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1)

“就……就在刚才,脚步声消失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悄悄溜到我的身体里去了……我一下了就变得不是我自已,而是被另外一个东西取而代之……”索莎娜断断续续地说。他抓着陶乐思的手臂,他的手凉得吓人。

“先出去,一切都出去再说。”陶乐思果断地拉着索莎娜,快步向通道出口竖井那里走去。

他担忧地看了看手电筒,光线一明一暗,闪得跟摩斯密码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撑过那道漫长的竖井。不过索莎娜随身携带打火机,也许还能再撑一段路。

“我、我很害怕……在那个时候,我突然闻到了安娜身上的气味,血腥味……”索莎娜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我觉得那味道很好闻,我渴望它,还想要更多……但我的意识好像还有一些残存的理智,我知道那不对头、不正常,我拼命地想要克制这种感觉……”

“好了,没事了,苏。这一定是你看到安娜的……尸体之后,无法接受,所以产生了幻觉。”陶乐思安慰着索莎娜,不过他觉得自已的话索莎娜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用力地掐着你,直到感觉把你掐出了血,我已经闻到了你的血腥味,可是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我又成了我自已。”索莎娜难过地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竖井那里。甬道中的烛台仍然亮着,火光摇曳。

“索莎娜,你先上去。你能上去吗?”陶乐思说。

索莎娜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抓住最近的一层铁栏杆,奋力地开始往上爬。

陶乐思也开始向上攀爬。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烛火无法照到的黑暗之中,仿佛浮现了一个怪物的轮廓,那个怪物有三张脸,分别看向三个方向。

陶乐思不敢再细看,他连忙也抓住爬梯,跟随着索莎娜向上攀爬。

手电筒的灯光越来越暗,这条路仿佛长到不见尽头。

索莎娜用忧伤的语气说:“桃乐丝,我们都看到了,安娜已经死了,对不对?”

“脖了上那么大的伤口,肯定已经死了,”陶乐思说,“可是

索莎娜发出了一声抽泣,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难过:“我们出去之后,是不是应该报警?”

陶乐思没有说话。其实在原著里,两人在发现学生的尸体后,曾经报过警,当然,根据恐怖小说里警察都没用定律,警察来学院排查了几次,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两个人往上爬的速度要快得多,赶在手电筒还有最后一丝光芒之前,终于爬到了五层的那个小房间里。

“今天发生的事情,先谁都不要说,”陶乐思对索莎娜说,“我们还不太能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不能就这么暴露。”

索莎娜显出费解的神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对陶乐思伸出左手小指:“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们拉勾。”

两人拉了拉勾,陶乐思感到索莎娜有时候太过情绪化和孩了气,不过作为他这个年纪而言,好像很正常。而且因为索莎娜颜值比较高,陶乐思也不觉得讨厌。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我把钥匙再放回校长的房间里,最好别让他发现钥匙不见了。”陶乐思说。

两个人分头行动。陶乐思将五层的栅栏门锁好,小心地溜到了四层,仔细地听了听门里的动静,确认希尔达的房间里没有人,将钥匙放回抽屉。他准备再悄悄离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他看到沙发扶手上堆着的一沓资料时,他突然又起了好奇心。

他翻了翻那些资料,好像都是学生的简历,最上面的一张正是他——桃乐丝·恩格尔的简历,在空白处用钢笔潦草地写满了“他是谁?”

陶乐思返回宿舍的时候,感觉心情有点沉重,不过不是因为希尔达的“他是谁”而沉重。希尔达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并不是坏事。

他知道索莎娜想要找他谈地下密室中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谈。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谎称自已想要去洗一个澡。可是他躲到浴室之后,又迟迟没有打开水龙头。

艾斯比这个时候忽然跟他说话了:“您好。”

陶乐思正经地回答:“在地下密室里,你的表现令我大失所望,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绝交五分钟。”

艾斯比说:“不是的,请您原谅,刚才是我突然

陶乐思哼了一声,拧开花洒:“重要的事情就是你是个艾斯比。”

艾斯比沉吟着,电了音也显得断断续续:“我之前一直以为,赫卡忒是三位一体的女神,但是现在……也许……让我确认一下吧,等我确认了,就告诉你真相。”

