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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流星花园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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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目镶嵌的缝隙中滴有红蜡, 平时看不出来,可是当红蜡遇热融化,就有红色的蜡油流出来, 看起来就像是凤目流血一样, 如果让人得逞,再次凤目流血,这对以凤凰自比的太皇太后来讲是大大的不吉, 这种事情当年已经发生了一次,谁也预料不到再发生一次太皇太后会是什么反应,就算她恼羞成怒, 让尚宫局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程颖芳摇头辩解道:“那不是我做的,我动都没有动过那只凤钗,那蜡不是我弄的。”

金玲说道:“且不说你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偷偷来我工房做什么,我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清楚,又怎么会将红蜡滴在里面而不自知, 不作处理。尚宫大人, 我可以保证之前凤目中是没有红蜡的。”看来程颖芳毫无新意,竟然想到模仿当年的那件事, 不过招数虽然老,确实好用, 如果真的像她以为的那样成事,扳倒金玲一个小小的女史已经绰绰有余。

展笑容说:“金玲不可能在自己制作的凤钗上做手脚,她又不是不想活了,这件东西呈上去之后, 她就是直接负责人。十几年前那件事大家都还记得,连郑司珍都被撤换掉,三好的娘也因此获罪, 差点儿没熬过那一劫。”

刘三好看到刚刚的那个情景不由得心中发凉,十几年前她的母亲就是因为此等情景而被太皇太后重重打了板子,从此贬为粗使的仆役,导致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变成现在的粗糙样子,光华不在。

刘三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相信是金玲的失误,还请尚宫大人明察,还我的好姐妹一个公道,不要让兢兢业业做事的人寒心。”

蔡尚宫转向程颖芳疾言厉色地说道:“你还不说实话,深更半夜的,你到底到工房做什么?红蜡油是你故意滴上去的?你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明知道明天就已经是千秋节了,而且天气转冷,太皇太后身边必然会有伴手火盆,再一次‘凤凰泣血’!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历史重演,惹得太皇太后震怒,整个尚宫局恐怕都保不住!到时候个个都要获罪,说不定个个都要死!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程颖芳面如死灰,喏喏地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摇头。

阮司珍恨铁不成钢地说:“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人证物证俱全,你无法抵赖,尚宫大人亲自问你是给你个面子,让你亲口说出来,难道你想到大牢里被人严刑逼供才肯说吗?”

钟雪霞气愤地说道:“尚宫局上下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拉上所有人陪葬,你到底有没有半点儿良心?还是为人真的如此蠢钝,没有想到严重后果!”

被人轮番的这样质问,程颖芳本就不是意志坚定之人,她心防早就崩塌了,本来就做贼心虚,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只得说:“我,我没想过那么多,只是一时间鬼迷了心窍,想给金玲制造点儿麻烦,谁叫她最近风生水起,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得到太皇太后的赏识,以免威胁到我掌珍的位子……”

蔡尚宫不敢置信的说:“什么?就怕地位受到威胁,所以你才干出了这样的蠢事?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原本以为你天赋不佳,但是胜在勤恳老实,原来你当真是个糊涂虫!若是这次惹得太皇太后盛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还惦记着一个掌珍的位置,先担心自己的人头是不是能够得保吧!”

程颖芳跪着膝行过来,到蔡尚宫面前恳求着说:“尚宫大人,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皇太后,告诉了她我胆敢破坏太后千秋节所用的首饰,我会没命的!”

蔡仲屏说:“你现在才想到小命,是不是太晚了些,这件事□□关重大,而且有你这一出,这凤凰首饰,明日便没法用了,我不向太皇太后如实禀报,要如何对太皇太后交代呀!”

程颖芳见到蔡尚宫态度强硬,转向阮翠云:“阮司珍,求求你帮我向尚宫大人说几句好话,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再犯!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阮翠云别过头去,明显的不想搭理她,更不想为她求情。

程颖芳已经病急乱投医,又跑到金玲跟前,哭求道:“金玲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嫉妒你天赋比我好,比我更得尚宫大人赏识,我真的不想死啊,看在大家一场姐妹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就在众人以为金玲也不会搭理她的时候,金玲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应该也不至于招来那么大的后果,因为这套凤钗首饰,并不是明日呈给太皇太后的。”

谭司膳不敢置信道:“什么?你是说这套东西不是明日送给太皇太后的,那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工房中,让你连夜赶工?”

