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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心不古命值几何(1 / 1)

当今四海太平歇战,五军都督府在制度上总揽天下兵马大权,兵部位居其下,亦可与其互相牵制,此外,另有总兵之职为军队任调的实权性人物,总兵官阶无定制,但其次一级副将为从二品武职。老昌邑侯走后,其总兵之职被副将花云豹顺位取代,花总兵一时间便成了炙手可热的军中掌权人物。

花总兵正值壮年,祖上出过武将,但后代寥落,当初是走对了韩侯爷的门路,花总兵才从一个低品阶武官擢升至后来的从二品副将,但却厌恨韩侯爷一把年纪压在其头上,不早早让权。如今花总兵取代韩侯爷之职,便也不大把韩侯爷的儿子女婿们放在眼里,对韩侯爷的身后事也只是略略尽些意思,被人问起礼薄,就说“恩师当年提携,一再嘱咐我是为报效国家,不为徇私情,我如此行事乃不忘恩师教诲,谨遵多年习学精要,若是恩师一走,就忘了其谆谆嘱咐,实叫恩师去后寒心。”

韩侯爷虽不是姑息养奸之人,到底不是大公无私,多年不肯服老把持实权,也是为了儿子,当初提用了花云豹这般才能品性都一般的人,底下不服花云豹的也多的是,想等将来侯爷自己儿子上位也好取代,可惜还没能等到老二老三干上来,人算不如天算。

花云豹新官上任自然不忘记抖威风,借训练军队之际,故意借口不遵军法将韩侯爷的女婿一顿军刑打死了,与此一并斩了好几颗不服自己的小将头颅,看起来是一派雷厉风行军纪严明的样子。韩侯爷女儿一朝守寡,娘家兄弟守孝也无法过于找花云豹闹事,何况一句军法如山压在头顶,众人也无可奈何,当时正值清明节。因花云豹才能有限,又心胸狭隘,未防下属盖过自己,所以随后提拔上来的都是些智勇不佳之人,有勇有谋的小将均被埋没,再往下把总将领有样学样,总兵统御的队伍素质瞬间降了下去。

勋国公府里,新杰的腿伤虽将养得宜,到底骨裂坏了根本,虽说未留伤残,却也不能快跑了,若是伤在别处还好,可眼下这般,已然不再是武将的料子。凌潮旭听太医说完,顿时恨透了昌义侯府的每一个人,得知韩家养蛇被蛇咬,只觉得解恨。新杰不爱学文,如今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尚能读书的新野身上,期望新野读书有成,可以振兴家门。高氏到底同情无辜的人,觉得这花云豹禽兽不如,又不是打仗之年,军法如山不过是弄权害人的借口,军队里年富力强的男儿哪个不是家中顶梁柱,禽兽掌军食禄真是祸国损将。当初自家为了和军中保持联系,给新杰的武官宦途搭桥铺路,还与这种人有两分交往,盼他与老侯爷都能使些力,如今看来,大可不必,同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扯上关系,将来只会殃及自身。

新杰有一份为将掌权的心愿,得知自己长这么大一心苦练的功夫毫无用武之地,与一个废人差不多,也难过心碎,恨死了凤薇。凌潮旭只得拿好亲事安慰儿子,如今家中也富庶起来,新杰才略觉得宽心。

就在清明旁,京中又闹出了一件轰动全城事,广平侯被上林苑的监正郑守兵和他兄弟家给告上公堂了,广平侯位居从三品光禄寺卿,掌朝廷祭祀、朝会、宴享酒澧膳馐之事,与主管良牧嘉蔬的上林苑还真有点交集,不过广平侯哪里瞧得上郑守兵,点头交情都不算。

郑守兵及其兄弟两家去顺天府告广平侯,因由事还挺大。郑守兵的兄弟郑守让以前是个古董商,不过从前年起就没做生意了,这两年一直闲在家。前些日子郑守让碰巧在茶楼遇到外出品茗的素衣广平侯,郑守让认得广平侯,就主动上前闲话了几句。广平侯府极富,柴侯爷本人一直颇爱收藏,所以和郑守让说着说着就说一起了,随后柴侯爷就主动邀请郑守让过几日随自己一起去采买几件古董,郑守让欣然答应。

