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许久没了声。
“不会是被枕头给砸晕了吧?”
白落幽喃喃着,顿时就没了兴致,连忙起身往外走,步惊澜气呼呼的坐了起来,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还拿拳头捶了一下床,嘴上鼓鼓囊囊着。
“长安这个小坏蛋!”
长安倒是没有被砸晕,不过是摔了一跤,等她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坐在原地,晃着小脑袋,呆呆愣愣的。
“娘,你拿枕头砸我做什么?”他还委委屈屈地捂着小脑袋。
白落幽气笑了,上前就弹了他一下。
“你该砸。”
将长安给拉了起来,牵进了屋里。
她笑着问道,“说吧,这时候来找我和你爹做什么?要如果不是什么大事……”
那可就等着挨揍了。
长安没问她没说完的话,不过是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悄悄咪咪的告诉她。
“娘,你猜我刚刚和蔓蔓在这府里发现了什么?”
她眉头一挑,“发现钱库了?”
步惊澜气呼呼瞪他,“见棺材了?”
长安呆呆歪脑袋,震惊的目光投在他爹的身上,“爹……你你差点就猜对了。”
什么玩意?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见个棺材算什么大事?”白落幽笑说。
他却神秘兮兮的踮起脚来,还将她和步惊澜拉低,“不是,是,那里放着好多好多死人和棺材,还有,还有没死的,不过也快死了。”
名门正派嘛。
所谓的名门正派,私底下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倒也正常。
“娘,他们都好吓人,我寻思着,娘,你要是给那龙什么东西干活的话,他日后会不会要害你?”
肯定的,毋庸置疑。
她笑着拍了拍长安的小脑袋。
“你放心,你娘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啊?”
“你说的那放着棺材的地方是哪里?带我和你爹去看看。”
跟着长安,一家三口悄悄摸摸的,大白天的像个贼一样的潜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话说,你和那小姑娘玩什么呢,能躲到这地方来?”白落幽问长安。
这向来厚脸皮的长安,居然难得的红了脸。
他撇开了脸没有回答她,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反正就在里面,你们跟着我。”
他将她们带到了一处书房,小小的身子在那布满灰尘的书房里乱跳乱窜,停在了一处花瓶,手拍了拍那花瓶,墙上居然打开了一处暗室。
白落幽顺手拎起了旁边的灯笼,带着步惊澜和长安进去,不过才走了一会儿,就隐约间闻到了里面浓重的血腥味,血腥味扑鼻,还伴随着重重的腐朽的味道,令白落幽皱了皱眉头,不用长安说,她都能猜到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了。
在漆黑的密道里走了走,很快就到达了尽头,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的棺材,还有各种各样的笼子,那笼子里面关着许多人,一个个的都快饿成皮包骨了,有的还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和血迹,显然是被人折磨了许久,见到了她们像是疯了一样,敲着笼子。
也有的很是恐惧的往后退去,就像是她们才是害得她们变成这副模样的刽子手。
“救!救我!”
“求,求你们杀了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和千镜教那群畜生勾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群贱种!”
有想死的也有想活的。
长安略有些害怕的躲在她的后面,她看着这群人目中闪过了怪异的光泽。
她走过去,巡视了周围一圈,看向了一个,很是平静却被折磨得快死的男人。
“你们是谁?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
她的话令周围的声音听见了一下,随后求救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希翼,只是嘴巴被东西给割开,一张嘴,嘴里竟然发不出声音。
“唔唔。”
他像是要解释着什么。
“娘,要不把他们先放了吧,带回去了好好问。”长安扯着她的袖子。
白落幽考虑了一下,选择了摇头。
不行,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另一个花包还没有到手。
不过——
罢了,先出去吧。
她深深的看了这些满眼绝望的人一眼,便拉着步惊澜和小宝出去了,巧合的是她们刚刚出了那偏僻的院子,就看到小姑娘龙蔓蔓,领着龙苑南来了。
当天晚上,白落幽就收到了宴席邀请。
一家三口前去用餐,龙苑南则是隐晦地在问她,可知道那密室的事情,也在隐晦地询问长安,可曾将那密室的事情说出去长安,懂事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那小姑娘肯定将长安也看到了密室的事情,告诉了龙苑南,这群人如此狠毒,难保不会对长安下手,这里不能长留,但是那花苞……
在她正觉得纠结的时候,他们果然动手了。
“来来,尝尝这蛋羹的味道。”
有厨娘端着一碗蛋羹上来了,坐在龙苑南身旁的龙蔓蔓,则是眼巴巴的望着,蛋糕被放到了长安的面前,长安也高兴地想要尝一尝,白落幽伸手拍住了他的手。
“长安对蛋过敏,吃不得这些,还是让给小姐吧。”
她将那一碗蛋羹推倒了龙蔓蔓的面前,龙苑南立马就变了脸色。
“不可!”
他的目光略有些躲闪,“这毕竟是做给这小公子的,岂能,岂能……”
“爹!我要吃!”
龙蔓蔓不高兴的嘟起了嘴,硬要捧着那碗去吃,刚刚端起来龙苑南立马出手,将那碗给拍在了地上。
落地之时,好巧不巧,门外有只猫儿路过,摸着进来尝了几口,就倒在了地上,稍微抽搐一下就没了气息。
白落幽立马黑脸拍桌,“你们!”
“你们竟然在蛋羹里面下毒!”
“不是!”龙苑南慌慌张张的解释,“这不是我们下的,定然是有人要陷害我们。”
如此说道,便怒火腾腾地瞪着那个上菜的厨娘,厨娘立马就跪了下来,摆着脸竟然主动认了下来,瞬间就被龙苑南叫人拖下去打死了。
白落幽面无表情,等到人打死了,才做出了一副信了他的话的模样。
将长安和步惊澜牵回去的路上,白落幽余悸未定,长安也受了一点小惊吓。
“没事,娘会护着你的。”
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以作安抚。
他点了点头,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这里,好吓人。”
他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谁都想给他们下毒,之前是桃酥,这一次又是蛋羹,而且一次两次下的毒,他都没有发现。
他扯着她的袖子,十分严肃的望着她,“娘,论毒术,我还是个孩子。”
嘴角抽了抽,她抬手就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步惊澜看着她们,见她母子二人眉眼间的忧郁,他有些无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今夜,白落幽严肃的告诉二人,旁人给的东西不许乱吃,除非是她允许的才能,也不许胡乱跑动,这里太过危险。
……
之后,在龙府的这些日子,白落幽想方设法寻找花苞,却怎么也找不到,步惊澜则是在武林大会之上,从不逢敌手,很快,这打着打着竟然就只剩下了玉麟派的一个弟子,后日便是决赛。
也就在那日,龙苑南前来寻他。
“叩叩。”
他敲着门。
门开了,白落幽和步惊澜站在门内,她则是微微一笑。
“不知龙少爷有什么事?”
他有些犹豫,但此事前来竟然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句话。
“明日大会上,你们最好都戴上面纱。”
“为何?”
她随口问他,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
蓦然,她心中一跳。
“长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