金玲说:“真正的首饰还在我的房中,这一套是太皇太后吩咐做给李丞相夫人赏赐之用。所以,程掌珍这次虽然犯了大错,其心可诛,却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为了不扫太皇太后的雅兴,恳求尚宫大人在千秋宴之后再行禀报此事。”

程颖芳听到这儿愣在了那里,没想到她费尽心思并且付出这么惨重代价破坏的竟然不是要呈给太皇太后的首饰!当然,不知道该失望还是高兴,她因此能捡回来一条小命。

在寿宴之后,蔡尚宫挑了一天太皇太后心情还不错的日子,向太皇太后禀报了尚宫局司珍房最近发生的事情,本来尚宫局大事小情蔡尚宫都可以酌情处置,不过程掌珍已经是掌级,是有品级的宫人,要处置她,理应向太皇太后禀报。

太皇太后听完了之后,略带不悦的说:“竟然有这种事情?你这个做尚宫的让手下出了这种善妒之人,你是如何管制的?”

又对阮翠云说:“程颖芳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没能早日洞悉她的人品,也是你监察不够,你难辞其咎啊!”

蔡尚宫两人连忙跪下:“太皇太后教训的是,一切皆因奴婢没有好好管束之过,才没有防备让程掌珍犯下大错,好在尚宫局自察时就已发现问题,及时止损,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求太皇太后念在她尽心侍奉多年的份儿上饶她一命。”

太皇太后说:“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破坏哀家吩咐下去给丞相夫人的金钗,这种奴才就不能够姑息,要不然,你们尚宫局人人效仿,哀家如何还能有安生日子过,你就依法依规处置吧!”

蔡尚宫见太皇太后心意已决,不敢再求情,说:“是,奴才谨遵太皇太后旨意。程颖芳故意破坏金钗犯了大不敬之罪,按照宫规,奴婢会将她逐出尚宫局发落到杂役房做苦。只是奴婢还有一事要请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说:“是什么事啊?”

蔡仲屏说:“程颖芳走了之后,掌珍一职就空置下来,是否要选人补上?”

太皇太后说:“这还用问吗,自然要补上,偌大一个皇宫,职位分明,层层递下,怎能因一人获罪就把职位空置下来。”

蔡尚宫说:“那奴婢稍后就将人选呈上来给太皇太后过目。”

太皇太后一抬手说:“不必了,司珍房的姚金玲足以做掌珍,直接把位置给她吧,别说是小小一个掌珍,就算现在司珍的位置空下来,她也可以胜任。”

听到太皇太后说这样的话,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惊。

太皇太后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自己舒服最重要,“哀家很喜欢这次这一套‘紫气东来’的首饰。哀家曾经答应过姚金玲,只要她用心办差,哀家不会亏待她的。”

蔡尚宫说:“是,奴婢遵旨。”

站在一旁的阮翠云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钟雪霞抬眼看了看阮翠云的面色,就知道此时她郁结得很。

三好收敛笑容,有些小心翼翼地道:“钟司制,我只是来看看金玲,她刚搬来不知这边缺什么少什么,我这就回去。”

钟雪霞看着刘三好离开,倒是没急着走。

金玲为她端上亲手煮的茶:“您尝尝,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的西湖龙井。”

钟司制打开茶盖,闻闻茶香,是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果然好茶,太皇太后对你的确看重,你也能讨得她的欢心。太皇太后的茶不是谁都能喝的,连尚宫大人那儿都不常见。”

金玲说:“钟司制谬赞了,太皇太后心情好,随手赏赐,这代表不了什么。”

钟雪霞说:“你不用过谦,这一次你打造的全套首饰——‘紫气东来’确实是难得的珍品,太皇太后十分喜欢,足见你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我也要托大说一句,花香引蝶采,树大易招风,你知不知道锋芒毕露的结果就是自己会成为靶子。”

金玲笑道:“看来钟司制今日来,不只是找回三好这么简单。”

钟雪霞也直言不讳:“没错,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知不知道那日,当着我和阮司珍,蔡尚宫的面,太皇太后是如何说的……”

半晌过后,金玲说:“多谢钟司制好意提醒,金玲并非得意忘形之人,日后更会小心谨慎,做好本职工作。”

钟雪霞说:“这次提醒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锋芒太过,碍了别人的眼,可以有一个程颖芳,就可能有第二个。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在宫中几十年,就会知道一个道理,在宫中最重要的不是立功露脸,而是如何巩固自己现有的位置!”

