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早就死了,就在她嫁到太子府的第二天,她娘就已经被用大娘子那个毒妇弄死在了家中。
但是太子他们却一直在瞒着她,甚至还为了能得到荣家的强势,而庇护荣家那对恶毒母女。
太子无力倒在龙椅之上,那愤恨的手往前伸着,即便他心有不甘,可还是在龙椅上彻底闭上了眼腹部,流淌出来的血,将龙椅染得血红一片。
太子时候,太子的人彻底六神无主,就连太子妃荣娇嫣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荣娇嫣走到了白落幽身旁。
步惊澜冷眼看着这一幕,等到太子没了气息之后,便挥手吩咐着自己的人。
“动手。”
“是。”
而接下来将是更朝换代的血腥一幕。
步惊澜不打算让白落幽看到这一幕,他转过头来,用着温柔的,仿佛能够溢出水的目光,凝望着她,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你先回府,待一切安定,本王回去寻你。”
白落幽觉得腹中有些不适,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心。”她垫起脚,在他耳边低语,“我在王府等你。”
他的眼神也越发的柔和。
白落幽和那面色黯淡的沈凤析擦肩而过,她正欲远走之时,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角。
“王妃。”
是荣娇嫣。
转过头看向荣娇嫣,那红彤彤眼瞳透露着一丝哀求之意,微微咬着下唇,荣娇嫣对她乞求着。
“还请带我一道离开。”
白落幽微笑点头,“走吧。”
二人彻底的离开了奉天殿,坐上了离开皇宫的马车。
马车上,她和荣娇嫣对望着,二人同时流露出了笑容,这是真心的。
说来,如今能够这么顺利的把太子拿下,荣娇嫣的功劳可不少。
在荣娇嫣哀求着她要救出荣娇嫣的娘时,她便已经吩咐花喜前去救人,但是花喜只带回了一个荣娇嫣的娘,早已经死了的消息,她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荣娇嫣。
荣娇嫣嫉妒的怨恨着太子,也因此而投靠到了她身边,答应替她传递消息。
也就在当晚,她通过荣娇嫣传递的消息,得知太子当天动手。
荣娇嫣感激的望着她,“谢王妃助我报仇,杀了太子那无情无义之人,为我娘报仇。”
回想起自己那已经在黄泉之下的娘,荣娇嫣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荣府蹉跎了半生,没能救出娘亲,但是能给娘报仇了,也算是件好事。
荣府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落势,想必荣府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她就等着,等着看荣府那对恶毒母女的下场。
白落幽微笑着,“不必谢我,是你下手果断,手刃了仇人。”
她轻轻揉搓着腹部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觉得腹部有些寒凉。
想来时间晚下了雨,而她又在雨中奔跑的缘故,而让腹中受凉了吧。
白落幽是如此想着的,可是没有想到才过了一会儿,腹中突然传来了剧痛。
“唔。”
她痛的在马车上微微往前倾倒,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荣娇嫣见此一幕连忙搀扶住,她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王妃怎么了?”
白落幽轻轻揉搓着腹部,这肚子实在是太疼了,而且让她疼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白落幽给自己把脉,可感觉到了那异常的脉相,使她瞬间瞪大了双眼。
“我,我居然……”
那怎么可能——
荣娇嫣满面疑惑,但没有听她把话说完,白落幽眼前一黑,便倾倒在了一旁。
“王妃!”
那离开皇宫的马车略微踉跄了一下,里面仅有荣娇嫣焦急的声音。
而在此时,这辆马车恰好与旁边一辆有些朴素的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上的车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了马车内的人。
马车里,坐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孩子手中抱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琉璃瓶内有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
他慌慌张张时不时的往外看去,眼中满是担忧。
他忍不住询问这架马车的车夫。
“你们要带我去哪?”
明明已经把他关在了那宅邸里,将近几个月了,为何突然又将他带了出来?
车夫语气冷漠,“入宫……”
话语停顿了一下,车夫改了对着孩子的称呼。
“陛下。”
……
等到白落幽再度醒来之后,天已经是蒙蒙亮,屋外满是浓重的雾气。
这一醒来她呆呆的躺在床榻身上,另一只手按着一只手的脉象,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头上的帐顶。
她至今仍旧不可置信,仿佛觉得自己身在梦境之中。
彩莲端着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知道自家小姐的睡相不好,想要来给白落幽盖一盖被子,这靠近后,才看到白落幽睁大的双眼,彩莲被吓了一跳,接着便满面的欣喜。
“王妃娘娘,您吓死奴婢了!”彩莲扑在白落幽的床边,双眼泪雾蒙蒙,兴奋不已。
白落幽呆呆的点了点头,嘴上喃喃着回答,“嗯,我也吓死了。”
“啊?”
彩莲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歪着脑袋,对白落幽的话有些疑惑。
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彩莲已经将近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白落幽了,在王府中度过了这些日子,让彩莲焦急无比,再度看到她时,只见她是被荣娇嫣给送回来的,那时候彩莲以为白落幽出了什么事,哭得就跟要死了娘似的。
不过没想到自家小姐没出事,反而是遇到了一件大喜事。
揉了揉眼睛,彩莲深吸一口气,双眼亮晶晶的对白落幽说。
“对了王妃娘娘,方才大夫替王妃诊脉,道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落幽抢了话。
“我怀孕了。”
“……”
彩莲的嘴巴微微张开,还没有合上,略有些僵硬,她歪了歪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许久没有得到彩莲的回应,白落幽稍微望了她一眼,神色平淡,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有着木然和纠结。
她疑惑的望着呆呆愣愣的彩莲,“怎么?你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难道还有她自己没有看出来的怪病?
“啊。”
彩莲回过神,随后呆呆点了点头。
“是。”
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王妃娘娘怎么知道的?”
问完了之后才注意到白落幽正在给自己把脉,显然是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脉象。
不过让她唯一奇怪的是,大夫来的时候说小姐已经怀孕了四个月了,可小姐在宫里当真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白落幽没有回应,沉默稍许,望了一眼窗外。
“步惊澜呢?”她静静询问。
彩莲回答说道“王爷还没回来,道是新帝登位,忙得紧,只让人送了些话本来给王妃解闷。”
“哦。”
白落幽的目光变得暗淡下来,也是现在的他,想必忙得不可开交,为了自己能够登机而忙碌吧。
而他要是当上皇帝之后,她是不是也要当皇后了?
就得进宫了——
进宫之后,想要出来可就艰难了。
白落幽十分安静的过了一天,去了一趟步惊澜的小金库,出来之后,明喜花喜问她,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步惊澜的时候,白落幽摇头拒绝了。
只是说,想要自己亲自告诉他。
半夜十分,白落幽睁开了双眼,呆呆的躺了一会儿,便要翻身下床,没想到彩莲居然躺在不远处的内榻上。
“唔。”
彩莲揉着眼睛坐起,呆呆的望着她,“王妃娘娘是渴了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叫出明喜花喜,告诉他们她想吃东城和西城的东西,让他们去给她买来。
二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了,等到她们走之后,她握住了彩莲的手,静静地望着彩莲,认真询问道。
“彩莲,要不要跟我离开京城?”
“啊?”
彩莲歪着脑袋,对此表示不解,小姐都怀孕了,还要去哪?
“王妃娘娘要去哪?”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白落幽想了想,略有些不甘地摇了头,“不知道。”
彩莲静静地凝望着白落幽片刻,后用着更为认真的语气说道。
“王妃娘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她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走,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