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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除尘(1 / 1)

李朝歌感?觉到他清凉的指尖触碰在自己脸颊上,霎间半边身子都?不会动?了。顾明恪仔细将她脸上的面粉擦干净,说:“不要着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李朝歌用力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点头。随后,她低头,手里把面团捏来捏去,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顾明恪刚才竟然主动?给她擦脸?他不是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吗,他竟也有如此好心?的时候?

顾明恪看到李朝歌把那团面来回揉搓,实在看不过去了,伸手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一起捏老?虎的脸:“你再糊弄下去就不能吃了。这里不能加粉,手指朝后面收紧……”

李朝歌仿佛失去了对手指的指挥,完全?由顾明恪摆弄。顾明恪刚刚放下了长袖,袖摆蹭在李朝歌胳膊上,凉凉的,痒痒的。

李朝歌后半截完全?在走神?,她都?没怎么注意,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就出现在她指尖。顾明恪托着老?虎,对她说:“拿两颗菽豆来。”

李朝歌回过神?,伸手去盆中捞豆子。她问:“要什么颜色?”

“看你喜欢。”

李朝歌挑了两颗圆溜溜的红豆,她本?来打算递给顾明恪,但顾明恪没有伸手接,而是对她说:“安在老?虎脸上。”

李朝歌只?能自己动?手,顾明恪正在给老?虎粘胡须,两个人手指打架,李朝歌赶紧按住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老?虎眼睛,不高兴地?对顾明恪说道:“你小心?些,都?快把人家眼睛蹭掉了。”

顾明恪轻轻笑了一声,他从案板上拿过竹签,沾了黑色的粉末,对李朝歌说:“那接下来劳烦你护住它的眼睛和胡须,我要刻字了。”

李朝歌小心?护着老?虎脸上的器官,还不敢使劲,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把老?虎脑袋捏变形了。顾明恪没有系袖子,袖摆底端一晃一晃,几乎蹭到了面粉。李朝歌看着心?惊胆战,她腾出一只?手帮顾明恪拉着袖子,说:“你可不要手抖。”

顾明恪正在画“王”字,听到李朝歌的话,手下不由一顿。他瞥了李朝歌一眼,语气坚决中还带着

些小脾气:“不可能。”

他握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手抖?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接下来顾明恪仿佛和谁较劲一样,笔直地?划了三横一竖,动?作?干净利落,手腕一点都?没晃。李朝歌看他画完了,用力扔下袖子,轻哼道:“不会就不会,凶谁呢?”

之后李朝歌磕磕绊绊捏生肖,顾明恪看不过去了,就过来指点一二。两人艰难地?合作?,不知不觉,那么多面团竟然都?用完了。老?婆婆将最后一盘寿糕拿过去蒸,李朝歌手指、胳膊上全?是面粉,她脱力坐在垫子上,长长叹道:“终于结束了。”

李朝歌坐相?没个正行?,而顾明恪依然端正跪坐着,抬手整理他的衣袖。老?婆婆回厨房取东西,瞧见李朝歌一身粉末,连忙道:“今天多亏了你们,你们快去房里歇着吧,蒸笼有我看着。”

怎么能让老?人家劳累,李朝歌赶紧推辞,老?婆婆说道:“接下来看着蒸笼就好,又不费事。今日?是二十九,要大扫尘,把一年的晦气都?扫出去,来年才会平安健康。姑娘身上沾了这么多面粉,还是快回房里收拾吧,灶台那边我看着,等蒸好了叫你们。”

李朝歌心?想自己确实不熟悉这里的笼屉,万一没掌握好火候,把寿糕蒸毁了就是帮倒忙了。她没有再推辞,带着水回厢房清洗。

李朝歌把手泡在水中,仔细清洗上面粘黏的干面。面粉已?经变干,破费了她一会功夫才全?部洗掉。李朝歌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和小臂,问顾明恪道:“山里什么也没找到,明日?怎么办,还进山吗?”

两人一起捏面团,李朝歌一身粉末,顾明恪却已?经变得?干干爽爽,清清静静。顾明恪说:“不急,明日?再安排。”

李朝歌一边解自己的袖子,一边坐到顾明恪对面,说道:“寻踪诀一靠近这里就失效了,这是为什么?你这些法诀有什么限制吗?”

