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6(1 / 1)

2015

想想那段时间,空气是会变得尴尬又甜蜜的。

我不可救药的变成一个小媳妇状,愈发强烈的自尊心也让我陷入痛苦之中,但我开始社交,因为我怕如果自己不去和长安的朋友打成一片,他就要随时被抢走。

于是我的身边多了很多长安的女性朋友。她们一边跟我手挽着手,带着绿茶味的笑容,一边在背地里说我是个下贱胚子。

长安的妈妈再也不是带着自信而来,想必她也因为儿子的早恋受到了很多的冷嘲热讽。

事情在发酵中走向平静,所有人都接受了我和长安的存在,以至于有天路过隔壁班级,发现那个班的班主任正在教育学生,她大声的说:“真要早恋也行,处成郑长安和赵良那样也算你们厉害。”

长安在下课的时候大声的唱《做我老婆好不好》,身边的男孩子都跟着他起哄。

教了我们两年的科任老师会故意把我们的名字叫成“赵长安”和“郑良”。

每天放学的时候,橙红色的夕阳落在我和长安的肩膀上,人来人往之中,那是一种错觉,好像这点破事人尽皆知了。

我听到很多的流言蜚语,比如,长安在走廊的摸个角落偷偷的亲吻了某个女生的脸颊。等我缓过神来,意识到,故事里的这个女生好像前段时间我们关系还不错。

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人际交往的恐怖,无法撕破脸也无法全然忍受。

我居然变成了大家口中的“老好人”和“好脾气”。

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我忍耐不住的时候也会质问长安,到底和流言里的女生怎么回事。

他会先质问我,为什么不信任他?真的要让他把所有的女孩子都删掉吗?

我哑口无言。

直到有天,班里一个女生和老师吵架,生气之后冲出教室的门长安二话没说追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个瞬间,我的心跟着他飞走了,但身体却动不了。过了一会,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教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记仇,我总能记着我稍微耍脾气就会被说是矫情。

那天,我们算是吵了一架,他在气头上,放下狠话,让我随便登录他的账号,把里面的女孩子都删掉。

我拒绝了。

他却很坚决的把删掉后的截图发给我看,我其实也没有仔细看,但就是发现了这个女孩子。

我问:“她为什么还在?”

长安有些恼怒:“我俩都认识两年了,是朋友,你怎么不让我把我妈也删了,把我姐也删了呢?”

我不再说话。

我想,长安那个时候还是在意我的。很快的,他给我发来消息,说,如果不放心,可以跟他关联QQ,这样就能看到谁和他说话了。

在拒绝了之后,还是关联了。

那些一开始消失的女孩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天一天的回到了我的视野之中。头像框一闪一闪,话语一句接着一句。

没过多久,长安说,他有一点事情,恐怕不能关联了。

这次我没拒绝。

他的女性朋友笑吟吟地如是说:“外面沾花惹草的,但你这才是他的家。”

我纳闷着这个初中生跟我说什么村口嚼舌根老太太专用话,同时也被洗脑着。

我对自己说:“只要他还肯骗我,他就是在乎我的。”

我本是一滩平静的死水,遇到长安以后,变成了一只小鹿,它起初的放肆,也让它闯入了沼泽,越是挣扎,却越陷越深。

我舍不得放手,我舍不得从来没有过的付出和悸动,舍不得那样纯情的自己,舍不得像搅拌豆腐脑一样,把已经变成大块的破碎的心,变得更不完整。

我舍不得长安,他的拥抱和牵手总让我想起爸爸。

但其实这是错的,不是吗?

两个人能长长久久的原因应该是相互吸引,相互接纳,变得更好。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只会深情的对他说:“如果我们熬过了初中,高中,大学,我们就结婚。”

他当时说的“好”,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长安,长安,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已经开始厌倦了呢?

如今,我们没有了联系,一切怕是要等到死后相遇才能问个清楚了。

2015年的上半年,就算是日复一日,情绪也从未保持平静,委屈和难过就粘在我的头发丝上,只要我低下头,它们就能化作泪水。

我不能没有长安,因为他粘在我的心脏上,只要我又一点想要放弃的想法,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会隐隐作痛,好像这就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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