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1)

事务杂乱,劳心又费神。

秦语辞忙碌了近两个时辰,饶是再稳重的性子都难免会觉得疲累,正有些烦躁的时候,突闻身边响起了林墨然的声音。

方才自己竟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秦语辞顿了顿,随即放下手中的信笺,稍稍侧头便看清了依偎在自己身侧的人。

书房不比寝殿内暖和,屋外也霜重露重冷的厉害,饶是这样冷,林墨然身上的衣物却依旧很单薄。

她似乎非常担心自己的样子,脑海里不过才浮现出要寻来的念头,身体便跟随本能动了起来,甚至都忘了多添件衣物。

此时入眼的,不过只一件单衣。

这叫秦语辞顿时心疼,随即缓缓抬起了手,刚要扯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衫为她披上,只是还未等动作,便又听身边的人轻声开了口。

是一句轻缓却又勾人的“姐姐”。

秦语辞手上的动作顿时就滞住了。

“然然。”她顿了顿,唇角下意识的扬了起来,好似没听清一般缓缓开了口,表情看似正经,可语气里却分明藏着笑意,“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说。”林墨然犹豫开口,刚刚那句姐姐就已经用了九成的勇气,如今再叫她重复一遍,实在羞于开口,“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脸颊越来越红了。

秦语辞见她这副模样着实喜欢,却也不想错过逗她的机会,于是启唇继续引导:“这里只我和然然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这倒给了林墨然些许勇气,抬眸眨巴眨巴眼睛,瞧着秦语辞是真想听她再叫一遍,沉默半晌终于再次轻唤出声:“我说……姐姐,该休息了。”

“好。”秦语辞应声道,当是十分受用的样子,顿时就撇下了手里的信笺。

再之后缓缓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下桌面,抬手将林墨然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案边坐好。

不等人言语,便垂眸吻了下去。

桌边点了蜡烛,烛火随风而动,摇曳闪烁,不光照亮四周,也点亮眼底,林墨然抬眸看去,见秦语辞眼中有光芒闪烁,灿若星河。

美的叫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身上也发软,被她吻的几乎动弹不得,完完全全的予取予夺。

好半晌才找回几分神智:“音音,你做、做什么?”

“不是说该休息了么。”秦语辞应声笑起来,垂眸缓缓摩挲她的掌心,语气温暖又平和,“我按照然然说的做。”

她这分明是会错意了!

林墨然闻言耳根顿时发热,生怕有人进来,忙问:“就在书房吗?”

“倒也未尝不可。”秦语辞勾唇,以往她也经常因事务繁忙继而留宿在书房,这里的床虽比不上寝殿里的大,但睡下两个人却也全然没有问题。

“如今天色已晚,就不折腾了。”她道,抬手抚上林墨然的脸,继而再次送上一个温柔的吻。

调笑开口,轻声道:“你说呢。”

“然然妹妹。”

两人到底还是在书房留宿的,甚至第二日一早,秦语辞还命夕雪将早膳直接送到了书房。

夕雪和朝云打很小时便一直跟着秦语辞,有些事主子虽未曾点明,但时间久了,终归还是能觉出分毫,以往墨然总是宿在寝殿内,她们还能当是长公主变了性子,愿意叫人留下侍奉了。

但如今二人竟在书房睡了一夜,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夕雪不免轻咳一声,看破不说破,反正她们跟着秦语辞时间久了,长乐宫内就是她们的家,别人说什么不重要,规矩讲究也不重要,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不过出于人道关怀,夕雪在盛汤时还是给林墨然碗里多盛了些。

全当是叫她补补身子。

时间流逝的很快,早膳很快结束。

明日是国子监休沐的日子,今日只要再上一天课即可,想到可以什么都不做,和秦语辞在一起腻歪一整天,林墨然顿觉开心。

就这么开开心心的到达了国子监,果真也在许多同窗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神态。

除了柳汐。

“汐汐怎么了?”林墨然道,发觉她状态不佳的样子,随之凑上前去轻声开口询问,想着替人排忧解难,“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和我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柳汐应声叹口气,缓缓摇头,“一些家事罢了。”

