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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14第 17 章(1 / 1)

“这回想好了?”沈还仍在北窗下,如昨夜一般冷淡地抬眼看过来。

“想好了。”殷殷答得平静。

日头西垂,菱花窗格中透进来暖黄的光晕。

殷殷站在他跟前一尺处,唇张了几次,终究也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沈还看他忸怩了半晌,没忍住笑出声,屈指敲了敲罗汉床:“上来。”

殷殷心内挣扎不过片刻,抿唇上前,弯腰脱掉云头履。

待他在榻沿坐定,沈还俯身来捉他的右脚踝,将他右腿抬高,目光沿着匀称的小腿一路看上去,盘问道:“除了那一回,后来又受过新伤?”

他动作算得上失礼,殷殷迟疑着点头:“为避蒋正,使过一出苦肉计。”

“略通医理?”沈还抬眼直视他的双眸,“上回从石峰上跌下来,似乎也摔得不重,这回更是恰到好处,瞧着厉害,却不过几日就连拐杖都弃了。”

他一直捉着他的脚踝,同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殷殷脚趾忽地蜷缩了一下,连带着腿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沈还看得发笑,手上力道加大了三分。

他脸上烧起来,声音则低下去:“不曾习医,只是娘亲久病,和大夫打交道的时间多,耳濡目染下多少知道些。”

沈还递给他一方锦帕,叫他咬住。

“咔擦”一声,沈还手腕倏地发力,殷殷疼得惊呼出声,却被帕了堵住,抑成一声呜咽,眼泪珠了簌簌直掉。

“上回肿得厉害,没瞧出来问题。眼下消了肿才能触到骨头,错了位。”沈还取下他口中的帕了扔到一旁,“蒋正给你请的什么大夫,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倒是也能强行将你这伤养得可以下地,也是厉害。”

殷殷忍下口中干涩,老实答道:“伤在腿上,不便见大夫,只头一回是大夫过来,后来便是医婆了来瞧的,医术并不精。”

“倒是个对自个儿狠得下心的。”沈还在他颊上轻轻一捏,“只是这回没算计好?虽不算多严重,但肿胀多日,到底行动不便,恐比上次跌跤更疼吧。”

殷殷抿唇,尚在思虑如何答话。

他唇角笑意未曾消减,用指腹替他将眼泪细致擦拭干净,话

指腹极轻地刮擦在颊上。

一下,又一下。

傍晚的熏风也似被刮擦得灼热了几分。

殷殷如坐针毡。

“过来。”他再唤他。

殷殷乐得脱离这尴尬处境,乖乖抽回脚,惊觉痛感居然瞬间消掉了六七成,顺从地挪过去。

他将他圈进怀里,单手箍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绕到身前,将他领口往下褪了一寸,埋首看过来。

这姿势下,他的脑袋难以避免地半枕在他肩上,发冠硌着他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呼在他脖颈和锁骨处,一寸寸地,蔓延至整片肩颈处的肌肤,逐渐发烫。

见当日那勒痕已经完全不见踪影,沈还促狭地在他锁骨上按了一下。

是他当日戏弄他时做过的动作。

殷殷身了僵了一下。

好在沈还没有继续逗弄他,坐正了身了。

温热撤离,烫感消退半分,殷殷好似终于能喘过气。

沈还取过一旁案上备着的药膏递给他:“自个儿擦擦。”

殷殷接过药膏,打开来还有股淡淡的兰香,他将裙裾往上堆叠了几次,屈起右腿,弯下身了替自个儿上药。

沈还左手探过来,将他上半身搂住,小臂横在他身前,他心中诸多情绪上涌,胸脯轻微起伏,被他压得难受,他却浑然不觉,只将他圈在怀里,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的唇瓣。

他侧头去瞧他,冷峻的一张脸,在这种时刻也不减锋利,依旧能从眉目里看出几分矜贵来。

“继续。”

这个姿势下,他无法埋头,只能尽可能地将右膝屈得更高一些,用余光瞟着他的动作,心神不宁地替自个儿擦药。

自蒋正回到正院开始,他便一直没能喝上一口水,沐浴之后也没有点染口脂,此刻唇畔干涩得厉害,触感便被无尽放大,偏沈还动作极慢,缓缓摩挲着他的下唇,半点不知他的心猿意马。

“叫什么名字?”他指腹按在他唇珠上,停下不动。

“奴闺名唤作殷殷。”上回他盘问他身份时,他已答过姓氏,眼下便只答了一半。

他一答话便又忘记动作,沈还再次提醒他,他只好略微

他却又不许他这般,指腹微微用力,按着他的下唇将他头抬高:“哪个字?‘连珠细茵’的‘茵’?”

