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
还有……
她的声音?
周宴臣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下。
他们?
周宴臣走到围墙边,想听听隔壁的动静,可是那边却没有声音再传过来。
等了一会儿后,周宴臣拿出手机打给谢从容。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女人的声音还有些黏糊和睡意朦胧。
“怎么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听起来,似乎是刚刚在睡觉然后被吵醒了。
周宴臣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他问,“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
“噗。”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笑声,“周宴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不过,凌晨给人打电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会让人失眠的!”
笑声清脆而爽朗,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听起来,很让人放心。
周宴臣放松下来,也低低的笑了,“是我的错,明天回去我给你带好吃的。”
“好,那我接着睡啦!”
替身版谢从容笑眯眯的说着。
“恩,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周宴臣的嘴角还勾着一丝笑意。
方才,也许是他听错了,是他太过思念谢从容才会听到什么女人的声音,都自动代入成谢从容的。
而陆迟,又不是一个多少见的名字,重名很正常。
这样想着,周宴臣心底的疑虑渐渐的都散去了。
他裹着大衣在院子里坐下来,静静的看着远处,等待着日出破晓。
隔壁院子里。
谢从容和陆迟两个人已经窝在帐篷里,一人一个。
虽然陆迟说他一个孕父,跟他一起待在一个帐篷里没什么问题,但谢从容还是婉拒了。
她在旁边自己装了一个帐篷,粉粉嫩嫩的,然后整了个手机支架,打算记录日出的美好时刻。
等回去收回纸人替身以后,她找个机会给周宴臣看,然后让他陪自己再来一次。
“嘻嘻,到时候让他给我预订隔壁的房间!”
她倒要看看,两个房间的视野究竟有什么不同。
而另一个帐篷里,陆迟轻轻抚着肚子,坐在帐篷里,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刚刚,谢琦给他发了消息,说最晚三天内,他要做最后的决定了。
这个孩子到底留,还是不留。
如果不留的话,就要安排手术。
如果留,接下来他最好都留在北城,由他亲自照顾,然后等到时机的时候开刀拿出孩子来。
但无论哪一种方案,都有风险。
当然,生孩子的风险还是要高许多,因此,谢琦推荐他选择流掉孩子。
“流掉么……”
陆迟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温度,眼底有着不舍。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知道自己这样的时候,他只觉得见鬼了,只想把孩子给解决掉,可现在……
他竟然舍不得了……
沉默片刻,陆迟给谢琦回复:【三天后我会做出决定。】
发完,陆迟吐出一口气来,至于这三天,让他好好想一想吧。
“要是宴臣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我的。”
可是,这件事,他又不想告诉周宴臣。
从小到大,周宴臣帮他的事情不少,他们也一直是好兄弟。但好兄弟突然要生孩子了,孩子还不是他的,这是个人都不能接受吧。
陆迟捏了捏拳头,“陆迟,你也是时候该长大了。”
“一直被宴臣哥护着,让他帮你掩护,帮你选择你的人生算什么。”
“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
帐篷的门帘随着风的吹动缓缓飘着,有轻轻的风顺着吹进来,却不让人觉得冷,反而只觉得脑子格外的清醒。
他在黑夜里静静的等待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点点光刺破暗沉的夜,将光明重洒人间。
远处的山峰被初生的太阳映照的金灿灿的,充满了希望。
谢从容和陆迟都忍不住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为这等美景震撼着。
大自然的奇妙总是会让人感慨什么叫鬼斧神工,什么叫人力不可为,他们呆呆的看着,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淡去,只剩下宁静与美好。
谢从容内心突然有一种冲动。
这样的美景,她想和周宴臣一起看。
“如果你现在也在就好了……”
谢从容喃喃道。
如果也在,那样的光辉照在那个男人的俊美的脸庞上,再加上那双深情的眼眸,谢从容觉得自己未必还能把持的住。
不过把持不住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是生孩子的必经过程!
谢从容想着,脸颊都发烫了起来。
隔壁,周宴臣神情要内敛的多。
他还拍下一段视频发给了谢从容:
只不过, 替身版谢从容睡着了,没有回复。
周宴臣当然不会说什么,他只是微微勾唇,将手机放好,静静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五分钟后,周宴臣转身准备回去。
他突然一点也等不了了,他要回去把谢从容带过来,立即求婚!
什么追求,婚后,他只会对她更好!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周宴臣立即买了飞机票,然后给酒店经理打电话,“这间房给我保留三天,今晚我还要住这里。”
酒店经理一听就为难了,“可是……周先生,这个房间今晚已经被预订了。”
“我出三倍的价钱,你让他们换给我。”
周宴臣冷冷说道,“三倍还不够的话,就十倍。”
“这……”酒店经历还是很为难,“这恐怕不行。”
“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周宴臣拧眉问道。
酒店经理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实不相瞒,周先生,今晚预订这间房间的就是现在住在您隔壁的人。他们之前还想跟你协商,能不能让出来。”
“被您拒绝以后,立即预订了今晚的房间……”
“我看他们态度很坚决的样子,这恐怕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酒店经理的话让周宴臣的眉头紧拧。
他沉默片刻道,“我自己去谈。”
说罢,周宴臣就挂了电话。
他起身走到隔壁房间,沉稳有力的敲了敲门。
里面的陆迟和谢从容听到了。
谢从容推陆迟,“你去开门。”
陆迟一挺自己的肚子,“哪有让一个孕父去开门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谢从容一想也是,便无奈起身去开门。
他们都以为来得是酒店服务生,因此开门的时候也很随意,谢从容连大衣都没穿,身上是绵软的白色毛衣。
“怎么……”
“你好……”
开么的瞬间,谢从容和周宴臣同时开口,又同时怔住。
双方的眼底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谢从容:卧槽!
周宴臣:!!!
谢从容立即关门,周宴臣伸手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