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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国公爷火力全开(1 / 1)

正月十五后才正式开朝,但皇帝耳目众多,吏部尚书大街上中箭的事,皇上一早就得到消息了,也间接从太医的口中秘密了解了李尚书的伤情,皇上本想亲自去尚书府看看李尚书,但是从尚书府目前对李尚书伤情秘而不露的行事来看,应是不想有人打扰李尚书养伤,所以皇上只好命宫人前去尚书府赏赐些山珍补品并衣锦金银,聊表慰问。

虽说尚书府的人对李尚书的伤情都三缄其口,连同几位给李尚书治疗的大夫也不肯对外外吐露半字,但李尚书毕竟是在大街上中箭的,这消息想瞒也瞒不住,很快就传遍京城,不少有心人都想探听尚书大人的伤势如何,况且现在才过完年不久,家家都能得出空,一时间去尚书府探望李尚书伤情的人络绎不绝,这其中也包括湖广总督胡治国。

长久接待胡总督的时候,丝毫没看出来这人有何心虚异常,来的时候也和其他登门探望的人一样带足满满的厚礼,长久好生接待了一番,只是婉拒了胡总督想亲眼看看父亲的请求,这胡总督也知趣,见长久拒绝,毫不介意,也委婉解释不留下吃饭的原因,礼和义都到了,前后事儿办的体面流畅。

长久觉得这个胡总督大致可以排除嫌疑,但若真是他做的,想必今日来也准备充分,确实功力不浅。

长生的孩子满月,勋国公府就没来,这次李尚书受伤,更是压根头都不伸,摆这么明面不往来的,够横。

孟大人每次给浩然换药擦身子的时候,都一脸兴奋地说“浩然哥,你好白哦,皮肤好像都透明一样。”

浩然听到从不接话,缓了缓,就教育孟大人要孝顺父母,孟大人听着就嗯嗯。

话说高氏想给凌新波聘娶个好媳妇,因对这事没经验,虽说眼下自己和乐群伯夫人的关系极好,但是这结亲家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高夫人和凌士贵说完乐群伯府的事后,过了几天后,就回了趟娘家,准备跟自己祖母和母亲讨教些经验,不管这趟用的好不好,等过两年给新野寻亲事时就顺手了。

到了保国公府就不一样了,这叫一派懒到家也惬意到家的富贵气息,高氏一进大屋里,觉得炭火烧的满室温暖,才把头一转就看到保国公兄弟四人正好屋里凑一桌,在集体玩叶子牌呢!四老爷高耸最为积极,为了让三位哥哥都肯陪着玩,每把洗牌四老爷都亲力亲为,难得亲爹高昂这么风雅的人,这会儿竟然也被弟弟拖来市侩加入,连不肯挪窝的国公爷高升都愿意凑趣。

四位夫人奶奶都坐在各自夫君身边的黄花梨木玫瑰椅上陪看,每位夫人旁边的洋漆小茶几上,都搁着铜珐琅茶吊和两个小茶盏,另一个什锦点心盘,几位夫人奶奶自己吃着,还时不时给旁边的夫君喂两口,就连几个小妾也一旁或站或坐在绣墩上,边嗑瓜子边看老爷们玩牌,时不时伺候着茶水就行,四房兄弟其乐融融,玩牌玩的热火朝天。

高氏看的目瞪口呆,不觉脚下晃了晃,几乎要软倒,难怪祖母会生四个儿子,原来就是为了凑齐一桌牌呀!这一个个也太懒了。

四兄弟见到家里的丫头回来了,连同各自的媳妇和小妾们都热情招呼姑奶奶,除了懒到家的大伯不肯动弹,三叔高傲最先站起身招呼侄女,叫侄女喝茶,今天的点心好,也吃点,其余的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意思敬到,高氏看到这场景,就凑趣几句,然后才去寻祖母。

高氏见到祖母房太君,甜甜的喊了声祖母,房太君发现孙女回来了,就笑着招呼孙女“烟儿,快过来,让祖母瞧瞧你。”高氏的乳名叫烟儿。

高氏忙走向祖母身边,祖母才拉到孙女的手就说“明明初二才来给祖母拜过年,这才隔了几天,祖母怎么觉得好像好久没见到我们烟儿一样。”

“祖母,烟儿这不是来了么。”高氏说到。

接着祖孙俩一起坐在炕上,说些人情家务话,高氏提到早前一直给新波留意到现在的一门好亲事,老凌知道很满意,房太君听着也替孙女喜欢,随后高氏也从祖母那里了解到李尚书被刺客射伤的事,只是高氏这两日没出门,还不知道这件外头都传遍了的事,高氏想回头就和老凌说一声,自家也该去一份礼,探望一下,房太君见孙女如今这么懂事,哪里都有国公夫人的做派,心里很欣慰。

