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归(1 / 1)

热,好热。

但是,又好舒服。

仿佛一下子从冰库突然进入了火焰山,全身的寒气都被这股热浪炙烤一空,生理上涌现出了一种特别的舒适感。

时弈环视四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早已经变了模样,衣衫服饰没了时弈熟悉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黑衣白裤的精英装或各色他见都没见过的千奇百怪的衣服。

“哎呦,哪来的乞丐?”

“这浑身脏兮兮的!”

周围的人看到时弈纷纷掩鼻避让,时弈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脏污的衣服,又伸手抓了把头上蓬乱的长发,突然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时弈并不在意,任由周围的人目光越来越异样,心情却仿佛如掠过脸颊的清风一般愉悦。

时隔多年,他又回来了!

再不用陪着鬼界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一起无聊了!

两百年前,鬼界的群鬼于逢魔之时冲破了两界的界线,大肆进攻人界,几乎所有玄学界的人都参与了那次大战,但是最后终结一切的却是一个十分年轻的道士,以身为阵献祭了自己,重固结界,将众鬼全部赶了回去。

时弈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毕竟当时大家都在忙活,生死关头也说不上谁出力多谁出力少,他只是恰好有那个封印方法,于是就那样用出来了。

理所应当,并没有后世所传般轰轰烈烈。

结果,封印结界并没有让他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反倒是将他一同留在了鬼界,一待就是两百年。

大城市里边连个小河都没有,时弈在周围转了一遭,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污,找了个角落掌心虚画符咒,化为一汪清泉洗了把脸,身上的衣服却还是脏的,他总不可能脱了衣服裸、奔。

得找件衣服才行,这里已经不是鬼界了,和他打交道的也不会再是那些鬼气森森的玩意儿,他至少也要在人前装个样子才行。

时弈拿着小树枝在地上无意识的画着符咒,蹲在角落思考着赚钱的方法,一块面包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手边上。他这才抬头,刚好见一个女孩子像是逃难一样从他身边跑开,似乎十分害怕。

这是……被当成乞丐了?

时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这样子是挺吓人的,也难怪吓到人家,不过那女生心肠倒蛮好的。

“谢谢。”时弈朝女孩喊了一声,对方却跑得更快了。

时弈终于一撇嘴,不是?他现在有这么恐怖吗?

没有撕开面包,时弈站起身来,蹲着虽然会掉面包,但到底不会掉衣裳,还是得靠自己赚钱。

“你不用天天威胁我!真想死早就死了!你这么想死,怎么不从楼上跳下去啊?”身穿棕色条纹衬衫的青年暴躁的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反手狠狠砸上车门,依旧在朝着手机那头咆哮:“死啊,大不了我给你陪葬,大家一了百了!”

“啪”地一声,手机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孟一凡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脸色通红仿佛一只暴怒的雄狮,但最终却只能无力地斜靠在车子上,仰头望着清朗的天空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少爷,您快上车吧!”孟家的管家是一直看着他从小长大的,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但也小声劝道:“如果被记者拍到,网上又要风言风语了。”

“不用。林叔,你开车回去吧。”孟一凡直起了身子,单手插兜朝前走去。

“少爷,不行啊。”林叔叹了口气,语气缓慢似乎也十分无奈:“您消消火,二少就是闹点小脾气,你回去给他道个歉……”

“道歉?”孟一凡立刻愤怒起来:“你让我给他道歉?他不就是想骑在我头上吗?好啊,我看我死了,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孟一凡说着咬牙朝前冲,却突然双腿一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疼得在地上痉、挛起来。

“少爷!少爷!”林叔吓坏了,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是熟练地拿出手机,守在别墅里面的保镖已经打来了电话。

“林叔,二少自杀了!”手机那头传来了保镖焦急的声音。

“我这边已经知道了。”林叔阴沉着脸,却也只能叮嘱:“立刻送去医院,看好他,别让他再伤害自己。”

“大少那边……”

“交给我。”林叔说着看了眼孟一凡的方向,连忙大喊起来:“住手,你在干什么?”

“林叔?”

“我这边没事,一定要看好二少!”林叔又叮嘱了一句,这才连忙小跑过去拦住正在扒孟一凡衣服的时弈,“你想干什么?”

“拿件衣服来穿罢了。”时弈只扒了一件上衣就被拦住还有点不高兴,朝地上懵逼的孟一凡说道:“裤子给我。”

“啊?”

“我说,裤子给我。”时弈抢的理直气壮。

孟一凡这才回过神来,竟也不生气,反而快速说道:“我带你去买!”

“少爷?”

“给他买。”孟一凡十分冷静,站起身来望着时弈的眼神敬重而感激,直接将他迎上了车子。

少爷虽然待人温淳,但也不会突然对一个扒他衣服的乞丐这么好吧?林叔有些疑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追着上了车子开车去了附近最大的服装店。

有孟一凡坐镇,这边也没有服务员敢看不起时弈,等到时弈走进换衣间,林叔这才眼神激动的询问孟一凡。

“少爷,那个乞丐……不,大师难道能……”

“嗯。”孟一凡点点头,他与薛岐命格特殊,薛岐若是受伤他定然也会受伤,也正因此从小到大他都受制于薛岐,一直到父母去世,孟一凡才终于忍不住了,这次出来也抱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大不了要死一起死,如果薛岐真的敢自杀,那他也无话可说。

但是,就在刚刚,时弈只是摸了他一下,来自于薛岐的痛楚却完全消失了。

很快,时弈便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出来,T恤未遮掩的手臂光滑如玉,明明进去前还是一副脏乱模样,也不知道试衣间发生了什么,出来后整个人都干净了。

“大师,我们是不是……”

“对。”时弈指了指自己蓬松的长发,“先剪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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