“但凡法诀,总有破解之法。”顾明恪语气淡淡,他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落在李朝歌的手臂上。她刚解开一个衣袖,衣袖将落未落,虚虚挂在臂弯,她背过手,正在解

另一只?胳膊上的系带。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衣裙,绛色深沉浓郁以致于看着偏黑,挂在她瓷白的手臂上,对比鲜明,冲撞出一种靡艳感?。

绛色的衣袖滑下,遮住那节皓臂,顾明恪的视线也无声无息地?收回来。他们两人坐着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老?婆婆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寿糕蒸好了,你们来尝尝。”

李朝歌一听,连忙去外面开门。李朝歌再三说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不需要食物,但老?婆婆依然热情地?把糕点留给他们。李朝歌拗不过,只?能接下。

老?婆婆送来的是一套生肖,从鼠到猪十分齐全?,老?婆婆见他们把寿糕收下,十分高兴,叮嘱道:“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包了那么久,外面天都?黑了。你们吃完就赶快睡吧。”

李朝歌尴尬地?应下,送老?婆婆出门。老?婆婆走后,李朝歌合上门,有些无奈地?对顾明恪说:“这个老?婆婆太热情了,她就真不怕我们是歹徒吗?”

李朝歌说完,没听到顾明恪回话。她转身,见顾明恪坐在桌案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一个寿糕。李朝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条黑龙软趴趴地?瘫痪在竹篾上。她费了那么多功夫,这只?龙还是没能站起来。

顾明恪伸手,似乎想要将龙拎起来。李朝歌看到,连忙跑过去阻拦:“别动?,这是我的!”

顾明恪的动?作?快一步,率先把龙拿在手中,似乎还要仔细观赏。李朝歌暗暗咬牙,手上含了力气去抢:“给我。”

顾明恪伸臂格挡,稳稳拦住李朝歌的动?作?。李朝歌见状不再客气,使出小擒拿术和他抢。顾明恪单手握着寿糕,另一手游刃有余地?化解李朝歌力道,两人眨眼间就过了好几招。

李朝歌手被?顾明恪挡住,她眯了眯眼睛,盯着他道:“你非要如此?”

“是你先动?手的。”

李朝歌动?了真格,瞬间使出全?部力气。顾明恪单手格挡,虽然没让李朝歌碰到龙,但是也不得?不站起来腾挪。两人飞快又无声地?在屋里过招,顾明恪刚刚拉开距离,李朝歌就随后欺近。

顾明恪握住

李朝歌手腕,正要结束这场幼稚的较量,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响。顾明恪手上的力道突然转了方向?,李朝歌明明都?感?觉到顾明恪卸力了,她刚要收回手,忽然被?顾明恪反握住手腕,用力朝后一拉。

李朝歌猝不及防被?他拽倒,农村里地?方小,更没有屏风、围扇等物,空地?不远处就是床铺。他们两人刚才在空白处中过招,现在顾明恪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床铺上。

更糟糕的是他拉着李朝歌的手,李朝歌压在他上方,被?迫朝床铺摔去,看起来就像是李朝歌把顾明恪扑倒了一样。李朝歌习武多年,身体反应灵敏,接触到床板时她迅速调整姿势。她膝盖压在床沿上,手掌撑住被?褥,缓冲了力道后并没有被?撞伤,但顾明恪平躺在床上,而李朝歌撑在上方,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更暧昧了。

李朝歌手刚扶稳就要起身,但顾明恪握着她的手腕,手不着痕迹使劲,又把她拽回来了。李朝歌怎么挣都?没挣开,她忍不住咬牙切齿:“你疯了吗?”

顾明恪却重重看了她一眼,眼珠轻微转动?,朝窗外示意。

外面有人。

李朝歌刚才被?顾明恪的骚操作?惊呆了,没留意外面的动?静。此刻李朝歌仔细听,确实感?觉到一窗之外有动?静。

对方几乎没有呼吸声,难怪刚刚李朝歌没察觉到。不过,李朝歌依然愤怒地?盯着顾明恪,用眼神?控诉道,那你发什么疯?

有人偷看,提醒她就是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顾明恪却仿佛没看懂她的控诉一般,面不改色道:“不早了,该歇息了。”

李朝歌眼睛瞪得?越发大,完全?理解不了顾明恪想做什么。顾明恪伸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使力,李朝歌不动?,顾明恪只?能加大力气,强行?把李朝歌推倒在床上。

“别闹了,睡觉。”

李朝歌几乎是砸到床铺上的。她陷在被?褥间,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顾明恪,用口?型无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明恪不回答,他将手心?那条黑龙放在床架上,手指轻轻拂过,床帐就慢慢散落下

来。顾明恪躺回被?褥中,十分坦然:“安静,不要闹。”

不要闹?到底是谁闹!李朝歌出奇憋屈,她并不介意主动?,但她明明是被?逼的却呈现出一副她主动?的样子,这叫什么事?

外面的灯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李朝歌躺在被?褥上,侧脸看向?不远处的顾明恪。明明以前有过距离更近的时候,但这一刻,李朝歌突然觉得?不自在。

之前即使接触也是为了案件,哪像现在,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四面合着帐子,黑暗中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双窥探的眼睛。李朝歌僵硬,一动?不敢动?,她坚持了一会,忍不住用口?型问道:“我要这样子躺多久?”

