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也觉着我是妄想吗?”
所有人都在否认她,都在否认童璟翎的存在。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认同。
而柯梦南与她神魂相连,如果能找出这么个人,她一定会想到对方。
虽然没人相信自己,她也能咬牙走下去,但若是有这么个人,心灵得到慰藉,到底还是不同。
柯梦南道:“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童锦兮垂下眼睑。
算了,自己一个人走也行。
可柯梦南紧接着又说道:“但我相信小师妹所说。”
黝黑的眸子闪了闪,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她展开双臂,从容接受:“二师兄,送我出去吧。”
“嗯。”柯梦南甩了甩手中匕首,对准童锦兮的胸膛,狠狠刺下。
最后一点时间,童锦兮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请记住,他的名字,叫童璟翎。”
“他不该被人遗忘。”
银制匕首是童锦兮带进来的物品,随着童锦兮的强制抽离法器,匕首也逐渐消散。
手里还残留着匕首冰凉的温度,刺入肉体的手感怎么也无法忘却。
他转向迎天宗两人,行了个礼:“还是谢谢你们,让她发泄了出来。”
方亓觉得他们什么也没做,也就是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却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突然被人感谢,弄得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挠挠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
柯梦南要一直那么皮,叶汐恒倒是无所谓。
但烦就烦在,柯梦南这个家伙,好一阵坏一阵,就像打个巴掌给个枣似的,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完全恨上。
好比现在柯梦南这般正经,就把他搞得不会说话了。
叶汐恒只好逃避,习惯性的用剑解决问题:“你们宗门内部的事处理完了,该轮到我们了吧。”
“哦。”柯梦南勾起唇角,但扬起的角度,却没有从前那般肆意。
身体没动,他只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另外三人,懒洋洋地说道:“大师兄,我们逃吧。”
说完,他自己还做了表率,符箓一甩,一溜烟就没了影。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皆是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是,大哥,你这溜的也太丝滑了点吧。
苏澫儿早习惯了,只是从前他扮演的是对面三个宗的角色。
他无奈地扯过杭沫舟,带着他快速逃走。
“小师弟,现在的情形,我们宗该是被针对了。再待下去,该全灭了。我们也快跑。”
杭沫舟没有御剑,跟着苏澫儿在林子里上蹿下跳,回归到了人猿泰山的时代。
“我们不带三师兄?”
杭沫舟会直呼他另外三位师兄师姐的名讳,但绝对会老实叫禹羑一声三师兄。
毕竟炼丹师,还是第一的炼丹师,谁都想讨好。
苏澫儿现在也学坏了,丢下队友这种事,做的是越发的顺畅。
他解释:“你三师兄的脾气你也知道,从不会逃走。他留下来也好,为我们争取时间。”
“也是。”杭沫舟也逃的心安理得起来。
果不其然,禹羑将手中的炼丹炉放大,只是放在地上,就砸出一个大坑,激起尘土。
他挡在众人面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只可惜,他身处的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丛林,秩序稍微绕绕路,轻松就能从他漏洞百出的防线中溜走。
但此刻也不妨碍他气势磅礴地说道:“要过去,先打败我!”
叶汐恒看向谢饕,道:“要是这次放走了苏澫儿,就再难有机会了。”
“嗯。”谢饕虽然平时挺二,但这些对战上的事他还是研究透彻了的,决不马虎。
苏澫儿的眼睛能够将所有事物都看穿,陷阱突袭等全都不管用。
而且两百里外就能发现他们,打不过就跑,根本逮不着;打得过就上,贼得很,又难缠。
所以一旦这时有抓住苏澫儿的机会,那是绝对不能错过。
他主动提议:“我对付禹羑,你去追。”
叶汐恒思量,苏澫儿那边是难缠点,可却有两积分。
“行。”叶汐恒拔出玄铁剑,御剑在丛林中穿梭:“方亓,友一,走。”
“诶,好。”
剩下一个乘瑜宗。
一起遇到的猎物,瓜分时不带上我们?
既然你们不够意思,那就别怪兄弟我背刺一刀!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成了迎天宗去追苏澫儿,禹羑想上前拦,却被旭南宗拖住了脚步。
禹羑直接炸炉,旭南宗也炸。两方一起爆炸,形成了一束绚丽的烟花。
当烟花绽放时华丽丽的光亮照在他帅的一批的俊脸上,谢饕满意点头。
左道:……
你留下来对付禹羑就是为了这场烟花?
我就知道!
然而谢饕没得意多久,他就被人偷家了。
正面对禹羑呢,后面就有裕山一爪拧断了喉咙。
谢饕临死前唯一的想法,是庆幸这是在冥河盘内,死后尸体会消失。
不然被人看了去,他一定会化成怨念。因为喉咙断掉的死法太丑了!
他突然意识到左道没有提醒他,最后意识清明之际,他看了过去。
遭,被偷袭的不止有他,左道也挨了。
难怪没听到声响。
一人一个,还剩下的一人被集体围攻,没坚持两招,就来见他们了。
给一锅端了。
完了,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收拾完旭南宗,乘瑜宗又把目光看向了禹羑。
禹羑一如既往的作风,自是正面硬刚。
不出意外的,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而他们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那一逃一追的两组人身上,跟着那方向追了上去。
众人没看到的是,在他们所有人都走后,潮湿的地面逐渐干燥,水分从泥土里抽离,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那个“人”看着众人刚才闹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她不自觉喃喃:“所以,他是死了吗?不对,他什么都没了,人格也是泯灭,连死都算不上。”
冥河盘的器灵凝聚成形,与她并肩。
冥河盘语气淡然:“你不该出来。”
水体人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自道:“你想办法把他们谁引到我的地方。”
冥河盘好奇一问:“做什么?”
“攀附他们之手,出去。”
“你知道自己出不去。你突破不了这层束缚禁锢。”
那“人”满不在意,道:“一点力量做的残影,勉强能够钻个网子。寻木他不也断枝,分神出去?”
“寻木他那算断枝生子,而你是直接以自己的本体冲破。就算只是残影,恐怕也只是在现形后维持一分不到。”
“这足够了。”成形的水体轰然四散,又融入了土中。
而她的声音,还在空间内回响:“怪我没及时出来,我只需要见到她就够了,她自是知道该回来这找我。”
冥河盘轻叹一声,即便是五灵,也终究逃不过“情”之一字。
冥河盘随手一挥,此方空间的地形迅速变化。
童映然感受到了,探入神识,问:“怎么了?”
冥河盘面不改色地回答:“主人,有份机缘相赠与。”
“吾记得,你空间内的东西皆为虚,无法带出才是。”
“此份机缘,非是我体内之物。”
“选定的谁?”童映然酸溜溜的,带着些许的埋怨。
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留给他闺女。
灵,认其为主,便是与之神魂相容。
童映然也自是逃不过,心思尽数被冥河盘所感知。
她不禁觉得好笑,若是世人知道,他们所崇敬的人界第一,竟是个女儿奴,该是什么反应?
她也没打算卖关子,直言:“是童锦兮。”
童映然不解:“她已经出来了。”
“所以现在才需寻人为载体,让她再次进入此处。”
是留给他闺女的啊,那没事了。
童映然心满意足地抽出神识,把场子留给冥河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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