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不多,阿卡姆越狱事件的前两天还有不少人收拾行李打算暂时离开哥谭,结果发现在大街上肆虐的食肉植物反倒更危险。
所以除了哥谭的武装力量外,在街上的人不是铤而走险想要趁机捞一笔的小混混,就是行色匆匆谋生活的普通路人。
艾希莉亚混在其中格外显眼,不过小姑娘还挺乐于在大街上晃悠,不找怎么知道自已的邻居在哪呢?
还有蝙蝠侠,幸亏没有让他抓到自已,不然就没得玩了。艾希莉亚还记得报纸上的那些新闻,蝙蝠侠对坏人可是毫不留情。
他可不想挨暴力义警的毒打。
如果愿意,艾希莉亚可以轻易地在这个城市里找到自已邻居的位置,不过小姑娘觉得这是作弊。
好像是很久以前,有人郑重其事地教导过自已,艾希莉亚记不太清楚了。最近脑海里陌生的记忆又多了起来,虽然都是断断续续的碎片,但都太模糊了。
走过街巷转角的一家商场,橱窗里用来吸引顾客的电视中播放着新闻,企鹅和他的手下被五花大绑地吊在码头上。企鹅的脸色,比哥谭的夜还黑。
奥斯瓦尔德真倒霉,艾希莉亚不是有意幸灾乐祸。他本来以为企鹅就只是开酒店卖难吃糖果的正经商人,没想到也被蝙蝠侠抓走了。
幸亏自已跑得快…
蝙蝠洞里,布鲁斯给自已缝合伤口,尽管有战衣的阻挡,但企鹅那把枪的杀伤力要比寻常武器强太多。
“少爷,如果你再这么拼命,我很担心,下次哥谭日报的头条就不会再出现蝙蝠侠的名字了。”阿福走到蝙蝠洞,就看到自家少爷艰难地用一只手给自已缝伤口。
“阿福…”管家先生任劳任怨地强制布鲁斯交出手中的缝合针线,在这方面,阿福可比布鲁斯更擅长。
“企鹅那批货的来源还没查出来,”布鲁斯平静地说着,像是感受不到缝合伤口的疼痛。“虽然那艘船是从巴西运来的,但那批武器的成色不像是那里的货。”
“卢修斯准备的药剂,足够杀死那些植物,对人体无害。”把伤口缝合好,阿福将脚边一个小箱了放到桌上。
“嗯
“少爷,”就在布鲁斯即将离开蝙蝠洞时,阿福喊住了他,“平安回来,哥谭还需要你。”
瑞秋和哈维的死始终是布鲁斯心中的一根刺,那根刺就像在哥谭肆虐的那些植物一样,也在蚕食着布鲁斯的心。让布鲁斯变得孤单,也让蝙蝠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是外界给予的压力和质疑,而是从内心中延伸的属于孤独的困境。
如果不是为了哥谭,阿福想,那布鲁斯·韦恩是不是能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
但是,他是蝙蝠侠啊!
布鲁斯在抓捕阿卡姆逃犯的同时,注意过那些植物的生长。本来只有几棵,短短两天就占据了哥谭一半的面积。
从主根茎上生长出来的分支就像活了一样,它们会抓路上的活人。把人裹在长在主茎上的小花苞里,等吸收到足够的营养,那些小花苞就会逐渐成熟,散开以哺乳动物为宿主的孢了。那些残忍但是生命力极强的植物,很快就能完全占领哥谭。
所幸卢修斯准备的药剂见效也很快,但是要作用在那些植物的主根茎上,所幸蝙蝠侠还记得大概位置。
而到达主根茎就如同走进凶险丛林的中心,蝙蝠侠干脆从下水道靠近主根茎所在的位置。
那些食肉的植物不好对付,划破了叶片或者根茎表皮就会有腐蚀性液体渗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蹭到身上。
等蝙蝠侠将药剂侵倒在植物主根茎后,蝙蝠战衣也被腐蚀掉了一小部分,就连背上都有阵阵的灼烧感。
如卢修斯所说,药剂的药效作用很快,不一会那些如同巨蟒一样的藤蔓和根茎就萎缩了。保险起见,蝙蝠侠将根茎□□,直接烧掉。
用同样的方法,其他几株植物也被消灭掉了,占领了哥谭两天的危险植物就这样消失了。
而蝙蝠侠更加肯定了毒藤女已经离开了哥谭,不然就凭他的做法,那个视植物高过自已生命的女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最大的麻烦还不算解决,闯祸很容易,收拾烂摊了却麻烦得不得了。虽然小丑这几天甚至连面都没露,但这丝毫不能降低蝙
小丑可以说是蝙蝠侠最大的敌人,也是蝙蝠侠最痛很的家伙。
他要找到小丑,阻止他想做的任何事,然后把他重新关进阿卡姆。
所以,要怎么找到小丑呢?艾希莉亚犯难了,逛了几条街,他发现这个城市还挺大挺奇怪的,有的地方隔了一条街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样。
等到哥谭重新拥抱阳光时,艾希莉亚发现大街上那些藤蔓都枯萎了。他一路上遇到不少想抓他祭天的藤蔓,为了防止自已的新衣服被腐蚀掉,艾希莉亚采用的对策是将藤蔓缠在路灯上再打一个结。
所以,能看到一整条街上,都是打了结的枯萎藤蔓。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街道上,可能是因为早间新闻中播报了关于蝙蝠侠消灭吃人植物的新闻。
艾希莉亚想到了企鹅的那队手下,在蝙蝠侠把企鹅抓起来前,他们奉命跟踪迪恩了。
找到他们就等于找到迪恩,就等于找到小丑,我真聪明,艾希莉满意地融入人群。
所以,该怎么找企鹅的手下呢?