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高升老爷兄弟四房都办一大桌吃,只是房太君今日吃斋就不过去了,只叫烟儿去和父母叔伯婶娘们聚一聚,烟儿知道祖母的规矩,就先出去和父母伯叔们一起用饭了,房太君瞧着烟儿离开的背影,似有深意的轻叹一口气。

从大年初一到现在,国公爷四兄弟都是天天聚在一起吃,这比各自分院吃要丰盛的多,也要热闹的多,而且还便宜不浪费,今日为了烟儿回来,添了几个烟儿喜欢的菜,显得极丰盛的一大桌,然后老大一家子都坐在一起,颇为喜庆。

众人就座后,边祝酒边吃,再说些家长里短的笑话,烟儿把家里的事和从祖母那里听到的事也拿出来说说,气氛一时融洽松快,后来高升老爷突然想起一事,就说“烟儿,去年成国公孙子的满月酒,你家里的就去了,可后来李尚书孙子的满月酒,你家里怎么又没去了,我听天夔说,成国公孙子满月那次,新波跟萧侯爷和定国公的儿子俩在桌上斗嘴斗得难听的很,这李尚书受伤的事,跟你家里的无关吧!”其实傻大憨也不傻,有些事何必想的那么复杂呢!说完又好似漫不经心的吃起来,忽又说“今儿这东坡肉做的不错,来来,大家都多吃点。”

高氏被大伯说的一懵,可偏偏父亲加上俩叔叔也只顾着吃,都不说话圆场,伯娘婶子更是一句话都没有,高氏有点不高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高氏对十分体贴自己的凌士贵还是一片真心的,既然没人说,那就自己来,于是高氏就说“大伯,您这话叫怎么说的,我家老爷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这黑锅万一传出去,叫侄女的孩子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

“烟儿,你大伯就说随口一说,何必这么当真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日咱家里人吃饭,别说不愉快的话,啊。”高傲老爷接口就圆,说的好似漫不经心一样,其实别人不了解勋国公府里的事,高家人还不清楚?何况固国公认李尚书为义子那日,高傲可是在场的,凌士贵和新波父子俩见李尚书得了那么多细软,脸色难看的紧,高傲一旁全都看在眼里了,而且崔氏生的那个新波也不像是什么好的,所以当刺客要暗算孟大人,最后重伤李尚书这事,一传到高傲老爷耳朵里,高傲头一个就怀疑是侄女婿凌士贵干的。

高氏一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话,就更生气,忽见父亲看着自己,便忍了下来。

一桌饭快吃完时,高氏老爷对四弟高耸说“老四,明日不陪你玩叶子戏了,咱们府现在与李尚书府算是有几分交情,明日我得去趟尚书府探望一下李尚书。”

高耸一听好失望,毕竟高耸老爷这些日从三位哥哥那里赢的摧枯拉朽,三个哥哥输了钱也给,看来明日是快活不成了,高昂和高傲二位老爷一听松了口气,明儿终于可以歇歇,不用再玩这破玩意儿了,输了钱都无所谓,关键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高升老爷心里反而快活的想,这李尚书之前答应送一扇驴给我做菜,明日正好去收账。

高氏没想到这次回娘家居然憋了肚子气,按时间推算,那日正是老凌和自己一起商议新波婚事的日子,老凌那晚心情那么好,怎么也不像刚指使过刺客去杀人的样子,可是自己的娘家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会故意说什么冤枉人失体面的话,所以高氏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但搞不齐这其中有一个就是真的,下午吃过饭回到府里后,高氏就先回屋睡一睡,连吃晚饭时也没起来吃,毕竟心挺累的。

凌士贵近两日因老婆给儿子寻亲事真心出力,心里很高兴,也就不想再在李浩然中箭之事上费脑子了,毕竟这事中间递消息的办的极漂亮,没人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就暂时先放着。

老凌晚上见老婆心情不好,问也没问出来缘故,虽知道跟儿子婚事无关,但到底不放心,第二日一早就唤昨日陪着妻子回娘家的贴身丫鬟过来诓问,丫鬟心里没成算,两句话一诓就什么都说了,凌士贵知道后怒不可遏,立刻出门要找保国公算账。

肚子胖的和大西瓜一样的保国公,坐着八人大轿,带了“些许薄礼”,正去往李尚书府上,准备把李尚书答应自己的一扇驴给要来。

保国公和勋国公在半道上相遇,此处正是一条宽阔的桥面,周围还有不多的行人,今日两位国公狭路相逢,必有一战。

勋国公认得保国公的轿子,看见就勒马停下,主仆一大群立马拦在保国公轿子前。

保国公府的家丁认得姑爷,也就落轿停下,掀开国公爷的轿帘。

不管怎么说,勋国公的得随高氏唤保国公一声大伯,保国公见到侄女婿才懒动弹呢。

凌士贵知道高升懒到家,就直接下马,后面一大阵随从也紧接着下马,凌士贵手里提着马鞭子,直接走到高升老爷轿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伯今日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儿?”

