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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将军还有要解释的吗(1 / 1)

第115章将军还有要解释的吗

“砰——”

半边的门应声而倒,满目的灰尘飞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看着柴房内的情形,拓跋渊的眼底酿出几分寒色的阴鸷,眉目生寒。

他跨步走了进去,蹲在沈涅鸢的身前。

少女往日娇憨红润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她靠着墙,紧闭的双眸间,秀眉皱起,明明昏死了过去,可样子却还在隐忍着疼痛不适。

拓跋渊伸出的手僵停在空气里,探到她的鼻息下。

她的呼吸很浅。

柴房外很吵,刘氏和沈秀在一唱一和的脱罪,沈威闻言,却是冷哼一声。

“沈涅鸢再不好好管教,人就废了!”

“原先还算是个听话的姑娘,要不是阁老宠溺,害得她今日无法无天,行事不知羞耻,老夫何至于下此狠手。”

“老夫今日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将来好。”

丁公公站在一边,冷冷地道了一句,“将军,这个时候您还是少说一些吧,往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解释。”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进宫去解释。”

“沈涅鸢是老夫的女儿,老夫如何管教她,需要去向谁交代么!”沈威甩袖,阴沉着脸侧过身。

柴房内是什么情形,他一眼都懒得看。

许是太吵的缘故,只见沈涅鸢眉头皱了皱,轻咳了一声,竟是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脸色难看得不像话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还能说笑,“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呢。”

“我这个人,从不会犯第二次错。”

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动弹不得,她想挪挪身子,换个舒适的姿势也不能。

沈涅鸢想她大概是太疼了,这拓跋渊说的话,她每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是听不明白了。

见她一脸的困惑,少年眉眼碾压下来的如深渊般的阴鸷散去了半分,像是怕吓着她,薄唇勾起极深的弧度。

“我迟了一次,吃过教训了。”

沈涅

鸢还是没有听懂。

她眉头蹙得很紧,“拓跋渊,你是不是没见过这场景,被吓得不轻?”

怎么在说胡话了?

废弃的柴房脏乱不堪,气味也不太好闻,她身上有点脏,地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拓跋渊是矜贵的公子,何曾在这样的地方过。

少年勾了勾薄唇,下颚紧绷得很厉害,“是,我被吓到了。”

沈涅鸢撇撇嘴,道,“我们还要在这里聊天到什么时候啊?”

原先,她也没觉得被关在这柴房里怎么样,可一见到他,心里头就生出了绵绵密密的委屈,一刻都不想多待在此处了。

拓跋渊的手伸出了一半,却不知道要如何去抱她。

便是这丫头一声不吭,他也很清楚她身上的伤有多重。

他的心口好像被堵住了,蔓延出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沈涅鸢朝着他伸出手,脸上还带着笑,“你不抱我出去吗?”

少年的手在颤抖,在他抱住沈涅鸢的那一瞬,她就感觉到了。

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就挨了两棍,爹爹大概是没有吃饭,没使劲呢。”

她是想安慰拓跋渊,可这话落进了沈威的耳里,生出了无端的挑衅意思来。

“拓跋公子。”沈威上前挡住了拓跋渊的去路。

少年抬眸,眼神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过于慑人的气场。

便是沈威,也被他这散发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住了。

“沈将军还有要解释的吗?”

他说话温温淡淡的,可谁都看得出拓跋公子是真的怒了。

沈涅鸢就是他的逆鳞,碰不得。

这一碰牵扯上的就是千钧雷霆。

沈威张扬惯了,何曾有小辈这样不屑于他。

他也被激怒了,不客气道,“东隋男子,以你最为恪守礼教,你如今抱着沈涅鸢,这是预备做什么?”

怀里的沈涅鸢闷哼一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闭眸忍耐着,“拓跋渊,你别跟他废话,我挺疼的。”

宫尘随即上前,取了一粒止疼药丸给她吃下。

沈涅鸢嚼了嚼,眉头蹙得更紧,嫌弃道,“宫尘,你的药丸往后能不能做得甜一些?这苦得发齁。”

“……”

拓跋渊垂首问她,“回阁老府吗?”

不等沈涅鸢回答,宫尘就道,“她这个样子,不能多有移动,不如还是在这里疗伤几日,稍有好转后,再去阁老府吧。”

沈涅鸢太疼了,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她舒服一点就好。

拓跋渊见她点头,抱着她抬步就往她的院子方向走去。

从头到尾,半点没有把沈威放在眼里。

“站住!”沈威从身旁的小兵手里抽出了冷剑,抵在了拓跋渊的脖颈旁,“沈涅鸢犯了家规,正在受罚,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沈大小姐贵为县主,便是真做错了事情要罚,也得是宫里头来处置。”

丁公公的言下之意是,惩罚沈涅鸢?将军你还不够格。

沈威瞪着丁公公,怒道,“丁公公,你一个敌国细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沈将军贵人事多,自是还不知道,老奴是被冤枉的,已经无罪释放了。”

沈威愣了愣,见拓跋渊已经跨出了这院子,下意识地就快步跟了过去。

总之,他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沈宅的事情。

拓跋渊抱着沈涅鸢站在了她的床榻前,正要将她放下,就听到沈涅鸢急急地喊道,“慢着慢着。”

“怎么了?”拓跋渊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我的伤都在后背,你让我趴在床上。”

拓跋渊没有说话,依着她的话,将她安置在了床榻上后,手却没有抽离。

他的手心都是黏稠的感觉,是血。

沈涅鸢后背的衣裳早已被血染透了。

方才从柴房里抱起她的时候,这丫头没有吭声,只是眉头紧了紧,想必是被他弄疼了。

沈涅鸢这么怕疼的人,连上个药都要哼哼唧唧哭上小半日的人,这会儿却还在跟他说笑。

细细密密的心疼,最后被极致的愤怒席卷。

在沈威等人跨入屋内时,拓跋渊起身,将屏风拉上,挡住了床榻。

伤在沈涅鸢的后背,宫尘也没进去,站在了屏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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