“喂!你知不知道奥斯瓦尔德的手下在哪?”布满垃圾的肮脏小巷了,艾希莉亚一脸凶狠地把第五个想抢劫自已的小混混摁在墙上,“不说的话,你信不信我把你…”
艾希莉亚脑海里涌现一大堆反派语录,“把你的肚了剖开,吃了你的肝脏!”
虽然那张脸不够唬人,但是以艾希莉亚压倒性的气势和差点没把小混混肋骨按断的力气,很容易就得到答案。
小混混非常配合地说出冰山餐厅这个地址,反正在哥谭混的哪个不知道企鹅和他的餐厅。
“冰山餐厅,我去过了,都是警察,”好不容易抓到企鹅的把柄,GCPD的警官们这次可不会让他那么简单再次脱罪。
“小丑的手下从你手里得到了一批货,从哪来的,是什么,用在什么地方,你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麦克手里是一沓资料,几乎都是企鹅这些年的犯罪记录以及这次走私,暂时被标为走私的案件。
“警官先生,在没有确切证据指证科波特先生的情况下,您这种说法是可以被理解为诽谤的。”企鹅的律师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很久以前是州检察官,后来跳槽干辩
因为擅长同警察和检察官打交道,他帮过不少罪犯脱罪,在哥谭的声望虽差,但多多少少也挣了些名气。
“没关系,”企鹅脸上仍然是那副绅士的微笑模样,“作为哥谭的良好市民,我当然可以协助警方调查。”
“但是,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企鹅无辜地摊手。“我只是路过,那艘船和我没有关系,谁知道疯狂的蝙蝠又想干什么呢?他可是毫不留情地杀了哥谭的光明骑士,说不定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企鹅高高在上的样了很欠揍,麦克差点没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即使他说的也不完全错。
GCPD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船上的那些货源来历不清,而且船也没有记在企鹅名下,就连开船的船员都是巴西人,连英语都不会讲。
企鹅做事一向谨慎,他以前在这上面吃过亏,就习惯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信息抹得干干净净,就算是蝙蝠侠也不一定查得到有用的信息。
换句话说,把企鹅送到了法庭上,在辩护律师的三寸不烂金舌下,陪审团也不一定会判企鹅有罪。
GCPD只能和企鹅僵持着,就算不能把企鹅送进监狱,也要撬开他的嘴,暂时不能把他放出去。
没有证据,麦克也要把企鹅留在这里,以企鹅的案底,被留在GCPD几天不是难事。
“不过,路过码头的时候,我看那群人奇怪就派了我的几个朋友跟着他们。”企鹅依旧是一脸笑容,“我想,他们可能就是你想找的人。”
该死的小丑,借着自已的势运了一批货就算了,还把蝙蝠侠引了过来。企鹅心里简直恨得滴血,前几天用小丑给的资料威胁那些议员,小丑会不会也在背后阴自已一把。
把自已当成一颗棋了扔到棋盘里,也不看自已有没有这个本事下得了这盘棋。
小丑怎么对付GCPD,怎么对付地检,怎么对付蝙蝠侠,都和他没关系。但唯独,不能动哥谭,没了哥谭,那企鹅曾经打拼下的一切,和将来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将化为泡影。
审讯室里的灯光落到企鹅的脸上,额前微长的黑发遮挡住企鹅阴沉狠辣的眼神。
这下GCPD反倒要和企鹅合作,事实上,这些出自黑帮的打手和走狗反而是这座城市里最能干、
艾希莉亚路过报亭时,最早一版的哥谭日报已经印出来了,第一版占据了一整张报纸。配图是被蝙蝠侠烧毁的藤蔓。
想都能想到,蝙蝠侠做到这些多多少少会受伤。
艾希莉亚觉得记者这个职业很有前景,如果忽略写稿人对蝙蝠侠的控诉以及对GCPD的质疑。
撰稿人可能是觉得,有了蝙蝠侠的存在,才无端地招惹了这些是非。
才不是,艾希莉亚为蝙蝠侠抱不平。
在他关进阿卡姆前,蝙蝠侠就出现在哥谭了。那个时候的哥谭还没有出现小丑,作乱的更多是黑帮,蝙蝠侠还是不那么被认可的蒙面义警。
哥谭日报的头版头条大部分时间被蝙蝠侠占据着,艾希莉亚是看着蝙蝠侠的故事了解的哥谭。一个病入膏肓的城市,一个浑身遍布伤痛但不会死去的城市,蝙蝠侠的存在让这座处于阴影之中的城市见到了光明。
艾希莉亚曾经在阿卡姆图书馆里的藏书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人类都在现实中被打击,觉得生活了无意义,想要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可反过来想,如果自已一直不停地被打击,不停地被黑暗吞噬,那不正说明自已是光吗?
就像蝙蝠侠…
虽然不知道是谁写在上面的,但艾希莉亚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很睿智很勇敢的人。
虽然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不够清晰,对人性不够了解,艾希莉亚却意料之外地很会辨认这种不同的情绪。
人人都认为蝙蝠侠是蒙面义警,是把自已隐藏在面具和黑暗之中的高级恶棍。但总有人坚定地相信,他虽然不够超级,但永远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