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慑神宗,沐闲云,花颜和张三,四人在茫茫大海上,乘着小艇摇摇晃晃地向“极渊号”行进。
“这次任务失败,只怕回去要受重罚。”
花颜担忧地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金乌出手谁也没办法,慑神宗不也栽了吗,这是天意如此怪不得我们。”
张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慑神宗和沐闲云都没接话,四人继续前行,气氛有些沉重。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身前的庞然大物照亮。
“极渊号”到了。
四人都脸色阴沉,任务失败的阴影笼罩在心头,他们依次沿着绳梯踏上了甲板。
一个青年早已等候在那里,他身穿墨蓝色长风衣,卡其衬衫,领口绣着淡淡的银色阴阳鱼。
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仿佛一道假面。
王田。
他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四人的脸:
“跟我来吧。”
王田不再说话走在前面,四人默默的跟在后面。
他们走过甲板上的人群,众人见到王田,都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几人进入船舱一路向下,穿过幽长曲折的走廊。
这船很大,走了十几分钟才算是完全进入了船舱的内部,随着他们深入“极渊号”,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悄然在四周弥漫。
越往里走岔路就越多,王田好像非常熟悉这里,转弯从不犹豫,就像在自己的家中。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奇怪的画像,画中人物情绪失控表情狰狞,他们的眼睛似乎在跟随几人移动。
走廊尽头是一扇深褐色的沉重木门,门上没有任何图案,却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
沐闲云问道:
“王田,极主在何处?”
王田转身对四人说道:
“极主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在曲折分岔的走廊中穿行自如,走出几步已消失不见。
沐闲云轻轻地推开门,门后的空间被昏暗的灯光笼罩着,只能隐约看到一尊神像矗立在中央。
神像的面容模糊不清,身姿扭曲,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着。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当此时,神像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接着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四人被吓得浑身一颤。
只见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戴着太极面具的老者,静静坐在一张木桌后。
眼神深邃冷漠。
看到只有四人回来,老者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任务失败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沐闲云脸色一变,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极主,是金乌从中作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金乌?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老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们用了圣痕。”
慑神宗迈前一步。
“你是,慑神宗?”
“是我。”
老者冷笑一声,缓缓走近慑神宗,他抬起了枯瘦的手,轻轻伸向慑神宗的脸。
慑神宗想后腿躲开,却发现身体居然动不了,他运起无量神力猛的一挣,却毫无效果!
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气,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干枯的手伸向自己的眼睛。
他突然心跳加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那只干枯的手停在了他的眉间,轻轻一点,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留在了那。
随后身体恢复了自由。
“第一次见面,就罢了吧,我还是很好商量的。”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哦,你说那个呀,那是七刹才有的极之引,可助你修行掌控恐惧。今日起,你就是化极宗‘七刹’之首。”
接着老人没再理慑神宗,而是转向了剩下三人。
“你们也都说说?”
张三抢先说道:
“我和哀刹恐刹一起迎战金乌,是思刹没看住那个江夜明让他逃了。”
花颜怒瞪张三:
“你!”
“他说的,是真的?”
老者静静的看着花颜。
花颜朝着老者跪下,央求起来:
“极,极主,你听我解释,我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她专克我的枯髓幻境,还,还有那个江夜明,情报有误啊,他身上绝对有修为,不知怎的就挣脱了,真的不能怪我,我,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愿意,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老者缓步上前轻轻抓住花颜的手臂,将她扶起,柔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不易,所以,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
花颜茫然的看向老者。
“‘化极宗’成立日短,令若不行,不足以正纲纪,你是我最亲近的属下,理应带头。”
花颜眼中惊慌的神色闪过,还没等她有任何动作,老人猛地抓起她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
只听咔嚓一声,花颜的脖子瞬间断裂,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
其他三人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或怜悯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每天要面对的真实世界。
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老人缓缓踱回木桌后坐下。
“思刹我会重新选一个,另外三刹还有任务,等他们回来后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七个人一起去,把那两兄弟给我带回来。”
老人的语气严厉起来。
“我们的事业,不允许失败,一次都不行!每一次失败的污迹,必须用血清洗,这一次是她,如果还有下一次,就用你们自己的。”
“下去吧。”
老人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三人转身,默然离去,将已经变成尸体的花颜留在了屋内。
这艘巨轮上,没有仁慈和同情,只有实力和胜利。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光。
门刚打开,王田已经守在了门外,好像知道他们要出来一样。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招牌的假笑。
慑神宗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诡异。
就像在看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