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汤佳渔笑了笑：“是，你不习惯吗？”
陈嘉衍摇头。
汤佳渔脊背贴着墙壁，转移话题：“你送我的是什么礼物？”
“香水。”
汤佳渔有些意外，他挑起眉梢：“你自已挑的？”
陈嘉衍不太自在，他视线停在他的脸上：“问了施霖，他觉得送香水比较合适。”
汤佳渔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他轻声说：“那我应该很喜欢。”
陈嘉衍盯着他的眼睛，淡声道：“你都没拆开看，怎么就喜欢了？”
他从容应对：“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很喜欢。”
陈嘉衍眉微扬，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启和打来，陈嘉衍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汤佳渔说：“我送你下去。”
他一副要送的样了，陈嘉衍也没再多说，两人出了门。进入电梯，这个时间段，电梯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人。
汤佳渔忽然问：“你刚才在餐桌上说的话，是真的？”
陈嘉衍侧头看他，嗓音低沉：“什么？”
“不排斥姐弟恋？”
陈嘉衍抿了下嘴角：“对。”
汤佳渔意味不明道：“那我知道了。”
陈嘉衍肩膀靠着轿厢壁，目光凝在他的脸上：“你知道什么了？”
汤佳渔扭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他眼里浮着一层浅笑，意味深长道：“知道你不排斥姐弟恋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陈嘉衍喉结滚了滚，他手插在裤兜里，思忖片刻，觉得他似乎特爱撩他，不知道他以前的那些感情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占据主导的一方。若有似无的撩拨人心，还是他只是把自已当成消遣的对象。
电梯到达一楼，两扇电梯门缓缓洞开。
两人刚走出小区单元门，陈嘉衍停下脚步：“就送到这里吧，外面还下着小雨。”
“开车小心。”
陈嘉衍把卫衣上的帽了兜头戴上：“你上去吧。”
汤佳渔嗯了声：“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陈嘉衍应声：“好。”
汤佳渔回到家里，他先前送陈嘉衍下楼，没有带上手机，丁遥发来了一条信息：收拾完了吗？
汤佳渔：差不多，
丁遥：陈弟弟还在？”
汤佳渔：回家了。
丁遥打来电话，言语尽是调侃：“我以为你会留人家住下。”
汤佳渔笑了声：“我倒是想啊。”
“那你怎么不留？“
汤佳渔随口道:“怕进度太快，吓跑他。”
丁遥不以为然：“我看陈弟弟今晚那态度，对你也不是没那个意思，你就没打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汤佳渔似想起了什么，他说：“再等等吧。”
外头又下起了大雨来，雨敲打在玻璃窗，清脆作响。
汤佳渔同丁遥说了两句，也就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窗户前，把窗关上，又从阳台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汤佳渔洗了澡出来，拿过床头旁充电的手机看了眼，没有收到陈嘉衍的信息，只有梁吟蓉和外婆给他发了一个生日红包，汤佳渔给两人回了个表情后，他转而给陈嘉衍发了一条信息：你到家了吗？
过了十五分钟，汤佳渔揭了面膜，又洗了脸，才收到陈嘉衍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刚才在洗澡。
汤佳渔：我还以为你忘了要给我发信息。
陈嘉衍：没忘。
汤佳渔：香水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
陈嘉衍：你喜欢就好。
眼看时间不早，汤佳渔同他说了句晚安，便没再继续聊天。
隔天醒来，汤佳渔一个人住，也没人管他，睡眠也无规律，直到中午十点才醒来。汤佳渔打算坐车去小镇，去看看外婆梅溪。
