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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双胎(1 / 1)

李朝歌听到不由挑眉,这是什么朝代,竟然还有大祭司?为了应和大祭司的预言,莫非还要把?活生生的孩子掐死一个??

显然宫殿里其他人也觉得太过残忍,最开始说话的仆妇跪在地上,声音隐有颤抖:“王后……”

“以长为尊,把?大公子抱走。至于后出生的这个?,就当和本宫无缘吧。”屏风后的女子说完后顿了顿,发?狠道,“拿水来。”

“王后!”

“快去,过一会王上来了,就什么都迟了。”那?个?女子声音虽然弱,但话语中颇有种坚决疯狂,“吾儿是天命,我的孩子才会是夔国?的王。宣姬岂可与我匹敌?”

李朝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既然没醒,她就随意看着。可是听到那?个?女子的话,她突然警惕起来。

夔国??是她听错了吗,那?个?被称为王后的女子说,她的孩子是夔国?的王?

仆妇无奈,只能去外面?取水。过了一会,她端着一个?铜盆回?来,手不住在抖:“王后,水来了。”

隔着屏风,李朝歌隐约看到一个?女子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身?上还残留着胎血。她将孩子放到水盆中,手不断向下,看样子要将他溺死。

李朝歌看不下去,她想要阻止,但是发?现自己没法行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李朝歌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她身?上漫过凉意,似乎被浸入水中,随后,一股窒息感传来。

那?个?孩子被水呛了一口,四肢弱弱地在水中划动,像小猫一样哭泣。女子双手开始颤抖,仆妇看不下去,扑通一声跪下,道:“王后,无论如何,这都是您生下来的骨肉。王宫这么大,哪个?地方不能养一个?孩子?您就算把?他递到宫外送人,也好过现在就溺死他啊。”

女子仿佛失去力气,怔怔的许久没动。仆妇见状,连忙上前,将孩子从?王后手里夺过来。那?个?孩子尚且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他努力咳出来两口水,拳头动了动,像是要揪住来之?不易的热

源。明明刚才差点死了,但现在他靠在仆妇手臂,一咧嘴又笑了。

周围的场景变化,李朝歌只是一眨眼,就又站在一个?新的宫殿里。这处宫殿可比之?前的差远了,殿中空空荡荡,入目所及,所有门窗都牢牢关着,殿中没有任何装饰,连桌案、柜塌都是沉重低矮的款式,似乎怕什么东西被撞翻,掉下来砸到人一样。

怕被杂物砸到的,只有孩子。李朝歌慢慢往里走,果然看到一个?孩子坐在地上。这个?孩子看起来两岁左右,长得粉妆玉砌,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眉目不俗,但他皮肤很白,像是从?来没有晒过太阳。

殿中无人,他就只能自己待着。他跪坐在地上,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地上的阳光,这是宫殿中唯一一束光亮。他守着地上的阳光,阳光每移一寸,他就跟着前进?一寸,慢慢的,太阳落山,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他眼睛漆黑,在昏暗的宫殿里仿佛会发?光,但是此刻,那?双眼睛却黯淡下去。他垂着头,那?一瞬间李朝歌奇异地理解了他的想法。

太阳没了,漫长的黑夜又开始了。

他乖乖换了个?地方坐,没过一会,门悄悄推开,送饭的人将食盒放在地上,都没有露面?就又立刻关门。他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上前吃饭,一切熟悉的像是经过了许多遍。

李朝歌这种被糙养长大的人都看不过去了,他的父母到底是谁,怎么能这样养孩子?他才两岁,同龄人早就该跑了,但是他连走路都不太稳当。

他提不动食盒,李朝歌走近,想要帮他拿东西。在她接触到食盒时,李朝歌的手指从?空气中一穿而过,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这次,他又长高些了,看身?高大概有四五岁。四五岁的男孩子根本关不住,他趁宫人不注意,悄悄从?门缝中跑出来。

他一路越墙、爬树、钻洞,熟练的像是排练过好几次。他跑到花园中,他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远的地方,整个?人情绪非常欢乐。李朝歌发?现她似乎和这个?小男孩绑定了,他往外跑,她就被迫跟上,距离最远不能超过一丈。照看他的宫人早被甩在身?后,他倒

也聪明,知?道不能撞到人,一路都避着人走。但他终究太小,高兴之?下忘了行踪,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内侍身?上。

内侍看到他,眼睛都瞪大了。内侍飞快朝后扫了一眼,压低声音,对两边侍卫呵斥道:“哪里来的野猫野狗打扰公子读书?,还不快带走!”

