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么问？”
舒幼虞没有从顾良宜平静的神色里看出什么端倪，撇撇嘴，“直…觉？真要我说什么理由，那就太玄乎了。”
“总觉得，后来看到的那个，和之间那个不太一样。”
“首先性格就相差很远，而且衣服和之前也不一样了。”
“总不能…吃个饭的功夫，就换了一个性格，换了一身衣裳吧。”
之前上菜的时候，那位胡老板还很健谈的样子，一转眼就这么冷淡，先不说性格变化这么大科学不科学的问题，作为一个生意人，对待客户也不至于是这种情商吧。
顾良宜笑了笑，“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这位胡老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心情不好？”
“我当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了，”舒幼虞给顾良宜一个眼神，“这前后两个人，感觉都不一样，而且仔细想想，好像两个人头发的颜色，也有一点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
“一眼能看到这么多，小鱼很细心。”
顾良宜毫不吝啬的夸奖，“我对这位胡老板了解得不多，不过也听到过一些消息。据传，这‘胡老板’的确有两个人，有人还曾经见过她们两人同时出现。”
“只是那位性格比较冷淡一些的‘胡老板’很少会在人前现身，也从不在公开场合出现，所以一直很神秘。”
舒幼虞皱了皱眉，“她们两个，都是‘胡老板’？”
顾良宜说，“最初见到的那位，名为胡姮，也是今天那些菜肴的主厨，那间‘垣衣小院’就是她在打理。”
“至于后一位，有关她的消息很少，名字也不为人知，也不知她是否参与餐厅的管理。不过，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外界猜测她们两人是双胞胎，哪怕不是，也应该是特别亲的亲人，所以也称她为‘胡老板’。”
舒幼虞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搓了搓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凑到顾良宜的耳边小声说，“不过，我觉得她们两个应该不是亲戚关系，肯定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舒幼虞说话的气息呼在耳朵上，痒痒的，顾良宜忍不住
转过头，便与舒幼虞那张精细的小脸挨得极近。
顾良宜的视线，忍不住落到舒幼虞的双唇上，这双唇是淡淡的粉色，很健康，她问，“怎么会这么觉得？”
顾良宜与她面对面凑这么近，舒幼虞也没有想太多，她歪了歪头，“你还记得动筷子之前我说提过么，我觉得那位胡老板有些…特别。”
“那个特别，指的不是她的性格。”
顾良宜其实也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在吃过饭后，就直接离开了垣衣小院。垣衣小院的环境不错，原本她还打算和舒幼虞在那里说说话。
“你是说…”
顾良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舒幼虞秒懂，摇摇头解释说，“那倒不是，那双眼睛，我是轻易不会动的，毕竟别人也没有招惹我。”
“我就只偷偷看过你一个人，而且几乎还是被当场抓包。”
舒幼虞发誓，这一次她绝对看出了顾良宜眼里的笑意，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将话题转移，“不过跟你猜的也差不多，哪怕我不特意用眼睛，也隐约看出这两个人有不一样的地方。”
“以我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别说是亲戚，没准连物种都不一样。”
“物…种？”
顾良宜的神色严肃起来，“你是说，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不是人类？”
舒幼虞摇摇头，“不是…”
没等顾良宜放下心来，舒幼虞又说，“这两个都不是人。”
回应舒幼虞的，是一阵沉默。
顾良宜面无表情，手指在膝盖上轻敲。
饶是她心智坚定，得知与自己有过好几次交集的人不是人类，而是别的什么…未知物种的时候，顾良宜也不可能做到淡然无波。
更何况，她们刚刚还吃过这位非人类主厨做的饭。
心里头涌出的想法太多，一时又没有个头绪，这会儿的顾良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舒幼虞难得看到顾良宜这种不太淡定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然后又好心的安慰到，“其实也不用特别在意，她们那样的人还挺多的，没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会遇见那么一两个，当做正常人看就行了。”
“毕竟人家也要生活嘛，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大多时候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么一说，好像非但没有让人感觉到安慰，反而更吓人了，简直细思极恐…
顾良宜哪里不知道舒幼虞的小心思，她的不淡定也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就平复下来。
其实，玄门的人虽然也属于人类，与常人也有所不同，如果将这些所谓非人类与玄门中人等同，那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顾良宜从小没少与玄门的人打交道。
“是这个道理，吃喝拉撒睡，谁也逃不过。”
舒幼虞见顾良宜这么快就恢复了平常，觉得有些无趣。
顾良宜问，“你说她们不是一个物种，那她们…又是什么物种？”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舒幼虞将那些心思抛到脑后，“第二个‘胡老板’给我的气息更熟悉，你知道我经常在那边打理铺子，第二个胡老板，跟我接触的那些客户，感觉比较相似。”
顾良宜听舒幼虞说起过，那个奇特的世界，往来的几乎都不是人类，而是一些妖族，而且大多数是一些花妖树妖之类的植物妖。
第二个胡老板和舒幼虞的客户很像，那有可能是某种植物妖？
“那第一个？”
“第一个，就比较奇怪了，”舒幼虞有些为难，“我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情况，其实她身上的气息和人类有些相似，这大概就是她敢与这么多人打交道的原因。但我又能肯定她绝对不是人类。”
“像人类又不是…难道是什么鬼怪？”
舒幼虞摇头，“那倒不是，这个世界的轮回机制很正常，世间基本上是不会有鬼的存在的。而且，她有实体。”
“其实也不用想太多，我从她们身上没有感觉到敌意，当正常人来看就行了。”
“当然，该有的警惕也还是要有的。”
顾良宜微微闭眼，该怎么做，她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