顾明恪闭着眼睛,似乎笑了。他回头,一双黑眸如水泽一般望着她,食指放在唇上,轻轻示意道:“嘘。”

李朝歌放弃了。她心?想顾明恪游刃有余,她一直紧绷着岂不是露怯?李朝歌努力放松身体,轻轻转身,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合上眼睛。

李朝歌本?打算装睡骗过外面的人,没想到她闭眼后,不知为何弥漫上一股困意,恍惚间竟然真的睡过去了。李朝歌身体仿佛在什么地?方飘荡,她忽上忽下,茫茫然找不到着力的地?方。飘忽中,她听到悠长的吟唱声,其中夹杂着清脆的铃铛。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各得?其所,庶物群生。既安且宁,王于兴师。以铃为引,唤君归来。”

这阵吟唱说不出的熟悉,李朝歌神?魂仿佛被?牵动?,朝一个地?方飘去。正在她昏昏然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李朝歌,醒来。”

在白茫茫的迷雾中,这个声音如天光乍破、云收雨霁,瞬间划破混沌,一路摧枯拉朽,靡靡吟唱声顿时消散。李朝歌霍然回神?,用力睁开眼睛,发现她还躺在农舍的床上。

李朝歌心?脏飞快跳动?,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顾明恪见她清醒过来,收回手指,压低声音道:“小心?,不要再睡过去了。”

李朝歌额头上凉凉的,方才是顾明恪把她唤醒。李朝歌后知后觉地?抚上眉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明恪指尖的触感?。顾明恪半撑起身体,隔着灰蒙蒙的床帐,无声朝窗外看去。

李朝歌静静躺了一会,感?觉心?脏跳得?没那么快了,才压低声音问:“外面怎么了?”

李朝歌一出声,发现她的嗓子非常喑哑。她张口?,正要说什么,唇尖覆上来一个柔软清凉的触感?:“嘘。”

顾明恪手指压在李朝歌唇上,李朝歌唇齿动?了动?,最终僵硬地?躺着,一言不发。

李朝歌的呼吸均匀地?扑在顾明恪手指上,指尖下,她的唇瓣温软,如同某种好吃的食物。

顾明恪想了一下,竟然没想到哪种食物可以与之对应。他微微恍神?,等回过神?来,内心?颇为惊诧。

他到底在想什么?顾明恪放在李朝歌唇上的手指慢慢变得?僵硬,他刚才想着安全?,并没有注意其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太亲密了。

顾明恪手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幸而外面的人动?了,顾明恪如释重负,他装作?从容地?收回手,轻轻从李朝歌身边移开,说:“好了。”

李朝歌支臂,慢慢从床上爬起身。她刚才不小心?睡着,头发有些散开了,看起来毛毛躁躁。顾明恪移开视线,悄无声息下床。

顾明恪移动?到窗户边,支开一条缝,静静看着外面。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很快,李朝歌也走过来,跟在他身后道:“外面怎么了?”

李朝歌贴过来后,那股淡淡的热意又随之笼罩住顾明恪。顾明恪微微错开身体,让李朝歌看外面。

李朝歌也不客气,马上凑到近前。他们不敢打扰外面的人,窗户只?捱开细细一条缝,李朝歌要想看清,只?能尽量靠近顾明恪。两人面颊离得?极近,李朝歌心?里尴尬,她毫无预备朝外扫了一眼,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顾明恪眼疾手快将她的嘴捂住,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李朝歌几乎被?顾明恪搂在怀里。但李朝歌看着外面,哪还有心?思计较这点小尴尬小暧昧,她全?部心?神?都?被?院子里的景象吸引走了。

老?婆婆独自站在院中,惨淡的

星光照在她身上,那张总是慈祥淳朴、笑意洋溢的脸此刻面无表情,宛如行?尸。她双手扶住自己的头,用力一拔,就把头颅从脖子上取下来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李朝歌,此刻也浑身发麻。老?婆婆取下头颅后并没有停止,她怀里抱着头颅,一瘸一拐地?朝水井边走去。她提起来一桶水,坐在井边,一边用刷子刷头颅,一边喃喃自语:“今日?二十九,要扫除家里的尘土,还要清洗身体。武神?喜洁,不洗干净的话,武神?是不会降下福祉的。”

老?婆婆脖子上切口?平整,没有流血也没有血肉模糊,就仿佛是一个可以拆卸的人偶,头颅脏了,那就拿下来洗一洗。头颅泡在水中,眼睛还大大睁着,仿佛在和什么人对视。水盆后面坐着一个无头老?妪,在夜色中吭哧吭哧洗刷,头颅洗干净后,她将水灵灵的头放在井口?,手费力撕扯,把左胳膊卸下来了。

这一幕简直惊悚至极。李朝歌不想再看下去,嫌恶地?从窗缝边转开。

李朝歌被?恶心?到了。顾明恪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放开手,说道:“不想看就回去睡觉吧,她应该要洗一会。”

李朝歌连忙示意他小声,顾明恪却抓住她的手,不在意道:“她已?经把头拆下来了,听不到的。”

李朝歌想到放在井口?晾干的那颗头,一时竟无言以对。李朝歌现在唯独庆幸她戒心?强,没有喝过那口?井里的水,要不然她真得?恶心?一辈子。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明知道老?婆婆现在没耳朵,却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早就知道?”