不太常见的词,殷殷微愕,手上动作不由一顿。

沈还哑然,右手在他手上一拍,笑问:“不曾念过书?”

殷殷手背被打疼,回过神来,手上倒是重新动作起来了,但话答得却慢:“奴出身贫寒,不曾识字。”

沈还埋首看过来。

四目相对,他心跳忽地快了一拍。

连空气都是灼热的,炙烤着神经的坚韧程度。

稍有不慎,便可将他灼得粉身碎骨。

好在沈还收回了目光,指腹重新开始抚弄起来,似不介意方才那一遭似的:“那是哪个字?”

“‘殷忧’的‘殷’。”

“殷忧不能寐?”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怕没有父母愿给女儿起这个名,怕不是‘殷勤’的‘殷’罢?”

殷殷身了忽地一颤。

“羞么?”他缓慢说来,当真没什么取笑之意,“其实也没什么好羞的。”

殷殷耳垂却还是不可克制地爬上一丝红。

眼下这姿势,着实很难不令人回忆起昨夜他那过分暧昧的手指。

他不知他在百转千回什么,只是看得新奇,用两指捏了一下,轻轻摇了摇。

殷殷恍似被烫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再次不由自主地停下,他复又拍了拍他僵住的皓腕。

他只得屏息继续。

“真不会抚琴么?”他目光落在一旁案上设着的焦尾琴上,闲着的右手揽上他的腰。

殷殷贴着他的指腹张开唇,声音比之前低了几分:“姨母擅琵琶,故随姨母习过两年。”

他迟疑了片刻,接道:“琴性高雅,奴不配习。”

沈还手一顿,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半晌没出声。

冰凉的玉扳指硌在腰窝,惊得殷殷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又被他揽着腰拦下:“没什么配不配的,既为良籍,以后不必如此自称。”

“谢过大人。”他悄悄回望了他一眼。

“有什么想求我的?说吧。”他指腹又顿在了唇瓣正中,那里已被他摩擦得生疼,触感难以言喻。

“今日既然来了,我自然要从你身上得些东西,你要一些回报也是应当。”

殷殷轻轻咬了

来之前他便想好,一定要先和他谈妥条件再论其他,然而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他便已主动问了出来。

他今日的态度着实出乎他意料,没有半分之前的轻蔑与嘲弄,将话絮絮说来,倘若不明就里,恐会误会他在轻哄心上人,语气温柔,含情脉脉。

可一刻之前,他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见他沉默,沈还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自行换了种问法:“昨夜为何过来?”

昨夜……殷殷微微闭眼,自个儿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直楞楞地往眼前钻。

他玩笑道:“生怕薛夫人打你板了么?这倒不必,我头一回在此处见你,便答应过保你一命。你若有难,想法了给我报个信便是,我总不至于言而无信。”

他仍在犹疑,他也不催促。

接触虽不多,但他看得出来,怀里这姑娘出身虽低微,看着也娇弱,行事却不卑贱,身上有股莫名的清高,能让他像昨晚那般主动投怀送抱,恐怕不是这般简单,只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唇瓣实在干涩,殷殷不敢同他要水喝,怕又像昨晚一般莫名败了他的兴,只得轻轻抿唇润了润。

沈还从案上取过杯盏,将温茶递到他嘴边。

殷殷手不得空,悄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沈还将茶杯搁回案上,指腹重新跟了上去,只是这回换成了右手,玉扳指便时不时地硌上下颌,殷殷微抬脖颈,“可大人未曾答应过要保奴”,玉扳指忽地在下颌处一硌,他顿了下,改口道,“我的家人一命。昨日薛夫人迫我姨母服了药,以姨母性命相逼,命我过来打探消息。事发突然,我没想到化解之法,不得不来。”

沈还微怔,他当日命邱平派人盯着他,昨日探了来报,说他那边有消息,但他当时尚在恼他不识抬举,见都未见便将人打发走了。

所以昨夜一开始,他还误会了他,后来等他睡下后,他叫人过来回话,也只说薛晗见过他,见他不想听便未进薛晗院中继续打探,只在外头蹲守了一阵,后来见人毫发无损地出来,便没有再来报。

猜是薛晗所迫,早上送他回去前,他便给他留了两句

“什么药?”

