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越水合上起身，顺带用意念把团子收回了空间。
一人一兽用契约意识交流。
[主人，老师找你干嘛？这马上都要上课了。]
[我若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给我开小灶。]
[开小灶？]
下节课是自习课，越水猜测数学老师把她喊过去大概率是给她开小灶的。
冷志鸿早就跟数学老师打过招呼了，之前冷霜又是数学课代表，经常被叫到办公室也很正常，数学老师通常会趁这个机会给她单独讲题。
再加上前两天月考刚过去，估计是试卷批好成绩出来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刚一敲门进办公室，就看见数学老师桌面上已经摆了厚厚一摞试卷，边上还有一张卷子单独摆在一旁。
任盼是就是冷志鸿打过招呼的那个数学老师，是个中年年纪的优秀老师，其实能同意冷志鸿的请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冷霜自己好学上进，她一直非常看好这个孩子。
开小灶，也因为任盼自己心里有这个意愿和想法。
现实中只要是老师，难免都会对好学生偏爱几分。
任盼拿起办公桌上那张单拎出来的试卷递到越水手里，脸上有明显的笑容，“这次数学试卷难度不小，能考到这个成绩真是不错”
试卷上鲜红的字迹标注着136分。
这对很多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但是任盼显然也知道冷志鸿是一个对孩子要求多高的家长，见冷霜也不说话，只低头看没拿分的题。
以为她在难过，心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试着开导对成绩异常执着，执着到钻牛角尖的女孩。
“其实孩子你真的已经很优秀了，你爸确实是太过吹毛求疵了，对于这份试卷来说，136分几乎已经算是满分了，最后那个12分的题严重超纲，你做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这样下来，冷霜一共才只有2分的失误。
也是稀罕，有些孩子越是成绩不错还知道努力上进，家长越是要求严格；反而是那种不学、整天闹事的孩子倒是被放在手心上宠的不成样子？
任盼一想到她教的
另一个班，那个叫贺星烁的刺头典型就头疼。
这办公室本就是数学组老师的专门办公室，任盼旁边错对过的一位数学男老师，是教高二的，叫吴平刚。他听了好一会儿任盼在那一个劲的反劝学生要学会放松，不要太沉迷学习。
心头有些泛酸。
他班里怎么就没有个让他可以在办公室里炫耀的好学生呢？
其实真要是找，还是有的。
他班里的郎昀数学是真的好，一学期各种竞赛回回都能拿个金奖回来，生物化学次次满分也是没话说。
可是除了这三科，郎昀的其他科目全部都不行！
不止是不行，甚至可以说得上差。
尤其是语文，差到离谱！
因而郎昀的综合成绩算起来连班里上游都排不上，作为数学老师吴平刚很长脸，但是作为班主任，他很焦虑。
郎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吴平刚看向他的目光骄傲、欣慰与可惜……混合在一起，格外复杂。
尽是恨铁不成钢。
其实吴平刚早就发现了，郎昀不是学不会，而是不愿意学。他每次偷偷在教室后门看班里情况的时候，往最后一排打远一看，郎昀桌上除了数学、化学还有生物这三科外不会出现别的书。
有很多书都早已经是大学的课本，有些化学和生物资料他甚至见都没见过，厚厚一本，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学术专词。
像郎昀这样聪明的孩子，只要是他想学就一定能学好。可是不管他跟他说多少次，郎昀的其他科目成绩还是就那样，始终在及格线水平徘徊。
“这是上次比赛的奖杯和奖金”，说着，吴平刚从桌下和抽屉里拿出了奖杯和信封递给郎昀，他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就是为了这事。
“对了，下个月还有一个省级的奥数比赛，你要是参加的话，老师这里有一些题库资料，你可以拿回去有空看看。”吴平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刻意地抬高，余光瞟了一眼任盼的方向，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谢谢老师。”
郎昀从去年离开郎家，从之前的精英教育私人学校转学到四中之后，就再也没花过郎家一分钱。
他的租金和学费全是自己做兼职挣来的，高二上学期大大小小的竞赛参加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就是为了拿每次竞赛获奖的一份奖金。
吴平刚眼见着任盼那边毫无反应，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看，心下反而是较上劲了，主动喊道：“哎！任老师啊，冷霜哪个题不会？可以让郎昀帮她讲一下啊。”
平时老师们没事也会喝喝茶水唠唠嗑，聊的自然都是自己教的学生，任盼平时不少提起冷霜，而且冷霜也经常进进出出办公室，他当然也认识她。
这个老吴，真是神经粗大！
任盼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虽然说不上是歧视，但是郎昀那张脸实在是恐怖，她一个成年人都看了害怕，学校里哪个小女孩愿意跟他说话，远远看见了只恨不得躲着走。
也就吴平刚没个眼色，主动提着一茬，弄不好到时候还是郎昀尴尬，伤害到人家孩子的自尊心。
任盼笑着想把这话题给岔过去，“不用麻烦人家孩子了，我等下给她讲讲就行了。何况郎昀还是一个高二的学生，高三的知识他也不熟悉。”
她不停的给吴平刚打眼色，希望他能理解她的意思。
只可惜对方什么都有，就是真的没有情商这种东西。
“怎么？瞧不起我可以，可不能质疑我们郎昀的实力。别的不说，这孩子在数学上就是天才。每次拿金奖参加的可不是高二的比赛，而是面向所有高中生的比赛，你们高三部的学生成绩最好的一回也才拿了个第二。再说，郎昀早就自己把高三的知识学完了”
吴平刚很不服气，他扯着个脖子说话声音特别大，所理解的意思和任盼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任盼咬了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
这个憨货！
郎昀生物学得很好，对人体轮廓骨骼格外敏感。他一进办公室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背对着她的女孩是谁。
原来她叫冷霜，是高三年级的。
没有雨幕模糊视线，郎昀能更加清楚地看见女孩的脸。她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纯粹。
和这恶心的世界格格不入。
郎昀袖中的
手紧了紧。
在这双眼睛面前，他第一次产生有了想去带上面具把脸上的丑陋疤痕遮起来的想法。
越水略过气得脸红脖子粗还在跟任盼杠的吴平刚，望向一旁站着的高高瘦瘦的少年。
少年的右脸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但还是遮不住他原本五官的惊艳，鼻梁高耸，眉眼俊朗。
只可惜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被疤痕残忍地分成两面。
一面俊美如天神，一面恐怖如魔鬼。
她说：“我知道你，郎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