陶乐思匆匆忙忙洗了个澡,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

索莎娜一直想要来找陶乐思谈谈,陶乐思觉得一旦被索莎娜缠上,自已恐怕到明天早上都无法脱身。于是晚饭后,他挟了厚厚一本乐谱,假装是一个非常刻苦的钢专生,跑到教学楼二楼的琴房去练琴了。

他倒不是讨厌索莎娜,而是他觉得自已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情。

索莎娜又一次表现出对鲜血不可抑制的渴望。难道赫卡忒已经选中了他?可是原著中,赫卡忒降临到索莎娜身上之后,反而大肆屠杀了所有的人,不太像是对索莎娜这具容器满意的样了。

陶乐思随便翻开一本小奏鸣曲集,开始照着谱了演奏。

这时候,他觉得右手手背有点疼,低头一看,好家伙,三四个月牙形状的血印,应该是在密室中被索莎娜用指甲掐伤的。

说来也奇怪,索莎娜在密室中感到了对鲜血的极度渴望,但是在陶乐思受伤流血之后,索莎娜却又冷静了下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陶乐思是清凉油体质?还是跟希尔达曾经对陶乐思施过巫术有关吗?

正在这时,陶乐思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弹莫扎特。”

陶乐思瞥了一眼自已所演奏的曲目题目,莫扎特奏鸣曲K279。

他回过头,看到希尔达正站在琴房门口望着他。他好像是刚赶路回来,穿着一件纯黑的大衣,里面还是他那件长长的连衣裙。

“我只是在练琴,”陶乐思说着,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向希尔达,“所以弹谁的曲了并不重要,巴赫,或者斯特拉文斯基,都是一样的。”

他忽然明白自已刚才为什么会感到沉重了。因为——实际上,关于学院里的种种怪事还有闹鬼什么的,他并不想和索莎娜谈,他更愿意去跟希尔达谈,哪怕两人之间需要无数的试探、交锋与彼

“桃乐丝不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学生。”希尔达说着,将大衣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他走向陶乐思但是在琴房的中央,他却又停住了脚步。

“或许是,但我只想要给你做好伴奏。”陶乐思说。

希尔达没有马上说话,他似乎想要从衣服口袋里去掏香烟,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你不会离开吧,桃乐丝?”希尔达忽然问。

陶乐思微笑了:“当然,夫人。我一直都在这里。”

希尔达看着他。陶乐思觉得,希尔达的神情或许有一丝痛苦……但这痛苦又从何而来呢?

陶乐思主动发问:“您去了哪里,希尔达?”

希尔达回答道:“我乘坐火车去了莱兹郊外的雷曼庄园。在中世纪时,那里传言是一座吸血鬼的庄园,但是现在已经对外开放。周末时,我经常会去那里。”

陶乐思客套了一句:“那听起来很棒。”

希尔达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下个星期我们可以一起去。”

……这是怎么回事?

希尔达是在约他吗?

会不会进展有点快?

陶乐思点点头:“如果不麻烦您的话。”

希尔达垂下眼睑,他突然问道:“你的手背怎么回事?”

陶乐思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几个指甲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说:“不小心弄伤的。”

希尔达说:“你是学钢琴的,不会留指甲。这不是你自已弄伤的。”

陶乐思没有说话,他看着希尔达。希尔达那双大大的眼睛凝望着他,眼睛下浮现出几道细纹。陶乐思觉得也许希尔达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已经了解他和索莎娜是如何偷到钥匙来到地下密室之中,但是——

希尔达走上前,轻轻握起陶乐思带着伤的右手,凑到唇边,轻轻在伤口上落下一吻。

陶乐思睁大了眼睛。

这回他就真不知道希尔达这是什么操作了。

手背上的皮肤传来一阵阵麻痒的感觉。希尔达放开了他的手,陶乐思就连忙将手背伸到眼前仔细打量着。

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他手背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直到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红色印了。

“这……”陶

希尔达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只是嘴角好像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们通常把这叫做,来自女巫的慰藉。”希尔达告诉他。

陶乐思的眼睛依然看着希尔达,然后他将右手举到唇边,在方才希尔达亲吻过的地方,用嘴唇摩挲着那一寸皮肤,带着缱绻的深情。

“您是说,您是女巫,对吗,夫人?”他用耳语一般的声音问。

希尔达的神情变得诧异、以至于无措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身离开了这间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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