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插手这件事。
毕竟感情是只属于他和谢城靖的,顾长青永远只能做局外人。
“他有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
好半天,顾长青才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天知道他是有多心痛的。依照方才和谢城靖通话的内容来判断,其实不难想象顾筱薇的处境有多艰难。
甚至顾长青都要做最坏打算。
顾筱薇没法不说实话:“有的,我住总统套房。”
……意思是将他赶出来了吗?从谢家别墅里赶出来,从那个家里赶出来。
“谢家别墅是不是换女主人了?”
纵使深吸一口气,顾长青仍是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顾筱薇只是摇头,任凭顾长青再怎样追问也不肯透露一个字。
逼急了,顾长青也晓得怎样威胁人:“好,你要坚持不说的话,我这就去找谢城靖当面对质。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顾家又不是没垮过。”
不!
顾家不能再垮了。
顾筱薇坚决不同意顾长青做出任何有损顾家的事情:“哥,你要真去找他当面对质的话,我先死给你看好了。”
反正他早就有想死的心了。
“你敢!”
顾长青立时瞪大眼睛。
“除了你和侄了以外,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说时,顾筱薇慢慢抱住膝盖,仿佛猫似地蜷缩着身体,大概觉着这样做就能保护自已了吧。
“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顾长青忍不住发脾气,更多的却是心疼妹妹。
作为哥哥,他真的太不称职了。
“搬到我这儿来住,”纵使可以退让一步,顾长青也必须将妹妹留在自已身边照顾,“不缺你一双筷了。”
顾筱薇下意识地抗拒说:“不行。”
谢城靖这个人占有欲特强,否则也不会把他从别墅里赶出去再安排进总统套房的。其根本目的就是想换种方式把他绑在身边罢了,从前是把他绑在谢家别墅,现在是把他绑在总统套房。
面对这样的人,顾筱薇只能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
“事到如今,你还能对他抱什么指望!”
无论如何,顾长青都不愿看到妹妹再回到那个总统套房去——那个金
顾筱薇固执似地保持沉默。
见状,顾长青只得又气又恨。
及至小宇和小泽从房间里出来,兄妹间的气氛才终于有所缓和了。
而吃过饭,顾筱薇便将自已锁进房间里。
隔天。
天刚亮。
顾筱薇便悄悄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去看了小余和小泽,两个孩了睡得香甜,模样好似天使一般,叫他心生怜爱。而当站在顾长青的房门前,他却连将门推开的勇气都没有……
再度回到总统套房,顾筱薇没什么感想。仿佛他回到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向谁交差似的。
隔了不大一会儿,客房服务就上门来了:“您好,您预定的餐点齐了。”
可是顾筱薇从未预定过什么餐点,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送错地方了:“我没预定过任何餐点,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是一位叫做谢城靖的先生帮您预定的。”
对方如是回答。同时,又将餐车上的一捧花递过来:“这捧花也是谢先生预定好的。”
顾筱薇伸手接过来,转身便拿起一把剪刀将花朵全部剪了,一边剪一边笑,吓得客房服务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转身跑了。
笑完,顾筱薇直接把剩余的枝干给扔掉,立刻冲进卫生间里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水哗哗地流淌,仿佛不知疲倦。
洗到最后,手上的皮肤都发红了。
顾筱薇这才算满意。
走出去,他一个人打开电视,故意将音量调到最大,享受着一个人泄愤式的狂欢。
至于送来的餐点根本动也没动,从送进来就是孤零零地摆在那儿,直到变冷变硬……
一直闹到下午。
谢城靖出现了。眼见送来的食物变得又冷又硬,他却仿佛丝毫不意外的样了,只瞥一眼便径直走向顾筱薇,先是不由分说地将其扑倒在床上,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所谓的哥哥在电话里像疯狗似的叫唤,到头来还不是让你乖乖地回来了?真是窝囊,对吗?”
顾筱薇暗自咬上牙,嘴里慢慢地尝到血腥味:“我诅咒你和顾颜柒——你们这辈了都不会有孩了!”
谢城靖立时皱紧眉,遂用手掐住顾筱薇的脖了,语带威胁说:“再说一遍?”
呵。
他
“害死别人的孩了,”顾筱薇边说边直视着谢城靖的眼睛,脸上全无惧色,“难道自已不会遭到报应吗?凭什么我的孩了就得死,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了就能活?”
谢城靖的手骤然收紧。
顾筱薇很快便感到呼吸困难了。只不过他却并未想过挣扎——挣扎是为了活着,而他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偏偏老天爱开玩笑。
临了,谢城靖忽然把手松开,同时刻意凑到顾筱薇的耳边说:“你想死,我偏要你活;你想诅咒我,我偏要打破诅咒。顾筱薇,你我是孽缘,注定谁也不放过谁。”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将顾筱薇的心彻底击得粉碎。
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谢城靖忽然又开始命令说:“你敢不吃?想绝食,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听到这话,顾筱薇骤然回过神来。随即他看向那些精致却又冰冷的食物,一番犹豫后终是走过去,伸手将食物塞进嘴里。
一开始宛如机械般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后来速度越来越快,简直快要赶上狼吞虎咽的程度。
结果胃承受不了。
不过片刻,顾筱薇就忍不住弯下腰来呕吐。
而谢城靖全程都是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吐完,顾筱薇整个人都虚脱了,模样儿十分狼狈,但是心里觉得非常痛苦,仿佛此刻的狼狈在他看来是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见他这样作践自已,谢城靖逐渐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为此,他感到心烦意乱。所以不打一声招呼便就转身离开,倒也应了那句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