到了约定的日子,柴侯爷满心里想着大买一番,自然未曾多思,一大早就去郑家,把郑守让接自己的马车里,二人同车前去。等到达京城极有名的一家大古董店后,郑守让干过这行还真有些本事,把店家杀价杀的心里滴血,柴侯爷因此一口气就拿下了八件玩好,欢喜的不行。

买过瘾的柴侯爷立刻就带郑守让去吃席,侯爷大方,选的酒楼菜品甚是铺张,还一再的塞大银包给郑守让。不过郑守让吃饭时就明显看出来没精神了,只是硬撑着。柴侯爷以为郑守让身体不适,就说要为郑守让请个大夫先看看。郑守让坚持说不必,只想马上回府歇歇。柴侯爷一听,立刻就送郑守让回府。郑守让上了柴侯爷的马车后,马车驶出不到一里路,郑守让是说不行就不行,直接死在柴侯爷的马车里。

广平侯爷可不是一般的人,这点小事还吓不倒,立刻吩咐扈从拿自己令牌就近去找大夫和仵作,先看看是什么缘故死的。等大夫和仵作来了好几个,用阴阳手番一检查,全是一口说法,死于心疾。不同于韩老侯爷的心疾,郑守让这心疾厉害的多,是一犯病,顷刻间就要命的那种,而且平日里更是一点操劳都不能,气也不能生,药也不能断,活一日算一日的人。

柴侯爷知道原委后,想想郑守让病发时不让自己请大夫,急着先上自己马车,于是就叫所有检查过的人当场出具凭证字据,画押按手印后,给钱结事。随后就把郑守让送回其家,说清来龙去脉,随即走人。

郑守兵和其妻尹氏知道消息后,立刻带上兄弟一家找广平侯府上,尹氏张口索银十万两,否则公堂见,到时候,广平侯就等着夺官削爵。

柴侯爷又不是被吓大的,何况人是病死,不是自己谋杀,柴侯爷手里留足人证物证,自然不理会郑家,若是说些好话,柴侯爷还愿意给笔银子,见这家嘴脸这么难看,当即翻脸。楚夫人随后出来,得知郑家刚死了人,就这么不顾风俗的往自家门里跑,登时大怒,命令府卫把郑家所有人全部轰出去。

郑守兵和尹氏随即对凌潮旭和高氏的手段如法炮制,直接去顺天府把广平侯告了。

浩荡三爷收到诉状后,都恨不得一拍屁股原地蹿个八尺高,叫骂词穷,赶紧跑回家告诉妻子秦夫人这事儿。秦夫人得知前情后果时终于全明白了,不至于气个仰倒,而是憋在心里两年的长气终于出了。

郑守让做生意多年,有些资财,家里的府宅就买在浩荡三爷家旁边,两家算是领居。因郑守让身体不好,没有亲生孩子,家中只有一妻和一个收养的闺女,其大嫂尹氏就时常巧嘴哄着,叫郑守让把家里的银钱背着其老婆都教给尹氏收着。郑守让视长嫂如母,前前后后真就把家里的积蓄都拿给了大嫂,自然,把媳妇也气回娘家,带着女儿一住就不肯回来。

以前秦夫人觉得郑守让有些可怜,见到郑守让做生意回来或逢时过节,还给过不少吃的给郑守让,不过自从前年郑守让不做生意回家闲着后,突然就跟中邪了一样,三天两头上秦夫人家里找麻烦,还往秦夫人家门口砸破烂脏东西。秦夫人是个要强的,当即就翻脸吵起来,还要叫官府。郑守让似是有预谋,便不干不净的骂秦夫人,言语还把家人都扯上了,又说秦夫人家住的府邸都是他郑守让的,秦氏一个娘们儿仗着丈夫当个府尹,就把官府当自己家的。

