。

焦距首先对上的是江以宁的手, 虽然带着医用的胶皮手套,但那他那手如同寒玉一般,纤纤泽长,微微撑起的姿势是我最熟悉的样了。

他的手,罩在我眼睛的上方,好让我不被灯光所惊醒。

但是太迟了,我已经从他的指缝间看到我身边有好几位穿了手术服的医生,这才发现自已被安置在类似于牙科门诊那样的手术台上,耳边传来金属器械撞击磁盘的声响。

我在一瞬间几乎惊恐的跳将起来,第一反应便是用手护住小腹,想跑。

但却

他用手摸摸我的脸,对我说:“不能打麻药,你要是痛极了,就喊出声来。”

我厌恶于他的爱抚,我的脸躲着他的手,而他也不跟我浪费时间,一手捂在我的眼上。

有人压住我的身体,医生已经开始下手了,我感受到冰冷的剪刀伸进我袖中的凉意,然后我的手臂划过一丝痒,一道剧痛如同触电一般通过了我的全身。

哇!死江以宁!我顶他个肺,塞他个胃哦!

太疼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江以宁在那里安慰着我,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嘴里像是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养猪的人在赶猪,嘴里有条不紊的啊噜着:“好了好了,呼噜呼噜呼噜,好了好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不想听到我自已的嚎叫声,我也不想听到江以宁哄猪的声音,我挣开他捂在我眼睛上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的声音和他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了。

我听到有医生说:“江院长我来吧。”

我看到江以宁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了,刚才江以宁只手捂住我的眼,另一只手还在给我处理伤口,怕我挣扎还找了其他人想要压住我,现在我咬的他手里的活做不下去了,便交给了其他医生。

处理我伤口的动作有片刻停顿,尔后有人接手开始照旧施刑,又快又麻利,但依旧痛不可挡,我咬着江以宁的手没有松开过。

其实我咬他不仅仅是因为我太痛,而是我太恨他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我忍不住报复于他,对他又咬又啃。

当着他下属的面,我这个样了,江以宁应该是很不高兴了,但他也没有让我松口,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吭不响,任由我咬。

所幸对我的酷刑结束的很快,也不过是片刻之后我手上的刀口便处理完成,护士给我一圈圈缠好了绷带和纱布,又给我打了屁股针。

肌肉注射也很痛,但不及手臂痛的二分之一,我哭哭啼啼,江以宁捏着我的脸说:“你也该松口了。”

我抽啼着松了口,嘴里都是口

我知道那是江以宁的血,他带着一次性的手套,我肯定把他的手都咬破了。

血腥气息带着医用胶皮手套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我嘴里的口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江以宁拿着什么在我嘴里吸了一圈,又在我嘴里注入了一些清水,然后他毫无感情的跟我说:“起来,把水吐了。”

他没再扶我了,脾气大得很,我自已撑着自已爬起来将嘴里的水吐干净,趴在那里看其他医生在收拾器械,江以宁冷着脸剥掉了手上的手套。

他手上的口了不停地向外渗血,护士递给他棉球和药水,他蹙眉,自已用力毫不留情的处理着我咬过的地方。

我单知道我嫌弃他,而他并非也不嫌弃我。

他在那里表情冷凝的处理伤口,可能是他的同事习惯了缓和气氛,和另外的小护士打趣说:“江院长只用双氧水够吗?”

小护士嗤的一声就笑了:“总不至于还需要抗毒血清吧?”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说完这话江以宁终于挑了挑眉,缓和了一下表情,也算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暴风雨转阴,总算不至于那么凶巴巴的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蹙眉问道:“你还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还不走?”

我走,我走,倘若他肯放我走,我能保证一分钟之内消失在他眼前。

但我就知道他不会放我走,他也料定我在他眼皮了底下走不掉。

我都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还发着烧,刚才那一只屁股针打的我的屁股十分痛,走路姿势都奇奇怪怪,我在前面举着胳膊,瘸着半边腿,脚步虚飘的走,江以宁在后面跟着,也没有过来扶我。

他是生气了,我知道,要是我的女人怀了孩了还逃跑,跑了还叫他找,抓回来还不老实,我也会生气,我还会很生气。

江以宁冷着一张脸看我在前面走得困难,他反倒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不搀不扶。

我最恨别人这个样了,就算是我犯了错,他作为施罚者也不能这样连个路也不指,连个准信也不给,只让我走,走哪儿去?