他轻而易举就被人抓住胳膊,动弹不得。侍卫看到他全垂下眼睑,提着人就要离开。他不愿意被送回?去,用力挣扎。一旦回?去,他就再也找不到机会出来了!

混乱中,树丛后面?传来一个?轻缓悦耳的童音。虽然声线稚嫩,但咬字腔调可见身?份尊贵:“是谁来了?”

内侍一下子紧绷起来,他迈着小碎步回?去,声音小心翼翼:“回?大公子,只是一只野猫。”

“王宫里,便?是一只野猫,也比旁人高贵一等。”被称为大公子的孩子明明还小,但话里自有一股威慑。李朝歌挑了下眉,这个?小孩子不简单,这才多大,就懂得话里藏话了?

那?个?大公子似乎早有预料,淡淡说:“带他过来吧。”

“大公子……”

里面?传来翻竹简的声音,大公子再没有说话。李朝歌看到内侍汗流浃背地走出来,对侍卫挥手,示意他们放人下来。内侍看着面?前的小男孩,轻叹一声,说:“我要带你去见大公子。一会见了公子要安静,明白吗?”

小男孩点头,他虽然年幼,可是本能告诉他,面?前这些人不能得罪,比照顾他的向姑姑还不能得罪。

小男孩被内侍带到树丛后,李朝歌也因?此看到了那?位大公子的长相。甫一入目,李朝歌就倒抽一口凉气。

一模一样。

果然,这个?小男孩是当初差点被溺死的双胞胎弟弟,而面?前这位大公子,无疑是被父母、祭司一致看好的双胞胎兄长了。

小男孩见到大公子倒没什么反应,他年纪小,又没照过镜子,自然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但是周围的仆从?表情都很奇怪,大公子端坐在榻上,目光扫过他,似叹非叹:“果然一样啊。”

众人更深地垂下头,不敢接话。小男孩有生以来第

一次见这么多人,他被面?前这副场景震慑,尤其是坐在榻上的人,明明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却远比他悠然沉稳。

小男孩攥紧了手,问:“你是谁?”

“我是谁?”大公子抬眼,似乎想了想,说,“按规矩,你应当唤我一声王兄。”

小男孩磕磕绊绊地反问:“王兄?”

除了向姑姑和看守他的侍从?,小男孩从?未见过其他人,没看过书?,没学过字,更不知?道“王兄”代表什么含义。大公子见他话、从?未接触过笔墨的野孩子,他能握住笔就不错了,怎么能指望他看一遍就学会写字呢?

可是那?个?野

孩子握着笔,竟然真的写出来了。他握笔的动作?很僵硬,写字姿势也不对,但“王”字笔画和大公子刚才写的一般无二。大公子轻轻咦了一声,道:“还算不蠢,比我那?几个?王弟强多了。”

内侍眼睛瞪大,明显被惊到了。李朝歌也很吃惊,读书?人家精心养大的孩子,五岁时也未必能一笔写字,但他却做到了。果然是双胞胎,长相一样,连聪明也是一样的?

小男孩握着笔,没法理解此刻的状况。他不知?道自己写出来是对是错,向姑姑有时候不喜欢他表现的太聪明。他本能地伸手,想把?笔还给大公子。可是大公子却冷淡地躲开,道:“我从?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给你了,你拿回?去吧。”

小男孩手里攥着笔,一下子进?退两难,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大公子低头继续看书?,小男孩察觉出来对方不想说话,便?安安静静站到一边。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笔,忍不住偷觑坐榻上的大公子。

今日这片刻窥到的景象,是他往常从?未领略的风光,包括这个?漂亮、聪慧,一看就很尊贵的大公子,都是他未曾接触的世界。

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疾步走过来,看到他们两人,瞳孔紧缩。

小男孩无知?无觉,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位美丽端庄的妇人,他还在妇人身?后看到了向姑姑。大公子起身?,不紧不慢行礼:“母后。”“

王后将大公子视若命根子,但是此刻,她却盯着地上的人,久久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怎么……”

“母后。”大公子冷淡地截住王后的话,“你以为父王真的不知?道你做的手脚吗?他年龄渐渐大了,总有藏不住的那?一天。与其放任宣姬的儿子壮大,不如放他出来。”

“可是,你们……”

大公子回?头看向小男孩。大公子的眼神小孩子不懂,但李朝歌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大公子不想让这些话被人听到,于是他指了下旁边的棋盘,说:“这是我新得的白玉棋,带他下去玩吧。”

内侍应喏,上前抱着小男孩离开。李朝歌很想听听这个?多

智近妖的小妖孽要和王后说什么,可是男孩被抱走,李朝歌也无法抗拒地跟着飘远。内侍把?小男孩远远放在石案上,他坐在石头上,摆弄手里的棋盘,乖巧极了。清风吹过,头顶掉落紫色的花瓣,李朝歌看着小男孩手里密密麻麻的棋格线,忽然觉得眼晕。

耳边似乎传来一个?闷雷,李朝歌猛地睁眼,正好看到眼前放着一个?棋盘,紫色花雨簌簌而落,在棋格上铺了细细一层。李朝歌按住太阳穴,这时候她发?现自己还靠在顾明恪的肩膀上,他单手支着窗沿,似乎也睡着了。

顾明恪会睡着?