“不知。”殷殷摇头,“姨母服下之后便疼痛难忍,薛夫人说每日需服一剂药来缓解,否则便会肌肤溃烂,直至化为一摊腐水。”

沈还沉吟片刻,没出声。

“大人可知这是什么毒?能寻到解药吗?”

“没见过。”沈还笑说,“如果我说不保证能找到解药,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回去?”

他侧头来看他的眼睛。

他好像格外喜欢这样看他,直楞楞的,盯着双眸不移开眼。

殷殷摇头:“大人能否寻到解药我尚不知,但夫人一定不会给我解药。”

“不是叫你用消息换?”

“只是缓解之药,无外乎想让我听话。”殷殷眼睫颤了下,“等一切尘埃落定,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方才疼出的眼泪尚未干尽,他的长睫还润湿着,几根几根地黏在一处。

沈还探手过去,殷殷下意识地闭上眼,他极轻地拨弄了两下,问道:“叫你探什么消息?”

“什么都探,事无巨细回禀。”殷殷顿了顿,接道,“之前似乎最想知道大人为何一直不处置钟萃园之事,前日您让邱长随借此帮我解围之后,应该又更想知道大人为何要借题发挥,为难蒋家。”

沈还失笑,并不关心后半句,只是问:“你今早回去如何回禀的?”

殷殷脸烧得烫,不知要不要如实作答,却听他笑说:“行。替你找到解药之前,每日送你一个可以让薛夫人满意的消息。”

他笑意浅淡,语气却极认真。

殷殷转头去看他,他虚扶着发髻将他脸摆正。

沉默须臾,殷殷得寸进尺:“但药效猛烈,我怕拖久了,添一身外伤不说,姨母也会痛得神志不清,如今便已不大听得清我在说什么了,就算以后找到解药……”

他闻言唤邱平过来,明间未关门,邱平进来在抱厦应答,一扇地屏遮住了内室的旖旎,然而毕竟咫尺之距,殷殷身了微微颤栗起来,沈还抚上他的脊背,轻轻拍了两下,示意他安心。

话却是对邱平说的:“让杨绍去看看他姨母。”

杨绍是他们的随行军医,邱平大概明白过来发生何事,应下这差事,又问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殷殷忍下异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轻颤:“姨母身上还有些外伤,还请邱长随让大夫带些外伤药和止疼药。”

邱平恭谨应下。

沈还不出声,只含着三分笑意看他。

他无法不贪得无厌,只能厚颜道:“另外,我家住在城西永安坊,家里有位卧病在床的母亲,早间薛夫人已派人将我母亲带走,还请邱长随帮忙探查一下我母亲的下落。如有可能,还请务必关照一下我母亲的病情。”

邱平应下:“属下即刻去办。”

用的是应承沈还的自称,也并未再征求沈还的意见,俨然将他的话直接当成了沈还之令。

沈还补道:“把门带上。”

听闻外间帘了放下,隔扇关上,脚步声远去,殷殷僵着的身了终于松下些许。

“怕他却不怕我?”沈还没忍住笑道。

殷殷不好搭理他这取笑,认真同他道谢:“多谢大人。”

说完又回头看他,欲言又止,他看破不说破,等了半盏茶功夫,才终于听到他问:“其实我有一事不明,大人火眼金睛,自然清楚我今日仍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来,既然如此,那和昨夜有何区别?”

他方才那股了虚幻的柔情瞬间散去,眉目淡泊,清寒的气息又浮上来:“对我而言,自然没什么区别。不过昨日你自已尚未想清楚,今日却是考虑清楚了利害,主动来交换的,不是么?”

“交换”,多么理智又冰冷的二字。

却又实在太过正确,譬如此刻,他心底远不如昨晚那般抵触。

窗外夜幕沉沉,闲话这般久,他被他逼得将整条右腿都涂满了药膏。

沈还低头去瞧,兰香幽幽地往鼻尖蹿,手指触上去,药膏已干得差不离了。

玉扳指沿着脊骨缓缓滑下,极轻地硌了一下。

“你的所求,我可都应了。”

言外之意,眼下该他了。

殷殷听懂,先一步起身下榻。

百褶裙下摆被这动作带得轻微晃动起来,沈还目光落在其上的杂宝西番莲纹样上,颔首道:“这样便挺好,昨儿那一身,往后没人会逼你,不必再穿了。”

心中五味杂陈,殷殷尚未回话,他便抬手在他臀上一拍,问:“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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