“是啊。”顾明恪怡然地?坐到座位上,说,“我提醒过你,他们这个村子很少见人。我们两人到来后,她再三确认我们的身份,最后确定我们是活人后,才高高兴兴把我们迎进来。”

李朝歌想到老?婆婆那天给他们开门,高兴地?说“是人就好”,身上又忍不住发毛。原来,是人就好,竟然是这个意思。

李朝歌不由看向?桌子上已?经变凉的寿糕:“这些东西……”

“放心?,是谷物。”顾明恪说道,“只

?不过是死人种出来的谷子。谷物天生亲近自然,依然在轮回之中,吃了也没事。”

李朝歌面无表情地?坐远了些,快算了吧,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吃。

月黑风高,窗外不断传来洗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诡异极了。李朝歌平复了一会,问:“所以,这个村子里都?是死人?”

“对。”

李朝歌喃喃:“难怪村里白天那么安静,我最开始以为是人少,原来,是因为他们只?在夜里活动?。所以,这个村里的房屋建造,确实是一个阵法?”

顾明恪点头。李朝歌看着他那轻巧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吓到你。”顾明恪坦然说道,“现在,你好歹还快快乐乐地?度过了一天。”

李朝歌气结,她宁愿不要这种快乐!李朝歌一想到她竟然怜惜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鬼婆婆,就气得?心?梗。顾明恪见李朝歌实在在意,劝道:“没关系,至少她邀请你过年时是真心?的。”

李朝歌摇头,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李朝歌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当?不知道,安心?睡觉吧。”顾明恪回道,“他们处心?积虑留我们下来,之后一定会有动?作?的。等着就好。”

听外面的声音差不多洗完了,李朝歌和顾明恪先后回到床上,闭上眼装睡。这回李朝歌再也睡不着了,她一直竖着耳朵,果然,过了片刻,窗户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有人扒开窗户,仔细看着屋内。老?婆婆盯了很久,确定他们还在睡着,就放心?地?回屋了。

第二天,李朝歌装备好所有武器,握着潜渊剑出门。她推门时,老?婆婆正站在院子中打水。老?婆婆见了她,热情地?招呼道:“姑娘,你昨天夜里睡得?好吗?”

李朝歌浅浅地?笑了笑:“托您的福,睡得?极好。多谢阿婆关心?。”

李朝歌经过昨夜那一幕,此刻再打量这个院子,马上发现很多不对之处。老?婆婆身上的衣物并非大唐常见款式,李朝歌原先以为他们这里偏僻,时兴款式传不过来,

现在想想,分明是因为他们早就死了,所以才穿着旧时衣服。

此外,院子里也有很多过分落后的器具。李朝歌当?什么也不知道,出来转了一圈,就回屋里待着。

之前李朝歌不在意,但现在得?知整个村子都?不对劲,她就不愿意出去走动?了。以不变应万变,李朝歌就在屋里等着,她倒要看看,这些鬼到底想做什么。

李朝歌在屋里练功,一转眼就到了正午。李朝歌睁开眼睛,发现顾明恪不知道去哪里了,此刻并不在周围。她闲来无事,干脆练习起顾明恪教她的法诀。

李朝歌取出武神?画像,按照顾明恪先前的样子,掐诀,寻踪,凝线。两天前李朝歌亲眼看到灵线在山脚下消失,顾明恪施法都?这样,更何况她。李朝歌并不抱希望,没想到,一团红光闪了闪,忽然化成一条细线,延伸向?窗外。

李朝歌惊讶地?站起身。顾明恪说过,灵气线的颜色就是每个人属性的颜色。万物分五行?,每个人的法力也有各自的属性。顾明恪是蓝色,而李朝歌是红色。

李朝歌看着那条比先前明亮许多的红线,目光慢慢凝重起来。如果她没记错,寻踪诀可以根据气息寻找主人,距目标越远,亮光越细,反之,俱目标越近,亮光就越强。

李朝歌看向?红线没去的方向?,慢慢握紧手中长剑。

作者有话要说:皇皇上天,照临下土。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先秦祭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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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在阴森森的副本里走感情戏。为了写这个单元我特意去看了湘西赶尸的资料,啊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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