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然国的皇帝竟然来了宣玉国?
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宫里?
他们想干什么?
要对陛下做什么?
一时间,薛清贵的脑海里掠过无数可能,最终都化为了一个想法:他要保护陛下!
不择手段的保护!
也许是上辈子积了德,薛清贵和张嘉师二人没有被发现。
只是他们也没有看清那两人的脸。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亡国了?”
张嘉师一脸冷汗的坐在草地上,浑身上下写满了悲观主义。
虽然,很多人都不认可那位女陛下,但至少名义上,他们还有皇帝,还没亡国。
可要是孜然国的皇帝过来了,那宣玉国是否还能存在,就很难说。
他喃喃道,“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我爹,让他转移财产,离开这里!”
张嘉师想着就爬了起来,要折回去,跑了两步却发现薛清贵还在原地,好心的劝道,“我觉得你也别想着跟陛下了,她都自身难保,即便你入主后宫,指不定哪天就沦为阶下囚。”
“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不到,人头落地倒是有可能。”
他伸手去拽薛清贵,“跟我一起出去吧。”
“不必了。”
薛清贵却是避开张嘉师的手,“我要入宫,陪在陛下身侧。”
而后沉沉的看了一眼张嘉师,“你们张家当真要跑?”
他那一眼,带着审视和一丝鄙夷。
张嘉师也知道,国难当头抽身跑路很是让人不齿,可是……
“我们家是经商的,就算留下来能干什么?难不成用银子去守城吗?”
“我们留下来,什么用都没有,反而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几乎已经认定,孜然国要对宣玉国动手了。
否则,孜然国的皇帝何必亲自来这里?
更何况,他们的皇宫对孜然国的皇帝来说,出入竟如同无人之境一般,可怕可怕!
他们,挡不住的!
张嘉师心中也有悲伤,谁都不想背井离乡。
“薛清贵,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人定胜天的。”
“我们张家能走到如今这步,靠的是审时度势,择木而栖。”
以宣玉国如今的状况,力挽狂澜逆风翻盘根本不可能。
即便纨绔,他也不可能将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都赔上。
张嘉师抿了抿唇,“你,当真不跟我走?”
薛清贵摇头,无声地顺着宫道走远。
夜色里,那道身影清俊挺拔,似竹似松,仿佛任何重担都不会将它压垮。
张嘉师神色复杂的看了半晌,最终一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
薛清贵没来过宫里几回,但他记性好,运气也不错,胡乱转到一条熟悉的路上后,便找到了方向,很快就避着人赶到了皇帝寝宫。
宫门口有人守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便皱了起来。
守卫实在是太松散了,明明是皇帝寝宫,侍卫们却都三心二意,根本没有用心守卫。
可想而知,陛下平日里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薛清贵更心疼谢从容了。
一个女子稚嫩的双肩,到底是如何承担起那泼天的骂名的。
他找准机会偷溜进去,一路顺利摸到寝殿。
顺利的让他甚至希望自己被抓住,这样至少能证明,皇宫的守卫没这么差劲!
可惜,没有。
薛清贵看着龙床纱帐掩映里的人影,心底又酸又涩又痛。
“陛下。”
薛清贵轻轻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过去,揭开帷帐,就瞧见了裹成一团脸色泛红的谢从容。
他一惊,扑过去,“陛下!你怎么了!”
手指一贴,滚烫无比。
谢从容无意识的嘀咕,“冷,冷……”
裹得这么紧了,可还是觉得冷。
突然,额头上的温度让她一个激灵。
紧接着,双手下意识的伸出抓住,往怀里一揣,似乎舒服了一些。
但还不够。
谢从容又伸手扯了扯,薛清贵半个身子都压了过去。
指尖贴着她的心口,掌心里鼓鼓的。
唰的,薛清贵的脸也红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