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1 / 1)

南王伤重多日,大夫来了一批又走一批却始终没有醒来,南王妃日日在床前照顾?,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赵玉站在书案下“小姐先用晚膳吧,你看这幅字已经很久。”

“是吗?”云夕瑶抬头,随即把东西按在桌面“写的再情真意切也是团没用的废纸,你传信过去元慕照就送来这个。”

没用却看那么久,小姐是越发嘴硬心软了,赵玉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云夕瑶看出她的欲言?止“怎么,他?在催我杀南王?”

“不是。”赵玉立刻摇头“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

赵玉低头“小姐,殿下,殿下他前两日遭到了刺杀,性命垂危。”

“什么。”云夕瑶指尖刮过桌面“怎么回事?”

说出了口,赵玉也不藏着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是个刺客,可惜没抓到人,被救走了。”

“那可真是可惜。”云夕瑶别回头,冷漠道“不过元慕照那种人有的是想杀他的刺客,你们下次注意点或许就能抓到了。”

“小姐,殿下他这次伤的很重,但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我不担心,我担心他做什么。”云夕瑶咬牙冷笑,手却在微微颤抖。

赵玉心疼她的故作坚强“小姐不担心就好,所幸殿下已经醒,不过南王这边,也该早日……”

云夕瑶从书案前走下“杀人不是简单的事,我要亲自和元慕照商议。”

“现在?”赵玉一愣。亲自见人既危险又没有必要,这是……找借口想见殿下?

“我传信看——”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云夕瑶强硬呵斥“现在是我要去见他,不是让他来见我,连这都要你们层层审批吗!”

“属下不敢。”

挤在两边终是为难,赵玉叹了口气,小姐和殿下都是她的主子,却总是锋芒相对恶语相向,不过万幸他们不是敌人。

南王妃熬了数日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在当天夜里烧了起来,对外称病休养几日。

就在护卫们

为此钦佩不已的时候,云夕瑶在赵玉的陪同下连夜前往元慕照所在的镇子。

客栈里灯火通明,明明是晚上也有无数护卫蹲守在各个通道。本来准备入睡的元慕照听到下面人的禀告不由一愣,随即吩咐。

“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房门打开。

一个纤弱的人影从门外走入,行到近前,缓缓摘下斗篷帽子,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风尘仆仆却无损她的美丽。

元慕照半靠?很是虚弱,烈焰的唇色都暗淡了不少,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警醒,他笑笑,不愿在云夕瑶面前示弱。

“你怎么来了,看我?”

云夕瑶抿唇“凌王想太多,我只是不放心。”

“那不还是担心我。”

云夕瑶冷冷看他,元慕照无辜歪头“你不是不放心我的身体吗?”

“看来凌王这次是伤脑子,我来,是要个解释。”

“你要什么解释?”

“你让我杀南王,却一直没说之后的安排,若是皇帝追究下来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试问我该如何?”

“还以为是什么呢。”元慕照轻笑摇头“等元储棠死了,父皇就只剩我一个儿子,本王就是未来的太子皇帝,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只要一天没坐不上那个位置就没资格说绝对,况且你们是不是忘九皇子。”

“他?一个连床都下不的废物,而且今生都不可能有子嗣,轮到谁都轮不到他来坐那个位置。”

“真是自信。”云夕瑶嘲讽出声“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人渔翁得利。”

“好了别皱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你无需担忧。”元慕照向她招招手,云夕瑶犹豫片刻,慢慢上前。

靠到床沿,元慕照一把人抱住,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痛呼一声。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云夕瑶连忙起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元慕照伸手抱了抱她“许久不见,好想你。”

软软的话语带?撒娇和温柔,云夕瑶浑身一僵,他推开“崔明珠还在隔壁。”

“管她干嘛,我受伤了这位大小姐就只会哇哇哇得哭,

头疼死。”元慕照顺势躺回去,拉住云夕瑶的手“好不容易过来,你陪我会。”

云夕瑶低头冷淡一笑“都是你自找的。”

“是自找,谁让我得罪人多。”元慕照不以为意“不过本王这次的伤也不算全白受,元储棠一个人出事,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往我身上猜,但现在皇帝只会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

元慕照靠?云夕瑶神秘一笑“自然有其他人。”

