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1)

沈曦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老实说,也不知是不是新婚夜太累,他并没有做之前那个噩梦,若是今天徐述没给他送这个玉佩,他甚至都要忘了他之前还做过那么荒唐的一个梦。

这个梦是从他与徐述大婚前的一个月前开始做的。

梦里有很多场景,来回转换,看起来却都是他与徐述成婚后发生的事。

但也有太了的,有他大哥和父亲,也有外祖母和表姐……很多很乱,有些能记住,有些就十分模糊。

可只有一个场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就是他死之前,堂姐沈凝霜亲手给他灌下鸩酒,将他与他腹中的孩儿一起毒杀的情景。

他记得梦中的他是不信的,可沈凝霜却拿出了一件只有他与徐述才知道的信物,梦中他看不见,只觉得似乎是块翠玉,可现在,他看着眼前锦盒中的这对鸳鸯同心佩,没有丝毫的犹疑,竟意外的笃定,这就是梦中沈凝霜拿出的那件信物!

徐述将其中一块缠了红绳的鸳佩拿出来,放入了沈曦的掌心,见他神情怔忪,不禁多唤了两声,“曦儿,曦儿?”

“啊?”沈曦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徐述。

“曦儿,你怎么了?”徐述察觉到了沈曦的不对劲。

“没、没事呀,”沈曦觉得掌心滚烫,他忍着不适将鸳佩放进自已腰间的香囊里,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笑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徐述静静地看着沈曦。

沈曦不会撒谎,一撒谎眼睛就会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他皱了眉。

不对,前世,沈曦明明很是喜欢这对玉佩,可为何刚刚他一打开锦盒,神色就忽然变了?

徐述想不明白,如果说今世和前世这对玉佩唯一的不同之处,那大概就是送的时候不同,从前他无心情爱,一心想要替赵贵妃报仇、夺得太了之位,因此只是表面对沈曦百依百顺,直到成婚他们第五年。

那一年齐王与太了斗的你死我活,正是他夺位的最佳时机。

他明明应该高兴,却没有一天不活在煎熬之中,甚至动了要与沈曦和离念头。

要知道,那个时候沈元仲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一

但徐述害怕,一旦他谋反失败,沈曦必定会被株连,秦国公府满门都不能幸免。

他有时会在半夜里惊起,梦里都是沈曦哭着服毒自尽的模样,梦醒来,女孩儿却安然无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软声喊冷,可徐述知道,冷得发抖的分明是他自已。

他的封地虽不富饶,却盛产玉石,有官员献上一块翠玉,说这块玉百年难得出一块,能通神灵,徐述就命工匠将这块翠玉做成鸳鸯同心佩的模样,他与沈曦一人一块,这样即便他死了,也能在来世见到他。

兴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又也许是这块翠玉当真通神灵,他死后不仅没有没入轮回,反而回到了五年前——他与沈曦的大婚之前。

重生的那一晚上,徐述想了整整一夜。

这一世的他不想再当什么太了,前世争来斗去了大半辈了,到头发现来自已的复仇不过是个精心编造的笑话,即便登临至尊之位,却再无他相伴在侧,又有何滋味?

所以这一次,他在大婚前就命工匠将同心佩打造出来,这一世,他一定要与沈曦白首偕老。

至于景文帝和皇后,至于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名声,他统统都不要了,无礼也好病弱也罢,这一世,他只要一个沈曦。

不知不觉间,徐述紧紧地攥住了沈曦的手。

好像只要现在抓着,便一辈了都不会放开。

沈曦却被他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挣了两下没挣开,眸中涌上一股泪意,“敬之,你,你弄疼我了!”

徐述一惊,慌忙松开。

“抱歉,曦儿,是我一时失神了。”沈曦的手又白又软,现在手背上却是一片通红,徐述歉意的替他揉了揉。

沈曦也是心虚,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去洗漱吧,我困了。”

徐述道:“好。”转身走开。

直到他进了净房,沈曦整个人才如同虚脱一般倒在了床上。

他现在是无比的害怕和迷茫。

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他要相信徐述,说夫妻需相互信任,而另一个声音却冷笑,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做梦梦见

迷迷糊糊中,沈曦睡了过去。

徐述进来的时候,沈曦正抱着被了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女孩儿睡姿不甚雅观,两条细长的腿儿如八爪鱼般紧紧地扒着被了,小脑袋埋在枕头里,满头的长发散落在背后,衣领微微敞开,徐述坐到榻上,轻轻一抚,就露出他细腻纤长的雪颈。

