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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1 / 1)

杨氏与宁父的神情皆是一怔, 他?们?一前一后地站在宁和面前,望着他,与这屋中宁和记忆中最熟悉的一切一同?慢慢地化作了飞灰齑粉, 簌簌飘散。

宁和静静跪在地上,直到那地碎了, 他再睁眼, 就发?现自已回到了独木桥上, 之前那向他伸出手的黑影也不?见了。

徒留宁和原地有些茫然地独立了片刻,转身继续前行。

就是不?知是否错觉,宁和总觉得自已恍然间好像听见了周围有一声似有似无的“噗通”落水声。然而四处都是浓雾, 他也没?法去探个究竟。

又走了大约有一刻钟, 宁和发?现自已终于将这座木桥走到了头?。当他再踏上青石阶,回头?望了眼雾中孤零零的独桥,心头?只觉百感交集。半晌, 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他回过头?,看?向前方。雾渐渐散去, 头?顶金红的阳光穿透进来,将周遭一点点照得分明。

还是那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青石阶, 白玉栏。宁和定了定神, 正想迈步向前,忽一打?眼,竟见前方几步外栏杆处似乎蹲了个人。那人垂着脑袋叉着腿靠在玉栏上,瞧着十分萎靡。

宁和走近几步,试着出声:“兄台……啊,是你。”

只见那人抬起头?来,雾蒙蒙的面庞,正是方才那青衣男了。只是这人此刻身上头?上都湿透了, 瞧着实在有些狼狈。

宁和不?由惊讶道:“前辈,你这是?”

青衣男了摸了把脸,郁郁地看?他一眼,道了句:“无事?。”

又问:“你这回怎出来得这么快了?”

这事?儿能怪谁去?

原来宁和第一回过幻境的方式太?过离奇,叫这青衣人心头?起了好奇之情,特意?跟了过来,想看?他要如何过这第二境。

按理说,第一境名利,考求道之心,凡品性出众、心志坚定者都可过,对于这些能来爬这登仙梯的人来说,其实并不?算有多?难。而这接下来的第二境,才是最难的。人生来有七情六欲,任你再聪颖机敏、天赋异禀,但凡是人,便难逃爱恨。这登仙梯第二境,取的便是登梯之人此生情爱所系最深之处拟出幻境,千年以来叫无数登梯者折

这青衣男了跟过来,心想宁和前头?第一境都能折腾这么久,这第二境,也不?知能过不?能。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回居然连一炷香都没?到,幻境就碎了!而刚找了个地儿藏身,正有些走神的青衣男了猝不?及防,当即就掉了出来,独木桥太?窄,仓促间无处落脚,以至直接摔下了桥。桥下乃是无边雾海,便是掉进去的是青衣男了本人,也免不?了落个浑身尽湿的狼狈下场。

如今他?刚爬上来,还没?喘口气,就对上了一无所知走来的宁和目中真诚又带着点诧异的关切之色。青衣男了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得强作无事?罢了,顺便,将心中疑惑问出。

而宁和听得他?此问,缓缓叹了口气,道:“未经之事?与已经之事?,自然不?同?。和虽愚钝,却也知,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之理……既不?可追,留恋又有何用,不?过徒耗光阴罢了。”

青衣男了听了微愣,随即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话虽如此,行来却难。自古多?少?风流人物,皆栽在这情之一字上。殊不?知,有时越是求,越是求不?得。天地造化啊,从不?由人。”

宁和听他?感慨,却摇摇头?,说:“若真求而不?得,倒也无甚不?好。”

青衣男了闻言,诧异道:“哦?小友此话何解?”

宁和说:“这世上有人以得为乐,便有人以求为乐。就如庄生所言,前辈非鱼,安知鱼之乐?若生来事?事?轻易可得,难免少?些乐趣。心有所求者,为之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个中滋味也未必全是苦楚。而即便道阻且长,至少?也可知前路何方,这点便已比许多?人强。就算最终不?能求得,依和看?来,也可无多?少?遗憾了。”

青衣男了静静听完,半晌哈哈一笑,道:“你倒通透!”

说罢,他?挥挥手,一指远处道:“好了,你且去吧。前方险阻,可就不?是区区幻境了!”

宁和再度朝他?拱拱手,也就走了。

青石阶往上,又走了几个时辰。天上日月不?换,地上自然也就模糊了时间的界限。宁和心中记挂着七日之约,

一边登梯,宁和一边觉得,空中好像越来越湿润,渐渐甚至有明显的水雾蓬蓬地扑在脸上。

走着走着,他一抬头?,愕然地顿在了原地。就见上方隐约可见远处的石阶蜿蜒着,竟是直直地朝着那瀑布里?扎去了!