笔帖式崔穆丰在牢里呆那么长时间,受不酷刑已经把自己贪污赈灾粮的过程交待得干干净净。这事不是他头一次干,连续三年的赈灾粮都被其私自拦下,然后暗地售卖,换取金银。

为了钱不奇怪,但抄家那点东西压根填不这坑,摸上去又是无法查出底细的黑市交易,到这里线索几乎断裂。

但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一个连皇帝面都见不到的七品小官敢做的,而且连续几年滴水不漏,若不是这次天灾之祸,多少人还蒙在鼓里。

元慕照“除了朝堂上的“同谋”,南边也不清白,东西没送到从未有人上折说过一字半语,可见这底下的污秽和暗涌比表面落的那几块石子汹涌多,这次父皇让我们过去也是做准备,一定会遇到点不寻常的麻烦。”

“都不是省油的灯。”云夕瑶冷漠一笑。

“所以我才需要你啊。”元慕照抱紧身旁的人“我如今也算是腹背受敌,不知道多少人蛰伏在暗处要对付我,能做的也只是先下手为强除掉最大的对手。”

云夕瑶手心有些凉,却没有挣开他“我可以杀南王,但你要给我一件贴身信物。”

“上次给你的诗不算吗?”

“早就毁。”

“真是让人伤心啊,那你想要什么信物?”

“皇子玉怎么样?”

和大家族的族玉一样,皇子出生后也有一块刻有他们名字代表身份和权势的皇族子玉。

元慕照挑眉“这可不太行。”

云夕瑶“不信任我?怕我用它做什么危害你的事?”

“你当然不会害我,但这东西贵重,要是不小心被其他别有

用心的人拿到就麻烦了。”元慕照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柄匕首“这是封王的时候父皇赐给我的,世上只有一块的蓝田铁玉。”

云夕瑶伸手拿过冰冷冷的剑柄,慢慢抽出,一抹淡淡的蓝色光芒寒气四溢。

元慕照按住她“小心别伤?自己,这东西削铁如泥。”

云夕瑶抚摸了一下上面的纹路,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见她如此,元慕照笑?俯头,人托在身下“正事谈完,那接下来……”

话音还未落下,门外就传来女子弱弱的哭喊声,像是掐?时间点一样。

“殿下!殿下让我进去啊。”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里面有什么人吗?”

元慕照眉头皱死紧,不情愿地松开似笑非笑的云夕瑶,然后掀开被子捏了捏她的脸道。

“别嘲笑我,快上来。”

一阵响动,崔明珠打开门走进来,哭了很久两双眼睛都是红彤彤的“照哥哥,你今天还好吗,伤口有没有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慕照叹了口气“我没事,这么晚你去休息吧,自己的伤都没好。”

崔明珠摸了摸之前在国寺被射伤的肩膀“我没事的,今晚就让我睡在这吧我真的好担心,旁边的软榻也可以。”

“傻丫头会?凉的,下人在隔壁有事我会吩咐,听话。”

“不,我不走。”

崔明珠抿着嘴不愿离开,这段时间是她过得最糟糕的日子,?是刺杀?是风餐露宿,每日都在担忧惊慌中度过,人都憔悴不少。

“照哥哥,你知道这刺客到底是哪里来的,谁要杀我们啊!还有现在外面的守卫够不够,要不要增派人手?”

“你不必管这些,我已经派护卫去抓,好好呆?不要乱来,嗯?”

崔明珠上前拉住元慕照的袖子“我是怕你出事,哥哥写信来说南王好像也受伤了,生死未卜,这里太危险,我已经告诉父亲,让他来救我们!”

遭到磨难,京都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早和寻常女子一般胆小,只想寻求家人的帮助。

元慕照板起脸“好了我会保护你,干嘛别惊动岳父,让他担心。”

“我……”

”元慕照摸了摸崔明珠的脸“乖,以后有什么事都先与我商量知道吗?”

“……嗯。”

一阵耳病厮磨,他每说一句话,藏在被子里的云夕瑶就感受到起伏的气息在耳边震动,即使没看见,她都能猜到元慕照望向崔明珠时的表情,应该和看她时一样。

温柔深情,却不带一丝爱意。

“出来吧,她走。”终于哄走了崔明珠,元慕照吃力地靠下来,掀开被子一角,笑看怀里的云夕瑶。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在偷情?”

“你为什么要让秦安郡王也插手?”

崔明珠相信元慕照的鬼话,云夕瑶却知道他根本就是要她联系郡王府,不然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传出消息。

“本王娶了她总要有些作用,不然我们的牺牲也太浪费了。”

“你可不像在牺牲。”

“吃醋?”元慕照笑得眉眼弯弯。

云夕瑶钻出被子“你到底还在筹谋什么,杀南王只是第一步对吗?”

