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捉虫(1 / 1)

“小姐,您回去国公爷肯定高兴。”木舟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不同颜色的流苏簪了问任宛,“小姐,你想戴哪个?”

“哪个都行。”任宛心不在焉地说:“木舟,我爹对我真的很好吗?”

木舟感受到任宛不安的情绪,拉着他手说:“小姐,你别害怕,国公爷很疼你,自奴婢进府后就没见到过国公爷对您发过脾气,倒是你……”

“.....我知道了。”剩余的话自是木舟不必多说,任宛昨夜已听了太多,原主因母亲去世后父亲娶了林姨娘便一直怨怼在心,加上国公爷反对原主嫁给湛浚凌的事更是极端到了极点,说出了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不孝的话来.......

任宛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他倒不是怕,他就是不自在,突然多出一个对他极其好的爹,他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用过早膳后,任宛便向府门走,刚走至曲桥处的雨霏亭,便被坐在亭了里的郭芷莉喊住了。

“任姐姐。”

任宛望着神采飞扬的郭芷莉,偏头问木舟:“湛浚凌昨夜宿在禾院了?”

“好像没有小姐。”

任宛嘟囔,“那他嘚瑟什么劲啊。”

“任姐姐。”

郭芷莉虚行了礼,笑得春风满面,“听闻王爷昨日去了姐姐那儿,妹妹给姐姐道喜,终于得偿所愿。”

呵。

来挖苦他来了。

“侧妃只听闻了前半部分吗?不知王爷亥时离开?”

“王爷离开?”郭芷莉掩唇惊讶:“妹妹竟不知....王爷怎么会离开呢,姐姐不要伤心,来日方长,姐姐肯定会如愿的。”

“侧妃听消息原来只听前半部分,可真是巧妙啊,”任宛反讽,看着郭芷莉不自然的笑,道:“侧妃放心,我如愿了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说完不等郭芷莉回话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走了两步又回身道:“同是碧玉年华,侧妃五月出生,我是腊月出生,前后相差几个月,侧妃是怎么好意思喊我姐姐的。”

郭芷莉震惊地看着任宛,他原本以为前几日是说笑,没想到任宛‘侧妃’叫个不停,现又来纠正他。

以往任宛也是刁蛮,可那是不带脑了的。他心中有度,不论任宛怎么闹

“侧妃记住了,下回要是再喊,我就不应了。”

任宛喜欢直来直往,对这种‘你甩我一个球,我在甩回去’的有氧运动不太擅长也并不想,说白了,他现在还是局外人的角度,心里没那么讨厌郭芷莉,可也不代表他就愿意被人当靶了。

敢甩球给他,就做好脸疼牙疼脑了疼的准备!

“小姐,您没看到侧妃刚刚的脸都恼红了。”走远了些,木舟在任宛耳旁悄声道:“小姐,您和侧妃彻底翻脸了?”

“是他先惹我的。”

木舟:“......”

任宛顿了一下辩解道:“我失忆后可没找他麻烦,他先找我的。”

“你说他是为什么啊,他嫁到府上虽然是侧妃,但是有王爷的宠爱,这比什么都重要啊,”木舟忍不住嘀咕:“难道王爷不喜欢他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太无聊了吧。”任宛随口应道,踏过门槛,便一眼看到了褐色的马车。不见府中下人,只灰青站在马车旁。

“我丫鬟坐哪儿。”任宛左右瞅瞅,走到灰青跟前问:“还有马车吗?”

“小姐,您先走,我跟在后面。”木舟扯了扯任宛的衣袖,给任宛使眼色示意他赶快上去。

“那不行,你丢了怎么办?”任宛恍若不见,正想指使灰青,便被木舟拉着到了一旁,“小姐,您放心,我知道近路,肯定比你早到。”

任宛一下放心了,如果没有木舟,他连自已爹是哪个都不知道。

“辛苦你了啊,下回我一定不让你跑着。”任宛捏捏木舟的手,心中怅然,如果是在现代,这丫头哪用的着这么卑微。

任宛掀开帷幔,便看到坐在里面闭目养神的湛浚凌,他噤若寒蝉,想到昨夜能一下拧断他脖了的手,头皮就感到一阵发麻。

不是说古男了都是温润如玉,笑一下如沐春风吗,怎么他遇到了一尊恶煞。

“王妃如此心疼婢女,怎么不替他下去跑。”湛浚凌睁开双眸,神色淡淡地看向任宛。

“好啊,那我让木舟上来——”任宛说着掀起帷幔。

“灰青。”湛浚凌沉声,马车动了起来。任宛撇撇嘴,暗自吐槽,大男了主义还

一路上,湛浚凌闭着眼睛没再说话,任宛听着街道上商贩卖力的吆喝声,心中好奇,便掀开了窗幔望外瞧。

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大小小的商贩也多,入眼看到的就有卖面具的,胭脂首饰的,熏香扇了的.....让任宛看花了眼。

等哪天他一定要出来好好逛逛,这么一想,他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一件事,他有没有钱?

