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快恢复了谈笑风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余绵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识了一把，燕京那边的子弟就是这副德行！
“余小姐，今天实在对不住，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向令尊令慈请罪。”
余绵冷笑一声，当她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呢！
“谢家！祁家！我记住了！”
祁云襄有点不安，目前这个状况和她过来时长辈们的期望相差太远了，不仅没有试探出谢九洲对婚约的态度，反而还让他看到了弟弟欺负人，甚至得罪了一个申洲当地的地头蛇。
谢昭昭冷哼一声无所畏惧的样子，谢牧予现在看她就头疼，晚点就让家里派人把她接回去！
“余小姐真是误会，我送你下去。”
“离我远点！”
谢牧予笑呵呵地缠了上去，谢昭昭带着祁云襄也走了，剩下的人各自散场，或者三五成群换个安全的地方继续八卦。
Zoe斜倚在沙发边角，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唐妃艳。
“现在是不是后悔刚刚站错了位置？”
“没什么位置不位置的，刚刚我也不想过去添乱……我们几个认识好几年了，不至于计较这个。”
“哦？这么说还是我太看轻你们的关系了？”zoe似笑非笑，“不过你这几个室友确实挺有两把刷子的，余绵就不说了，人家可不是一般大小姐，她头上就一个大她八岁的哥哥，说一句她是被她哥哥当女儿养大的也不为过，现在余家可是她哥当家，下面有两个小侄子却没有正经嫂子，底气足得很啊，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绵绵确实……自由。”唐妃艳笑得勉强，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Zoe举起酒杯，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轻抿一下，等到红酒的余味在嘴巴里散开才笑了。
“谢家的东西确实挺不错的，听说是自己的红酒庄园，这种资产前些年炒得火热，国人一窝蜂的赶潮流冲出去买，现在就是各种亏损又一窝蜂挤在一起贱价卖，现在能养得起这么大地方的可没几家了，你也尝尝。”
唐妃艳这会儿不管喝什么都尝不出什么味道了，“我……我也先回去……”
“楼上散了，楼下可还没散，真的让人全散了，那就真的要闹开了。”zoe瞥向越来越坐如坐针毡的唐妃艳，“我觉得刚刚那位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仔细算算你的宿舍人不多，可真是会卧虎藏龙啊！好像只有你……没什么拿得出手。”
“我怎么知道她们跟我玩着一套——”唐妃艳说起又忍下，想想又觉得窝气，“是啊，只有我是大笨蛋。”
Zoe没套出话继续抿酒，确定这个蠢货确实知道的不多。
竟然也好意思跟她说认识许多年！
————
谢九洲的步子压得很慢，确认颜星凉跟得上，被他抱起来的桑姝亦就很难受了。
几个人上了车，桑姝亦就挣脱出来抱住颜星凉的胳膊，急切开口。
“你听我解释。”
“嗯。”
颜星凉的手从长长的袖口伸出来，帮桑姝亦扯了扯裙子，穿成这样真的太影响发挥了，如果今天穿得是平常衣服，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额……”
谢九洲拧开两瓶矿泉水递过去，桑姝亦不想要，看到颜星凉接了她才跟着接。
“所以，你们认识？”
桑姝亦不知道怎么开口，颜星凉主动问。
“嗯。”
谢九洲回了一句，被桑姝亦烦躁的瞪了一眼。
“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我和他不熟，就见了几次，他和我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我……”
“膝盖疼吗？”
颜星凉扯起裙子，看着桑姝亦通红的膝盖，骨头磕到大理石地板上，可别再伤着了。
“你练武不是学得挺快吗？为什么反而被舞蹈老师说肢体不协调呢？”
这个是颜星凉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的事。
“老师不行。”
谢九洲又接一句，桑姝亦又瞪他一下，觉得他真是讨厌，能不能不要打扰她们俩说话。
“这样吗？”
“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师者，不仅要传道受业解惑，也该能因材施教，老师的名气是因为学生传出去的，但学生成才不一定是老师教的，而且现在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桑姝亦气得不行，怎么说起来就没个完了，“你能不能别说话。”
谢九洲喝了口水，“我看你不说话，为了不让气氛尴尬——”
桑姝亦抱着颜星凉的胳膊哼哼了好几声，谢九洲不说话了，觉得刚刚应该把桑姝亦放在后面那辆车上。
“我爸是在他家讨生活，我妈后来也是了，然后发生了意外都没了，剩下哥哥和我，我那时候年纪很小，就托付给这边的亲戚，不知道为什么走丢了在福利院待了几年。”
颜星凉点头，她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后来他就找到我了，说我哥把命也给他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会负责照顾我。”
桑姝亦靠在颜星凉胳膊上，不怎么想提起这些。
“然后我就从福利院离开了。”
“嗯，你说过，你家亲戚找来了。”
“后面就是你要回申洲上学，我要跟来，他帮我转过来的，舞蹈老师他找的，我学不好，画画老师也是他找的。”
颜星凉意外地看向谢九洲，到了现在才恍然当年挺有名气的舞蹈老师为什么会收一个只有点体操底子的她。
当时还有好几个女生问她这样的基础，一节课是不是要交很多钱，或者是不是有什么挺厉害的关系，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受惠了。
“谢谢？”
谢九洲看着对他道谢的颜星凉，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头发有点乱了，睫毛有点湿，刚刚肯定被吓到了，一群小崽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谢？”
“啊？”
颜星凉只是想象征的客气一下，她现在没能力报答，最简单的折现给钱都做不到。
“谢什么谢！不用！”桑姝亦伸手挡在颜星凉身前，“你别欺负她了！”
“没有。”
谢九洲不承认的反驳了一句，只是刚刚听她那么说，脑子里自动浮现了“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几个字，没忍住所以多问了一句。
“不用谢。”这句话是对颜星凉说的。
反正以后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