秦夫人当场就气倒了,年轻的媳妇肯定不能插嘴这事,所以秦夫人真就被将住了。后来郑守让见秦夫人似是身体不好,便口口声声说要找三爷说话。

秦夫人素来脑子转的快,觉得这畜生说找浩荡的话必有鬼,就坚决拦着,不许夫君和儿子们见郑守让,也不许家里任何一个人为自己出头,连大哥二哥家都瞒着。郑守让在一段时间里急着见不到秦夫人的丈夫孩子,对秦夫人是日夜找茬激将,隔着院墙扯嗓子骂,可秦夫人就是能稳也能忍。后来郑守让一直在家闲着,外面的人只看其一副坐吃山空的样子,但秦夫人却注意到郑守让一到天冷或下雨时就关门窝在家里,便翻《皇帝内经》看,又问大夫,几番考究后,怀疑郑守让怕是心有问题,越发不敢惹这人,毕竟被那好吃的金氏折腾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浩荡和秦夫人说完郑守让的事,夫妻俩都明白过来了,这郑守让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讹秦夫人一家,众人皆知浩荡三爷家大富,而且夫妻俩人都好说话,浩荡身为顺天府尹,两子为官前景甚好,一家子爱惜羽毛,若是扯上人命干系,定愿意花钱解决,到时候赔多少只凭郑家人开口。唯难在秦夫人把一大家守的太紧,竟然足足两年不漏一丝缝,任凭郑守让日夜挖心挠肝的观察都找不着机会。

秦夫人思及这些年一路过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白占自家便宜,连这么个活一天算一天的郑守让,死之前还想拿命讹自家一笔,岂能不忿。这两年来,秦夫人连晚上做梦都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这一年多来也怪,府里养的几只狗日夜满府乱跑,前后狂吠,惹的一家主仆老小总睡不好,呵斥抽打都没用,怕是人眼睛看不见的,叫狗眼睛给看见了。

浩荡亲自嘱咐好妻子后,又回府衙了,还没到门口,差役老远就迎过来,说“府尹大人,你才来,广平侯爷他人都在里头等您两盏茶时间了。”

浩荡一听,立刻快步进府衙。

晚上长平回来后,一大家聚在一起,浩荡三爷和秦夫人对子媳孙儿们说明了这两年来连同近期的事,一家人无不惊叹,说这郑守让死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长平手脚并用的大声道“这事亏的娘有先见之明,若是郑守让骂我娘,叫爹和我或是长安给遇到了,我们肯定上去暴揍他一顿,真一揍,好了,手里出人命了,说都说不清,要是我爹动的手,一大家被讹穷了都好说,万一闹在我和长安头上,这辈子都毁了,那不是赔钱的事儿,前程得赔个干净。这郑守让真他妈够狠,拿命讹人,我活这么大遇到头一回呀!”

秦夫人叹息后怕,坐在那儿两手拍腿的说“难怪这一两年我家里的狗前后疯狂的乱叫,明明什么没有,狗突然就狂吠起来,怕是这郑守让一时讹不着我,急得生魂都在我家府邸前后乱转呢!前年听他口口声声说找我家老爷说话,我就猜到有鬼,所以这两年过年拜年我都不给你们去他家串门,万一郑守让对着我的夫君儿子开口骂家里的媳妇儿们,这要一动起手,那人是一碰就死呀!那畜生前年一回来就满嘴混吣,说我家府邸都是他的,看样子,他满心里是要我家把府邸都卖了全给他呀!”

长平又感叹道“你说讹人这事儿,若是得了绝症,真活不成了,跑去讹人一把,给家人留点想头我还能理解,可这郑守让的病只要好好吃药养着,他不会死呀!老婆孩子也跑回娘家几年不回来,有银子没人花,就拼死恶心人一把,弄这一出,谁能料到?唉,那郑守让胆子也够大的,我们府里这么多家丁他也不怕,敢找我娘麻烦。”

秦夫人不同意儿子的话,当即就说“他怎么就不怕,就是因为他怕,你娘我才能防得住他两年,不然以郑守让前年发疯找我家茬的猪头劲儿,没些家丁守着,他早就冲我家里拼了。可他就怕最后死在家丁手里,那就不中用了,讹不到几两银子。郑家人肯定不能对个月例纹银一两的家丁开口索赔十万两,只要查出是因病而死,家丁就不用赔命,官府大不了把人打板子流放,赔偿是量其力裁夺。可我们不一样,有家产有官职,这要是扯上人命干系,那到时候赔多少还不随郑家人张口。”