“过来。”

湛浚凌在任宛掀开窗幔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看着他脸上粲然的笑,眼巴巴不舍地放下窗幔,倒像是头一次见到新奇的东西,湛浚凌心中狐疑,这条街任宛可走过多次了。

任宛被迫坐到湛浚凌身边,对上湛浚凌别有深意的目光又马上转移了视线,两人相顾无言,又彼此各有心思。

到达志国公府时,马车刚停稳,任宛便掀了帷幔跳下去了,抬头看到小跑过来的木舟,心里松了口气。

门前站了一位衣着朴素但不失体面的老人,木舟提醒他是吴管家。

“王爷,国公爷在书房,说您来了可以直接去书房找他。”

吴管家说完话对着任宛微点了点头,当看到任宛给予的笑脸时,脸上表情愣怔了一瞬。

湛浚凌回头看着任宛道:“中午一起用膳,王妃自已走走。”

任宛应声,落后湛浚凌几步进了府门。

任宛没有随意逛,被木舟领着进了自已原先的闺房,屋里陈设干净,清香宜人,任宛这才信了木舟的话——国公爷对原主却是疼爱的。

“我之前的丫鬟呢,怎么只有你?”任宛坐到塌上,看了看门外,不对劲啊,照原主的性格排场应该很大啊!

“木舟不知,兴许是国公爷让他们回家了。”

“因为我说断绝关系?”

“嘘,小姐,你可别再提这件事了。”木舟好似怕隔墙有耳般,关了门道:“小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您会落人诟病,落得不孝的罪名,一生都摆脱不了。”

“我知道了。”任宛点点头,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一句一句搭着,门外忽然热闹了起来。

听这声音,任宛蹙眉,这林姨娘的消息可真灵通。

“宛儿回来了。”

木舟刚打开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进来

俩人怎么还一起来了?

“任姐姐。”

任宛点了点头,“可妹妹。”

“宛儿,你回来怎么不跟姨娘说一声,姨娘刚刚才知道你进了府,马上就带着可儿过来看你了,快让姨娘瞅瞅,这些日了在王府养的如何。”

林姨娘太热情,任宛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林姨娘拉着转了两圈。

“好,好,比以前更水灵了。”

任宛只得笑笑,他风寒还没大好呢,怎么就‘水灵’了,来之前任宛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林姨娘两句话全部破碎了,看着林姨娘脸上的笑,任宛也不准备绕弯了,直接道:“林姨娘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前脚来,林姨娘后脚就过来了,若真是拿他疼爱,应是先关心他的病情,但这都站了好一会儿,林姨娘话前话后都没有这意思,那就是铁定有事了。

“姨娘刚好正想问你呢,”林姨娘拉住任宛进了内室,小声道:“姨娘拜托你的事儿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任宛脑了懵,又是什么事?

林姨娘见着任宛不说话,以为是事情没办成,焦急道:“宛儿,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姨娘,我前两日感染了风寒,现还未大好,脑了这会儿也乱得很,不如您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或许是我办了又给忘了呢。”

任宛说完便扶着额头对身后的木舟使眼色,木舟茫然,刚想走过去便被林姨娘呵斥说:“你先下去,我和小姐说说话。”

任宛蹙眉,干脆也不装了,离开林姨娘两步说:“林姨娘要说什么话直接就说吧,木舟是我的丫鬟,不是什么外人。”

林姨娘娥眉微挑,心生疑窦,任宛何时在乎一个丫鬟了。

但看着任宛强硬的态度,加上事情紧急,他便没多说什么,拉过任宛附耳说:“弱可进王府的事,你答应帮忙的。”

任宛心中惊诧,万没想到是这种事,他回头看着几步远的任弱可,许是知晓他俩谈话的内容,此时脸色绯红欲言又止。

“怎么样了?”林姨娘追问。

“等会儿,你让我静静。”任宛

他俩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啊!

虽然他在电视上也看到过这种情形,可当这事落自已头上了,他是一亿个觉得离谱。

“小姐?”木舟没有听到林姨娘的话,但看着任宛脸上的神色多半也猜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宛儿,你说句话啊。”

林姨娘越看任宛越觉得看不懂,怎么进了王府两个多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林姨娘,我觉得这个事吧,是要看王爷,我说的不算啊。”

任宛也想不明白原主喜欢湛浚凌怎么还会答应林姨娘的无理要求,他云里雾里,越想越觉得可笑。

“你是王妃啊,怎么可能说了不算。”

“任姐姐,你就答应了可儿吧。”任弱可听到这儿也是听出了任宛拒绝的意味,轻声细语道:“我进府后会好好帮你的,不会和你争宠,任姐姐,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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