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多余的人(1 / 1)

第61章多余的人

阁老与国舅两方势力斗得越凶,他这个国主就做的越是舒坦。

拓跋渊将沈涅鸢带出了宫,一路上一言不发,甚至让她上马时,都是用眼神示意她,一副懒得与她说话的模样。

沈涅鸢觑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干笑着搭话,“怎么这么巧啊,你刚好入宫,正好救我。”

“你觉着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拓跋渊眼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拉着缰绳牵马。

少女红唇扬起的弧度比方才更是僵硬。

她入宫后,走在宫道里的时候,曾向那崔公公打听过,那老太监说拓跋渊刚出宫不久。

方才拓跋渊又这么说……

是特意回来救她的吗?

“今日谢谢你。”

拓跋渊懒懒地应了一声,眉眼未抬。

他的气场太过慑人,轻而易举地散发着让人不容冒犯的气势。

少女怂软,乖巧地任由他抱上了马。

一路上,沈涅鸢难得的安静,偷偷看了他好几眼,鼓了股腮帮子。

少年忽然停下脚步,被他牵着的黑马一同停了下来。

他冷淡的视线落在沈涅鸢的身上,问道,“你还想要说什么?”

沈涅鸢审视着他这张清俊冷漠的脸,想斟酌一下用词,末了还是直言问道,“谁惹你心情不好了?”

“还能有谁!”

拓跋渊气结,撇过俊脸,不想再看到她。

沈涅鸢一愣,有些不敢确定地那手指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我吗?”

说罢,她觉得甚是郁闷,自己又没有招惹过他,“我能问一句,因为什么吗?”

便是死,也得让她死个清楚明白吧。

“你!”拓跋渊瞪了她一眼,甩袖背过身去,“下马。”

“……别呀,还没到沈府呢。”沈涅鸢望了望不远处的街口,又道,“前面转个弯就到了,你再送我一段路嘛。”

她今日受到的惊吓可不小,此时腿软着呢。

“下马!”拓跋渊

看都不看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沈涅鸢嘟囔了一句,“下马就下马,我又不是不会。”

她正要去抓着鞍马下来,手一碰到鞍马,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有伤,不能使力。

“……那个,你可以帮帮我吗?”

少女背着光,无辜地朝他举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眨了眨眼睛,笑得甚甜。

她就这样撞进了拓跋渊的湛湛黑眸中,叫人怎么舍得拒绝她。

拓跋公子还是将她抱了下来,不过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抬步将她抱进了医馆。

沈涅鸢一见他生气,她就犯怂,便是思索起自己究竟是做错了哪一桩事情,惹他不痛快了。

莫非……

“拓跋渊,我向你保证。”

少女难得认真的神情让他冷漠的神情终于软下了几分,“保证什么?”

“我往后一定小心行事,不让人抓着我的把柄,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因着她娘亲曾救过拓跋渊,而她娘亲又深知沈家没一个好人,故而在她死前,曾将年幼的沈涅鸢托付给他照顾。

拓跋渊虽是生性凉薄,却是极其守信之人,故此对她百般照顾,可他总有烦的那一日。

沈涅鸢左思右想,觉着今日他生气,恐是觉得她这个包袱太烦人了,却又不得不顾她。

拓跋渊听着,剑眉下沉地愈发厉害。

他抬眸看向沈涅鸢,只见这丫头正对着自己笑,颇有诚意的样子。

沈涅鸢想着他总该消气了,却没有想到他的俊脸竟是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

拓跋渊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在了椅子上,英俊的容颜渗透着冷峻的气息,“宫尘,给她上药,顺便看看她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怎么可以攻击我?”沈涅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拓跋渊转身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目光看向医馆的大门外。不想搭理她的很明显。

宫尘意外地瞥了一眼拓跋渊,小声地问道,“小县主,你这是怎么惹到他了,他居然会这样对你。”

与他兄弟多年,宫尘可是看着拓跋渊自小就将沈涅鸢捧在手心呵护着,连重话都不曾说上半个字。

沈涅鸢甚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将受伤的手递给了他,“你给我好好看看,我不要留疤,丑死了。”

宫尘这人是个慢性子,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事了,都要比旁人慢,但他的脑子却是转得快,尤其是碰上钱财的问题。

他动作缓慢地将拓跋渊包扎的布料解开,细细地看了看伤口,道,“问题不大,只是想要不留疤,这个钱就……”

“宫尘大夫,你觉得我是更在乎留疤的问题呢,还是更在乎钱呢?”沈涅鸢勉强耐着性子问道。

宫尘闻言,讪笑道,“小县主自然是不缺钱的。”

沈涅鸢坐在椅子上,看着宫尘捣药,偶尔看看故意挑一个离她远的位子坐下的拓跋渊。

片刻过后,宫尘终于将药粉捣好,而此时沈涅鸢已经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忽觉手上刺痛不已,猛地惊醒,“疼!”

宫尘一愣,忽觉耳旁有风,再抬眼时,拓跋渊已经将他正上药的手甩开,怒道,“她说疼,你没听见?你怎么给她上的药?”

“就是,还说是名医呢,下手太粗鲁了。”沈涅鸢眼泪汪汪地用没有受伤的手抓着拓跋渊的胳膊,控诉着宫尘。

“……”

在这一瞬,宫尘觉着在自己的这家医馆里,他好似是多余的那个人。

许是维持着身为大夫的那么一丝不甘心,宫尘辩解道,“她已经伤及骨,上药肯定会疼,不是我的问题啊,是她太娇贵,极为的怕疼而已。”

“你听听你说的是身为大夫说的话嘛!”沈涅鸢委屈巴巴地将头往拓跋渊的衣袖上蹭了蹭,抹去了眼泪鼻涕。

“出去。”

两个字,冷漠可怖。

宫尘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了自己的医馆,跑时,还不忘说,“这个钱还是要给的。”

医馆里,拓跋渊已经将自己的衣袖从沈涅鸢的手里抽走。

少女坐在椅子上,垂着小脑袋,吸了吸鼻

子,抬手用衣袖抹着眼泪,可她越哭越凶,心里越想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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