金玲虚心受教:“金玲明白,更加感激钟司制的提醒。”

钟雪霞说:“我们之间还何必说这么多感激的话,我早就说过,你小的时候我就想要你来我们司制房,只不过天意弄人,让阮翠云得了先机,说到底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深知你为人如何,不想你年轻没经验被奸人所害,也是白提醒一声,没什么好言谢的。”她拍拍金玲的手,就告辞离开了。

金玲早就知道在宫之中每走一步都更不容易,不过她从来也不怕碍到谁的眼,若是真有针对她的事情发生,自然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之前的寝室里,笑容正在帮金玲收拾东西,展笑容说:“你就要搬走了,我还真舍不得你,不知道是日后谁会住进来。”

金玲说:“笑容的性格这么好,人如其名总是满面笑容,和谁同住都会相处融洽的。”

金玲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展笑容正在犹豫的盯着她的一个盒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这个盒子正是用来放皇上赏赐的银两的。

金玲问:“怎么了笑容,你为何要盯着这个盒子看,是不是你缺钱用?”

展笑容被说中心事,犹豫片刻,突然跪倒在地,“金玲,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金玲扶起她,“有什么事快起来说。”

半晌之后,展笑容才不再那么激动,哭着说明白她遇到的事情的始末,原来展笑容她母亲病重,医药费不够,于是她就跟宫里的太监借了高利贷,但是所谓的高利贷,利息自然不低,没过多久利息就早已经超过了本金,这样滚雪球之下越滚越大,早就不是她一个小宫女能负担得起的了。

笑容说:“若是再想不到办法,再筹不到钱还给连公公,我只有死路一条,人死如灯灭,债务自然也就消失了。”

金玲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那么傻呀?你缺钱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何必那么麻烦去借高利贷,现在不只是还钱这么简单,你知道借高利贷是触犯宫规的。”

笑容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之前不想你担心,以为发了月钱能把钱还上就没事了,谁想到会拖到现在,越来越多,早就还不起了,金玲你帮帮我吧。”

金玲沉吟片刻说:“我可以帮你把钱还上,不过这样做了之后,还留有隐患,在宫中放高利贷,这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做到的事,必定有一个团伙。同样的,借贷之人也不会少,要不然他们这生意也做不下去,高利贷向来都要高调催收,这件事情早晚会被捅出来,到时候他们说出你的名字,你也脱不了干系,难逃宫规处罚。”

笑容说:“金玲,你比我聪明,你说要怎么办呢?”

金玲说:“我看这件事,唯有笑容你勇敢站出来,向尚宫大人主动阐明此事,求她看在你为母治病情有可原,又举报有功,免除你的罪责。”

展笑容迟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可是对我放贷之人是内侍监的人,我怕他们打击报复,要不然也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金玲说:“咱们对外就说你不堪被高利贷催收险些寻死,才被尚宫大人知道。而且这件事情一出,那些放贷之人他们便会自乱阵脚,想办法脱罪还来不及,谁还有心情揪着你一个小宫女不放。”

笑容说:“还是你有办法,我都听你的!”

金玲点了点头说:“还是先些稍钱出去,把你娘的病治好,别因为日后宫内乱起来耽搁了。”

尚宫局的大厅里,金玲陪着展笑容来见蔡尚宫,四司也都在这,听了二人的禀报,蔡尚宫脸色微变:“有这等事!在宫里借贷放贷是触犯宫规,不过你为了给娘亲看病去借高利贷也算其情可悯,只要你把你知道的知无不言,本尚宫可以念在你迷途知返,从轻发落。”

展笑容感激到:“奴婢谢尚宫大人。”

蔡仲屏转向四司:“这件事,你们几个怎么看?”

