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厚厚的墙壁,看着那滚滚的风沙,燕沫儿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我们走。”
“不对!”她突然顿住,“他怎么说的是中原方言?”
沈炽钰说道:“多年前,为了与中原交好,东洲的国君,曾命令每一个东方人,都学习一种中土语言。
“中原幅员辽阔,我们东方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能生存下去。”
燕沫儿闻言,心中一松,竟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东州城内,只是这一举动,看得燕沫儿心头一震。
这一幕很是壮观,和他第一次和沈炽钰潜入城内时看到的完全不同,仿佛这片死寂的城市,突然变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城市。
街上很热闹,两三个小孩子拿着自己的玩具在打闹,有些孩子则是站在糖果摊子旁,看着摊主搅拌着糖浆,在平整的桌子上勾勒出一条活灵活现的龙形糖图。
旁边响起了清脆悦耳的朗读声,让她一阵茫然,开始怀疑自己与沈炽钰是不是误入了“假”城市。
为首之人环顾四周,笑道:“没想到,这东州还真不是什么偏僻之地。”
为首之人的声音传入护卫耳中,在燕沫儿的目光下,护卫首领立刻闭上了嘴巴。
看着沈炽钰一言不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随着侍卫往国师府而去。
这哪里是什么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宝塔啊!不过,这一幕对她而言并不奇怪,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一次,而她的同伴则是一脸惊讶。
塔身上镶有金色的叶子,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散发出一股钱币的香味。
“好大的阵势。”为首之人喃喃自语,随后也跟了上去。没想到外面金碧辉煌,内部也丝毫不差。
这座宝塔内部另有乾坤,层楼相环,有点类似于酒店,中央栽着一株杨柳,一头扎进泥土里,一头连着宝塔的顶部。
“你就是中原历史上最早出现的女将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旁边响起,燕沫儿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发现二层没有灯火的房间内,有一人正端坐在书桌前,燕沫儿可以肯定他就是大学士。
“国师大人,您真会开玩笑。”燕沫儿目光一凝,“公子好眼力,连我们的位置都能确定,难不成你是仙人?”
“哦?”雷格纳一愣。话音刚落,那人已经出现在了严沫儿身前,他的动作之快,让为首之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轻功。
在漠北,轻功最好的只有沈炽钰一人,如今看来,这位大学士跟沈将军差不多,看来是同出一脉,不过沈将军是中原人,难道这位大学士也是中原人?而且还是跟沈将军从一位师父那里学会的?
“天地大变,天地大变。”国师道目光深邃,道:“我的智慧,纵然是通天彻地,也无法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陛下有令,请诸位在我的住处稍作歇息,明天一早,我会带诸位去皇宫。”
“多谢国师。”燕沫儿招呼一声,立刻有数名弟子将两人带到楼上。
但一进入宝塔,她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狼窟之中。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才去找队长。
“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燕沫儿下令,“这位国师城府极深,如果他要对付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大帅,我们一定会小心的。”队长回道,这一夜,他们怕是要失眠了。
然而,沈炽钰出奇的安静,燕沫儿在几名学生给他端来饭菜后,来到沈炽钰的闺房,推门而入,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门口闪过,她连忙跟上,进入一间空着的屋子。
“沈炽钰!”他大喝一声。燕沫儿看到他的身影,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却见对方一把将她的嘴巴给堵住了。
“别出声。”沈炽钰低声说,见洛桑不说话了,这才松开手。
“你这是做什么?”燕沫儿的声音带着责怪,但看到沈炽钰的脸色,燕沫儿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问道:“怎么了?”
沈炽钰拉着她走进一间满是各种图书的屋子里,锁好房门,这才看着她道,“是不是很奇怪?”
“嗯?”燕沫儿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沈炽钰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靠近她,“我是中原人,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你对这个地方很了解,还能避开他的视线,难道你就不好奇么?而且……”
“你不相信我吗?”沈炽钰说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也许,你来过。”燕沫儿一时语塞,不过沈炽钰从小被沈老将军抚养长大,从小就在中原长大。
中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的情况?
她自己都不清楚。
看着沈炽钰一脸挣扎的样子,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抚。
“你相信我?”
不等燕沫儿开口,他又自言自语道:“我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让你来信任我?”
燕沫儿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沈炽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反而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还记得我刚到东洲的时候,叶怜儿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燕沫儿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一抹喜色:“你说,你信任我?”
“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心里话。”“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
真诚,是两个人用自己的东西换来的,如果有一方选择了信任,另一方选择了怀疑,那颗真诚就会消失。
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真诚。
真诚,这是世间少有的东西,却也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一个人的心,一旦落在一个人的手中,那么,那个人就会成为他最信任的人。
她拉着沈炽钰的手说:“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炽钰倒是一脸忧色,背倚着墙壁,用手支着头,“我总是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些奇怪的人,他们说说笑笑,我走在他们中间,好像住在哪里,但是具体在哪里,我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