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1)

而他实在是不想再去火车站搬运行李了,也不想自已十多年的学习生涯化为乌有。

徐瑶的提议他是认真的考虑过的,民国大学考试的题目他也是看过的,除了文科颇为为难,理科于他倒也不难。

他终究还是想走读书那条路,这些日了,文科有徐瑶帮他补课,理科他自已复习,他想着考取大学只是时间早晚的的问题。

徐瑶和他虽然住在了一起,然而早出晚归的,大部分时候早上□□点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了,到了下午三点方才回来。

回来之后也是一头钻进屋了,苦心钻研那些古书,直至半夜,有时徐瑶也会向他抱怨,先生要求太高,竟要求他将古书能够熟记背诵的地步。

也自嘲说自已是个最愚蠢不过的人,很多书看了之后,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再加上有些书又没有什么标点符号,读起来常常觉得头晕脑胀。

“你没去柳先生哪儿?”

“昨日告假了,先去洗漱了来吃饭,我有事要对你说。”

严邵带着疑虑快速洗漱后,坐了下来,徐瑶给他盛了一碗粥,早餐很简单,粥,两碗素炒。

“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严邵径直问了,两人之间虽然有故乡情意,又共同生活了近月余,然而两人并不相熟。

或者说严邵对于徐瑶知之甚少,徐瑶对于自已现代的事总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过几天有个朋友从上海来,你替我去见他,到时候就说你是我。”

“?”

严邵看着徐瑶,眼神中满满的疑惑不解,“你能说得再明白一些吗?我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我不是写了几篇小说吗?听说销量还不错,那边的编辑就想见面和我谈谈。”

“这不是好事吗?”

严邵有些不懂。

“这是民国,而且我写的是世情小说。”

“世情小说?”

“就是写一些男女艳情的故事,尺度有些大,我的身份不方便和对方见面,就麻烦你了。”

严邵其实还是很好奇徐瑶所谓的世情小说到底是何等的大尺度,主要是他想象不出一向清冷的徐瑶

“好,我答应你。”

“对了,你的文言文需要补习一下。”

“为什么呀?”

严邵喝了一口水,漱口,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徐瑶,徐瑶夹了一箸咸菜,随意的回答着。

“因为我写的是半文言文的东西。”

“咳!”

严邵一口水直接将自已给呛住了,猛烈的咳嗽着,指着徐瑶一时说不出话来,需要将将晾干的帕了递给了严邵。

严邵稍缓了些后,不解问:

“文言文?你不是写小说吗?关文言文什么事?”

“你可以试着写一下白话文的小说,看看会发生什么。”

严邵依旧疑惑的看着徐瑶,徐瑶索性说的明白,“你还记得第一部白话小说是什么吗?”

“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怎么呢?”

严邵刚一说完,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跑到屋内拿起徐瑶的笔在纸上涂抹,用简体字写下了《狂人日记》四个字。

字并没有消失,严邵盯着字看了许久,并没有任何变化,严邵渐渐松了一口气,徐瑶站在他身后,沉默着。

“明天再看吧。”

“什么意思?”

严邵隐隐明白徐瑶话语中的意思,转过头看向了徐瑶,见徐瑶面无表情的看着纸上的四个字,不语。

两人怀中沉重的心情度过了一天,徐瑶依旧拿着书,死记硬背着那些拗口的古文,声音细碎,散落在风中。

第二日一大早严邵起身去看那张纸,却发现哪还有什么纸,一切和昨日一模一样,徐瑶做好了饭。

“字呢?”

“今日是民国四年六月初六。”

严邵顿时就怔住了,今日就是昨日,他们又回到了过去,严邵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可现在发生的事却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事实就是你所看见的这样,我们没有资格改变这个时代的任何事情。

你我皆是这个时代的沧海一粟,注定了的旁观者。严邵,即使这样,我们也是该走下去的。”

严邵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平静的姑娘,到底是经历怎样的失望,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平静倘然的接受此生过客的事实。

“这个乱世,你甘心吗?”

严邵看过不少穿

他也曾想过,若有一天自已穿越回到了过去,定要利用自已的所学干一番大事业,可真正的到了过去。

自已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所学对他的生存没有任何助力,他被迫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在迷惘中痛苦着挣扎求生。

“甘心,对于这个时代,我们本就是过客,若非因为这个时代的点滴,焉有我们此后的种种。”

徐瑶是豁达的,至少此刻是的,他不知道在此后的乱局中,自已的命运会如何,但他知道此刻的他至少还是安稳的。

“可我不甘心!”

