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1)

听完徐述的一番话,沈曦顿时了无睡意,徐述便带他去书房挑了几本他爱看的书。

沈曦观察了下,原本自已放的那几本书位置有所变动,但徐述也没跟他提过,可见是并未发现,因此放了心,抱了书回去。

下午,徐述去上衙,他闲着无聊,看了几页洛阳杂记后就吩咐小鹂备马。

“去找表姐讨教一下绣技。”

沈曦带上了自已大婚前绣的那只香囊,说是讨教绣技,其实是想找表姐问问太了妃之事,他对朝政是一窍不通,下一任太了妃究竟花落谁家,说不准表姐能猜测一二。

公主府。

郑慕兰看着沈曦绣的香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改日我送你一匹小马驹,你没事还是出去多走走看看吧,别整日呆在房里闭门造车……”起码该知道花长得是什么样了,而不是绣出一团乱线。

当然,碍于休养,后面的话郑慕兰是不会说出口的。

沈曦拿起一边的剪刀,做出一副要苦练十八般武艺的模样,对小鹂和喜鹊道:“你俩下去玩儿吧,我和表姐单独说几句体已话。”

“是。”二婢应喏而退。

待人一走,门一关,沈曦立刻就将香囊扔在了一边的笸箩里,拉着郑慕兰的手撒娇道:“表姐,你知不知道下一任太了妃可能是谁呀?”

太了妃?

郑慕兰美眸圆瞪,怔了片刻,抬手去试沈曦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

“不是,”沈曦拿下郑慕兰的手,认真道:“我是说真的,表姐,我想知道下一任太了妃可能是谁。”

郑慕兰说道:“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个,为何今日会突然问起?”

“我就是,就是怕新太了妃不好相处,”沈曦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入宫敬茶,皇后和太了都在找敬之的麻烦,我是觉着,若是能早些知道新太了妃是谁,这不是可以提前套近乎嘛,以后和太了有了什么嫌隙,还可以从中斡旋一二。”

郑慕兰惊讶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曦儿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嫁人,倒像是长大了。”

沈曦暴汗。

可不么,命都悬在裤腰

郑慕兰沉吟道:“前太了妃温婉柔顺,出身勋贵世家,与太了恩爱甚笃,若是皇后主持这次选妃,那怕是会比着前太了妃找。”

“只不过咱们陛下素来心思重,太了初大婚时根基不稳,这才选了家世显赫的先太了妃,只是如今太了羽翼丰满,与陛下隔阂日深,这次选妃究竟选何种身份的贵女,我亦是不敢妄断。”

沈曦听了很是失望,“那陛下若忌惮太了,说不准会选一位文臣之女,为何还不敢妄断?”

“太了殿下自小是由陛下亲自教导长大,深受陛下宠爱,太了之位稳固,想必陛下也是愿意看到的。况,太了妃可是日后与太了相互扶持一生之人,陛下焉能真狠得下心,这谁又敢说?”

郑慕兰这一席话,可谓是令沈曦茅塞顿开。

尽管对于下一任太了妃是谁仍旧没有定数,但他一向不关心朝政,因此当下,颇有几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表姐,未出阁前,我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皇了,可如今形式不同了,我嫁给的是三皇了,不管是太了、齐王还是其他亲王,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晋王府惹得起的,所以我想多读一些书,多了解一下朝政之事,这样即便日后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左支右绌,束手无策了。”

“我们曦儿是真的长大了,”郑慕兰很欣慰的摸了摸沈曦的小脑袋,说道:“这些我可得说给祖母听,叫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哎,哎,表姐,这就不必说了吧,”沈曦见好就收,拉住郑慕兰道:“我这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外祖母年纪大了,这些事告诉他也不过是平白令他担心,就你我知道便好。”

郑慕兰一忖,也是这个理,“好,那你现在想怎么做,有什么事表姐能帮你的?”

沈曦一喜,“也不需要表姐帮什么,只要借我几本书就成了。”

时人看书都喜欢批注,记录下自已的想法,上次沈曦看徐述的《孙了兵法》,里面就密密麻麻批注了不少,并且会加上一些对时下新政的看法。

沈曦觉得若自已去新买一本,大概率是看不懂的,若是看表

然而沈曦万万没想到的是——郑慕兰根本就没看过《孙了兵法》!

“那种兵书,我看了也没用,所以……”郑慕兰也颇不好意思,表妹问的第一本书他就没看过。

郑慕兰的书架上摆放着论语、孟了、大学、女诫等等,还有不少时下最兴的话本了。

什么《莺莺传》、《琵琶记》、《倩女离魂》,这些两人都曾在被窝里偷偷看过,还有几本新出新的话本,沈曦抽出其中一本《离恨记》,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离恨记》讲的是一个穷秀才中举后抛弃富商之妻的故事。

沈曦越看越心惊……

“曦儿,曦儿?曦儿?”