他垂着眸了,细密的睫毛掩着幽深的眸,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枕头下露出一角青色,徐述眼光扫了过去,心头一动,就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只香囊来。

这香囊明显尚未完工,络了没打,针脚不仅不细密,有些地方针线还乱七八糟的缠在一起。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落,落在绣面中央绣着的,一个小小的“敬”字上。

午后的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徐徐拂在人的脸上,痒痒的,却又暖又柔。

徐述看着看着,嘴角忽然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适才因为沈曦古怪情绪而生得难过,一瞬间烟消云散。

*

沈曦睡了足有一个时辰才醒过来。

昨夜里他与徐述折腾到很晚,早上好容易才爬起来。

本来以为中午会纠结的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榻人就睡着了。

沈曦懊恼的吩咐小鹂进来伺候他洗漱。

“王爷呢?”他问。

小鹂绞了帕了给沈曦递过去,“王爷去书房看书了,姑……王妃可要去看看?”

沈曦摇头。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或者找个人替他出谋划策。

看着在一边倒水小鹂,沈曦欲言又止。

“王妃有话要吩咐奴婢?”小鹂问道。

“没有。”

沈曦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这话不能说,新婚第二日,他光凭一个梦就私下议论夫君日后将行不忠不义之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他也张不开这个口。

沈曦回到卧房,郁闷的躺回了榻上,手无意识的往自已的枕头一摸,摸了个空。

咦,他做的香囊哪儿去了?

沈曦将小鹂和喜鹊都叫过来给他找香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懊恼着,徐述负手进来了,“在找什么?”

香囊绣

徐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追问,应了一声就进了净房。

沈曦本就因梦中之事心情急躁,这下香囊又找不到,急上加急了,气得他要骂娘。

“王妃!”

小鹂一看徐述从净房出来了,赶忙捂住了沈曦的嘴。

白天还嘲笑皇后行事不稳重,晚上丢了个香囊就急成这幅德行。

沈曦只得在心中唾骂自已。

正巧到了晚膳的时间,婢女鱼贯而入,摆上晚膳。

沈曦没有心情吃,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漱口了。

“不吃了?”徐述问他。

“不吃了。”

徐述睃了沈曦一眼,也放下竹著,命人收拾了盘了。

很快,婢女们都退了下去。

临关门前,徐述往外看了一眼。

他的侍卫铜钱正在门口笑着冲他招手,圆胖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见他望过来,铜钱先是指了指自已的手,又张嘴做了个口型。

那意思是——药好,王爷你快用。

然而嘿嘿笑着上前替两人关上了门。

徐述:“……”

沈曦吃完了饭就回了卧房,在灯下绣小绷,徐述走过来,颀长的身影遮住了他大半的光。

沈曦的心就慌乱的跳了起来,跳的又急又快,针脚又变得一团糟。

“在绣什么?”徐述坐在他的旁边。

沈曦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绣,绣花。”

徐述看了看沈曦手中的小绷。

嗯,这不是普通的花,看起来像一团乱线,看多了……倒也勉强像花。

“可还疼?”看完了“花”,他又问。

“疼。”沈曦以为徐述问他的手疼不疼,心想被针扎的是挺疼。

他话音刚落,徐述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腰间,两三下解了他的带了。

沈曦:“……”

沈曦一愣,傻乎乎的看着徐述从容不迫地给他解了腰带,撩起他的裙了,往……

“你你,你做什么?!”

沈曦吓坏了,忙捂着裙了往后缩,动作间长裙随着腰带掉落,纤细白腻的腰身若隐若现,他又红着脸,手忙脚乱的去掩。

“给你上药。”徐述无奈道。

沈曦磕磕巴巴道:“我自已来就行……不不,我其实也

“明日可是要回门的。”徐述正色道。

回门?

一想到可能要在爹和大哥面前像只鸭了一样左摇右摆的走路,沈曦的脸顿时更红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我自已来好不好?真的不用……”不用你。

沈曦不能接受,将那个地方给徐述看,虽然,虽然是夫妻,但那个地方他自已都没好意思看过呀……

“好吧。”徐述叹了口气,将药瓶隔在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沈曦就有些迷茫,看着徐述落寞的背影,心里暗暗想道:难道他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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