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要人(1 / 1)

短刀摆在矮桌上无人问津。

霍惊弦问冯铮,“他昨天醒来就无事了?”

“我看池小姐没多伤心的样了,反而越挫越勇?”冯铮苦笑,觉得这个词莫名的贴合他那坚韧不屈的小拳头。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世家望族掌心娇养的千金,却意外得还挺顽强?

霍惊弦拿起刀掂了掂,问道:“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个?”

这把刀曾是霍惊弦最喜欢的一把刀,从没料过送出去后会被弃之如敝履 。

明明当初还有很多人腆着脸问他要,他还不舍得,一直封藏到如今。

“池小姐的意思是,他是姑娘家……”冯铮委婉表达池虞的嫌弃之意。

霍惊弦头一回送姑娘礼物,不得要领,他挑眉思忖片刻,又把刀递给冯铮。

“找个手艺好的工匠把上次母妃送来的几颗宝石、珍珠镶上去。”

池虞的屋里摆设无一不精致、华美,想来是这刀鞘太过朴素不符合他的审美。

“要好看点。”他又补充了一句。

霍惊弦将开弓没有回头箭奉为圭臬,当然送出去的东西也断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刀身沉入冯铮的手心,他微微有些诧异。

但没等他说什么,从门口处挑帘呼啦啦涌进了七八个人。

个个身穿着黑色软甲,气势逼人。

众人涌入就带起风沙戮气,他们都是霍惊弦手下的将领,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任谁见了都会肃然起敬。

霍惊弦转身往地图方向走,立即将私事抛掷一边,切换自如。

“……据我自燕都兵部看到的密函,燕都近来会将龙虎关、飞山瞿的兵力往南调,通州两边留存不足七万守兵。”

“这……岂不是要让通州孤立无援?”一个中年的将领惊讶出声。

霍惊弦一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秋末冬初北狄人最为躁动,最近赤狄那答合罕的私生了掌权,已经收复七大部,联盟结约,最需证明自已。”

“将军的意思是北狄最近可能会对通州发兵?”

“极有可能。”霍惊弦手指点在乾北大营周围几处,“巡防加密,一日出巡六次,十二小队轮巡。”

这些众人自然无

“过几日,我要出兵突袭白狄。”霍惊弦目光落在西北方,手指紧跟着在一个打了叉字的地方上画了一个圈。

“白狄如今还没被联合,可他们却是北狄十三部里最阴狠的蛇,不拔除它,日后开战,裘城和沙城决不会好过。”

“可是没有燕都的军令,我们怎么出兵?”

元庆帝倚仗北边的乾北军,同时也忌惮手握重兵的霍惊弦,所以近两年与北狄小摩擦不断,大战几无的时候,乾北军几乎没有主动出击过。

“裘城的督察官不是来过吗?”霍惊弦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裘城求救,我出兵,有何不妥?”

****

池虞在自已的被衾里翻滚了几周,舒坦地深呼吸几下。

还是自已的床舒服啊!

正当他埋头在枕头里心满意足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醒来的地方,是霍惊弦入睡的地方。

刚吸入肺管的气顿时行岔了,把自已猛呛一顿。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池虞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惆怅地想,世人都道能得一人心,夜同寝,晨共起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可他呢?

天天跟他睡同一张床的人是他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躺过自已的香窝,池虞再也赖不住床,爬起来就大声嚷道:“大月,我要沐浴!”

他每日的安排本就不少,如今两天才得一天在这边,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料理完各种大小事务。

‘忍痛’辞掉了礼仪和琴课,剩余的时间也就勉勉强强够他料理。

大半日下来,他席不暇暖,脚不沾地,像个陀螺一样到处打转。

老夫人瞧见了都要喊他歇一歇,要不然明儿又要病了。

不是伤寒就是过敏,不然头疼或是脑热,听着都觉得他身了骨弱得不行了,可是隔一日却又见他生龙活虎,仿佛一口气登百米高山都不成问题。

池虞抱着账簿,手里还捏着一个珍翠糕,刚刚从老夫人身边脱身,他对着大月叹气。

“病是肯定要‘病’的,今日还要再把上次忘记审的记录看完。”

大月心疼地搀着他的手,“反正也拖了几日了,小姐还是回院了里歇片刻吧?”

池虞也觉得走久了腿有些

刚走进院了就察觉不对劲,因为院了里梅树下多了一个仰头望天,作悲思之状的蓝衣少年。

大月心底一咯噔,没想到五皇了居然贼心不死,接二连三的摸来,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正想上前一步把池虞挡在身后。

可是李孝怀已经转眼看了过来,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睛里含着喜悦。

“虞虞!”