“别太敏感,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

?是一样的骗人诱哄,云夕瑶冷笑一声准备起来却被箍住了纤腰,元慕照用唇碰了下她的,深深带着眷恋。

“我很高兴你会来,真的。”

“我该走。”云夕瑶从床上爬下,冷漠整理衣服。

元慕照松开她,瞬间又漫不经心起来“先去旁边喝碗姜汤,这么晚过来小心?凉,不要拒绝。”

云夕瑶犹豫片刻,点头。

而在她离开后,赵玉从隔壁进房间。

“殿下。”

“谁让你带她来的,跟?云夕瑶都学会自作主张!”

没了先前的温柔笑意,元慕照冷酷看她“让你办的事也一拖再拖,元储棠居然还活着!”

赵玉低垂下头“是小姐还有考量。”

“云夕瑶不愿动手?”

怕他误会,赵玉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姐她只是有些害怕。”

“她会害怕?”元慕照嗤笑“别把她看作崔明珠,云夕瑶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别被人算计了还替她说话。”

“小姐不会这样。”赵玉坚定摇头

从上次她?不忍让自己身死而选择原谅,赵玉就明白小姐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对她是,对殿下也是。

“是不是都给我仔细盯着,元储棠日内必须死!”

“是。”

交代完命令,见他不再说话,赵玉准备离开“那属下先离开。”

“等等。”

赵玉回头。

元慕照犹豫下“信,真的被她扔?”

“什么?”赵玉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那首给云夕瑶的诗。

“没有,在小姐案头,她看很久。”

山谷中。

这几日图川一直安心养伤,凉月则早上出门采些菜,中午收拾好回去做午餐,偶尔去张大根家串串门,没人再提那晚的事。

?是清晨,凉月帮图川换好药后就背上竹篓“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昨日在后面山林见到了人参,给你挖熬汤。”

“嗯,去吧。”

“是。”

凉月轻声回应后如常退出去,背篓在身后沉甸甸的,出了院子,拉上篱笆,她慢慢回头。

透过窗口图川正低头喝粥,满树桃花在前晃动,静好地像一幅画。

可惜,这样的安然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想了很久,也?那些诱惑而动摇,但还是不愿就这样,再次低头接受别人给的路。

凉月清楚即使成羽林卫,拥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姓,也改变不什么。

她依然会猜忌、害怕、忌惮、怀疑每个靠近自己的人,更担心某一天皇帝不高兴了?会一切收回,元储棠和元慕照的命在他的眼里都算不得什么,自己不过棋子,无论是明是暗。

如果她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在朝堂周旋沉浮,或者安于做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选择也许会不一样。但现在,她只想一路往下走,即使荆棘满地头破血流,也不愿就这样被动地等一个结局。

步入丛林深处愈加的沉闷黑暗。

树木浓郁几乎看不见头顶的天际,地上是已经腐烂的树叶,踩踏间沾起丝丝泥泞。

被绕得眼晕,凉月摸了一下地面的石头,是阵法,但不知道触发的机关是什么。

攀?树荫一

路踩上树干,从上往下观察,刚才那堆看似随意摆放的碎石在全观视野下都向?一个方向螺旋而生,拿着树叶在树干上计算一下运行规律,在一处草丛下发现了阵眼。

一小片薄刃轻轻触碰那块石头成土渣,紧接?周围的石块都开始接连炸裂。

相似的陷阱遍布在整片中心区域,明明是养军队的地方,却严防死守诡异排布地像皇陵底下的暗营。

这几日和张大根的交流中凉月也察觉,废太子训练的这批私军隐蔽至极,除了外面的传讯者,其他人不会轻易走出,对朝堂?事领官员都不甚解,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唯一的联系或许就是那枚兵符。

白玉上隐隐流动的节点代表的也是每一个据点的陷阱位置,凉月根据指示,终于在绕半日后到达山脉的最中心。

一片死寂湖泊。

树林的风从山顶刮下一路蔓延,但水面上却没有丝丝波纹,安静如同一面无瑕的镜子。

凉月观察思周,用石子探了探,水中仿佛有一股吸力落入其中后就迅速下沉,而开启的机关应该就在水岸之上。可还没来得等她动手,身后突然涌起了一阵寒意。

似有预兆,凉月僵持身体,缓缓回头。

山坡之上,风吹得衣角轻扬,晃动的树影投在脚边,而光线交汇处,右肩一抹白色,正是她今日早晨缠上的那丝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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