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之语,不能入殿。”扶苏策嘀咕了一声,随即好奇地问,“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过?”燕志心中一惊,这谣言差点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而这个通晓道德的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很有意思。
“听附近的人说,沈炽钰和西凉公主生了个儿子。”燕志的声音很冷。
扶苏策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可是沈将军刚刚和小燕将军休了婚,现在又有了身孕,难道他之前就跟那位公主有过一段时间?”
“没想到沈将军还真有几分能耐,竟然能瞒过西凉公主,当真是厉害。”扶苏策打趣道。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胡闹。”燕志道。“沫儿和他在一起三年,受了那么多的罪,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了,他却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
“那也轮不到你来操心。”扶苏策义正言辞的道,“如果沈将军真的有了个儿子,我们都会很开心,没人会指责他。反正沈将军也没做过坏事。”
扶苏策说的很有道理,严智叹息一声,“这就是缘分吧。”
“什么命!”一名男子骂了一句。燕志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把姐姐丢在外头,让她受苦三年,还不是因为他去了风花雪月?”
扶苏策道:“在我看来,你对他还是有些成见的。”
这时,有沈府的护卫在附近巡视,两人终于安静下来。天色昏暗,幸好沈府里亮着一盏灯,倒也不会影响到二人的视野。
不多时,一名孩童带着两名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起沈老夫人去世时,沈炽钰将所有下人都打发走了,严智更是打趣道,他这小院冷清的很,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生命的居所。
如今沈府却是热闹了起来。
这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样子,衣着也不像是普通的衣裳,尤其是他的颈间,还戴着一串金银首饰,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他一抬手,将手中的圆球扔了出去,砸在另外一个侍女的身上,侍女一把抓住,夸了一声少主厉害,然后将球还给了那个侍女。
结果这丫头一个没掌握好力道,撞在了自家公子的肩头,疼的他哇哇大叫,一脚一脚的,一副流氓模样,把小丫头给吓坏了,忙过来安抚。
“阿凌乖。”宫夜霄低低的唤了声。一道女声响起,声音温柔,如同溪水,声音就像是从她的声音里发出来的一样,她一袭粉红色的锦衣,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身子,“几位大姐妹为了跟你玩耍,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你要懂得感激。”
“王妃恕罪!”“我只是一个莽夫,哪里当得起公主这样的夸奖,就算你把我打伤了,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谁知,公主给了她一个责怪的眼神,话锋一转,“在神明的眼中,众生平等,哪怕出身卑微,也要有自信。”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自信都没有,那就是一无所有。”西子公主微微一笑,就要将陈凡带走。其背后,一位身着墨长衫的男子,迈步而来。
“小的有礼了。”公主殿下带着一群侍女,连忙向他行礼。
沈炽钰示意他们不用,然后将小公子扶起来,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样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皱眉道:“阿凌,你没事吧?”
“是我无意中撞到了他。”
沈炽钰没有责怪她,而是对他说:“你是个男人,别哭了。”
“是啊,我阿凌跟着你,将来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西子郡主笑道,顿时周围一片欢声笑语。
看到这一幕,严智一拳砸在地上,低声骂了一句,“笑什么笑!”
谁知他一击之下,正好将地面打出一个窟窿,四周的砖瓦纷纷掉落下来,连带着燕志与扶苏策两人也一同落了下来。
轰隆!
一记重击撞在了鄣乐公主的后背上,鄣乐公主痛呼了一声。
沈炽钰的笑声顿时僵住了,只见烟雾散去,露出了两个人,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扶苏策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严智,对着沈炽钰招了招手,后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他怀里的儿子身上。
沈炽钰放下小孩,回头揉了揉他的脑袋,“阿凌,你是个好孩子,赶紧把那颗甜蜜果给我拿来。”
公主一看,立刻抱着孩子和一群下人走了。
庭院中,除了沈炽钰,还有扶苏策,以及燕志之外,再无其他人。
“燕大哥深夜翻我的院墙,意欲何为?”沈炽钰冷着一张脸,望向严智,颇有几分愠怒。
扶苏策一脸正气,立即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燕兄得知您带来一个小孩,一时心生疑惑,所以才出此下策。”“沈兄不必担心,我们会赔偿你这间房的损坏。”
沈炽钰道:“你就这么放弃了,非要像个土匪一样翻墙,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燕志目光一凝,沉声道:“沈炽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回京后,也没惹过你,你今天为何如此生气?”沈炽钰见严智明显不高兴,也是有些奇怪。
“不要脸的家伙!”燕志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哎!”王丰华叹了口气。沈炽钰阻止道:“你可别乱说,你若说我不要脸,不如告诉我,我哪里不要脸了。”
燕志停住了,一旁的苏策见两人越聊越僵,刚要开口,沈炽钰朝他使了个眼色,便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扶苏策退到一边,他们之间的仇恨,总要由他们二人来解决。
“你怎么跟你的儿子说?”燕志自信地说道。
沈炽钰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继续道:“生个小孩又如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