阮翠云说:“笑容是我房的人,这件事情没能及时察觉,我也有责任。未免重蹈覆辙,一定要彻查此事。”

钟司制说:“如今才说这些,真是后知后觉,若是多担待一点,防患于未然,不更有意义。”

阮翠云说:“连公公他放高利贷的话,四房中跟他借贷的人又岂止笑容一个。”

蔡尚宫说道:“正如刚才阮司珍所说,借高利贷是触犯宫规,召集四房所有人,我要彻查清楚。”

不一会儿功夫,人都到齐了,尚宫局果然还有另外几个宫人都借了高利贷,而且所有人的接头人都是内侍监的连方正。蔡尚宫考虑片刻,决定先不向上面报,而是去找内侍监的马元贽,希望他配合,从连方正口中在问出什么,好能找出幕后放贷真凶,之后再向太皇太后禀报。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追捕连方正的过程中,连方正抢了侍卫的长剑,自杀而亡,线索就此断了。

在宫中有人自杀,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在平时也许不会激起什么浪花,可是偏偏被出来游园的太皇太后撞到了!太皇太后让蔡尚公和马元贽一起去尽快查出真相,否则他们二人也要一同获罪。

如此一来,蔡尚宫便如履薄冰,只因凡事过了太皇太后的面前,便不可以马虎行事,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想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报告太皇太后的原因。太皇太后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位主子眼中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就算蔡尚宫在宫内伺候了将近五十年,也仍然是动辄得咎,遇到了事情,太皇太后未必会给她留面子。

偏偏这个时候马元贽还落井下石,不愿意再一同调查这件事了,按照他的说法,放贷人连方正已经死了,那这件事跟内侍监再无瓜葛,要调查也是蔡尚宫自己去查,因为尚宫局那些借贷之人还活着,还有线索,跟他们内侍监再没有半点关系,他不会再出人出力。

就在蔡仲屏暗骂马元贽不是东西,且一筹莫展的时候,阮翠云在钟雪霞房里发现了一本账簿,阮翠云认为钟雪霞是放贷的元凶。

钟雪霞这个时候也刚巧回来,看到阮翠云在她房里鬼鬼祟祟,认定是阮翠云这个罪魁祸首栽赃嫁祸拿来的账簿,看到现在放贷的事情败露,才故意把帐簿放到她的房间去。

两个人很快吵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旁人侧目。金玲的房间离她们争吵的地方不远,听到声音便过来查看。

后宫的掌权人一直都没有变过,仍然是当年的郭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她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后宫之首,总揽大权!无论后宫中换了多少个皇后宠妃,她们都没能从太皇太后手中分走半分权利,就算有人曾经想过染指,最后的赢家仍然是太皇太后。

一入宫门深似海,有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就算再向往宫外,也别想出去。如果是原本的金玲,六岁就入宫为宫女,不可能出得了皇宫。但是现在的金玲却不同,以她的身手,晚上踏过高高的宫墙溜出去,轻而易举,巡逻的侍卫也不会发现。

不过她试过宫中的守卫以及宫墙的高度之后,就对偷溜出宫没什么兴趣了,白天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京城有宵禁,晚上出去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还不如留在床上练功休息。

刘三好也长大了,人美心善,成了尚宫局的一道不一样的风景。金玲时常嫌弃她不知变通,因为她的个性越来越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失去父亲的关系,对她父亲给取的名字十分执着,十分坚持她自己的那一套三好原则,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而且不论对什么人都是这样,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她这样广结善缘,本来无可厚非,可是她们生存在宫里,女史还是食物链的底层,怎么能不计后果,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一点都不怀疑,去相信别人呢!

从小到大,三好在待人处事的问题上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金玲在旁边时会全力相助,不在她身边时,也是足足的吃了几次亏的。连江采琼都看不下去,让女儿改一改,但三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就算是事先答应的好好的,等到事到临头,还是会按照她自己的老好人方式去做。

尚宫局这边的女史和太监们悄悄在背后议论,刘三好就是个傻子。也有些比较平和的人,比如布公公,就说三好可能是神仙托生的,所以只有神性没有人性。他们之所以不敢公开议论,都知道她的好姐妹姚金玲可不是好惹的。

就算不知道剧情,金玲都可以预见,这样下去,随着她们出入尚宫局接触后宫的人越来越多,刘三好早晚有一天要闯祸。姚金玲提醒了她几次,知道她没有往心里去就不再说了,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等她撞得头破血流,就更能体会做人的道理了。

这天天朗气清,天空碧蓝如洗,这样的日子,宫中会有好些主子出来走动。

姚金玲从王贵妃的宫里出来,远远的就看到刘三好一脸惊奇的在路旁的草地边打量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凤凰朝日?怎么掉在地上?”

