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步惊澜无暇分心,只能为她牵制住所有的黑衣人。
白落幽用绳子牵制住那个黑衣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制住那个黑衣人,她小心翼翼的探上那个黑衣人的脉搏,眼眸凛然一变。
脏腑早就被剧烈侵蚀,生命力却顽强的很。
这是什么病,亦或者这是什么毒?
从洞府伸出传来许多细碎的脚步声,白落幽将那个黑衣人扔了出去,疾步跑向步惊澜,“有人来了,快走。”
步惊澜接住白落幽,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朝那小型迷宫跑去。
他步履匆匆,对来时的路十分清楚,不需要闭眼,就能分辨出移动的石墙。
……
半个时辰后,步惊澜和白落幽出现在国都中,夜晚最繁华的巷子中。
白落幽看着那燃着百盏烛火,仿若白昼的青楼,眼眸一黑,怪不得换了件这么清新的衣服,还不是要往青楼里来。
“别误会,这是本王的产业。”步惊澜淡淡的睨了一眼白落幽,大步流星的绕过所有迎客的歌姬舞姬,朝里面走去。
白落幽朝天翻了个白眼,双手背后,步履自然的跟了上去,丝毫没有一点自己身为女子的觉悟。
上次带着长安往青楼里来,他可没有解释。
步惊澜进去后,朝穿的花枝招展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带着他们往厢房中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纱,面容妖娆,披散头发的女子赤脚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银制的托盘托盘上放了香醇的酒和两碟糕点果子。
“属下参见王爷。”
她微微欠身,却将旁边站着的白落幽视为无物。
步惊澜抬眸,眉头轻皱,“红月在哪儿?”
那女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眉眼含情的凝视着步惊澜,“红月姐姐两个月前出任务死了,如今是属下接管红月姐姐的职务,属下叫紫月,王爷可以放心信任。”
步惊澜双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目光冷清,“嗯。”
下面的人事变动,向来都不是他管的事,他只需要知道,有多少势力,多少产业,多少暗卫就够了。
“不知王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想询问属下?”那女子含羞带怯的看着步惊澜,赤着脚走的近了些。
步惊澜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底下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
“刑部大牢的所有事情,半个时辰之内,写下来交给本王。”
紫月神色一顿,低眸婉转浅笑,“属下可以说给王爷听。”
步惊澜眯起双眼,背靠在椅子上,神色冷凝,“需要本王说几遍?”
如极北之巅的寒山一般,他突然散发出震人心魄的冷气,紫月眼神一变,连忙垂头道,“属下明白了。”
步惊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紫月出去后,他的目光悄然移向倚靠在珠帘旁,佯装看戏的白落幽。
她面无表情,甚至还透着一丝讥诮,目送着紫月出去,啧,又来一朵烂桃花,步惊澜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啊。
白落幽压下心中泛起的不悦,淡淡的回头,正巧对上步惊澜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她身姿一顿,走到桌子边,自顾自的倒了杯醇酒。
银制的水光杯中,红梅色的酒液散发着引人垂涎三尺的醇香,白落幽仰头一饮而尽,末了,还咂咂舌道,“嗯,真不错。”
她又倒了一杯,捏在手里小啄,“我方才捏住那个男子的脉搏时,发现他耳根后有一个印记,是军户子弟的印记,而死去的那具尸体是重刑囚犯,两者之间,悬殊太大,联系不到一起。”
步惊澜理了理膝上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裳,眸光淡淡的凝视着白落幽手中的酒杯,“未必联系不到一起,军中有人传出消息,最近总有人莫名失踪。”
白落幽品着酒,随意的坐在桌子一角,“死去的那个人的症状,很奇怪,就像一个皮球,充满了气之后,突然爆了。而那些黑衣人,现在就处在充气的阶段,我的猜测是这样的。”
步惊澜眼眸微敛,“那是在皇宫的下面,本王怀疑,那些人中的毒,就是南蛮制出来,步云笙用国库中的银子买的。”
白落幽又倒了杯酒,“如果是,他用这些毒,到底要干什么?”
步惊澜的手指摩挲着膝盖上的衣服,神色波澜不惊,又隐隐含着一些担忧。
“不知。”
“那我们今晚,算是打草惊蛇吗?”
“无妨,我总要知道,步云笙在做些什么。”步惊澜道,“军中有人给步云笙卖命,否则不会那么突然的丢了人。”
“对。”白落幽放下酒杯,脸颊两侧已有些红润。
步惊澜见状,微微皱眉,“不能喝就别喝。”
闻言,白落幽嗤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她站起身子,走到步惊澜身边,坐在挨着他的软塌上,撑着下巴问道,“你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来青楼,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难不成是像孔雀那样,穿的花枝招展的,勾引母孔雀?”
步惊澜脸色一沉,抬手捏住白落幽下巴,“你敢以孔雀形容本王?”
白落幽酒劲儿上来,撇着嘴打掉步惊澜的手,“不是吗?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穿这身?”
“你不喜欢?”步惊澜看着被打出一个巴掌印的手,眼眸黑了许多。
“你说不说!”白落幽看着步惊澜的脸,不知不觉间,竟觉得头有点晕,不对啊,她才喝了五杯不到,怎么可能会这么晕?
她晃了晃头,脏腑处传来一阵抽痛,她脸色突变,周身萦绕着一股戾气,双手攥紧,蜷缩在软塌上。
步惊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去捞她。
白落幽呼吸一窒,抬起头,眼睛充血的盯着步惊澜,“我,我好像中毒了……”
步惊澜整个人都阴沉下来,抓住白落幽手的同时,露出她胳膊上,一道极其细微的刀痕,那渗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乌紫色。
是在那里……
“你不是自诩医毒双绝吗?怎么中了毒都不自知。”步惊澜将她揽到怀里,眼中藏着浓浓的担忧,他伸手朝白落幽的怀里摸。
白落幽头一阵钝痛,眼前越来越模糊,但身体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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