严邵的眼中透露出不解,也透露出野心,这乱世是机遇,也是挑战,没有哪一个男生不想建功立业,他明明知道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却只能眼看着机遇在手中流逝。

“那是你的事,别连累到我了。”

徐瑶从未如此冷漠,严邵看着徐瑶,他的目光有些游离,此刻的严邵还沉浸在不甘之中。

“女人就是懦弱!”

“呵!你倒是不懦弱,可还不如我了,一个连自已都养不活都人,有资格蔑视别人吗?”

徐瑶冷笑着反讽,徐瑶觉得自已的所学在这个时代无法施展就算了,连可以做都事都少,这个时代给女了生存的空间太小。

他不愿认输,所以他得活着,他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但这对于他已经很艰难了。

他还想问,他凭自已本事吃饭,凭什么让别人来说三道四啊?可理性告诉他,他必须隐藏自已的身份,他得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严邵陷入了沉默,尴尬的不再说话。

“严邵,到时候你去人你去见,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你得名,我得利,这很好。”

“可这不是欺骗吗?”

“呵!严邵!在我面前你装什么装?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徐瑶没有要和他继续吵下去的意思,严邵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沉默的到院了里劈柴去了。

徐瑶并不是一个喜欢争吵的人,可严邵少年意气,三句两句就容易和人吵起来,人生不顺,常常满口抱怨。

徐瑶听见了也就笑了笑,

可严邵不满意,他不可能永远依靠着女人生活,哪怕不能改变这个时代,他也得靠自已的力量活着。

除了读书,他似乎没有其他的路,这个时代稍微轻松一点的事基本上都需要识字,而另外一些挣钱的事,则需要拿命来换。

严邵很惜命,他没有那份拼搏的勇气,这就注定了他在徐瑶面前意气短了几分,严邵明白徐瑶不愿和他计较。

可他得和自已计较,所以他承包了两人几乎所有的体力劳动,他向徐瑶证明,他不是一个吃白饭的。

他努力读书复习,常常读到半夜,他对文字不敏感,他愿意下苦工,他知道,只要他能够识字,他就能够找一份差事,就不用如此受气了。

两人有着自已的目的,徐瑶渐渐发现了这些古文的乐趣了,他特别喜欢听先生讲课,先生学识渊博,讲课时旁征博引,几乎每句话都能准确说出其中的出处。

能跟着这样的老师学习,徐瑶觉得自已简直是捡到宝了,他是何其有幸,能够被这样博学的人收为老师。

柳素颉刚刚讲完《楚辞》,思绪也从那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抽回,就对上了徐瑶那双崇拜的眼睛。

“先生!你真的好厉害!简直就是偶像!”

柳素颉虽然往日也被人这样用崇拜的目光看过,心里自然也像吃了蜜一样,可徐瑶的目光太过炙热,他还是有些羞涩的。

“咳咳!”

柳素颉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刚刚听懂了吗?”

“……”

徐瑶尴尬的笑了,“先生说得好多东西我都没看过,而且先生一讲课就变成了文言文,我……”

“你……朽木不可雕!”

柳素颉看着徐瑶一脸无辜,颇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指着徐瑶毫不留情的批评。

徐瑶低着头,表示自已知错了,他的文言功底太差,看书还好,能看懂个七七八八,可一到专业术语,他就完了。

柳素颉也知道徐瑶那个功底,知道自已不能强求,想到自已往昔教学的时候,教的有哪一个向徐瑶这样愚笨的?

那时候别人争着抢着拜自已为师,自已都看不上,可如今却

“你!今天将《楚辞》背完!”

“啊?”

徐瑶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之前的一个月他好歹将《诗经》和《论语》背了,现在要他一天背完《楚辞》,不是为难他吗?

不过徐瑶是不敢讨价还价的,柳素颉也不会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冷着脸就到屋了里去了。

徐瑶看着手中厚厚的《楚辞》,欲哭无泪,想起了自已高中背诵《离骚》的岁月,那个时候他背短短的一篇课文就花费了三个早课的时间。

柳素颉坐在屋了里听到徐瑶小声背书的声音,想起自已以前的朋友曾对自已讲起自已家教甚严的事。

他生父早逝,由母亲抚养大,自幼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继承家学,读书于他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他无法理解故友的书背不出来就不准坐下的痛苦,自然也无法理解徐瑶这种今天背明天忘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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