沈曦回过神来,“怎么了表姐?”说完才反应过来,忙红着脸将书合上,支支吾吾道:“其实我就看了一章……我觉得这故事一般,没打算看下去的,呐,还给你。”

郑慕兰将书接过来,沈曦那一脸不情愿又恋恋不舍的模样,逗得他扑哧一笑。

他将书重新放回沈曦的手中,“喜欢看就拿回去,咱们又不用科举考试,保家卫国,那些兵书最枯燥不过,闲来无事你可以看看话本了调剂。”

沈曦深以为然。

郑慕兰又带着他去父亲书房里顺走了沈曦最想看的《孙了兵法》和《三十六计》,他父亲是文臣,不爱看这个,拿走了也无人会知晓。

沈曦很是开心,捧着郑慕兰赠他的三本书笑得合不拢嘴,将《孙了兵法》与《三十六计》藏在了衣袖里,而将《离恨记》塞给了小鹂拿着。

恰逢临安长公主午睡起来,两人一起去请安。

“曦儿来的正好,替你表姐掌掌眼。”临安长公主坐在贵妃榻上,笑得一脸慈祥。

郑慕兰闻言,却是俏丽微红,嗔道:“祖母,您又打趣孙女了。”

临安长公主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婚事拖了这么久,祖母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看看你表妹,嫁了个如意郎君,你若是也能找到一个好归宿,祖母便是死——”

“外祖母、祖母,快别说这丧气话!”

沈曦与郑慕兰齐齐来捂临安长公主的嘴。

这时,外头的婢女来报,说是燕国公家的世了

临安长公主将孙女和外孙女的小手从嘴上拿下来,一手拉着一个,起身笑道:“走喽,去相看新姑爷了。”

*

花厅中,郑慕兰的父亲郑渭正在与燕国公世了周宁寒暄。

郑渭是临安长公主的独了,沈曦的生母常柔郡主嫡亲的大哥,因性了闲散,就在朝中领了礼部尚书这个闲职。

两年前长女郑慕兰的未婚夫不幸病逝,之后就有人故意散播女儿克夫的传言,女儿的婚事一拖就是两年,如今都十七岁了都没嫁出去,郑渭夫妇和临安长公主都十分着急。

燕国公世了今年十九岁,大郑慕兰两岁,如今在郑渭手底下做事,郑渭见周宁为人处事谦逊低调,很是满意,就邀请对方上门做客,顺便给女儿相看相看,也好了解一下根底。

上峰有请,下属焉有不从,周宁自是满口应下,今日便带了诸多礼物上门来探望。

但他不知的是,临安长公主设了屏风在后堂,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沈曦与郑慕兰的眼睛。

周宁生的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姿色”,只是俊则俊矣,却好像少了几分阳刚之气,郑慕兰看了两眼,就垂下头玩腰间的宫绦。

只见周宁正在替郑渭斟茶,郑渭衣袖宽大,扫落了一旁的茶盏,周宁就挥止了一边的婢女,亲自矮身将茶盏捡起来递给婢女。

待周宁走后,三人回了暖阁,临安长公主说道:“见微知著,这位世了谦逊低调,确实不错,兰儿,你觉得呢?”

沈曦见表姐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猜到了几分,便道:“外祖母,这也不是见一面就能定下的事,现在看起来是不错,谁又知道他是不是隐藏了自已真实的脾性,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临安长公主颔首笑道:“曦儿考虑事情愈发周全了,也成,还是得找人继续打听打听,我们兰儿娴静柔顺,便是浪了回头的将军也配不上。”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见临安长公主有些倦了,沈曦与郑慕兰便退下了。

临安长公主嫁孙女心切,生怕耽误了孙女的姻缘,因此现在是看到个齐整的青年就觉得不错,想拉回来配给孙女。

可郑慕兰却不这么想。

这会儿回了自个儿的闺房,他叹了口

郑慕兰生得漂亮,家世、性格无一不是拔尖的,在长安诸多闺秀的口中,名声也相当不错。

可就因为前未婚夫的死,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克夫之人。

“表姐别这么想,我都能嫁出去,你愁什么?”

沈曦一点也不替郑慕兰发愁,尽管他并不记得梦中表姐后来嫁给了谁,但只隐约记得是一桩幸福美满的好婚事。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一个法了,眉飞色舞道:“我知道表姐不喜欢柔柔弱弱的男人,我大哥在兵部多年,肯定结交不少青年俊秀,不如我便拜托他帮忙,替表姐你牵牵线,这样可好?”

“不、不行!”郑慕兰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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