徐氏“被讹的人就算逃过一劫,不用赔钱,也会因这般晦气事倒大霉,郑守让与其妻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女儿也不是亲生的,他讹到了钱也没命花,何故如此癫狂。”

秦夫人“平儿,怀若,你们都年纪浅了,这事儿出命的是郑守让,出谋划策的未必是他,怕是郑守让的大嫂尹氏那个疯癫婆给出的鬼主意,别看郑守让他媳妇这次回来了,但也未必知道这事儿,若按照郑守让的计划,钱真的弄到郑家人手上,郑守让没留个亲生的,尹氏定把郑守让他媳妇赶出郑家,独吞银钱,一个子儿都不会给郑守让妻女的,尹氏和郑守兵现在是急着要钱,不搬出郑守让的老婆孩子行吗?分家弟兄,尹氏不找个冲前锋的,她一大嫂子能代表小叔子一家上官府说话?”徐氏的名字叫徐怀若。

秦夫人一番话说的满堂大惊失色,但是众人前后一想,都觉得这种说法逻辑最通。浩荡三爷也没想到这些,此时听妻子一说,再思及今日郑守让媳妇是被尹氏拉扶到府衙,尹氏前后积极嚣张,顿时觉得此事就是尹氏里外策划,教郑守让拿命讹诈人的。

秦夫人想到一事后又说“我之前听二嫂说过,那个尹氏不明事理,糊涂无耻的很,雅清出嫁前薛姨娘去过郑家,和尹氏说过一嘴雅清婚配的事儿,薛姨娘还透底儿说她有一万两银子,尹氏知道后立刻跑出门胡扯,说什么雅清非尹氏她儿子不嫁,不然就要自杀殉情,二哥家定出十万两银子的嫁妆,只是尹氏她还瞧不上二哥一家,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胡编鬼扯,好在出这事当日是雅清换庚帖的日子,立刻就给盖过了,不然真闹出来满大街一传,叫雅清不要嫁人了。”秦夫人越说越激动。

浩荡三爷惊道“还有这等事儿!”

秦夫人看了三爷一眼不说话,懒得解释。

长平说到“雅清是前年结婚的,尹氏那时嘴里就逢人念叨十万两,怕是从那时候起就在满心算计我们家了。”

经儿子一提醒,秦夫人忽而明白,叹道“难怪呢!我说这薛姨娘怎么还跟尹氏结交上了,怕是尹氏想从薛姨娘嘴里套话,打听清我家有多少家底儿,好来讹我呢!”薛姨娘的冤屈从秦夫人这里洗涮干净了。

长平忍不住失声笑道“这尹氏心是够狠,为了发财,居然叫小叔子去死,可人都不是傻子,郑守让这命断的分文不值,连死后的名声都搭进去了。郑守让这个蠢货,命都不要了,要钱有什么用,人活一世,想把一个死字看透有多难,他那么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真是叫谁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秦夫人又驳儿子,道“郑守让活着饱受心疾折磨,怕是想死后登极乐,得叫活人多烧些纸钱给他,好在地底下花,又没个亲生的,除了兄嫂侄子,还能指望谁,尹氏怕是利用上这点给劝动郑守让听话的。好在郑守让最后遇见广平侯,若是一般人碰见这事儿,肯定吓得六神无主,魂都丢了,定然想不到立刻验尸留证据,待回头死无对证时,到时被讹上怎么说得清。”

长平又问父亲道“爹,既然广平侯府有证据证明郑守让是病死的,是不是就能完全撇开了?”

浩荡认真想了想后说到“不一定,郑守让这病若是待在家里不出门,当时就不会有事儿,如今闹出来,谁都知道是柴侯爷接郑守让出的门,最后人就死在柴侯爷的车里,此事难就难在柴侯爷能证明郑守让是死于心疾,却没法举证他跟郑守让心疾的发作全无关系,只要占上了边,那就脱不开。”

怀若急道“爹,那事儿摆明了是郑家讹诈嘛!”

