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沈炽钰淡淡道,他身后的隐卫刀光一闪,将她的笑意给压了下去。
“哎呀,这位先生,我就是来请你进来的,干嘛要打打杀杀的。”沈炽钰见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沈炽钰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听到这话,紫袍少女眼睛一亮,“我来这里,一般都是喝酒作乐,还是第一次听说别人来。你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我在这里,或许什么都知道,但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被称为紫月的少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她对沈炽钰很感兴趣,低声道:“那你今晚就陪我一起去吧。”
一听说可以帮忙,沈炽钰直接问道:“昨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沈炽钰将颜智的模样说了一遍,本来还有些疑惑的紫月,听到这话,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微微闭上双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开口道,“是有人,但却不在。”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沈炽钰问道。
被称为紫月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道,“大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沈炽钰将自己的银袋子从自己的腰带上取下来,扔给她,紫月接过袋子,掂了掂,满意地给他指了个方向,“前面就是药堂,你可以试试。”
沈炽钰刚想感谢她,紫月就消失在了原地,和其他人打着招呼。
众人一路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终于看到了紫月小姐所说的那家诊所。
这个诊所和其他的诊所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个诊所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炼毒的。沈炽钰拿出一块手绢,让手下的人用衣袖掩住自己的口鼻,确定自己没有被毒死,这才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光线也不是很好。周围全是各种药材的柜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五颜六色。
掌柜的应了一声,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这位店主大约四十多岁,或许是因为常年泡药的原因,他的面容略显消瘦,一双眼睛深陷,眼睛周围布满了细密的细纹。
沈炽钰道:“有个人,我们是来问你的。”
“我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我不会伤害你的,哈,我们是以诚待人的。”
沈炽钰闻言,松了口气,将手绢揣进衣袖中,说,“我找你问一个人,他——”
沈炽钰话音刚落,帘子被掀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别看了。”沈炽钰差点没认出来,因为燕志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
“你是段寅让你来见我的?”燕志不客气道。
沈炽钰当然也清楚沈炽钰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于是将她亲手书写的令牌亮了出来,让他过目之后,燕志才对他放松警惕。
“我姐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吗?”燕志质问。
闻言,沈炽钰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他微微摇摇头,说道:“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有的是时间再生。”
“那个该死的小影!”燕志呵斥一声,转头对沈炽钰说道:“我跟着你!”
等他们走了,沈炽钰终于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燕志道:“那段寅背后有一支极为诡异的势力,他的箭法出神入化,想要硬闯皇宫,根本不可能。”
“箭术?”雷格纳一愣。沈炽钰很是不解,如果是弓箭手,肯定会被招进皇宫,有可能被选为将军,却没听说过他们都擅长弓箭。
“会不会是他自己培养的隐卫?”沈炽钰问,一副自己培养的隐卫模样。
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天晚上,我看得很清楚,那些人身材高大,不像是漠北的人。”
身材高大,又擅长弓箭,沈炽钰突然想到一件事:“东洲皇宫中,有一批刺客,都是身材高大,箭术精湛。在一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我的部下死伤过半。”
“不过,这段阴,怎么可能和东洲扯上关系?”燕志百思不得其解,“再说了,现在东洲风起云涌,皇宫中的刺客们,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来漠北帮他?”
沈炽钰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知道四皇子的母亲,曾经是东洲七公主吗?”
早些年,北方的势力越来越大,东洲王便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阜新公主送给了漠北,这位美丽的少女,性格开朗,深受先皇喜爱,被先皇封为妃子,封她为“元音”。
元妃自从进入漠北之后,虽然性子暴躁,但从来没有与人结怨过。他在皇室的马球赛中表现出色,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放异彩,在太后的寿宴上,更是博得了群臣的喝彩。
元妃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这一点,她在危机四伏的后宫中没有丝毫的挣扎,就如一株盛开的柳树。
但是,元妃却是在宫中待了两年。
东洲七公主,在诞下四皇子段音后,便在二十多岁的秋季,永久地结束了她的一生。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首先,七公主被杀的所有人都被杀,七公主的尸体也在守卫森严的宫殿中不翼而飞。
沈炽钰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小杯,这才转头望向燕志,“明天就是墨儿和端王大婚的日子,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只是一天的时间,燕志就将之前对他的成见抛之脑后。
“沈兄,我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你。”燕志道。
见沈炽钰颔首,燕志又道:“当年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大家都传你和段寅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段寅登上皇位,你就改变了主意,要助我扶持储君登上皇位,这又是为什么?”
“你这么大费周章来找我,是不是另有目的?”
沈炽钰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之前段音找到我,以沫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让我帮他将东洲的国师请来,后来沫儿随我前往东洲,我怕她被牵连,所以才将她接了过来。”
“这么说,你是和段寅作对了?”燕志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段寅是个记仇的人,你若不能履行他交给你的任务,他必死无疑。”
“杀了就杀了。”沈炽钰直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死。”
“你没有别的意思?”严志眼睛一亮,“就像我姐姐一样?”
沈炽钰听到这话,肯定是想到了燕沫儿的遗言,于是坦然道:“如果她已经不讨厌我了,我以后也不会让她哭了。”
“如果沫儿选择了你,我再怎么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她对你没有好感,你再来骚扰她,我就把你的双脚给废了。”燕志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很快就变了脸色。
沈炽钰道,“好。”
沈炽钰和燕志两人,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就已经在布置今晚要将段音一网打尽的计划。只是,他心中依旧担忧着宫中的燕沫儿。
一位是勇武之士,一位是精于谋划之人,他们两人合力,这一仗自然不在话下。
沈炽钰将王府里的全部隐卫都撤去,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潜伏在高处,却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监视潜伏在段寅周围的弓道高手。
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燕志和沈炽钰就会率领大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段阴的势力连根拔起。
只是,沈炽钰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场战斗,段寅周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