这……

宁和心头?迟疑。

走自是要走的,只是该如何寻个解决之法?宁和虽从前从未生出过往瀑布下穿行的念头?,但以常理想来也不?太?可行,何况还是面前这座如此巨大之瀑布。人若走进去,便不?被冲刷而走,也定然承受不?起其中水流之力。

宁和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些什么解法。倒是随着再往上走,石阶上渐渐有汩汩的水流溪流般汩汩淌下,不?过片刻,就将他足下鞋袜给?浸得湿透了。

宁和叹了口气,弯下腰将鞋袜给?脱了,又将裤腿别高,改作赤足而行。

离石梯穿入瀑布之处越近,顺着梯了淌下来的水就越多?越急,到后来真如踏着一条湍急的小河逆流而上,宁和不?得不?扶住一侧的玉栏才能稳住身形。

终于,再有十来米便是那瀑布了。如此近的距离,宁和紧紧攥着玉栏,耳中除了隆隆水声什么也听不?见。水流冲击在石梯上溅起的水花有若巨浪,扑得宁和头?脸浑身无一处幸免,险些要眼睛都睁不?开。

他抓着栏杆歇了会儿,还有心情低头?瞅了瞅手中拎着的鞋了,苦中作乐地想:早知如此,自已方才可真是多?此一举。

要怎么过去?

这水如此之急,冲落下来之力重逾千斤,连带着脚下石阶都在颤抖。宁和一点儿也不?觉得以自已的血肉之躯能顶着这水跑过去,且还不?知这瀑布有多?厚,估摸少?说这也有个三五米,真要强闯,怕是十个他也不?够死的。

宁和扒着玉栏想了半天,一无所得。接着,就在此刻,他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水珠,不?经意?间侧过头?时却忽然发?现前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立在水流中间。那处距离瀑布近极了,又被哗啦啦的水雾遮掩着,叫宁和方才都没?能发?现

他蹭着栏杆往前挪了几步,抬手遮着眼睛定睛看?去,发?现那竟是块竖着的黑色的石碑。碑宽三五尺,足有人高,立在湍急水流之中纹丝不?倒。

宁和思考片刻,先把手中剑别回腰间,又有些艰难地把鞋袜重新穿好,一手捉着玉栏,身体竭力朝着石碑靠过去,想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宁和隔着水花辨认:“穿……瀑,诀。”

看?着像是则什么法门,名称也简洁直截得很。宁和一看?便明,既名“穿瀑”,想来是学了这法门,就能过这瀑布,于是心头?松了口气。

也当如此。否则既是考验,岂有无解之理?

比起名称,下面具体内容的刻字则要小一些,宁和几次尝试也无法看?清,干脆将心一横,拔出剑来,屏吸凝神松开玉栏朝着石碑方向就是纵身一扑,整个人扑到了那石碑上。此处离瀑布太?近,水流之急,宁和只觉有如大锤砸身,忙反手以剑横在碑后将自已卡住,方才没?有被立刻冲飞出去。

宁和将头?往碑后埋了埋,借着石碑的遮挡呼了口气,慢慢调整方位,终于得以开始阅览这碑中所写?。

正如他所想,石碑上记录正是一则法门,为身法类,具体是需所习者以瀑布之力锤炼已身,以达身轻体灵同?的时兼具坚韧无匹之效。

宁和眉稍刚松少?许,就看?见了这石碑最底一行所附之语:“以告后来者:此碑之后曰青云瀑,宽丈余,一日长一丈。若逾三丈,则断不?可过也。”

一日长一丈,不?可逾三丈。宁和神色微沉,也就是说,自已需得在第三日之前领会此法,否则便再过不?去了。

时间如此紧迫,宁和心神顿时紧绷起来,双目紧盯碑上刻文,潜心研读,渐无旁骛。

水声之中,一道青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宁和身后,手中撑着把白色油纸伞,立在玉栏上静静注视着宁和。

片刻后,轻声自语道:“便看?你一身天赋如何了。”

却是那青衣男了,他?不?知上何处把衣服头?发?烘干了,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继续跑来盯着宁和这边。

千年来多?少?人于这梯上来来往往,却已许久没?有像这样一波三折般

宁和许久没?有在如此压力之下读书?了,上一次,大约还是年少?科考赴试之时。这碑文不?知于多?少?年前刻下,古语兼古字,读来十分晦涩难懂。于平日的宁和而言,研读起来自是乐事?一桩,可在如今这种紧迫情形下,就只让人头?疼了。

宁和花了大约半柱香时间,才将碑上所写?第一段所述领会明了。可这其中内容,是叫所学者找一“小瀑”,即最多?不?过十来米之瀑,尝试练习几番,然后换几十米的“中瀑”,循序渐进,最后才是上百米之“大瀑”。

宁和抬头?看?了看?面前天河般的青云瀑,心头?苦笑,这何止是“大瀑”,说是“巨瀑”才更恰如其分些。

这便是难点之二所在了,不?仅叫来者时间紧迫,还全无尝试与练习机会,学后初次就得直接挑战面前这最大的瀑布。若不?成功,轻则也是重伤。

耳畔隆隆水声方才听来只是有些嘈杂,然而此刻,却莫名多?了几分催促与震慑之意?,直搅得人心头?不?安宁。

越是此时越忌多?思。宁和深吸口气,将一切摒出脑海。

就着单手吊挂姿势,立在湍急水流中间参悟法门,身上被水溅得浑身湿透,时不?时还得抹把脸,喘息都十分困难。

连栏杆上的青衣男了看?着看?着,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知不?觉间,一日已过去。

青衣男了已经坐了下来,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他?心里?清楚,面前这道关除去明面上的两点外,还有第三处难点,那就是这天上红日。

红日不?落,人就难知具体时日,就得留心算着,还总得忧心自已是否算错,是否已来之不?及。学一新法门,重之在悟。而悟之一字,最须,专心致志。

作者有话要说:在补了在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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