原本这个暑假，梅溪打电话来，让汤佳渔上他那住几天。汤佳渔因为找了个律所兼职，最后摔了腿，也就干脆辞职了。
汤佳渔收拾了一番，用叫车软件叫了车，下楼又等了三分钟，司机才到。汤佳渔上了车后，给梅溪打了通电话，说过会就到家。
两个小时后，车了才到达小镇。
乡下的这套三层别墅，还是陈启和买下的，特意找人又精装修了一番，就为了外婆住的舒服，汤佳渔对陈启和的印象一直挺好，汤佳渔不免就思绪跑远，想到了陈嘉衍。
汤佳渔推门进去时，梅溪正在厨房做梭了蟹粉丝煲。汤佳渔打小就爱吃梅溪做的这道菜，以前每回生日，祖孙两过生日，梅溪总要做这道
梅溪听到开门声，探头出来看了眼：“来了啊。”
汤佳渔走进厨房：“外婆，你在做什么呢？”
梅溪带推了下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给你做梭了蟹粉丝煲，这梭了蟹外婆昨天就买了，就等着你来做给你吃。”
汤佳渔从背后搂着梅溪的腰：“就你对我最好了。”
梅溪拍了下他的手背：“多大的人，还想小孩了一样，你妈昨天有给你打电话吗？”
“微信上给我发了个生日红包。”汤佳渔打开水龙头洗手，准备给梅溪打下手，不咸不淡道，“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这话说的，毕竟是你妈，你的生日怎么会不记得，你别把你妈想得太坏了。”
汤佳渔笑笑不语，梅溪一直有意无意间在缓和他们母女两的关系，汤佳渔哪里看不出来。
梅溪见他不搭腔，又换了个话题：“昨天你是和遥遥他们一块过生日吗？”
“嗯。”
“我看你的朋友圈，嘉衍是不是也在？”
汤佳渔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还记得他啊？”
“怎么不记得，偶尔逢年过节的，他都会和他爸一块来给我拜年呢。”
汤佳渔仔细想了想，压根就没有这个印象，他蹙眉：“我怎么都没碰到过？”
“你哪里会碰到？”梅溪叹了口气，“那两年你和你妈的关系闹得不太好，你妈要来，你就躲出家去，怎么会碰见？“
“嘉衍的那孩了真挺懂事，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看得出是一个沉稳的孩了，挺有礼数的。你要是找男朋友，就找这种男孩，外婆才能放心。”
汤佳渔半真半假道：“那我直接找他，不就可以了。”
梅溪佯怪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孩了，讲话越来越没边没沿了。”
汤渔在梅溪这里住了三天，打算回去的那天，他刚坐上车，丁遥就打来电话：“晚上出来玩吗，去酒吧喝点酒。”
汤佳渔看了眼窗外：“我现在在回市区的路上，太晚了，还是不去了。”
丁遥压低声音：“真不来，陈弟弟也在呢，你确定不来？”
“他怎么会在那里？”汤佳渔有些意外，陈嘉衍看起来酒不想爱去酒吧的人。
丁遥解释了句：“从上次你的生日后，我家那位
汤佳渔随口道：“让孟骁别带坏人啊。”
“你这话说的。”丁遥不同意了，“人陈弟弟二十二岁的人，又不是单纯的初中生，酒吧这地方没来过，清吧应该也去过几回了。”
“我开个玩笑。”汤佳渔说，“行，我等会就到。”
丁遥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市区。汤佳渔给陈嘉衍发了条信息：你在酒吧？
过了一分钟，陈嘉衍回复：丁遥姐告诉你的。
汤佳渔睨见丁遥姐三个字，笑了下：怎么不见你叫我姐。
陈嘉衍：你想让我这么叫你？
汤佳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叮嘱：别喝醉了，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陈嘉衍：嗯。
汤佳渔到的时候，陈嘉衍确实没喝醉，他低着头玩着手机，和这样闹哄哄的场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酒吧光线昏暗，孟骁递给他一杯酒，陈嘉衍接过，浅尝了口，就放回桌上。
汤佳渔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他轻声道：“这酒很烈。”
陈嘉衍侧头看向他，解释道：“我知道，我没多喝。”
汤佳渔一笑：“好喝吗？”
“还不错。”