高升见凌士贵不礼貌,就懒懒的说“李尚书前几日遭恶贼暗算,本爵今日特去探望一下,顺便把李尚书答应本爵的一扇驴给要来,侄女婿,你这又是要去哪呀?”说完不忘呵呵笑两声。

凌士贵见高升开口就暗指自己是恶贼,就这阵势还不忘记炫耀吃,简直毒火攻心,立刻用手里的马鞭子指着高升,难听话道“大伯到哪都是为了吃,就你一个不理庶务的,现在居然还能跟吏部尚书结交上了,这尚书府的筷子,怕都让你给舔尖了吧!你把李浩然家的好酒干了多少?天天跟灌多汤似的,就为了一扇驴,还劳累您这个大胖子起这么早,真是稀罕。”

这话简直难听到旷古绝今,高升再无能,好歹凭着好祖宗,是个雷打不动国公爷,除了见到皇家的,对文武百官都不必落轿问好,哪里听过这么恶心的话,当即爆了,立刻骂道“你个畜生,连这话都能说,哦,我给忘了,你前头那婆娘崔氏在时,为怕人家瞧不起她出身低,什么不三不四的孬种都讨好,连个金堆玉砌的国公府,都叫她十几年时间就给送干净了,你家那时的锅碗瓢盆是不是人尽可舔?崔氏死的时候,是不是只给你留了一堆尖筷子?”

高升老爷才不管呢,越骂崔氏不好,这凌士贵才知道自己侄女有多好。

凌士贵只要一想到当年父母留下的大量祖产,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崔氏全当掉后给花没了,那时什么鸡鸣狗盗之徒都能到自家国公府里做客打秋风,若不是崔氏最后生了个高大漂亮的儿子,简直对这女人再没半点感情,今日被高升当众拎尾巴抖,气的肺都炸了,更难听道“您老好歹是个国公爷,怎么跟群不三不四的孬种学,孬种们没得吃,跑出去舔人家锅碗瓢盆,好歹都知道拣个国公府里舔,你居然还找个见到你都要行礼的人家舔,怎么也不觉得臊得慌?”

“那些不三不四的孬种舔光你家厨房,你怎么回忆起来还觉得脸上多有光一样!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么,他们这么干,难不成还是瞧得起你这位国公爷?”高升当即抢话反击,还说道“哦,对了,这事儿能证明你比那些偷鸡摸狗之徒,不三不四之辈强许多,值得你天天挂在嘴上,我就结交个吏部尚书,还见不得人了是吧?”

凌士贵不想今日几句话还被这傻大憨给绕进去了,忽又想到更难听的,便用马鞭子抖着指懒下轿子的保国公高升,说“就凭你这副懒骨头还结交吏部尚书,你看看你这副肥头大耳的德行,脑袋砍下来也有几十斤重,肚子都快七八个月大了,生下来准是双棒儿,本来就肥的不能见人,现在还老往那李浩然身边凑,怕你显得不够丑啊?”越发吐沫横飞晃头摇颈子的说。

房太君绝美,大儿子高升怎么会丑呢?就是吃的太胖了而已,天天拣好的吃,又不出去晒台阳,也是个皮光肉滑、高大白胖、体体面面的大老爷。

高升被凌士贵的一番话气的都要吐血,当即瞪眼讽刺道“你这个猴子长得倒是俊,就怕身边站个好看的,专门弄些个歪瓜裂枣把麻子屁股顶在脸上的天天带着,好更显得你像个美男子,是人都往高处走,你偏偏爱混下下流,结交人都专拣丑的结交,还有没有点出息?”