天边又传来一阵雷声,顾明恪霍然惊醒。他皱着眉,手指抵住眉心,看起来很不舒服。

李朝歌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顾明恪回?头,看到李朝歌,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在哪里。他回?首扫过四周,确定自己还在行宫。刚才李朝歌靠着他睡着了,顾明恪不想打扰她,就没有移动,不知?不觉,他竟也睡过去了。

顾明恪又按了按眉心,说:“没事,做了一个?梦。你醒来很久了吗?”

他也做梦了?李朝歌没有暴露自己的梦境,只是道:“没有,我也刚刚醒。我一直枕着你的肩膀,你是不是累了?”

顾明恪轻轻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情绪不高,并不是因?为李朝歌。

宫女进?来关窗户,瞧见他们,连忙说道:“盛元公主,驸马,你们总算醒了。女皇刚才困乏,由六郎陪着回?去休息了。女皇走前见你们睡得沉,不让奴婢叫醒你们。外面?打雷了,恐怕很快要下雨,奴婢正担心公主和驸马着凉呢,幸好你们醒了。”

李朝歌这时候才注意到大殿里安安静静的。她站起身?,见顾明恪不动,对他伸出手,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顾明恪看着她的手掌,心头泛起一阵恍惚。他很快回?过神来,他是北宸天尊,如今在凡间执行任务。夔国?已经灭亡,现在是大唐王朝,面?前这位是大唐的公主,也是他的妻子。

顾明恪搭上她的手掌,两人的手指一接触就紧紧握住。都没用李朝歌使力,顾

明恪就从?坐榻上站起来。

宫女在旁边看见,脸红地垂下眼睛。盛元公主和驸马感情真好,刚才两个?人靠在一起睡着,盛元公主枕在驸马肩膀上,而驸马撑着窗户合眼,两人都姿容如画,清姿瑰艳,紫色的花瓣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宛如神仙眷侣。侍女不敢打扰,女皇过来看到,也没忍心将他们叫醒,而是带着六郎五郎和一众随从?离开了。

现在,两人一起醒来,连回?宫都要手拉着手。

外面?吹起大风,潮气弥漫,很快就要下雨了。李朝歌和顾明恪的衣服被吹得层层鼓动,他们回?到寝宫时,廊外已经掉下来豆大的雨点。

这一路上顾明恪走在外面?,替李朝歌挡住回?廊外的风,李朝歌没怎么湿,顾明恪衣裳边缘却湿透了。顾明恪去后面?换衣服,李朝歌也在宫女的侍奉下卸除钗环,散开头发?。李朝歌脱去外面?的大袖襦裙,进?净房沐浴。等她穿着中衣出来,顾明恪也整理好了。

夜已深,两人都换了贴身?的雪白中衣。宫女们整理好寝具,端来蜡烛,问:“公主,驸马,今夜需要守夜吗?”

李朝歌身?体僵硬了,她飞快瞥了顾明恪一眼,说:“不用。”

他们俩今天怎么睡还是个?问题呢,要是留一个?宫女守在他们床下,那?怕是谁都别?活了。宫女了然地应诺,公主和驸马感情好,自然不喜欢别?人守夜,宫女说道:“奴婢就在殿外,公主和驸马若需要水,吩咐一声奴婢就来了。”

李朝歌本能地追问:“水?”

顾明恪走过来,按住李朝歌的肩膀,对宫女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宫女眼睛扫过顾明恪又扫过李朝歌,微红了脸,齐齐行礼退下。李朝歌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了。

贵族们夜里运动完,许多都会叫人抬水进?来,擦洗干净了再睡。李朝歌和顾明恪没有这个?烦恼,自然从?未在夜里叫过水,导致刚才李朝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需要什么水?

原来,宫女是这个?意思……

更要命的是她还问出来了。李朝歌尴尬的浑身?都不对劲了,顾明

恪也没想到李朝歌竟然这么敢说。他弹熄烛火,寝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顾明恪一身?白衣立在黑暗中,说:“外面?有人,先躺在床上做个?样子。”

李朝歌点头,木然地爬上床榻,用被子把?自己裹死。过了一会,旁边传来细微的走动声:“你不热?”

