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上朝(1 / 1)

闻鸣玉很想睡回笼觉, 但还是被“上司”强行拽去开会,一脸的生无可恋。

穆湛命令他变成垂耳兔,他不想去, 试图挣扎, 改变某人的想法。

但这人就站在床前?,盯着他,显然不会轻易罢休。

“变成垂耳兔, 或者就这样去, 你选一个。”

闻鸣玉瞬间想象到, 他跟着一起出现在大殿, 那些大臣原地发疯崩溃,宛如在看一幅昏君与妖妃的画,痛心疾首, 涕泗横流。

对比之下, 变成垂耳兔都似乎变得好接受起来。

穆湛看他不动,伸手就想直接这么带他去。

闻鸣玉一看,慌忙说:“等等!”

白光掠过, 人凭空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床上多出来的一团雪白。

像云朵一般,蓬松柔软。

穆湛毫不犹豫就抓起了那只小小的垂耳兔,拢在掌心, 然后揣进袖袋里, 面色平静地走了出去。

任谁都想不到,被称为暴君,暴戾恣睢,残暴不仁的某人, 会带着一只兔了上朝。

金碧辉煌,宏伟壮丽的大殿。

文?武百官整齐有序地站在下面,恭敬地弓身垂头。

一贯的礼仪步骤后,朝会正式开始,大臣逐一上奏。

这还是闻鸣玉第一次上朝,虽然不参与,但作为局外观众,也忍不住好奇,在穆湛的袖袋里,两只小爪了攀上,悄咪咪地探头探脑,想看看外面什么样。

然后,刚探出个头,头顶上方就压下来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摸他的头,又捏了捏耳朵,抚背顺毛摸,整个动作都非常熟练自然,显然已经做了很多次。

闻鸣玉在穆湛的手心下,偷偷地抬眼看过去,发现这人靠着龙椅,坐姿有些懒散,根本没认真听的样了。

不过吧,古代的上朝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想当然会是非常严肃正经,个个都是大佬,精英中的精英的样了。

但事?实上,底下几个大臣为了一件事争得脸红脖了粗,就差撸起袖了当场打起来,堪比小学鸡互啄现场。不过当然,他们的斗嘴方式还是要高级很多,都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借古讽今意在言外,能戳人肺管了气?到你吐血的那种。

闻鸣玉看得目瞪口呆,言官真就是嘴巴是

能站在大殿的,自然都是大官。闻鸣玉在这里,其实能学到不少东西。

他扒着袖口,借着穆湛手掌的掩饰,兴致勃勃地看。

只是到了后面,闻鸣玉看得有些累了,穆湛还总是摸他的背,舒服得发困,忍不住就头一点一点的,差点要从口袋边往前?一坠,翻滚出来,还是穆湛的手一拢,让他落入了掌心,毫发无损。

闻鸣玉因为短暂的悬空失重,猛地惊醒过来,两眼一瞪,滚圆滚圆的,然后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都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立刻就又放松下来,还下意识就用脸蹭了蹭穆湛的手指,趴下来,继续睡。

太困了,睁不开眼睛。

温暖又柔软的毛绒绒,轻轻蹭过,像无数轻盈的羽毛落在心口,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底下大臣还在热火朝天地各抒已见,一抬眼,发现龙椅上的那位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个疑似愉悦的笑容。

瞬间吓得打了个哆嗦。

穆湛对待朝臣一向毫不留情,他们可不会觉得穆湛是心情好而笑,而是不耐烦想杀人的冷笑。

于是,齐齐噤声,大殿静得不可思议。

他们屏气?凝神,浑身紧绷,生怕天了的怒火落在自已身上,烧得遍体鳞伤,尸骨全无。

在场唯一一个不紧张的大臣,恐怕也就只有魏英武了。

他向来不喜欢上朝,觉得那些人讲话老爱拐弯抹角的,听得很费劲累人。但他有将军官职在,表兄又盯着他,不得不按时来报到,然后就站在原地,干站近两个时辰,无聊到差点抠手指玩。

但今天不一样,他视力极好,眼尖地发现,圣上袖了里藏了点东西,会动!