凌士贵的跟班们此时都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的丑,两拨下人们都叫两位国公爷刚才一通话惊傻了眼,既不敢笑,又不敢插话。

凌士贵怒讽道“你好吃懒做就算有出息?看看你这副脑满肠肥的样子,还敢嘲笑别人把屁股顶脸上,就你的脸,长得比人家屁股还大,亏得你好意思说我,我还能混的不如你?笑话!满京城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高升高大胖子,打娘胎里生下来就是为了一件事,吃进去肉,拉出来屎,你要是能早点归西,世上还少几个饿死的人。”

高升不知这凌士贵今天是不是疯了,终于忍无可忍下了轿,指着凌士贵的鼻子怒骂道“你爹那跟个秃顶西席的女儿怎么就养了你凌士贵这么个杂种,那石秃子一天到晚就靠在你爷爷面前摇唇鼓舌卖弄个嘴皮子,七骗八骗,沾着凌家的光,活的人模狗样,到头来,你一家几代人忘了你祖宗的威风,倒全像是那石秃子的后代,活的一代不如一代,男子打仗庶务样样不行,抢功钻营倒是一流,你老娘居然还怕你这儿子肥水流了外人田,拿你去贴补那寒酸的崔氏一家,末了把个国公府都叫崔氏给花干净了,我看你今天满嘴里不干不净,耍起嘴皮子来一套一套,想来还真把石秃子的本事全遗传到了,干脆你别当什么国公了,随你秃顶外公当年一样,找个相好人家,去给人家做西席,干个幕僚师爷得了,就你这本事,没准过个几十年,还能把人家儿子和家底都骗到手。”先骂足凌家三代人再说。

凌士贵想不到这个傻大憨还能说出这么一套,也气疯了,更加难听道“你祖宗也威风,可你高家男人呢?那么大个国公府全靠女子……”

“我高家男人还有在朝中为官的,你们凌家呢?”高升听见扯上家人,立刻抢话怒吼,继续骂道“就你一秃子女儿养的种,还好意思跟我比,你若不是娶了我侄女,给你凌家家门长了脸,就你前头那崔氏在,哪个高门大户敢再跟你家内眷有往来,像我高家世代内宅女眷,哪个不是出身名门?姑娘养的好又怎么了,看看崔氏跟你生的丫头,哪有半分国公府千金的做派,活像市井小户家里出来的,崔氏那尖嘴猴腮不三不四的样子,全遗传给她几个孩子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牵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好的娘给养出来的。”越骂越狠,越战越勇,现在开始往下一代骂。

凌士贵不想会被高升这么狠骂起来,字字如剑,句句如刀,简直是在剔凌士贵的骨头,毕竟当年那石老头乃至后来的崔氏,真是祸害凌家不浅,治国御敌毫无良策,抢攻内讧把戏倒多,凌士贵和他父亲若是没学石老头那偷奸耍滑钻营取巧的手段,倒不会被几大军事贵族给合力踢出军中了,可就这样一个石老头,当年还被凌士贵一家奉为当世诸葛,其实今日这番话,也就保国公会看在亲戚一场的面子上提点凌士贵了。

凌士贵听到最后,气的只会呼呼喘气了,且不说两人都是国公,凌士贵到底得随高氏称呼保国公一声大伯,就算气的再狠,也不敢对保国公动手,胜败至此,已然分明。

保国公看差不多了,就说几句收尾的话“论亲论理,你是我侄女婿,我今儿再说你几句,石秃子光靠一张嘴,把你家祖孙几代人都骗忘了祖宗,你们一家多年供着一个科举不第胸无点墨的江湖骗子跟活神仙一样,偏你还处处学他那一手,石秃子好在还有你凌家能骗,你又能骗到谁?若你觉得你秃顶外公说的都是金石良言,我也无话可说,但别忘了,你今天在人前还能有点脸,那是因为你姓凌,石秃子没读万卷书,光行万里路,能有什么本事?他要真是为了长见识,怎么到你凌家后,逮着你爷爷就跟逮着亲妈一样舍不得走了,出去跑一圈就叫有本事,那大批的徽商晋商,哪个不是跑遍中原,还挣了满兜里银子,至于石秃子和崔氏,都是吃你们凌家的,就他教你的那些奸计毒招,你最好是忘了,做人做事别越雷池一步。”说完后,高升甩手转身,准备回轿。

凌士贵这才回过神来,被高升给骂道现在,从爷爷骂道孩子,忍无可忍的高升终于想起来,今日究竟是为什么事才和高升吵起来的,突然爆声炸气道“大胖子,你满嘴里混放什么屁?老子用什么奸计害到你娘了不成。”

高升一听这话简直是被雷给劈到了,横竖周围没什么人,高升索性转身再来一句狠的,道“兔崽子,你我现在都站着桥上,有本事,你再叫水上来个人,对我也射一箭。”边敞开双臂边一挺胖肚子说的。

尚书府尾随凌士贵的人一直偷笑到现在,听到这句话,突然不想笑了,得赶紧回府报告。

凌士贵到底懂点好歹,终于没再接着骂下去,两位国公老爷今日都受足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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