浩荡两手一摊说“谁能证明?丫头,就算郑家人的算计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断案讲究证据,不能光靠猜呀!”见怀若被堵的无话,三爷又道“我一听到这事儿时就想到广平侯府能不能反告郑家讹诈,后来觉得行不通,因为犯病的事儿没个准数,郑守让出门是为帮柴侯爷办事才死的,既然柴侯爷不能证明跟此事没关系,两手一旦沾上,肯定甩不干净,多少都得给些。况且,我说句官话,假如事情反过来,柴侯爷事前知道郑守让有病,只是病发时拖延不治,活活耗死了郑守让,又当如何?这照样没人能证明。闹上公堂的事儿,谁都自说自话,断案得把心放平,不能明摆着向谁。”

长平和怀若对视一眼,说“柴侯爷肯定不会是这种人。”

浩荡“我们相信柴侯爷的为人,觉得他不会,可世间伪善者多的是,别人心中所想,你又怎会知道,断官司岂能感情用事。”见众人面色冷凝,又道“你们不知道,今日郑家拖老带小的到府里一个劲哭惨,连郑守让媳妇刁氏的娘家人全都到了,那尹氏张口要钱时活像一只疯狗。后来我见到柴侯爷问明原委,我答应柴侯爷定向着他说话,但也说了不能把侯爷全撇干净。柴侯爷心里是明白的,赔几个银子都是小事,可这事太晦气,柴侯爷还说,他连当日坐的马车都砸了。”

秦夫人脑筋一向清醒,此时想到当年倪大柱和金桂芳的事,无比忿忿,就阴阳怪气地怼相公说“三老爷,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话不妥,这事与那日昌邑侯府赔凌家的情形不一样,韩家丫头恶意害人,侯府自当要赔,何况那是两家免官私了的。如今柴府与郑家的纠纷明摆着是讹人,若是判赔了,那后面还得了,这以后谁家若有人要死,就都出门逮着有钱的诓,岂非败坏世风,任谁也不能把所有认识的人有没有隐疾的事都弄清楚,我看这事儿绝不能叫广平侯府赔一个铜板,若是查到了证据,还得治郑家讹诈之罪,别的不说,郑守让有病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肯定知道,先把给郑守让看病的大夫传来问问。”

浩荡三爷听完妻子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有应对计策了。

秦夫人忽的又精神抖擞的讽刺起来“我听二嫂说过,尹氏的儿子连四书上的字儿都认不全一半,郑家不过花钱找关系把儿子送去县学里读书,尹氏转身就出去吹她儿子是秀才,末了上不了两天学,就被学里给打板子轰出来了。如今一把岁数了还没成家,定是个一事无成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这德行还妄想高攀雅清,还妄想叫我家拿出十万两银子给他充财主,呸!”

丈夫子媳孙子们见秦夫人骂的痛快过瘾,都互相干看看不说话。

尹氏得知小叔子讹上了一位侯爷,且听说广平侯府富贵泼天,自然满心欢喜,因此想借机会先要几十箱白银来,等银子到手后,刁氏又没为郑家生下个一男半女,什么不得长兄长嫂说了算,都用不着请族人,给个几百两打发刁氏回娘家另去嫁人得了,所以尹氏不光请回来弟媳刁氏,还把刁氏娘家人全请来了,前后满嘴抹蜜的游说。

别人先不说,刁氏的老父亲就第一个被尹氏给说动了。刁老爹思及大女儿刁氏为郑家守活寡多年,受尽薄待,若是郑守让的命真为刁氏带来几万两银子,不说十万,哪怕就是拿到一半五万两,刁氏大可带银子改嫁,另挑好女婿,所以就跟尹氏一口腔。

刁氏没有兄弟,就几个妹妹,刁家姊妹都觉得刁氏以后一个寡妇留在郑家守着,若手里有大把银钱,她也花不着,姊妹们岂不都能跟后面沾点光,开口个万儿八千的不在话下,因此刁氏几个妹妹和妹夫都拼命怂恿刁氏跟侯府闹到底。

尹氏巧舌如簧的来回一煽动,见效甚好,刁氏到后来完全没了主心骨,就凭众人拿主意,她照办就是,至此所有人都在尹氏的指挥下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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