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啧了一声,转身,手敲了敲他头顶,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der啊,怎么这么死脑筋。”
“我...”
“你什么你,你们官博已经说明情况了,再说,你这不亲自给我来道歉了嘛,本来就是小事儿。”
蓝紫本来就没想让他真得暴露在公共视野下,网络太复杂,他的职业也特殊。
祁寒动了动嘴唇,“对不起,今天我不是针对你。”
他去警局之前,他爸的小三大着肚子找上了门,已经验过DNA了,是个男孩儿,祁家老太舍不得孙子,平常嚣张无比的老太太,哭着求接受唐棠这个孩子。
小三哭着说,“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夫人您能让孩子有爸爸。”
只要唐棠不肯,她就是恶人。
所有人都是受害者,谁想过她?
在没嫁给祁寒他爸之前,唐棠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之后结婚生子,祁寒长大后也没再去拍戏,给祁家一口子当老妈子。
一直以来,祁老太的脾气都很大,唐棠也都忍了照单全收。
唐棠不肯接受这个孩子,祁老太换了副嘴脸,竟然让她滚出这个家。
这次,是真寒了祁寒和唐棠的心。
小三肚子里有孩子,他不能动手,甚至不能让保姆把人赶出去,他清楚地看见小三脸上得意的神情。
而他爸,这个最该被骂的人,并没有出现在家里。
他拿出手机来想打电话,一不小心按到手机的推送,点进去才看见了蓝紫和顾潇潇之间的事情。
怒气盖过了理智。
蓝紫很好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美,他走进警局时,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当时蓝紫身上的易碎感太重。
他便先入为主的以为她在卖惨。
“抱歉,我不是针对你。”祁寒又重复了一遍。
他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一看心情就差得一批。
“我知道,别往心里去。”
祁寒苍凉一笑。
一个被他冤枉了的,什么都没做错却被那么多人误会的女孩儿,此刻竟然在安慰他一个一米八高的大汉,“别往心里去。”
蓝紫的善意让祁寒有些不知所措,“要回家?送你。”
她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车把手,只是过了把瘾,“不用,走了。”
这次,蓝紫是真得离开了。
当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祁寒骑着摩托也随之离开。
此时,陆起吃完最后一口面,买了支蓝紫同款冰淇淋,舔着从便利店里出来。
不好吃。
再来一口。
——
唐棠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祁海回家后,不仅没有跟唐棠解释,反倒是斥责唐棠,“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唐棠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是想看看祁海的态度,可她实在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是非不分。
祁寒回来时,看见他们好似才是一家人,正在沙发上欢声笑语。
已经讨论到生出来的小孩儿要叫什么名字了。
他把头盔用力地砸在地上,不顾他们难看的脸,上了楼。
祁海还在后面骂着,“兔崽子,把你弟弟吓到怎么办!”
祁寒充耳不闻,敲响卧室的门,轻声喊着,“妈?”
唐棠的声音传来,“我困了,先休息了,明天见儿子。”
一听就是哭过了。
祁寒不放心,破门而入。
唐棠的眼肿得像核桃,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泪留了满脸。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进公司,而是跑去当什么警察。
如果现在他在公司里有股份,那么,他们是不是会重视他们一点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把人当人看。
唐棠着急地擦眼泪,祁寒蹲在她旁边,压抑着情绪,“妈,离婚吗?”
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仅仅一天而已。
早上小三登门耀武扬威,一天了,婆婆对自己充耳不闻只顾着小三的肚子,晚上回家,老公也没有往楼上踏一步。
多么嚣张。
让人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砸臭鸡蛋,最好就这么臭烘烘的过一辈子。
“我...”
唐棠想,又不想。
她是不舍,也是不敢。
祁寒看出了母亲的纠结,温柔地说,“好好想想,还有我。”
祁海一晚没回房间,看都没看唐棠一眼。
第二天,两人起床。
楼底下传来其乐融融的声音,祁海和祁老太陪着小三在餐桌上吃饭,他们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唐棠和祁寒。
他们的坏心思昭然若揭。
祁海和祁老太就是想用冷暴力逼走他们俩个。
祁寒用力攥紧了拳头,忍者怒气,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唐棠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想离婚呢?所以他得忍,不能让妈妈的处境太难办。
可是,唐棠也是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委屈的。
她牵住祁寒的手,直奔餐桌上,坐下。
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开口,“黄姐,添两副碗筷。”
唐棠语气算得上温和,可是黄姐却迟迟不去厨房,眼神还有意无意地往小三那边瞟。
唐棠感到一阵心寒。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黄姐也...
黄姐是祁家的保姆,已经待了将近二十年了了,是二十年前唐棠在医院里雇来的。
当时唐棠临近预产期,在小花园里散步,结果快要生了,黄姐当时大着肚子小跑着帮她去叫医生。
这才得以平安生下祁寒。
不过黄姐却因为这件事,羊水破了。
所以祁寒和黄姐的女儿,黄暖暖是同一天生日。
唐棠为了弥补,不仅为黄姐支付了她在怀孕期间全部的费用,还为她提供生活的保障。
后来让她去祁家当保姆,给她一份正式的工作,说是保姆,却没有主人和下人的感觉,她们是以姐妹相称的。
后来渐渐熟悉才知道,她也是个苦命人,从小无父无母,结婚后老公拿着两人攒下的积蓄跑了。
听到这儿,唐棠更是疼黄暖暖,生活条件和祁寒一样好。
生日一起过,学校上的都是私立学校。
可以说,唐棠对黄姐问心无愧。
唐棠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她和祁寒坐在饭桌前,欢声笑语的氛围被打破,没人再笑着说话,甚至祁海和祁老太脸上出现了不悦的神情。
仿佛他们母子二人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