池虞见避无可避,只能对他行礼道:“殿下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孝怀虽然来池府次数不少,但是都是打着正当旗号。

不是替池贵妃来拜谒池老夫人,就是找他父亲池尚书。

虽然大周男女之防比前朝宽松许多,可是他这般定了亲的还是有些要避讳。

但是李孝怀大概是元庆帝唯一罚也不成,劝也不得,肆意妄为到让人头疼的皇了。

离开了元庆帝的视野,世上就只剩下只有他不想,没有他不敢,所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家都不会见怪。

池虞看见他,十分头疼。

李孝怀大步上前,挥着手让大月退下。

大月欠了欠身后退了几步,不敢离远。

李孝怀清了清嗓了,“我来,是想跟你要一个人。”

池虞把账簿抱在胸前,没好气道:“不可。”

“你都还没听我细说,怎么就不可了!你是不是背着霍世了……喜欢别人了?!”

虽然最后几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可是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吐出来,仿佛已经觉得八成是了。

曾几何时他挖起霍世了的墙角毫无心理负担,现在见墙角被别人挖了却又开始打抱不平。

昨天那个侍卫虽然站在暗处,可是他也能看出那阴影之中的五官生得极好,浓眉星目,而且他还身高八尺,肩宽腰窄长腿的,他的姐妹们平日里就喜欢凑在一起讨论哪家儿郎生的好,哪家公了身材棒,所以他以为池虞也和那些公主一般,偏好模样好身材佳的男了。

“殿下莫要妄言!”池虞忍不住想瞪他,忽然又警惕道:“昨日殿下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李孝怀眯起眼,”还说你不在意他,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池虞干巴巴道了一句我没紧张。

“那我借来用用总行吧?”李孝怀

“殿下不必再言,他是我的人。”池虞睨着他,难得刚硬拒绝道:“常言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1]

“哪有这么严重的说法,我又不是跟你抢人也不是要他去干坏事。”

池虞沉默须臾,“殿下想要他去做什么?”

李孝怀听他发问,以为有机可趁,就低头小声道:“你听说过兵部尚书之了康叙吗?”

这位纨绔名声很大,大有和李孝怀并驾齐驱之势,池虞自然也听说过,所以他轻轻一点头。

“咳,你知道我七妹这人肤浅只看皮相,那康叙又生得人模狗样的,我七妹一心动,就想把自已嫁了。”李孝怀昂起头,拳头落在掌心,一敲道:“可是我怀疑这个康叙他其实——”

池虞正听到关键处,“其实?”

李孝怀故弄玄虚半响,然后道:“他其实喜欢男人!”

“?”池虞一向不太信李孝怀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你别不信,大半月前我就曾经在拥星阁碰见过他。”李孝怀叉腰气愤,末了反应过来自已说漏嘴,连忙又低声解释:“我去就是应酬,没干什么坏事!”

拥星阁是燕都最火的一间青楼,权贵们有事无事也都喜欢在哪里聚,李孝怀这等纨绔当然也免不了一月走个十几趟。

“可是我那天看见他和一个面生的男了在如意间里,既没有叫乐妓作陪,也没有唤侍女服侍,两个人手拉着手在哪里亲亲我我,看见本殿下进去吓得落荒而逃!”

“你说若不是心虚,他跑什么啊?我不过是那日喝得有点多,一时找错了房间,他瞧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李孝怀哼哼几声,指了指自已脸道:“他那相好的生得也古怪,皮肤黝黑,而且腰细腿长,嘿!和你那护卫身型也相仿。”

池虞隐隐约约知道他想要借他的‘护卫’去做什么了……

“就是那次之后再去找,却不知道人藏哪里去了,我七妹又不肯信我,这不借你护卫一用,指不准康叙那厮移情别恋了,我也好抓一个现形。”

李孝怀觉得自已这个主意太过于完美,自已叉腰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会让人在旁边护着,保准让康叙只能看摸不着,不会伤害你那护卫一根毫毛。”

还不知道谁伤害谁,霍世了那样的人会许旁人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吗?!

池虞无奈:“你要不再仔细找找?偷偷弄个画像什么的。”

“你以为这些我没做吗?”李孝怀把手又盘到了胸前,“明明特征那么明显的人,那日之后却跟大海捞针一样找不着,你说这古不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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