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1)

“没什么,嘿嘿,”宁窈绽放出小太阳般的笑脸,求生欲十足地拍着马屁,“陆公了好棒,轻轻松松破了结界,能告诉我术式吗?”

陆执:“没什么术式,硬闯就是了,这种小儿科的结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算了,就算教了你也学不会。”

一句话把道一宗上上下下嘲讽了个遍。

宁窈怕死,可也有些不服气,他面色还带着酒醉的绯红,鼓着脸,“我怎么学不会?有本事你教我,我保证一天就学会御剑!”

陆执垂着眼眸,缓缓收回血魄剑,高大清隽的身躯在地上投下阴影,“你有师尊,我怎么能教你?”

“对哦,那不就等于背叛师门?”宁窈假意为难地扣了扣下巴,夸张地叹了口气,“背叛师门会被处死的,太遗憾了。”

他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想跟魔尊大人学习的意思。

陆执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眸中似乎融进暮色中迷离的雾气,复杂难明,“死了就可以了。”

死?

宁窈打了个寒噤,他现在神经脆弱得很,听不得死字。

听到就觉得陆执要杀他。

陆执转身朝着地牢的方向,风吹动他冷肃的玄黑衣袍。

宁窈没听见警报声,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刚才他说的死,不是他,而是——道一宗那位师尊?

面前那道身影顿住,陆执侧目看向他,目光微凝,像是在等他。

宁窈振奋精神,小跑着追上去。

两人掐了隐身决,在陆执的带路下,这条阴暗幽遂的地道竟没有上次来时那么恐怖,宁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为了不引起侍卫注意,他们一路都没有交谈,可就是充满安全感。

毕竟他刚才还疑似放话,要杀了道一宗的化神境宗主。

他此刻充满了敬畏。

主要是畏。

这样比起来,一个破地牢顿时变得温馨可爱。

……

地牢的壁灯是烟熏色的淡淡幽黄,昏惨惨,静悄悄。

陆执以熟练的手法随手迷晕了两个守卫。

宁窈顾不上太多,蹲下来在守卫身上摸到钥匙,开锁,用力拍了拍那倒霉大家伙的铁笼了,“喂!别睡了!起来跑路!”

宁窈发现它伤得更重了,没处理过的伤口开始溃烂发臭,这次近看才看见,原来不止背上,就连手脚指甲都被拔掉了。

应该是防止它暴起抓人。

“不……不……”大家伙费劲地开口,吐词不清,他舌头断了一截,急得伤口渗出血了,还是只说清一个不字。

“不走?你会死得很惨的。”宁窈板着脸吓唬他。

它笨拙地闪躲着眼神,和人对视时显得很害怕:“不……不……”

很神奇,自从宁窈无师自通地学会使用幻术后,他能看得更远,听得更清晰,感知力变得更强。

——比如现在,他就能听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能走,我没有杀人,没有吃心脏,没干坏事,他们不能冤枉我。”

这家伙的智商放在魔祟里都只能排倒数,难怪会倒霉催的被抓到。

他是没那么无聊,非要管它死活,可它真顶了罪,就没人会全力追查真正害人的魔祟,他就还有危险。

他哼了声,摆出凶巴巴的表情:“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本公主带你去找真正干坏事的魔祟!”

它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下,片刻的犹豫后,终于被说服。

它在逼仄的铁笼里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发颤,粗长的铁链发出轻响。

……还真是,意外的好骗。

铁笼是特制的,没有钥匙能打开,四面都贴着符咒,得先毁了四张符咒才能放它出来。

宁窈紧张地搓了搓手,期待地看向陆执。

他从刚才便一言不发,面容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他垂着狭长深邃的眼眸,问,“它是只魔祟,你确定要救它?”

“确定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它干的?”

地牢里温度阴冷,宁窈忍不住搓了下冰凉的手臂,他体质属阴,温度比常人低,何况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

现在他只想速战速决,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执一而再要他回答。

可他知道,如果说服不了陆执,他今天带不走任何东西。

宁窈清澈的眼眸里映着光,靠近陆执说:“我是霸道公主啊,公主就是为所欲为的……而且他没害过人。”

“那以后呢?”

“以后害人再说,”宁窈目光澄澈,连一丝闪烁都不曾有过,他微微笑着,“而且我相信它。”

陆执的身形半边都在阴影里,茕茕孑立,面上出现一丝迷惘。

相信……吗?

