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壮汉眼中闪过亮光,指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那里好像有女人的声音。”
二人面面相视,他们在镇子里是出了名的流氓老赖,如今四十好几了,还娶不到媳妇,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如今——
几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贪婪的神态。
产房之内,白落幽宫缩的时间越来越长,每一下都快要了她的命了。
屋内的产婆忙成一团,“夫人用力!”
两个流氓闯了进来,透过重重的珠帘看去里面有人,隐约可听到,里面有人叫着夫人二字。
二人双眼一亮,甚是激动。
“是那妖女!”
“王爷的女人,老子若能尝尝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也值了。”
“嘿嘿。”
磨着手,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往里急急的走去。
屋内的丫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走了出来,一看到这两个猥琐的男人惊得脸都白了,往后推了几步,又警惕地护着产房门口。
“你们是谁?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话音刚落,下边有个人冲了过来,直接将丫鬟按在地上。
“啊!”
他抓起了丫鬟的头发,眼中散发着贪色,“这就是王爷的女人?”
另一个人只看了一眼,便不屑地用脚踹了踹他,“你瞎了眼了,没看到她穿着丫鬟的衣服啊?”
说罢,目光不由的往里面投去。
“在里面!”
他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传说中的王妃在里面干嘛,喊得这般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生孩子呢。
白落幽即便在剧痛之中也隐约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感觉到门口外的两个男人要闯进来的时候,她艰难的把手伸到了枕头下,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产婆。
“毒……毒药……”
产婆抓住,忙不迭冲了出来,还要拿着毒药往他们身上撒。
“你、你们别过来!”
“砰!”
可却被人一脚踹到了墙上。
两人哈哈大笑,就跟溜猫逗狗似的,“就这点伎俩,给我们哥两个挠痒痒还不够呢哈哈。”
说罢,还要继续深入。
而就在此时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突然往一旁一折,眼中的色意还未消散,就已经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白落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她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想要趁着现在宫缩之后有些力气,想要亲自出手解决这两个人的时候。
一道身影慢慢悠悠走了进来,当看到那月牙白的长袍时,白落幽眼瞳蓦然收紧。
怎么……
怎么是他?!
夏侯礼脸上浮现风流笑容,桃花眼微微一挑,含着无限风情,还轻笑了一声,“抱歉,来晚了。”
这大冬天的,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
她凑了过来,也不顾白落幽正在生产,笑眯眯的问她,“老乡没事吧?”
白落幽沉下了脸,周身并无能防身的东西,她索性抓起了木头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滚、出去!”
夏侯礼轻易躲开,最后啧啧两声,用着不高兴的语气对她说道“老乡对待救命恩人的语气,真是够无情的,要知道,要不是我,你恐怕就……”
白落幽沉着声音打断了他,“是你搞的鬼吧?”
门外的那些人,包括把她身边的人都引开了,就是他的手段。
他不置可否,对她笑了笑,笑得白落幽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浮现杀意。
“滚!”
刚叫出一个字,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夏侯礼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看着白落幽那皱得痛苦的脸,笑得十分的欢愉。
“好好。”
他悠哉悠哉走出门,摇着那一把扇子,举止依旧风流慵懒。
就坐在门外,坐等着——
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
……
宁营。
步惊澜已经带人彻底地攻陷下宁国,他一身盔甲已经被鲜血所侵染,正骑在马上,紧紧的皱着眉头。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总觉不安。
其他几个紧随杀敌的将领走了,他们已经彻底占领宁营,俘虏了将近几千的宁国士兵。
几人有说有笑,“虽然死伤不少人,但能一举拿下宁国兵营,不为一件好事。”
有人夸赞着步惊澜,“多亏了王爷的计谋,东声西击,叫这些蛮贼都未能反应过来。”
说着说着,便不由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可以转头就见步惊澜竟然将手放在心口的方向,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也白得不像样,愣愣失神的样子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几人有些好奇,“王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步惊澜冷漠以待,并没有回应。
他望向了城池的方向,想要立马赶回去,忽而……
他吩咐守在白落幽身边的暗卫,急急地赶了过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
……
漫天大雪将道路铺成厚厚雪地,踩一脚抬一脚也艰难得厉害。
便是在如此艰难之中,彩莲又受了伤,不过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彻底的追了上来,围着彩莲又踢又打。
“抓到她了!”
“贱人!叛徒!”
“杀了她!不能再让她为祸南国!”
……
将近一个时辰后,白落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生下了孩子。
“啊!!”
产婆们抱着那血淋淋的,啼哭不止的婴儿,兴奋的不得了。
“是……”
但还没等到她们细看这孩子的性别时,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轻而易举,就让产婆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白落幽奄奄一息的趴在床榻上,几缕头发贴在满是汗水的面颊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手指头连动都动看不到朦胧的视野中,倒映出了夏侯礼正抱着她孩子的场景。
夏侯礼嫌弃挑剔地看着,比他的巴掌稍微大一点,红的皱巴巴像个猴子一般的婴儿。
“一举得男啊,可惜长得丑了点。”如此说着,他戏谑一笑,“话说,你是不是整容了,怎么生出的孩子,这脸又皱又丑的。”
白落幽气得牙痒痒,又气又想要了他的狗命。
虚弱的想要阻拦他,“别碰他,把我的孩子还我。”
可在床上稍微动看一下,从腰间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她的身子都不由得颤抖。
夏侯礼嘻嘻一笑,还故意走到她面前调戏她,“我就是碰了你能奈我何?你现在可没力气阻拦我了。”
话语顿了顿,他邪笑一下,“虽然丑是丑了点,不过也不是不能带回去,也许男大十八变也不一定。”
“你——”
白落幽顿时急了。
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切成三鱼片!
他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落幽,稍微抬手便将眼前毫无抵抗能力的人敲晕了。
“好好睡一觉吧。”
抱着孩子走了两步,袖中划出了一道暗器,射向想要从门口跑出去的丫鬟身上。
慵懒一笑,“你也是。”
……
“砰!”
步惊澜身上的盔甲还未褪下,急急地冲了进来。
“幽儿!幽儿!”
任凭他怎么选找也找不到人影,可屋内空荡荡的一片,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他静静地站在染着鲜血的床榻之前,眼瞳中流露出了丝微颤抖着的脆弱。
暗卫前来,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信,“王爷,这里留了一封信。”
他迅速接过。
【人我带走了,想要回你的王妃的话,只要向宁国献上玉玺,举国投降就行,我会把人好好地还给你。】
该死的!
他的眼中布满了阴霾,不过片刻前的颤抖,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意。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将他的人掳走!
暗卫注意到了他异样的神态,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说道“王爷好不容易攻陷宁营,现在正是还击的时候,王爷切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