“就是她爹娘又吵架了。”话音刚落,韩玥就凑过来说了一嘴。

说来也巧,韩玥和柳汐打小家住的就近,虽都出身寒门,资质也是最普通的中庸,却不妨碍两人优秀。

两人从很小时就相识了,吵着长大,比着长大,谁也不让谁,却也谁都离不开谁,若说世界上除去亲人外还有谁最能了解自己,得出的结论定是对方的名字。

因此柳汐刚一皱起眉头,韩玥就知道因为什么事。

“韩玥!”柳汐应声凶了她一句,却也拿她无可奈何,沉默半晌只得和林墨然交了实情。

确实是吵架了,但却只因一些琐事,无非就是柳汐她爹买菜时丢了几枚铜板,藏了许久到底还是被她娘知道了,终究还是落得个不持家不会过的罪名。

柳汐她爹一时语塞,可面上却又过不去,沉默半晌,想起以前的一些琐事,顿时借题发挥开始和她娘吵了起来,两人从东屋吵到北屋,从厨房吵到院里,简直不可开交。

“所以昨晚两人又是分房而眠的。”柳汐道,轻轻叹了口气,“你说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怎么总是要闹到这种地步呢。”

这话像是在问林墨然,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墨然还真被她问愣了,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

好在,韩玥很快接去了话茬,认真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我爹娘也总是吵架的。”

“我家也是。”“一样一样。”

话音一落,周身随之又响起了好几声应和,好像大家的爹娘都是如此,半晌后,也不知又是谁再次出言发出感慨:“难道两个两情相悦的人,无论之前有多么相爱,最终都会走到这种地步吗?”

对于没有谈过恋爱的众人来说,这个问题不亚于博士的随堂小测。

而对于林墨然来说,她竟一时间也寻不到答案,毕竟母亲离世的早,自打有记忆起,父亲对她也不好,尽管她曾从旁人口中听到些回忆,说父亲母亲以往也很相爱,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于是最终她也没寻到答案,待国子监放课后,回到长乐宫时也依旧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被秦语辞看出了端倪,询问究竟有何心事时,这才总算启唇将疑问吐露。

“原是为了这个。”话音一落,秦语辞便笑了,“然然是害怕日后我们也会有那一天么?”

“那倒不是!”林墨然应声连忙摇头,许久才缓声道,“我只是……一时想不明白。”

“有何不解。”秦语辞道,放下手中的书,搓热掌心为林墨然暖手,“我明白,然然是在思考为何明明两个相爱的人,最终却要演变成这样。”

“但其实这个问题当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甚至这两者之间也并不矛盾。”

“并不矛盾?”话音一落,林墨然随之问。

“是了。”秦语辞道,唇边的浅笑十分明朗,“夫妻在一起相处的久了,难免会有两人意见相悖的时候,吵架也在所难免,可这却并不意味着两人至此便不再相爱,不再彼此在意。”

“反而就是因为在意才会吵架拌嘴,但无论吵得多凶,只要有爱作为牵系,也终有和好如初的那一日。”

“相反,倘若有天两人连吵都不愿再吵,那倒是说明感情出现了裂缝,甚至相看两厌,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愿再施舍。”

“不过我和然然自然不会有那一天。”秦语辞道,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更甚,“就算有天真的发生争吵,我也会做先低头,先认错的那个。”

“无一例外。”

原本是找她讨论问题的,却不想竟被她感动到了。

林墨然闻言脸颊顿时一红,点点头想应她,可心里却还有些疑问没有说明,于是便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问上几句。

只是这次还没等说话,秦语辞便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般,道:“若然然还不明白,我们可以提前演习一番,将事情呈现出来,远比纸上谈兵更易懂的多。”

这倒是个办法。

林墨然点点头,想起今日柳汐说的例子,顿了顿,举一反三,又重新拟了两个出来,想问问秦语辞该从何演起。

是先表演丢银子,还是表演做错事,正权衡着,却突闻秦语辞轻轻开了口。

饶是这样正经的时刻,语气里却依旧是含着笑意的,就连眼底都染着一抹淡淡的柔光,轻声应她:“我觉得都可,不过这些暂时还都是后话。”

“我们和他们之间还差了一层关系。”

“不如……从成亲开始演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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