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尧听完姜成的话，便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这么说你有些兴趣。”
“对，所以我想问问您应该怎么做才能尽量规避风险。”姜成面对杨尧，倒是基本能够信任的。
那串青花斗彩瓷珠没遇到也就罢了，这既然遇到了，姜成还是感兴趣的。
手机那边的杨尧压低了声音：“什么土里出来的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去买其他东西的，走的时候顺便帮卖家提了一袋子不要的废品去丢。”
简单一句话，姜成听了个明白。
“我知道了，谢谢杨老。”姜成应着。
杨尧也笑道：“到时候拿过来我瞧瞧。”
“这是肯定的。”姜成现在可没有把土味洗干净的渠道和手段，自然还得找杨尧的。
挂断电话，姜成回到茶馆中坐下。
楚济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小姜，你感兴趣不？或者……”
姜成抬手打断了他，道：“楚大爷，我听说你家里有一罐不错的茶叶啊，我想买下来，你开个价。”
楚济闻言似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哈哈，我家是有一罐很不错的茶叶，既然小姜你有兴趣的话，五万块，怎么样？”
“贵了。”姜成直接摇头，又道：“楚大爷，您得清楚您的茶叶是没有贴标签的，三无产品而已，值不了这么多。”
姜成虽说不甚清楚那串瓷珠的价值，但你开口喊价，我第一时间压价总是太大问题的。
当然了，如果那串瓷珠不是土出来的东西，姜成估计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这……”楚济面露犹豫，想了想又道：“我确实是急着把茶叶卖出去，四万怎么样？”
姜成应道：“三万吧。”
“太低了。”
楚济没有同意，直接道：“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吧，这数字吉利。”
姜成手指敲击了下茶桌，俊朗的脸上露出笑容：“楚大爷您还是个讲究人，那就这个数。”
“哈哈，好。”楚济也笑了起来，伸出手同姜成握了握，道：“合作愉快，姜老板。”
“合作愉快。”
谈好了价格，楚济主动道：“姜老板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回去拿茶叶？”
“我就在这里等你吧。”姜成对楚济的怀疑没有完全消除，就算对方不是在做局，他也从楚济身上看到了一些疑点。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退休老大爷。
“也行，那就麻烦姜老板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楚济没有多废话，拿起装着青花斗彩瓷珠的防护盒子快步出了茶馆。
姜成喝着茶，看着他颇为矫健的步伐，心底暗自想着：“达成合作后对我的称呼直接变了。”
“最重要的是，他说自己不懂怎么规避交易明器的风险，但我刚才假托买茶，他却几乎没有多想就反应了过来……”
姜成心底对楚济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不过具体是个情况，还得后续调查一下才知道。
……
楚济回来得很快，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姜老板，茶叶。”楚济坐下来，喝了口茶已经冷掉的茶水，将一罐没有贴任何标签的茶叶放在了姜成面前。
看了眼那没有任何标签，用来装茶叶的小铁盒，姜成心底的某些猜测更多了些。
“好茶。”姜成也装模作样的拿起铁盒打开瞧了眼，开口夸赞道。
“自然是好茶，也就是没有贴个正经品牌标签在上面，不然姜老板花的这点钱可买不到啊。”楚济乐呵呵的说着。
这话说得有意思，这是确认自己有胆量碰这些明器后，开始不装了？
姜成心里这么想，但也没有直接把话挑明了，只是拿出手机准备付钱。
楚济又从身上取出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很随意的放在茶桌上，道：“出门的时候带了一袋子杂物废品，年纪大了不想走动，还麻烦姜老板等会走的时候帮我扔掉。”
姜成抬手拿过塑料袋，里面确实放了些杂物，装着青花斗彩瓷珠的防护盒子也在其中，他隔着塑料袋打开了防护盒子，确认里面装着的瓷珠并没有被掉包后，才给楚济转了账。
楚济瞧见到账信息后，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姜老板有野心，有胆量，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姜成应着：“我也就这点胆量，可不过楚大爷你。”他这话中带着点试探。
“哈哈，我胆子小得很。”
姜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道：“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楚济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反而转移着话题：“等姜老板的店铺重新开业，到时候我一定来照顾生意。”
“这话我可记住了。”
随意聊了两句。
姜成便带着塑料袋子和茶叶快步离开了茶馆，楚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和思索，低声自语了句：“虽然年轻，但眼力不差，人也聪明，背后还站着杨尧，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边，姜成离开茶馆后，并没有立刻去往高古楼找杨尧，而是拿出手机找到了王张几位大爷的手机号码，挨个打了过去。
他先打给的是王大爷，对方和楚济平时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小姜？咋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王大爷，我有个事儿想问下您啊。”
“啥事儿啊？你问就是了。”
“您和楚大爷不是挺熟的吗，我想问问您他这个人怎么样。”姜成没有刻意兜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刚才的交易进行到最后，楚济几乎是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对于姜成的试探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这就说明他并不介意姜成调查自己，甚至可能在等着姜成调查他。
“你打听他做什么？不会是老楚有什么东西想卖给你吧，那小姜你可别买，我和他认识也有小两年了，他那人眼力不行，我就没见他买到过什么好东西。”
王大爷说着，稍顿了下，才继续道：“不过他人还不错的，想卖你东西应该也不是故意想坑你，估计是觉得自己买到好东西捡漏了吧。”
“人不错？”姜成问着重点。
“是啊，人不错的。以前我们这个小圈子还有个宋老头，他半年前过世了，老楚和他关系一般，但还是托人带了一千块的白包送去，这在大事儿上，老楚还是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