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您平日里都喜欢穿素色,青色,水绿色的衣裳,那样看着犹如天上仙子,今日换上这身衣裳,更不失了咱们池南王府的风采。”风花站在一旁,双眼桃花泛滥的吹捧。
白落幽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小嘴儿越发甜了啊!”
说罢,她双手垂落在身侧,雪月打开卧房的门,趁着天还没黑,白落幽走出房门。
步惊澜正好要进门。
两人相撞,四目相对。
俱是呼吸一滞。
步惊澜细细的端详着白落幽。
白落幽也在细细的打量着步惊澜。
他今日,穿的衣裳,跟她是同一系列的,皆是最里衫白,中衫红,外衫黑。
连刺绣的纹路图案都一模一样,这身黑红相间的衣服,穿在他高大伟岸的身影上,活像量身定制一般,矜贵超然。
锐利的双目,冷肃的面颊。
不笑时也堪称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
他头上束着玉冠,笑时也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步惊澜率先回过神,压制住心中惊艳,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白落幽?”
白落幽蓦的回神,“啊?啊?”
步惊澜有些好笑,唇角微微翘起,“怎么,被本王的姿色惊呆了?”
白落幽怔愣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嫌弃,“可拉到吧,我又不是没见过。”
步惊澜单手负后,站在门口,将她的去路堵的死死的。
“娘!娘!你看我穿上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长安和步寒站在步惊澜身后。
奈何,步惊澜的身影,将白落幽的视线完全遮挡,致使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让让,挡着我看儿子了。”
步惊澜眉头微皱,身子往后侧了侧,白落幽这才得以看见那两个小人儿。
她眉头挑起,啧,这是一家四口,亲子装,去宫宴走时装周?
只见长安的身形稍小,脸上却胖乎乎的,穿上这件黑红相间的衣服,更显得可爱一些。
而步寒,身形高挑一些,也略显削瘦单薄一些。
“好看,好看,都好看。”白落幽打着哈哈道。
末了,她对步寒说,“现在,还不是你暴露身份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化名,入宫,我们便这么叫你。”
步寒点头,道,“少寒,止少寒,婶婶唤我少寒便可。”
“好。”白落幽转头,看向屹立在门边,像门神一样的步惊澜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风花,马车上备吃的了吗?”
“回王妃,奴婢就知道王妃肯定要饿了,早就备着了。”
白落幽满意的点点头,一身黑红相间衣服,飘逸潇洒,她高仰着头,走在最前面。
“走,咱们去参加宫宴。”
……
皇宫。
步云笙坐在永寿宫的主位上,手中捏着宫女剥好的葡萄,悠闲惬意的吃着。
而主位下,则跪着一名身穿皇后服制的少女,她身姿孱弱,头上偌大的凤冠,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
毫无皇后母仪天下之姿,反而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正是,上官春荣。
步云笙吃了半晌,才想起她还在地上跪着,轻轻抬了抬袖子道,“皇后起来吧。”
“臣妾谢皇上。”上官春容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忍着腿麻的感觉,像一个宫婢一般,卑微的站在步云笙身旁。
步云笙擦了擦手,又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上官春容低着头,迈着碎步走到步云笙面前。
步云笙伸出微凉的手,蓦的握住她的手,“皇上,你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束,只要你乖乖的听朕的话,朕是会好好待你的。”
“臣妾听话,皇上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上官春容的掌心皆是冷汗。
步云笙满意的道,“母仪天下,多人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应该高兴才是。”
“臣妾心中高兴,万分感激皇上。”上官春容,低着头,声音若蚊蝇。
步云笙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待会宫宴开始,你这样可不行啊,有哪朝皇后,像你这般胆小怕事的?”
上官春容道,“臣妾会改的。”
“大点声。”步云笙蓦的大声道。
上官春容被吓得一颤,收拾了面部表情,才强装镇定的道,“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不给皇上丢脸。”
“很好。”步云笙放开手,淡淡的道,“宫宴上,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顺着朕就好。”
“是。”
宫门口。
池南王府的马车行至门口。
守门的羽林卫就让下车步行。
“王爷,这是南国的规矩,请王爷莫要为难末将。”
白落幽对步惊澜点了点头,“少寒没来过皇宫,咱们四处转转也好。”
“嗯。”步惊澜撩开马车帘子,从容优雅的走下马车,他转身,从中伸出一只手。
旋即,一只洁白纤细的皓腕落在他手中,白落幽走出来后。
围绕在宫门前,收拾整理的千金小姐们,皆嫉妒的看着白落幽。
池南王即便消失六年,那在南国也是传奇一般的存在,之前,池南王迎娶迟瑜茜,引起了多大的动静。
这些世家名门的贵女,都以为自己有希望进王府的门了。
毕竟有其一,便有其二。
谁知,那只是池南王为了找出南蛮细作而演的一场戏,王爷仍旧只对白落幽一人用心。
多好的男子……此生若是能的这样一个男子,死了也甘愿。
白落幽感受到,聚集在自己身上,那许多不善的目光,唇畔轻勾,低声道,“你瞧瞧,你都快成一个中年大叔了,这些小姑娘还是如此爱慕与你,啧啧啧。”
步惊澜垂眸道,“本王便是七老八十了,也是如此。”
“自恋。”白落幽翻了个白眼。
长安和步寒,一前一后,从马车内跳下来。
皆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巍峨肃穆的宫墙,依稀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帝王之气。
尤其是步寒,双手攥紧,脸色发白。
在不久后,也许,他的一生都要被困在这皇宫了。
步惊澜的手落在步寒的肩膀上,“皇宫并不令人心驰神往。”
步寒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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