刘三好还在欣赏,抽空抬头说:“这是娘做的钗,娘的手艺可真好!”

金玲说:“我记得这种点翠技法干娘已经教过你了,你的手艺不在她之下,相信只要有材料,你也做得出这样的钗。”

刘三好笑了笑说:“娘说这是家传的秘法,不能传给别人,不过我们两个是好姐妹,你算什么外人,我一直说要教给你,你却不同意,让我很是过意不去,毕竟这些年,你在司珍房学到的东西都倾囊相授给我了。”

金玲正色说道:“当然不同意了,所谓家传秘法,就是要你们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就算我们亲如一家人,到底我姓姚,是外人,不能学江氏祖传的手艺,何况,司珍房学的东西足够我参悟好一阵子了。”

刘三好说道:“你呀,就是太谦虚,司珍房的那些手艺,你早就融会贯通,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天分,娘也是常说你做的首饰有灵性。而且你的刺绣功底,也不比司制房的任何人差。”

金玲说道:“我现在学会的这些已经足够做首饰,够我用的了,又不是打算做天下第一做钗人,也不必样样都学全。好了!我们两个不要在这里相互吹捧了,还是赶快走吧!”眼见刘三好拾起金钗,金玲说道:“这钗是太妃娘娘掉的,她发现不见了,自然会回来沿路找,不如就把它留在原地。”也能够免生事端。

刘三好说:“那怎么能行,既然我捡到,还是把钗亲自送还给太妃娘娘吧!”

金玲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她们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太皇太后凤驾也在前面不远,郑太妃正跪在青石板上被骂得狗血淋头,偷听了几句才知道,正是因为太皇太后看到郑太妃凤凰朝日不在头上,知道她丢失了凤钗,借机发难,说郑太妃如此不小心,可能会使凤钗的不祥之气泄露出来,牵连国祚。

任谁都知道,太皇太后这种说法,只不过是牵强附会,太皇太后只不过是想给郑太妃难堪而已。这种情景在宫中司空见惯,一来太皇太后是后宫霸主,自然是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儿,二来就连刚入宫的小学婢都知道,太皇太后看不惯郑太妃,郑太妃常年受压迫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每次被骂她都反驳不了,也没那个底气。

这附近好几拨人看到这情景,刹得住脚的都纷纷走开,太皇太后正骂得起劲儿,谁也不想去触霉头,若是被牵连进去容易倒大霉,就是平时那些惯于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讨好卖乖的都不敢凑上前去。

刘三好却不管不顾,只看到有人被欺负,不由得脑袋一热,她想都没想,抢过金陵手中的呈物盘,放上“凤凰朝日”,就冲了出去!

刘三好跪到郑太妃身边,说这是太妃请尚宫局代为洁净,现在她来把金钗送还郑太妃,物归原主。

太皇太后精明的很,一时被她糊弄过去,想到郑太妃感激的神色,走出几步就停下来问刘三好是哪方的宫婢,听说她是负责刺绣作品的司制房女史,太皇太后不由得变脸!

金玲不得已只能也出来相救,顺着刘三好的话把谎圆过去,说她正是司珍房女史,这本该是自己的工作,因身体不适,怕病气过给他人,才让刘三好代为送钗。

太皇太后见到又出一个司珍房的女史来认领这个差事,只能先心存疑惑的拂袖而去。

太皇太后走后,刘三好惊喜道:“刚才那么危险,你都出来救我?”

姚金玲还能说什么,难道眼睁睁的看你当面得罪太后,甚至有可能被处死?别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就算是养了多年的小猫小狗都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好吧?!无论如何都得抢救一下!

金玲无奈的说道:“三好,我不想又对你说教,不过,凡是皆因出头啊!你的好心能不能不要过度使用。郑太妃到底也是主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哪用得着你来搭救。”现在只不过是受一些太皇太后的冷言冷语,郑太妃是能笑到最后的好吗!