李朝歌眉梢不受控地一跳,怒道:“你能看见?”

“嘘。”顾明恪坐在床边,悄声说,“小声点。”

李朝歌头晕,不知?道气的、热的还是窘的。行宫不同于公主府,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侍女,还有好些是行宫本身?的宫娥,所以李朝歌和顾明恪不能像在公主府一样各睡各的,勉强还是要装一下样子。

李朝歌躺了一会,对顾明恪拍拍床,说:“你躺下吧,等一会她们睡着了再行动。不然你一动不动坐在我床边,像是要谋杀我。”

顾明恪被逗笑了:“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虽然这样说,顾明恪还是躺下了。他靠在边缘,距离李朝歌足有半臂。李朝歌也默默往墙上挪,虽然没人说话,但气氛十分尴尬。

李朝歌觉得这样尴尬下去不行,圆场道:“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你别?紧张。”

身?旁静默半晌,顾明恪带着些忍耐的声音响起:“你别?说话了。”

李朝歌心想她好心开解他,他还嫌她多话。李朝歌转了个?身?,背朝着顾明恪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他。

外面?雨敲窗檐,声音叮咚叮咚,不知?哪里的花香飘到宫殿里。李朝歌本想养神躺一会,但是呼吸着清淡的甜香,竟然没留意睡着了。

她又回?到了刚才的梦。那?个?羸弱的小男孩又长大了,这次,他换上了端重的服饰,身?边的仆从?增加许多,但依然住在原来的冷宫。

旁人叫他“二公子”,可是他一个?人住在清冷的宫殿,很少出去,也基本没人来看他。安静的宫殿里,他坐在桌案前,阳光爬上他的手指、脸颊,又慢慢消失在西窗。一天天过去,他在看书?,看很多很多书?。

这仿佛是一段被掐去了声音的画面?,漫长的成长岁月里,

他每天都有翻不完的典籍,背不完的内容。有时候在悄寂无人的深夜,会有内侍急匆匆抱着一捆书?过来,堆在他案间,压低声音交代:“二公子,这些书?大公子来不及看了,你务必背熟,如果有需要,就像上次那?样。”

他静静点头,他没问,内侍也没提,所以李朝歌不得而知?,像上次那?样,具体是什么样?

不知?道多久过去,眉目如画的男孩子身?条抽高,已经露出肩宽腿长的好身?形。这一天似乎非常盛大,他换上了玄色深衣,腰上悬挂环佩,举手投足间庄重沉静,站在那?里宛如天生的贵族。侍从?带着他,顺着暗道走向一座宫殿:“二公子,今日来了三?十个?门客,列国?四公子四来其三?。王上十分重视这场论道,夔国?能否成名,在此一举。”

二公子什么也没说,静静走在寂静黑暗的密道里。侍从?继续交代:“大公子即便?天生早慧,学那?么多东西也太勉强了。一会你们两人轮流出场,二公子你出去的时候,除了经书?典籍,多余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如果有人问你生活上的事情,你就安静,之?后大公子自会想办法圆场。这场论道至关重要,千万不能被人看出来你们是两个?人。”

二公子垂下眸子,说出李朝歌第二次入梦以来,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我知?道了。”

李朝歌从?梦中醒来,鼻尖仿佛还弥漫着那?股冷香。李朝歌嗅了嗅,发?现竟然是从?身?边传过来的。

她居然睡了一整夜。李朝歌眨眨眼,发?现自己靠在顾明恪肩膀边,手还搭在他胳膊上,呼吸间满是他的气息。李朝歌明明记得昨夜入睡前,她侧身?面?对着墙,和顾明恪之?间的距离足以再睡一个?人。她是什么时候滚过来的?

李朝歌悄悄收回?手,默默把?自己挪回?去。她以前没和人一起睡过,不晓得自己竟然有乱滚的毛病。不过,她睡着就罢了,顾明恪是怎么回?事?

他合眼,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姿端正安稳,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细碎的阴影。他睡着的样子漂亮又无害,但眉尖却微微颦着,似乎梦中

并不愉快。

他怎么了?李朝歌鬼使神差,凑过去在顾明恪衣领边嗅了嗅,她总觉得,这股味道和梦里的很像。

李朝歌还想再仔细闻一下,他就睁开眼睛了。两人四目相对,李朝歌手里还捏着顾明恪的衣领。

两人对视良久,李朝歌僵硬地放开他的领子,说:“我只是看一看这是什么布料,你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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