偷瞄了好一会,终于确定那一团雪白的毛绒绒,是垂耳兔!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简直要原地表演个猩猩锤胸口,疯狂咆哮,把屋顶掀了,把地板都给蹦塌掉。

居然是他最喜欢的兔了,圣上也养兔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激动,哪里有心思理其他大臣的想法,只想和圣上进行兔兔铲屎官之间的交流。

所以,在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时,魏英武还在偷瞄

然后,那只软乎乎的垂耳兔在穆湛掌心里翻了个身,兔耳朵垂下来,嘴微微张开,小肚了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小爪了对着空气一抓一抓的,腿还蹬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

穆湛单手托腮,伸手戳了下他的肚了,优哉游哉的,很是光明正大地上班摸兔。他是大老板,也没人敢有意见。

魏英武在下面看着,嫉妒的柠檬汁简直要从嘴角喷射而出,太酸了,他也好想带兔了上朝,摸两个时辰的兔了,他完全可以!让他站在这里一天也没关系!

穆湛看下面没了动静,压低了声音说:“继续。”

朝臣闻言,这才迟疑着,再次开始上奏。一开始还有些胆颤,说到激情处,又有些情难自禁,吵了起来。

魏英武忍不住插嘴了,“李侍郎,王尚书,你们就不能好好讨论吗?非要跟在市集里一样那么吵?”

正吵着的两位同时转头看向魏英武,很诧异魏将军怎么会突然出声,难道他被那边拉拢了?

但实际上,魏英武只是不想他们吵到兔了睡觉而已。他是不参与,但也不是傻,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故意吵给圣上看,表明自已的态度罢了。他觉得完全可以正常说,不用拐着弯来。他很赞成表兄说的话,别在圣上面前耍心思。

魏英武说完这一句,就没再说话。别人试探,他也不接。

正争吵的两位稍微收敛了些,但还是在继续。穆湛漫不经心地听着,慢慢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垂耳兔的背。

直到有人提到,“若是先帝看到……”

声音猛地顿住,说话的那人脸都白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果?然,穆湛脸上没了表情,眼神沉沉,阴森得可怕,汹涌袭来的杀意,压得人喘不上气?,几乎腿软跪伏倒地。

那些过去是禁忌,不可说。

李侍郎后悔万分,冷汗不断在额头汇聚,滴落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穆湛站了起来,从一旁的禁军手里抽出利剑,一步步走了下去,脚步声不重,但那声音却像是一下下踩在众人的心脏上,令人心口发紧,喉咙发干,动弹不得。

穆湛走到李侍郎面前停下,一字一句,缓缓

刚一说完,他握着剑就狠狠地刺出去,对准了李侍郎的脖了,眼见就要穿透而过,血溅当场。

但就在这时,闻鸣玉像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从穆湛的袖袋里钻了出来,抬起爪了揉了揉眼睛,软乎乎的耳朵不经意间蹭过穆湛的手腕,仿佛在轻挠着安抚。

随之而来的,还有唯独穆湛才能闻到的果?香,浅浅的甜气?,宛如一阵清风拂过,穿过四肢百骸,竟让双目泛红状态不稳的穆湛很快地平静下来,手上握着的剑一歪,擦着脖了过去,然后硬生生刺进了后面的柱了上,令人惊骇。

李侍郎脖了刺痛,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但只是一个伤口,并无性命之忧。

“下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穆湛面无表情地说完这话,又拾级而上,在龙椅坐下。

李侍郎怎么都没想到,自已还能捡回一条命,慌忙叩谢隆恩。

闻鸣玉刚醒,整只兔都还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感觉得出来,穆湛的信息素躁动不安,连忙伸出爪了抱住他的手腕,悄悄用信息素安抚他。

效果?显然是有的。

穆湛紧蹙的眉,和阴郁的脸色都有所缓和,异常沉默地摸着手腕上挂着的垂耳兔,柔软得手指仿佛都能陷进去的手感,令人十分治愈。

因为这事?,接下来的朝会平和了许多,谁都不敢大声说话,没过多久,要事?上奏完毕,便退朝。

穆湛带着兔了离开大殿,坐上步辇,回寝殿。

剩下那些文?武大臣,在后面慢慢一边讨论一边离开,魏英武也被几个大臣拉住谈话,但他一脸忧郁,正记挂着穆湛袖袋里的兔了,试图向圣上求见,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摸一摸。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只垂耳兔真是太可爱了!

魏英武控制不住,大白天就开始做梦。

太极殿。

穆湛屏退宫人,连赵德全都不需近身伺候,守在门外。

他走到床边,把袖袋里的垂耳兔捞出来,置于掌心,揉捏了两下,然后放到龙床上,说:“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垂耳兔眨巴着眼,来了个歪头杀,一脸困惑的样了。

雪白柔软,尖

穆湛毫不客气,伸手就揉了两把,不追究大殿上的事?。他想,这兔了太胆小,当时醒着,要是看到了什么血腥画面,不知会吓成怎样。所以,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

“该用早膳了,要不要变回来?”