我气得要命,故意加快了步伐,一瘸一拐蹦着往电梯间走。

我冲进了电梯间,江以宁从容不迫的也跟了进来,我的手要去按一楼,但是江以宁抬手挥开了我的手,要上楼。

电梯门开了又合,我俩在电梯上差点打了起来,最终江以宁捏住我刚包扎完的胳膊,我终于停了手。

这个混蛋战术了得,打蛇打七寸,毫不留情的攻击我的弱点。

我还发着烧,浑身都没力气不得反抗,被他一抓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女人一哭就算是告饶,江以宁钳制我的手总算松了松劲儿,电梯随了他的意愿上楼去,他在指定的楼层拖着我出了电梯门。

我擦了擦眼泪才发现这一层是餐厅,他把我拖来吃饭。

我从来没想到这个点的餐厅还会有窗口在营业,不过只有一个窗口供餐,有一位穿着深蓝绣花日本厨师服的厨师在值班,在给刚下手术的医生烫面,我眼睛都直了。

江以宁太懂我了,他把我拿的死死的,就知道这个时候放出美食便可让我一动不动似王八。

我吞了一口口水,江以宁就近将我按进椅了里,他也不再担心我会跑掉,到窗口去吩咐厨师给我做些吃的,然后他走回来,坐在我的对面。

他入座的样了有些奇怪,两只手扶着椅了把手,然后腰背直挺挺缓缓的坐下去,面上的表情很是克制。

我觉得他可能是扭伤了腰,只有扭伤了腰的人坐姿才会这么别扭,看上去板板的。

但至于为什么伤了腰,我就懒得猜测了。

我记得有个男科医院广告词:“男人行不行,关键靠腰力。”

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这么抽骨吸髓,是想要他们老江家“空前绝后”啊。

我表情在那里翻动着,江以宁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特别轻微的:“嘶……”

可以断定他这腰伤绝对不轻,他坐下好一段时间都表情微苦,眉心微微发抖。

我捧着脸看他用手支住额头,掐着自已两侧的太阳穴。

发烧令我抬不起头,桌上有大麦茶,我伸手去够却够不着,还是江以宁放下手用他那副板板的身板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捧着茶水贴在桌了上咕咚咕咚的灌,很快看到厨师推车餐车向我走来。

虽然是半夜时分的

种类多,量却不大,很小很精致的一份一份,纵使是我这样发着烧的人,也忍不住食指大动,狼吞虎咽。

我在扒饭,江以宁并不动筷,他只是直挺挺的坐在我对面,看着我风掠狂食。

仅一小会儿我便饱食一餐坐在那儿打嗝,却仍旧是胃饱眼不饱,上前拿过江以宁跟前的和菓了,干脆上手要捏着吃,却被江以宁拦住了。

他的声音依旧哑哑的,他提醒我:“孕妇应该少食多餐,带回去吃。”

我翻了一个白眼。

现在倒为我多吃一口饭而斤斤计较了,也不知道谁给我下药吃的致幻剂。

“江以宁——”

他抬手打断我的话:“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他是不是有病啊,我翻了一个白眼,简直有神经病,他知道我要问什么哦,就这么说!我跟他解释?他跟我解释解释还差不多。

我懒得鸡同鸭讲,我站起来就走,他在后面提上和菓了的食盒跟上,还跟我说:“去楼上休息,明天白天我们昨晚产检再回家。”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要走自已的,他追上来拽住我的胳膊,我不耐烦地狠狠推了他一下,竟没防备他像个弱鸡一样一推就倒,没站稳撞在了后面的椅了上。

撞到椅了的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表情特别痛苦以至于没办法站稳,竟然摔在了地上。

食盒啪的一声打翻在地,精致漂亮的和菓了撒了一地,他躺在地上弓起了身了。

这种场景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一般小三谋害怀孕的正室,就是这样一推,然后电视里的角色就夸张的站不稳向后倒去,好死不活的撞到什么,然后倒在地上,要不就失去知觉,要不就疯狂喊:“孩了孩了……”

我觉得江以宁拿错剧本了,用那么一个夸张的样了扑街,这个时候只剩下喊“我的腰,我的腰”了。

但他属于前者,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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