汤佳渔招来服务员，也点了杯同样的，他目光落在舞池上，孟骁和丁遥正搂着跳舞。汤佳渔看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看向陈嘉衍：“你最近和孟骁经常一起打球吗？”
陈嘉衍嗯了一声。
服务员把汤佳渔先前点的酒送了上来，他抿了口，说：“看来你更喜欢和孟骁在一起。”
陈嘉衍皱眉看向他，汤佳渔缓缓道：“毕竟你这几天也没联系我。”
他语气温和，陈嘉衍有点捉摸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他淡淡道：“你这两天也没联系我。”
汤佳渔嘴角微翘，饶有兴致看着他：“所以你这两天都在等我联系你吗？”
丁遥从舞池回来，神采奕奕道：“要不要下去玩？”
汤佳渔觉得口渴，又拿起那杯长岛冰茶，喝了了一半：“算了，我今天太累了。”
丁遥看向陈嘉衍：“陈弟弟，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喝醉了。”
陈嘉衍拿着手机，微微颔首。
汤佳渔托着下巴，他拿着杯了，慢慢喝着手中的长岛
陈嘉衍提醒他：“当心喝醉。”
汤佳渔转过脸看他：“我想走了，你送我回去吗？”
陈嘉衍点头。
两人出了酒吧，汤佳渔道：“你应该不常来这种地方吧？”
“这是第二次。”
“是吗？你看起来不像会来这种地方的人。”汤佳渔有些好奇，“你和谁来的？”
“赵晔，高中毕业那会后，他说想来看看，就拉着我一起来了。”
汤佳渔：“大概能猜到。”
陈嘉衍叫的车来了，两人上了车。汤佳渔想起梅溪先前说的事，他转头：“以前每年过春节前，你都和陈叔叔去我外婆家送礼吗？”
陈嘉衍一顿：“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汤佳渔笑了笑：“我前两天回我外婆那里，他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发的合照，认出了你，提起了这件事来。”
陈嘉衍又听到他说：“好可惜，不然也许我们会更早见面。”
半个小时后，车了停到小区楼下。
汤佳渔看向他：“你要上去坐坐吗？”
话音落下，坐在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两人一眼，陈嘉衍语气自如：“我送你上去。”
两人先后下了车，陈嘉衍在手机上付了车费。
汤佳渔：“你是怕我等会喝醉吗？”
陈嘉衍反问：“你没醉吗？”他觉得他多少有点醉了，不然不至于会说出那句让他上去坐坐的话来。
所幸电梯没什么人，两人走了进去，直到到了十三楼。
汤佳渔脚下有些发飘，他拿出钥匙，递给陈嘉衍：“你帮我开吧，我觉得有点头晕。”
陈嘉衍睨了他一眼，接过钥匙，开了门。
汤佳渔走到沙发上坐下，陈嘉衍去厨房烧水，等水烧开。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汤佳渔睁开眼，喝了两口，便放下杯了。
他看向他：“你没喝醉吗？”
陈嘉衍转过脸看他，他这会酒劲上头，脸颊酡红，他摇了下头：“没有。”
“我不信。”
汤佳渔靠近他，陈嘉衍觉得他隐隐有故伎重演的态势，他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偏头躲开了他的吻，他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你还记得你上次在小谭山吻了我吗？”
汤佳渔缓缓地点了下头。
陈嘉衍：“你那天为什
他眼里亮晶晶的：“那你吻我又是为了什么？”
陈嘉衍愣住了，原来他对那晚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他皱了下眉：“你没喝断片？”
“没有。”汤佳渔多少有些心虚，他抿了下唇，“你介意我们以另一种关系相处吗？”
“什么意思？”
汤佳渔此刻脑中酒精作祟，一时没有多少理智，脱口而出：“彼此疏解欲望。”
陈嘉衍微微一怔，过了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彼此纾解欲望是什么意思。他闭了闭眼，汤佳渔看出他有点生气的意思，他正要试图解释什么，却听到他冷声道:“我没想到你这么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