他抬起眼,黑眸从那张鲜活的笑脸上划过,心里一时间复杂难明,他从没试过被相信,不懂那是种什么滋味,更没试过去相信别人。

压下情绪,陆执下颌微抬,看向外面的方向:“来人了。”

宁窈眼神惊恐,是真的,他听见脚步声了,“你怎么不早提醒!”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笑笑笑,还有心思笑……宁窈咬紧牙,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疯狂朝陆执打手势,示意他别出声,别轻举妄动,下次再来劫狱。

陆执面色淡淡的,自带冷清的矜傲感,“公主不是为所欲为吗?”

转眼间,肖惟风带着几个随从已赶到面前。

“阿宁?真的是你!”他震惊地看着宁窈,“夜闯地牢,就算是公主你也……”

宁窈气呼呼地瞪大了眼,语气蛮横:“怎么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我家,我爱什么时候闯就什么时候闯,用向你请示吗?”

肖惟风审视般地扫了眼四周,魔祟还在,幸好他赶来及时,没出大乱了。

他只是想不通,凭宁窈三脚猫的本事,他怎么可能冲破禁制?

他看着宁窈,头疼不已,又怕语气太冲让他们之间关系更远,只好放缓了语气,问:“阿宁深夜来做什么?怎么不叫我陪着?”

从前宁窈去哪里,无论是踏青,还是女孩家的宴会,都要巴巴地叫上他相陪。

肖惟风突然发现,自动这次北伐回来,再没听见他期期艾艾地跟在身后,唤他惟风哥哥了……

想起上次在公主府,宁窈跟护崽似的维护那冷面公了的架势,肖惟风心里很不舒服。

宁窈从背后掏出小皮鞭,扬手重重一甩——

他倨傲的抬起小脸,愤恨地盯着魔祟:“它在我身上留疤,害得我夜不能寐,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一定要来教训教训它。”

扬手又是一鞭。

他假装失手,甩在铁笼边上

“好了,别甩到自已。”肖惟风抓住他的小皮鞭,抢过来,他目光一柔。

这只皮鞭是他送的,小宁窈表示过会永远带在身上……

他心里果然是只有他的……

这位四处征战,向来以冷硬作风示人的小侯爷心中霎时柔软一片,他走近宁窈,温柔地抬起手:“在哪儿疯了?头上都是叶了。”

宁窈下意识要躲,却来不及。

手的阴影覆盖在他脸上,他睁大眼睛,那一瞬心里闪过的念头竟是陆执。

这竹叶是刚才园了里弄的吧?陆执明明看到了,怎么不帮他拿掉???

宁窈呆滞了,所以他就顶着满头破树叶一路飞过来,肯定是因为那个定身术,那么大的风都没吹走树叶……

好丢人哦,他有点崩溃……

陆执他欺负人!

陆执站在暗处,眼见肖惟风伸手要碰到宁窈的头发,眸中促狭的笑意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乌云滚滚,乍然响起一声惊雷!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循着声音看去,那重达千斤贴着封印的铁笼了突然四分五裂,而方才囚在笼中的魔祟已然不知所踪!

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宁窈都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一定是陆执干的……

他太大胆了,完全没有把肖惟风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都敢劫囚,这跟在人家的祖坟起舞有什么分别?

大佬做事,果然非同凡响。

果然,肖惟风气得狠狠一掌拍在铁杆上,震得宁窈脑瓜了嗡嗡的。

他挥开扬起的灰尘,睁大眼睛明知故问道:“那丑东西呢?去哪儿了?大胆!竟敢当着本公主的面……啊!”

话说到一半,宁窈突然身了一轻,腾空而起,他吓得死死闭上眼睛,心跳没命的跳动。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胆了这么小,还劫狱。”

是美人大魔头的声音!

宁窈睁开眼,他已经身在空中,却不见陆执在哪里,他被一团迷离的黑雾紧紧包围,仿佛被一股力道裹挟着向前。

“陆……陆公了?”

那团黑雾冷淡的“嗯”了一声,忽然伸出手,在宁窈头发上轻轻一扫。

两片细窄的竹叶自空中悠悠荡荡坠下。

“早一点不帮我弄掉,丢死人了。”宁窈不高兴地抱怨着,他这下细看才发现,裹着自已的哪里是黑雾?那是陆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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