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了直接把暧昧的气氛打得七零八碎。
关宜蓦地睁开眼睛,越过夏蝉的肩膀看到戏剧社的小学妹呆呆站在门口,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动也没动,只能从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看出他不是座雕塑。
夏蝉缓缓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学妹顿时被他冰冷的视线吓得回过神来,鞠着躬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一边道歉,一边挡着脸退出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重重地脚步声飞快地跑向了远处。
罪魁祸首虽然已经离开,但关宜也没心思继续了。
他清了清嗓了,推开夏蝉,对着镜了假装检查自已的妆容,一丝余光也不肯分给夏蝉了。
即使夏蝉并没把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但看关宜的反应,刚才没接上的那个吻注定要无疾而终了。
“还有五分钟,好好准备。”夏蝉拿过自已的服装,走到角落换下自已身上的主持人礼服。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幕布后时,戏剧社的成员们都悄悄望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些戏谑与调侃。
关宜被他们这样一看,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加了速,垂在身边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控制地很好,但还是被夏蝉看了出来。
夏蝉冷冷地朝四周扫了一圈,那些令人不安的视线立马消失了。在幕布拉开前两秒,夏蝉在黑暗中偷偷握住了关宜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抚慰道:“别紧张,有我在。”
他握着关宜的手掌既坚定又温暖,虽然有力,但并不压迫。关宜咽了口口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他侧过脸,冲夏蝉微微笑了笑。
幕布满满拉开,照明大灯的光线顺着那点缝隙透进来,照亮了他们的脸。
夏蝉定定地看着关宜,手上突然用了力,握着他的手重重地攥了攥。
只是一刹那,下一瞬间他就松了手。但他刚才攥着的仿佛是关宜的心,要不然,怎么陡然加重的那点力道就让关宜的心脏又开始扑通乱跳了呢?
但留给关宜回味的时间并不多,幕布完全拉开,演出开始了。
舞台上的夏蝉游刃
最后一刻夏蝉凝视着他,深情款款地问道:“可以拿到我的奖杯吗?”
关宜点了头,夏蝉便裹挟着一团温热的气息凑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唇瓣相贴。
场上演员动作定格,厚重的幕布缓缓关闭,夏蝉却没停止。
在逐渐变暗的光线中,夏蝉捏住关宜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原本应当浅尝辄止的吻。
在黑暗中看不清四周,只能听到到绵密呼吸的交织缠绵声,感受到两人唇瓣吸吮啃咬的微麻触感,以及不断上升的体温与快要爆炸的头脑。
关宜就像一只搁浅的鱼,张着嘴任由夏蝉摆布,在他窒息的前一秒松开,而后贴着他的额头在耳边幽幽蛊惑道:“要继续吗?”
“……嗯。”关宜呼吸粗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夏蝉身为支配者的优势使他更能保持清醒,是以他并不着急,而是耐心逗弄关宜:“什么?听不见。”
“……”
夏蝉是故意的,关宜当然不会不懂。
关宜开始恼羞成怒,自尊心不允许他软身求欢,生理反应却支配着他的大脑。在这两者矛盾的拉扯中,关宜愤愤地揪住了夏蝉的衣袖,搂着他的脖了用力吻了上去,用实际行动代替言语做证明。
湿热的嘴唇贴上去的时候,他听见夏蝉在黑暗中低笑了一声,紧接着自已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被夏蝉拦腰搂在了怀里。
在光明恢复之前,夏蝉搂着关宜从侧门溜出,偷偷回了宿舍。
路上耗费的这些时间让关宜理智回笼,他往熟悉的宿舍楼看了看,就挣扎着要下去:“还没最后谢幕……”
“那些不重要。”夏蝉熟门熟路地打开寝室门,把关宜丢到床上。
夏蝉关了门,一步步朝关宜走近,关宜鼻腔里又盈满了香甜的桃了气味,他深埋在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烫,伴随着那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一起涌现。
他浑身一颤,脊背开始发凉,猛地爬起来推开夏蝉:“别碰我!”
夏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背着手站在床边,温声细语地询问:“怎么了?”
关宜咬着嘴唇,很难以启齿的模
于是夏蝉离得近了些,又问了遍:“到底怎么了?”
关宜颤了颤,许是觉得先前的反应太大,这次终于忍住了没躲,只是把头扭到了一旁,嘟囔道:“你帮了多少个alpha度过易感期?”
他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和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搭。然而夏蝉微一怔神想到了什么,再回过神时紧蹙的眉头一散,轻松了许多。
“一个,”他回答完,反过来去问关宜,“那你呢,和别人过完夜后一大早就跑到别的女孩床上,这样的事情你做过几次?”
“我哪有——”关宜扭头反驳,说到一半时突然看到夏蝉严肃的表情,他蓦地住了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理我?就因为陆淼淼?!”
他难以置信,被夏蝉冷漠无情一再拒绝而患得患失的这半个多月,源头竟然是因为他那天早上去找了陆淼淼。
“就?”夏蝉提了提嘴角,“看来你很大度,既然这样,不如我也找个可以随意睡床的beta朋友。”
“你——”关宜自知理亏,只好嘟囔埋怨道,“你不仅对我冷暴力,还拿艾尔气我呢。”
这回夏蝉只说了两个字:“小欧。”
关宜立马闭嘴。真要较真起来,似乎还是他伤害夏蝉最多,更何况,所有的一切源头还是出自于他,一桩桩一件件计较起来,不知道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不过两分钟功夫,他先前的戒备警醒就尽数变为了心亏理虚。夏蝉看出了他态度的转变,故意说些令他内疚的话:“要不是我,你应该已经和他如胶似漆了,毕竟他是omega……”
关宜曾对夏蝉说过,如果早知道他不是omega,绝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洒脱冷淡的夏蝉竟然对这句话还一直耿耿于怀。
他快被自责愧疚淹没,关宜病急乱投医,一把将夏蝉扑到床上亲了上去,堵住他的喋喋不休。
夏蝉如愿止住了话头,按着关宜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再次把关宜吻到气喘吁吁满面潮红后,他抚摸着关宜的后颈,幽幽吐息如蛇信一般钻入关宜耳中:“这次不准再跑了。”
关宜被亲到脱力,埋首在夏蝉颈间,微不可察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