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再二次复述了。
舛错离开了空间站,当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就离开,而是静静地观望片刻。
待「毁灭」星神现身后,出于担忧,他也跟着现身。
他一出现,「毁灭」便调转了视线,与之对视,舛错能感觉到「毁灭」对自己的怒意。
对此,舛错只是在内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目光再怎么狠厉,情绪再怎么愤怒,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祂能奈我何?
就这样,两者对视了片刻,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嚎笑。
舛错闻声一愣,旋即叹息着摇头,他可不希望阿哈把玩笑开在星的身上。
「毁灭」率先离开,舛错随之消失,阿哈见人都走了,很是丧气地嚎叫着。
........
离开空间站后,舛错提前来到雅利洛,低头俯视着下方熟悉的环境。
一时间,内心涌出万分感慨,这里,便是自己...命运开始的地方...
其实,舛错的内心,一直是疑惑的,是不解的。
这并非命途的影响,而是发自内心的疑惑以及不解。
还记得,自己刚降临雅利洛的时候,是听过「迷惘」星神舛错这个名字的。
当时的自己,还以为自己倒霉的原因是因为与星神同名,可是经过一番波折后...
他知道了,知道了...所谓的「迷惘」星神,就是自己后,豁然开朗却又疑惑不解。
既然「迷惘」星神就是自己,那么最初的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或许,这可以解释为命运的闭环...可是...
想不通,舛错决定在这里观察一下,仔细检查周围的时空波动。
时间一连过去几天,所谓的空间波动始终没有出现,正当舛错内心疑惑无比的时候...
命运安排的奇迹出现了,空间站方向,一抹微小的「迷惘」共鸣出现,舛错看了过去。
虚假的程序,化作了一缕真实的迷雾,它向自己飘来,并且逐步诞生出意识。
更准确来说,是这缕迷雾在化作真实的时候,引发了一场小型的空间波动。
异界的灵魂被汲取,逐步占据主导,那抹灵魂与自己相同,或者说,那就是自己...
“....”
“....”
“....”
出现悖论,模拟宇宙中的「迷惘」星神,是模拟程序,而自己才是真正的「迷惘」。
可是...若是没有我...「迷惘」就不会存在,「迷惘」不存,何来模拟?
这其中矛盾的点是...舛错是因程序而生,而程序又是因自己而生...没有他就没有程序。
而没有程序,也就没有他...这...这...这何其荒谬?!
“....”
沉默是「迷惘」的主色,呆滞片刻,舛错仰起脑袋,仰望虚空,仰视那高松的虚树...
命运早已注定,但我的灵魂飘落在这片宇宙,祂便为我安排好了角色...
这相互关系,确实存在矛盾,可...对于祂而言,或许并不重要。
当我出现,「迷惘」出现,若我不存,「迷惘」自然无存...
我只是一个被安排的,被排布的,被操纵的,棋子,木偶罢了...呵呵,真是可悲呀...
挣扎...要做挣扎吗?
挣扎可有意义?意义在哪?重复一个,不同路程而结果相同的...命运吗?
他真的找不到一个任何挣扎的理由,以及挣扎的意义。
眼中的颜色彻底消散,这一刻,「迷惘」达到前所未有的顶点,侧头目视虚空。
眼内看到的,乃是一个螺旋的世界,一个真实的轮回,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无数个挣扎过后,又失败了的...自己。
“呵呵...”
那一缕迷雾距离雅利洛越来越近,舛错隔望虚空,伸了伸手,想要阻止,却...
苦笑一声后,他选择了放弃,不必了,没用的,不想重复了...
忽然,星出现在他的脑海内,在朋克洛德时的约定历历在目,正如在空间站时所想。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完成约定...在列车航行的终点...终结这场轮回!
远处嚎叫声越来越近,舛错闻声,心中冒出一个想法,那时的系统...应该就是祂吧...
既如此...也不必更改了,阿哈,请原谅我,我可能...要对你撒一个小谎了。
..............
列车组到来,「迷寻幻境」开启,一幕幕被舛错收入眼底,他端坐虚空安静等待。
一连几天过去,舛错身边出现一个人影,祂带着面具,言语里满是抱怨。
“舛错,好你个骗子!”
“....”
舛错闻言沉默片刻,而后用着低沉的声音回复道:
“我们俩一起成长,相伴的岁月无数,我记得,曾经你对我的「迷惘」感到疑惑,如今...”
“....”
阿哈无言,苦哈哈着摇了摇头,随后坐在舛错身旁,瞥了他一眼。
低着头,想了想,沉声问道:“你...决定了?”
“嗯。”舛错点了点头,仰望星空,口吐莫名:“「迷惘」不必再入轮回了,也许「不朽」的选择,才是最好。”
“....”
阿哈沉默片刻,随后仰头大笑:“啊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有意思呀!不想活了,作为一名星神,要自绝后路...哈哈哈!真有意思!”
虽然他笑得很开心,但,这其中滋味,又...是真是假呢?
“哼呵....”
舛错轻笑一声,而后起身,淡淡道:“有意思,那你就多看看,这是最后了,往后...可没有所谓的愚行了。”
阿哈笑容逐渐收敛,内心异常沉闷,忽然感到一阵胸闷。
苦笑着摇头,我...竟也有被命途反噬的一天...「欢愉」也会被悲伤灌溉...呵呵,有意思...
起身往后迈步,背对着舛错,本想一走了之,可,终究是情意难抵。
微微侧头,思索片刻,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啊...随你好了,我走了...额,再见。”
舛错回身点头,回应道:“嗯,阿哈,再见了...不,应该是,永别最好。”
“...”
沉默一会儿,阿哈皱起眉头,一会儿后舒展开来,道:“话别说太满,说不准,我一时兴起,就来...”
陪你了呢...
这句话,祂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转身消失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