郑太妃被太皇太后骂几句,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后宫之中,明白她们关系的,都会在心里同情郑太妃一二,可是,这就是现实!因为现在是太皇太后执掌大权,她的孙子是皇上,郑太妃母子就注定多灾多难。可是三好和金玲只不过是小小的奴婢,无足轻重,太皇太后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意处置她们。

刘三好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好金玲,你就不要念叨我那么多了,反正好心做好事的又不止我一个,你不不忍心我受罚,这么惊险的情况你都马上出来救我了嘛!”

金玲摇着头说:“我是不得不救,你是多此一举!”然而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果然过了不久之后,太皇太后就从蔡尚宫这里传话过来,让刘三好和姚金玲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解说给王贵妃所做的珠钗和衣服的式样。

刘三好之前冲动救人,并没有想后续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还会因为此事遭受责难,而且是太皇太后点名要见,一时间当真有些慌了神儿。

正如阮司珍所说的,宫里没有秘密,郑太妃的钗有没有交给司珍房清洁,只要一查就知道。太皇太后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不会再和两个小宫女纠缠发钗之事,而是另外找了借口召见她们,也可以借机向她们发难,主子要处置奴才理由简直太好找。

蔡尚宫说:“这件事情是因你们两人而起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要紧的是不能因为你们二人牵连两房。”

两个人正在说话,钟雪霞走了进来,“原来三好你在这儿,怪不得曹妙芬到处找不到你。”

三好收敛笑容,有些小心翼翼地道:“钟司制,我只是来看看金玲,她刚搬来不知这边缺什么少什么,我这就回去。”

钟雪霞看着刘三好离开,倒是没急着走。

金玲为她端上亲手煮的茶:“您尝尝,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的西湖龙井。”

钟司制打开茶盖,闻闻茶香,是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果然好茶,太皇太后对你的确看重,你也能讨得她的欢心。太皇太后的茶不是谁都能喝的,连尚宫大人那儿都不常见。”

金玲说:“钟司制谬赞了,太皇太后心情好,随手赏赐,这代表不了什么。”

钟雪霞说:“你不用过谦,这一次你打造的全套首饰——‘紫气东来’确实是难得的珍品,太皇太后十分喜欢,足见你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我也要托大说一句,花香引蝶采,树大易招风,你知不知道锋芒毕露的结果就是自己会成为靶子。”

金玲笑道:“看来钟司制今日来,不只是找回三好这么简单。”

钟雪霞也直言不讳:“没错,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知不知道那日,当着我和阮司珍,蔡尚宫的面,太皇太后是如何说的……”

半晌过后,金玲说:“多谢钟司制好意提醒,金玲并非得意忘形之人,日后更会小心谨慎,做好本职工作。”

钟雪霞说:“这次提醒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锋芒太过,碍了别人的眼,可以有一个程颖芳,就可能有第二个。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在宫中几十年,就会知道一个道理,在宫中最重要的不是立功露脸,而是如何巩固自己现有的位置!”

金玲虚心受教:“金玲明白,更加感激钟司制的提醒。”

钟雪霞说:“我们之间还何必说这么多感激的话,我早就说过,你小的时候我就想要你来我们司制房,只不过天意弄人,让阮翠云得了先机,说到底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深知你为人如何,不想你年轻没经验被奸人所害,也是白提醒一声,没什么好言谢的。”她拍拍金玲的手,就告辞离开了。

金玲早就知道在宫之中每走一步都更不容易,不过她从来也不怕碍到谁的眼,若是真有针对她的事情发生,自然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之前的寝室里,笑容正在帮金玲收拾东西,展笑容说:“你就要搬走了,我还真舍不得你,不知道是日后谁会住进来。”

金玲说:“笑容的性格这么好,人如其名总是满面笑容,和谁同住都会相处融洽的。”

金玲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展笑容正在犹豫的盯着她的一个盒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这个盒子正是用来放皇上赏赐的银两的。

金玲问:“怎么了笑容,你为何要盯着这个盒子看,是不是你缺钱用?”

展笑容被说中心事,犹豫片刻,突然跪倒在地,“金玲,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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