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故意赌命(1 / 1)

第140章故意赌命

她伸手将这人推开,别过脸去,深呼吸了一下。

小手按了按自己的仿佛被小鹿乱撞过的心口,她寻思着好像身体确实是还未恢复过来。

“我回屋了。”

拓跋渊看着她她小跑了几步,又突然顿下,回头看着自己,道,“我等着药,你让人快点给我送过来。”

沈涅鸢回过头,脚下生风,小手按住了心口。

半个时辰后,木兮端了一盅燕窝进了屋。

沈涅鸢看着面前的那燕窝,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是药么?”

阿霏在旁偷笑道,“那是拓跋公子逗你玩呢,小姐你怎么还真的上当了?”

“……”沈涅鸢瞟了她一眼,拿起勺子,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问道,“对了,府里来了什么客人?”

拓跋渊方才分明就是故意在前厅外将她使开的。

“是国舅爷。”

沈涅鸢一听是这人,心情当下就有些不快,“他?来做什么?又来找茬了?”

“算是吧,听阿福说,往年国主寿辰,三国来朝祝贺,都是阁老负责接待使臣,今年国主将这差事交给了国舅爷,国舅爷是第一次做,特意来请阁老做他的下手帮忙呢。”

沈涅鸢听罢,凉凉地哼了一声,“他就是来示威的,恐怕不是请义父帮忙,而是想着法子找坑给义父。”

“阁老也是这么说的,就此推脱了国舅。”

阿霏拿出了一张画纸,在沈涅鸢的面前摊开,“小姐,这是沈宅的修缮图,你看看需不需要改动。”

“就按照原来的样子弄就成。”沈涅鸢端起汤盅,一饮而尽。

阿霏皱着眉头,“可是小姐,咱们的院子本就破旧,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重新修缮,让二房红眼呢?”

多好的机会呀,以前就只有她们羡慕二房的份。

“你懂什么?”沈涅鸢红唇微扬,将汤盅搁下,“你说我那院子是焕然一新好呢,还是恢复原样,提醒提醒刘氏,沈秀是怎么死在我院中的?”

不提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一提起来,阿霏的手臂顿然冒出了鸡皮疙瘩,“小姐,要不咱们换一处院子住吧,住在原来那院子,多膈应呀?你不害怕吗?”

那是凶宅吧。

“也……住不太久了。”

阿霏看着自家小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神态自若,她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沈涅鸢话里的意思。

木兮将这话听了进去,在沈涅鸢午后小憩时,将这话说给了拓跋渊听。

“少君,属下怕小姐她会做出冲动危险的事情来。”

什么叫住不太久了?

沈涅鸢究竟是想做什么?

“依她的性子而言,还不至于。”拓跋渊在纸上正写着什么,眉眼未抬。

沈涅鸢性子是有些冲动,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处事冷静小心。

木兮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道,“小姐做事的确冷静,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突然跪在了地上,神情凝重,“少君,属下有一事要禀明。”

“说。”拓跋渊将笔搁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属下和阿霏被沈家人绑起来的前夜,小姐已经有所察觉,她让属下不要反抗,属下以为小姐有后罩,便听从了。”

然而呢?

沈涅鸢被沈威用军棍杖责,险些丢了命。

如今回想起来,木兮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窜上了后颈。

沈涅鸢分明就是故意受沈威杖责的。

杖责她,国主必定大怒,撤了沈威的官职,也许就是她的目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木兮百思不得其解。

沈涅鸢心思缜密,旁人实在是难以猜透。

午后下了一场秋雨,小雨打在芭蕉上,淅淅沥沥的。

沈涅鸢是被这雨声给吵醒的。

她一睁眼,就被眼前的一道身影吓了一跳,惊得她连忙从床榻上坐起。

少年挺拔的身形立在床侧,正盯着她瞧。

那眸光如深海莫测,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沈涅鸢抓着被褥,往后缩了缩。

与他相识多年,这人什么样子她没有见过。

此刻,这人正怒火滔天。

沈涅鸢想了想,近来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乖巧听话,除了在喝药这事上,偶尔会闹一闹小脾气,就为了多讨两颗蜜枣。

“怎……怎么了?谁惹你了吗?”

应当不是她,指定不是她。

拓跋渊单膝压在了她的被褥上,欺身接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沈涅鸢,你很想死吗?”

一道响雷突然而至,轰隆一声,惊得沈涅鸢白了白脸色。

外头乌云密布,不过是午时三刻,屋内已经暗得如黄昏一般。

没有点灯,沈涅鸢依旧看得清楚此刻这人神情阴鸷冷厉。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掩下心慌,勉勉强强地笑着,“你怎么问这个?”

覆在她脖颈处的修长手指慢慢收紧,力道不大,还是很轻柔的样子,可沈涅鸢突然觉得呼吸一滞。

他语调低醇得很悦耳,在雷声中不紧不慢地响起,“那为什么拿自己冒险?你图什么?”

闪电一闪而过,屋内突然大亮。

她看着眼前这张阴沉的俊脸,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了!

“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说话间,她看出这人深沉的眸底有一丝狠戾一闪而过。

这人的手按在了她脖颈处的脉搏上,她能感受到的自己此刻的心跳愈发地快了起来。

“沈涅鸢,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连名带姓的喊她,这事大了!

“我……其实我知道国舅想要抢接待使臣的差事,国主因着细作一事,对贵妃愧疚,必然会答应,我爹已经是国舅的人了,我恐他们想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所以……”

拓跋渊眉目不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你不惜赌上自己的命,折了你爹的仕途,断了国舅的左膀右臂,是么?”

沈涅鸢愣愣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但又不是这样的。

她又猛地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是赌命,我只是危险了点,但不会伤及性命的,我有把握的。”

“你能把握什么?你这条命是怎么来的,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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