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臣上岸后没管魏城,径直离开。
回去的路上,因为身上湿漉漉的,打车司机看他的眼神多了打量。
周宴臣止不住的皱眉,冷刀子似的眼神不要钱似的朝司机飞过去,这才让司机收回视线,乖乖开车。
只是,周宴臣心底也暗暗决定:
从明天开始,他要锻炼身体。
既然暂时改变不了住在这具柔弱身体里的现实,那他就只能开始改造这具身体。
他要让她变得强大!
当然,也要督促使用自己身体的那个女人,不能让她懈怠,把他的身体搞垮掉。
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
周母看“谢从容”湿漉漉的从外面回来,顿时急了,“你这是怎么了?”
周宴臣摇头,“没事。”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周母拽住,“怎么没事,你身子那么弱,到时候头疼脑热的,心疼的还不是我。”
“赶紧的,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下来喝姜汤!”
“不用这么麻烦,妈……”
周宴臣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周母的眼睛红了起来。
“你,你叫我什么?”
周母惊讶的看着周宴臣,微红的眼眶里有一丝不可置信。
周宴臣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该这么叫。
“妈……马上!我说马上我就去洗澡!”
周宴臣眸色微微一沉,找补了一句后立即上楼。
楼下的周母还有些愣怔,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想相信。
再联想到下午在周宴臣卧室看到的那一幕,周母的心突然一动。
她看了一眼周宴臣的背影,笑眯眯的转身去厨房。
煮姜汤的时候特别开心。
这一幕,被周父看见,他好奇的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在煮姜汤?怎么这么开心?”
说着,周父从旁边拿出一个碗,“刚好,最近天气多变,我来喝一碗,预防预防。”
“啪!”
“别动。”
周母笑着拍开周父的手,“这姜汤是我煮给容容喝的。”
周父一愣,立即关心的询问,“容容怎么了?感冒了?”
“没。”周母摇头,“就是出去了一趟,刚刚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弄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周父皱眉,“那什么重要?”
周母扫了眼厨房门口,见着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又有些小得意的说道,“容容刚刚喊我妈了。”
周父:“……你听错了吧?”
周母瞪他,“你才耳背听错了呢!我绝对没听错,那一声妈千真万确!”
回想起那一幕,周母的心情十分灿烂,“你是不知道她那一声叫的多自然,就跟宴臣似的,打心底里把我当妈。”
周父的眉头拧的更紧,“我还是觉得你听错了。”
“啧!”周母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高兴,太扫兴了。
她甚至懒得跟周父分享下去瞧见的谢从容给周宴臣顺毛的那一幕。
“去去去,忙你的去吧,别在这里烦我!”
周母把周父赶走,自个儿越想越乐呵。
她相信儿子的魅力,绝对碾压那个什么魏城。
只要谢从容不瞎,早晚都是自己的儿媳妇。
姜汤煮好,周母又看了一眼楼上,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
她想了想,端着一碗姜汤敲响了周宴臣卧室的房门。
谢从容听到动静出来,“周……额,妈……什么事?”
这还是她第一次喊周姨“妈”,还怪不好意思的。
周母没在意,只让她接住自己手里的姜汤,“儿子,刚刚容容湿淋淋的从外面回来了,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你把这个姜汤给她送过去,再好好安慰安慰她。”
谢从容一愣:“……他回来了?怎么回来了也不先找我。”
周母立即咂摸出这句话里的味道,儿子这是知道谢从容出去干什么的。
她心底的把握顿时更大了。
“快,快送过去,你今后也是,有事没事多关心关心容容,别整天就知道工作上班。”
周母推着谢从容赶她过去。
谢从容正好也想问问周宴臣去跟魏城说了什么,便顺水推舟的端起姜汤过去。
因为意识里觉得房间就是自己的,她进门时没敲门。
这一幕落在周母眼里,又让她激动了起来。
容容和儿子的关系,看起来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亲密呀!
儿子这个人她了解,对女孩子绝对是敬而远之,如果心里头没什么小九九,不可能不敲门就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周母笑眯眯的回房后就开始看日历,找找适合结婚的好日子。
*
谢从容卧室内。
周宴臣闭着眼睛冲澡,冲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浴巾进来。
他嘴角微抽,只能循着记忆闭着眼睛往外走。
一路磕磕碰碰,好不容易到了外边。
却听见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尖叫。
熟悉是因为,那是他用了二十几年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这么叫过!
他倏的睁眼,就看见谢从容在门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谢从容羞红了脸。
周宴臣也很不好意思,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迅速捞起床上的浴袍裹在身上,这才冷着脸问,“你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
谢从容紧闭双眼,“我回我的房间敲什么门啊……”
“现在,这是我的房间。”
周宴臣冷着脸,肯定道,“在换过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扮演好我。不要出岔子。”
谢从容闭着眼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哼。”周宴臣从她手里拿走姜汤,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驱散了不少寒气,“行了,睁开眼睛吧。”
“哦。”
谢从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看见周宴臣的确穿好衣服后才彻底睁开眼睛。
她犹豫了一下,举起右手问道,“那个,我有一个问题。”
她的左手横于胸前,右手手肘搁在左手手背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渴求。
周宴臣:**,真纯!
即便披着他的皮,也盖不住那双眼底的清澈!
周宴臣在沙发坐下,娇小的身躯陷进沙发里。
清冷的眸色深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