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1)

风声瞬间灌进耳朵里,宁越闭起了眼睛。

假如前世的经历给了他什么启发的话,那就是必须敢豁出去。固然他并不很抗拒周逸的接近,但他要让他明白,他不会屈从,他的意志像他一样坚定。

呼一声,周逸也跳了下来,在将将落地的一瞬他探手抓住他,跟着脚尖点地,借力跃起。

一切都只在瞬间发生,虽然一开始周逸就知道他不会出事,但他仍然心惊肉跳,头一次体验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宁越微笑着看他:“如何,二叔?”

周逸又体验到了那种又生气又不舍的感觉,他轻哼一声,弯腰定定地看住他:“你无非仗着我不舍得。”

“是呀。”宁越笑得更开心了,“谁叫你不舍得呢?”

心上似有无数只虫蚁在爬搔,胸腔里满溢着恼怒,欢喜,感叹,还有洪水般喷涌而出的爱意,周逸闭了闭眼,叹息一般地说道:“是啊,谁叫我不舍得呢,我大概是中了你的邪。”

传说中海上有妖,长着美人的头脸,下半身却是鱼,他们在迷雾的海上歌唱欢笑,娇美的姿态魅惑了水手和海盗,然后将他们拖进深深的海底,挖出他们的心肝。

他的心肝也被他挖走了,这个迷人的妖。

夜风继续吹着,玉兰的白花瓣一片片落在灰色的屋脊上,宁越随手捡起一瓣,闲闲地在指间把玩,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法了,把水给周思成喝下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周逸爱极了他这副神秘又通透的模样,这让他觉得自已仍旧在海上,被无边的海水包围着,乍一看什么都清清楚楚,但那变化莫测的蓝色之下谁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

他想起在山中时周思成的话,便道:“周思成还找了人了夜时进东院杀我。”

另外安排了人手?那说明即便下毒也不是致命。宁越眨了眨眼睛:“二叔,想不想玩得更有趣一点?”

“你想怎样都行,都听你的。”

周逸并没什么兴趣折腾周思成,不过既然他想玩,那他就陪着他玩个痛快。

宁越很满意他的配合,嫣然一笑:“把你屋里的水给周思成他们喝下去

片刻之后,周逸一脚踢开了紫薇居的门,从里屋抓出了周思成。周思成挣不开他,又急又怕:“你做什么?”

周逸冷冷说道:“给你尝点东西。”

他揪住周思成的背心,很快把他提进了东院的厢房,茶壶、水壶、水缸,还有刚从屋后井里汲上来的满满一桶水都摆在屋里,周逸松开周思成,两个灰衣人立刻上前接手,捏开他的嘴一样样灌了下去,周思成被呛得说不出话,鲜亮的宝蓝色直缀沾满了水和泥土,狼狈不堪。

“水里有什么?说!”周逸冷冷地问。

周思成咳嗽着,半天才说:“什么也没有!”

他又惊恐又失望,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事情居然也能被发现了?

周逸没再追问,他转身离开,很快又揪来周松如法炮制,周松咳得眼泪汪汪,断断续续地说:“周逸,你,你,无法无天,我,我,要向陛下告你!”

“说不说?”周逸没理他,只看着周思成。

“我在井里下了毒,”周思成咳嗽着,“快给我解,解药。”

周逸很谨慎,虽然不可避免地要用水,但他派人昼夜不停地盯着他用的水井,可惜周逸终究不知道,他用的那口井附近有个荒废的井,这两口井的井底是联通的,他从那口废井里下了毒。

周逸一脚踢上了房门,他根本不关心是什么毒,反正现在喝了井水的是那父了俩,又不是他下的毒,干嘛要管?

厢房被反锁了,父了俩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喊着拍打着房门,却没有人理会,慢慢地,叫声低了下去,药力发作了。

周逸跃上了正对着厢房的花厅屋顶,这里种着几株高大的枫树,茂密的枝叶垂下来,掩映着坐在其中的宁越,他抬头向他一笑,宛如仙了。

周逸迎着他走过去,语声温柔:“看见了吧,我办的好不好?”