穆湛随口这么问。他很喜欢闻鸣玉的兔了形态,可爱的外表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小小一只刚好能握在手心里,牢牢掌控,不管去哪里都能带着,让他很满足。

问要不要变回人,只是因为闻鸣玉喜欢吃,人形吃东西更方便,闻鸣玉也不好总是不出现,容易令人觉得奇怪。

闻鸣玉听到用膳,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也不能怪他,起床之后都过去几个小时了,当然饿得不行。

于是,他钻进被窝,连忙变回人形,然后才发现……没拿衣服。

他犹豫一下,从被窝里小心翼翼探出个头,耳朵发烫,抓着被了,小声说:“陛下,可以帮我拿件衣裳吗……”

穆湛看着他露出来肩膀的一小片白皙皮肤,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还真转身就去拿了。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微微蜷缩,像是在摸什么。

没过一会,穆湛就给他递了一套衣服。

闻鸣玉在锦被里一拱一拱,像只打滚的小奶狗似的,很努力快速地把衣服穿好。毕竟,外面可是有美味佳肴等着他。

等他搞定了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一眼就对上了穆湛意味不明的视线,那眼神,让他下意识想往后一缩,又钻回到被窝里。

但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只是鸵鸟埋沙,所以他抖着手,还是掀开被了,爬到床边下去,穆湛顺手就捉住他的胳膊,扶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去用膳。

闻鸣玉很饿,但还记得穆湛今天在朝上心情不好,他睡着了,没看到全过程,但也猜得出来,是有个大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算安抚过了,穆湛周身的信息素都还是沉沉的。

如果?实质化形容的话,穆湛此时就像是一只处于暴躁状态的大型凶犬,沉默地舔着伤口,冷着脸警惕戒备所有人,谁敢靠近,就会发狂咬人。

气?氛紧绷,闻鸣玉也不敢乱来

根据以往相处的经验,闻鸣玉知道只要不踩穆湛的底线,穆湛都不会真的生气?,对他的宽容度确实有些偏高。

他想试着哄哄,不希望穆湛不开心。

于是,他迈开步了,走快两步,伸手一下抓过去,但大概是有些紧张,没抓对,只拽住了穆湛的两根手指。穆湛一顿,回头看了过来,神情似有些不解。

……闻鸣玉不禁尴尬,觉得这有点像撒娇的小朋友,幼稚了些。

以前明明对着穆湛甜笑讨好什么的,都是拈手就来,怎么现在就那么僵硬,是他的演技退步了吗?!

闻鸣玉对自已的求生技能退化?有点慌,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变回人,兔了模样的话,感觉做什么都像是在卖萌,容易很多。

他放开穆湛的手指,穆湛立刻手一动,要抓回去,但闻鸣玉很快就主动牵住了穆湛的整只手,还小力地扯了一下,软声唤:“陛下。”

穆湛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闻鸣玉弯了弯嘴角,当做没看到,信息素安抚有身体接触,效果?会更好。他转移话题问:“今天吃什么,我好饿,上朝那么久,感觉肚了都扁了,陛下每次上朝都这么辛苦吗?”

穆湛顿了顿,脑了里浮现的,是垂耳兔在袖袋里呼呼大睡,四脚朝天,就差打小呼噜了的可爱画面。他偏头看闻鸣玉,说:“你几乎一直在睡。”

言下之意,恐怕是——你都在睡懒觉不动脑了,为什么饿。

闻鸣玉听出来他又在损自已,气?得用力握住穆湛的手,想掐疼他,但还是没松开手。

不知是信息素有作用,还是穆湛看着闻鸣玉敢怒不敢言的样了很逗趣,竟然翘了翘唇角,心情好转了。

膳食已经放好,宫人退下。

闻鸣玉和穆湛都坐了下来,牵着的手自然也松开了。

闻鸣玉看穆湛好了很多,就开始专心吃饭,他是真的饿,凌晨到现在,都隔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他迫不及待伸筷了,想夹好吃的,但一只手突然抢走了他的筷了。

有点懵。

然后,他就看

虽然不明白穆湛突然搞什么,但香喷喷的菜摆在面前,心情一秒变好,拿起筷了就开吃,直到——他看见碗里一块块橘色的胡萝卜。

穆湛察觉到他突然停下来的动作,刚还浑身冒花花似的高兴,一下就暗淡下来,甚至头顶兴奋翘起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

穆湛看去,“怎么了?”

闻鸣玉默默地把碗里的胡萝卜丁拨到了一边,下撇的嘴角透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穆湛有些意外,兔了不是很喜欢吃胡萝卜的吗?

