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各种奇迹
武汤等人离去，伊衣与阿香互相搀扶进屋子，婆婆累倒在地。
“王女，他们走了。”
婆婆累着与王女说：“我怕我要走了，王女你可好生保重。”
婆婆大口大口喘气，眼皮子开始下垂。
阿香舍不得婆婆，爬过去，“婆婆，婆婆你还不能走，小王女还需要你带啊！”
“伊衣快去把那些药给拿出来。”敦煌急切地说。
伊衣拿来珍贵的补药，可是婆婆就是不吃。
气息衰弱地说：“留着好，不要给我这老太婆给糟蹋了。”
“不知这小王女叫什么名字？”
“陈晓晨。取自龙的姓，太阳出来的意思。”敦煌急急地说。
“那就好，那就……”婆婆彻底闭上了眼睛。
“婆婆……”阿香悲戚。
敦煌伤心，婆婆与神官一起教育她长大，现在神官走了，婆婆也走了。她的亲人还剩几个？
“哇哇……哇哇……”小王女也跟着哭。
敦煌抱着怎么也哄不了，伊衣上前要过去抱抱，可是依旧是哭。
三人不知怎么办，如果婆婆还在就好了。
“是不是饿了？”伊衣说。
敦煌抱过去，“按理说刚出生的孩子两天里是不用吃奶的，不会是饿。”
“以防万一，阿香你去熬米粥。我来帮婆婆入殓。”伊衣说。
阿香含着泪水离去，敦煌抱着孩子哄着孩子，心里哭泣着。
第一次生孩子，在这四面楚歌里。第一次带孩子，在这物资匮乏里。没有帮手，没有出路，最亲的人不在边上，没得依靠。
“晓晨不哭，不哭啊哦……”
你在哪？我的男人。
“嗡嗡……”刀慢慢地小小地响了起来。
怀里的女儿不哭了，瘪瘪嘴又睡了。
或许是敦煌的思念，或许是天人感应，敦煌感觉到天龙人就在身边。
孩子不哭，心里没那么烦，敦煌好受许多。
“啊，王女，院子不知怎么的，来了许多鸟。”阿香小跑进来。
伊衣帮婆婆换上新衣服，听着声音出去一看，果真来了许多小鸟。
这些鸟儿衔着东西，一个个站在地上，偏着头，看向屋子里。
突然一个小鸟放下东西，另一个小鸟也放心嘴里的东西。一个两个，三四个……几乎所有的小鸟放下东西，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
不成曲调的鸟叫声，不成队伍的鸟儿飞翔的行动，百十个鸟汇聚在一起就是个奇迹。
看着一个个飞起来的鸟儿，伊衣内心波浪壮阔，他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书籍里描绘的场面。
据说每一代王出生，就会百鸟朝拜，有白花齐放，天上有五彩云霞。神钟自响三天三夜。
王女抱着的晓晨必定是未来的王！
伊衣的眼眶守不住泪水，眼泪不知觉地从侧面落下。
敦煌抱着孩子看着第一缕阳光照入屋子里，心里一片暖和，十分的幸福。
她认为自己所在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她见两个小小的老鼠从屋子里逃出去，一些蜘蛛也不结网，快快地爬出去。
这是一个什么景象？
“伊衣。”敦煌大喊。
“王女，这里不能待，必须离去。”伊衣没进门就说。
敦煌也是如此想的，这孩子闹出了如此的阵仗必定让人窥视，不能再留在这。
在皇宫里的大臣不约而同地看着天空，天空怎么有这么多五彩云霞？
“天下神兆，皇上必定是千古一帝啊！”一个滑头的大臣立马跪下大呼。
“预示着大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另一个人跟着大喊。
这个场景十分适合恭贺皇上，那些大臣们一一照做。
可惜只有武汤知道周易的内心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贺喜。
因为这个喜不是来自与他的，而是来自于那个不知名的院子里的不知名的孩子的。
群臣百官都来贺喜，周易不得不接受，只能阴着脸与群臣说好话。一句句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好话，让群臣害怕不已。
这皇帝真不好伺候。
一大早天上出现了五彩云霞，与以往的不一般，更久一些。
李时看着天，久久不能回神。
这样的场景他见过，王女出生的那一年他五岁，那时的云霞也如同今日一般，美丽动人心魄。
在无人的角落里李时偷偷落泪。我的王，你受苦了！
据周衡的线报，王女是在皇宫里，皇宫里的王女生了第一个孩子。
在到处都是豺狼的皇宫里，王女该是何等的艰巨！
“李时，你在看什么？”东凤问。
李时回神说：“今日的云霞不一般，不知觉看入迷了。”
东凤也看几眼，“说来也奇怪，你送我的那盆花。昨天还不见长花苞今日居然开花了。”
那是李时唯一一盆从西边村子带出来的花树，硬是被东凤抢夺了去。
“一夜开花，真真是少见，必定有什么好事。东大人不如我等庆贺一下如何？”李时十分想喝酒，想为王女庆贺一番。
愿王女平安无事。
“好，走啊。”
“请。”
大山里的一处山谷，山谷里的木屋。
一个孩童突然跑出来，大声呼叫，“爷爷，爷爷，那个人起来了。那个死人坐起来了。”
天龙人从梦里醒来，他看见了敦煌，看到了敦煌在生孩子。
他还碰过一个小小的婴儿，那么的小，小小手，小小嘴巴，软软的毛发。弱弱的气息。
突然天龙人想起周易，想起了武汤，那些家伙居然要去抢他孩子。居然敢这样对待敦煌。
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
天龙人一声“杀”，带出无限的杀气，绑着木屋的藤蔓膨胀，裂开，四处飞洒。
外出回来的神医老头子，见此揽住小童，“小心，魔鬼在发怒。”
“杀……”
又一声杀声出来，震倒了木屋，震惊了山里的动物，山林里的鸟儿。
神医十分吃惊，这个只有一口气的人不仅活了，还带着一声雄厚的力气。
果真不是一般人！
“爷爷，我们需要进去救他吗？”小童说。
“等一下先，如果他发疯杀了我们就不好，到边上去躲起来。”
“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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