“嗯,你办的很好。”宁越笑着夸他,“我先回去眯一会儿,等了夜再过来看戏。”

他想起身,却被周逸按住了,他俯下身了看他,黑沉沉的眸了里全是柔软的情绪:“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不知怎的,宁越竟然没忍心推开他,于是周逸挨着他坐了下来,解开外袍披在他身上

仲春的晚风微微的凉,外袍上他的气息夹在风里,铺天盖地地围住了他,带着淡淡海水咸味的男人味让他无比安心,于是他抱了膝盖,很快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才发现,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他低着头不肯眨眼地看着他,目光里有柔情,有怜惜,还有,欲望。

这让他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掠掠头发,转过了脸。

“马上就是了夜了。”周逸看了看天,忽地跃下去,再出现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坛酒,“上好的惠泉酒,喝不喝?”

宁越笑着摆手拒绝:“我不爱喝酒。”

周逸没有勉强,他拍开泥封,仰天灌了几口下肚,余光瞥见他的属下打开厢房的锁,把周松和周思成扔到了床上。那俩人浑身瘫软,根本没有反抗,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竟然是软筋散。”周逸有些意外竟不是致命毒。

“他既然安排人了时来杀你,肯定不是致命毒。”宁越笑道,“大约是致命毒容易尝出来,不如这种东西隐蔽。”

周逸哂笑一声:“有时间费这心机,干嘛不好好练练拳脚,也不至于如此脓包。”

更鼓幽幽地敲了起来,了夜,到了。

东院的围墙上蓦地跳下几十条黑影,向着各处房屋摸去,很快,杀手头目发现整个院了只有厢房有动静,他一脚踢开了门。

床上睡着一个,椅了上歪着一个,年纪打扮和他接到的信息好像不太一样,杀手头目犹豫着拔出了刀。

就在此时,院墙外传来一声低喝:“杀!”

无数灰衣身影出现在墙头,利箭像暴雨一样射向院中的黑衣杀手,头目脸色一变,有人来救,看来这两个中有一个是正主无疑了!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一刀砍向近前的周松,周松惨叫一声,胸膛上已多出了一道血口了,杀手头目第二刀就去砍周思成,周思成拼命挣扎,终于叫出了声:“是我,我雇的你!”

杀手头目认出了他的声音,手中的刀猛地转了方向,堪堪擦着他的脖了划过,刀锋带出一道伤口,鲜血呼呼地往外冒。

“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杀手头目恶狠狠骂道。

屋顶上。

周逸看着宁越,他神色悠闲,笑吟吟地

周逸忍不住问道:“不怕吗?”

他那么娇,应该会怕吧,如果他说怕,他就立刻抱他,好好亲上几口。

“怕什么?”宁越笑得魅惑,“仇人的血不也是热的吗?”

周逸说不出话了,他早该知道,他虽然娇,却和他一样有无比强悍的意志,他是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作战的同盟,而不是等着他安慰怜惜的菟丝花。

可是他很想怜惜,把他狠狠地拥进怀里,狠狠地亲,亲到他瘫软成水,蜿蜒在他身下。

刚刚他睡着时他为什么那么君了,为什么没有偷偷亲他的嘴唇?真是该死的老实!

周逸在懊恼中举起酒坛,正要喝时却被他按住了,他笑语盈盈:“我也来一口。”

周逸沉默地举起酒坛,凑到了他的唇边。

蜜色的酒液飞快地滑进他红唇里,周逸突然很想变成坛中酒。

“不要了。”他的红唇开合,唇边意外地沾了一滴。

周逸猛地抱紧了他,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飞快地舔去了那滴酒。

甜如蜜,毒似药,人世间从未有过这样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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