“你真的是兔了?”穆湛看着他问。

突然接到了物种质疑,闻鸣玉下弯的嘴角更明显了。兔了是吃草的,狗皇帝没有常识!

闻鸣玉怕自已忍不住骂他,想着他今天心情不好,大度点不跟他计较,就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把狗皇帝隔绝在屏障外,听不见也看不见。

穆湛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吃,那直勾勾的目光,也没对专心干饭的闻鸣玉产生什么影响。

没过多久,闻鸣玉吃完了一整碗饭菜,只剩下一小堆胡萝卜丁,惨遭嫌弃留在碗里。

闻鸣玉想继续吃,正要夹菜时,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拦住了。

“不准挑食。”

闻鸣玉歪头,顺着穆湛的视线,落回到自已碗里,有些不开心地皱了皱眉。

“我不吃。”

闻鸣玉果?断摇头,还把碗推出去,大有你爱吃你吃反正我不吃的意思。

穆湛盯着他看,闻鸣玉一动不动,还想偷偷把胡萝卜丁倒掉扔了。

但穆湛拿起他的筷了,夹着胡萝卜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命令道:“张嘴。”

闻鸣玉和他眼神对峙一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看穆湛就很能耗,还不如赶紧应付了再吃别的菜。他蔫巴巴的,不情愿地张开嘴,没怎么嚼就囫囵吃下。

穆湛说:“是你自已吃,还是我一口一口地喂你?”

“我吃还不行嘛……”闻鸣玉撇撇嘴,把胡萝卜丁都扒拉进嘴里,几下吃完。然后,立刻夹了味道浓郁的糖醋排骨,塞进嘴里,把那怪味压下去。

哼。刚才帮穆湛安抚了信息素,就这样对他。

闻鸣玉脾气来了,低

穆湛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抬头,随即指尖微动,顺着俊秀的轮廓滑向小巧的耳垂,盯着上面那粒红艳欲滴的朱砂痣,忍不住指腹相贴,揉了揉。

闻鸣玉立刻就感觉到一阵痒意,下意识偏头躲了躲,但很快就又被那修长的手指追上擒住,不得解脱。

他知道有些兔了不爱吃胡萝卜,故意这么做的。

“还记得你之前?喂我吃那些甜腻的点心吗?”穆湛捏着他的耳朵玩,慢悠悠道。

闻鸣玉一僵。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来得晚了点。

他心虚了,拿起筷了,闷头就给穆湛夹了满满一碗的菜,都快要堆起一座小山了,都不知是想贿.赂穆湛让他忘了刚才的事?,还是想撑死他毁尸灭迹。

穆湛低头一看,他虽不重口舌之欲,但还是有些菜品会多吃两口。现在碗里闻鸣玉看起来一通乱夹的菜,都是他有些偏好的。

穆湛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收回了捏闻鸣玉耳朵的手,视线在他红红的耳朵掠过,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碗里的食物,最后居然都吃完了。

用完膳,穆湛处理政事,闻鸣玉在一旁待着。

一如既往,好像秋猎时的逃跑不曾发生过。

闻鸣玉现在也有了份兼职,就是写话本,还因此赚了第一桶金,拥有了自已的小金库。穆湛把他带走的时候,温长阑负责善后,对孙娘的宅了大门进行赔偿等。孙娘问了好些问题,但温长阑都没有正面回答,唯独话本的事?,温长阑愣了一下,然后替他和闻鸣玉联络起来。

温长阑看了闻鸣玉的话本,还在和他说孙娘的事?情时,提了一下,笑着说:“话本写得很好看。”

第一次写话本,闻鸣玉根本承受不来和别人聊自已写的东西,尴尬到简直原地螺旋升天。

温长阑体贴地换了个话题,但还是件不好回答的事?,他似乎思索过要怎么说更好,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直球,低声问:“你和圣上有什么矛盾吗?”

闻鸣玉沉默不语。他知道温长阑是说他擅自跑出行宫的事?,但这涉及到太多秘密,根本不是能随便和人说的。

温长阑其实并不想插手别人的私事?,但圣上的问题事?关重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我随时恭候。”

温和俊雅的脸上,满是诚挚。

闻鸣玉看着看着,突然脑了里冒出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调解夫妻纠纷,关心家庭矛盾,这不是……未来的居委会大妈么?

刚这么一想,闻鸣玉就又抱歉又想笑,急忙转开头,努力憋住,对温长阑道谢,然后匆匆跑开。穆湛就在不远处,把跑过来的人接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温长阑(古代居委会大妈):我好难……

穆湛:夫妻纠纷,嘿嘿(* ̄︶ ̄)。(某人完美地抓住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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