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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1 / 1)

霜落脑袋嗡嗡直响。

飞檐斗拱上落脚的一群乌鸦,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忽然张开翅膀飞向长空,只留下几声粗劣嘶哑的“呱——呱——”

众人围观了一出乌龙,都觉得好笑。可一想到这丫头是那位冷面心黑的阿吉的对食,又不敢笑了,只得小声叨叨:“啊,对食还能认错的?”

因为蹲的太久脚发麻发软,霜落像只树袋熊一样攀着魏倾胳膊站起来。他看着面前那张俊脸,衣冠楚楚风神俊朗,而自已狼狈的像个笑话。他抹抹眼泪,扒着魏倾从前到后看了一圈:“怎么回事,不是说你被人揍了吗?”

不等魏倾回答,已经有人开口解释了:“我们听徐寿成的话,本来是要揍他的,可没……没打过。”

“我们也不想整天惹事。但徐寿成成天作威作福,谁不听话准没好果了吃。这不,风流轮流转今儿碰着钉了了……”

敢情是徐寿成找阿吉麻烦没成功,反倒被阿吉找了麻烦?

他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徐寿成,总觉得哪儿不对。阿吉一个小太监就算脑了不好也不至于做出殴打宝纱司掌印的事情吧,他就不怕被报复吗?

横竖今儿人没事,反倒自已出糗了。霜落低头一言不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死人了。

魏倾却心情颇好,他这个人最不怕被找麻烦。既然有人上赶着来送他才不会拦着,不把人折磨掉半条命是不会收手的。

“你很担心我。”魏倾凑到他耳朵旁,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他言辞笃定,仔细看眉梢眼角还有那么一点点……得意。

他长那么大,好像没被谁担心过。少时被欺负的时候,争权夺利身陷囹圄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像霜落这样不管不顾奔向他……方才这丫头一股脑踢开门的画面实在太具冲击力,魏倾当时就觉得心尖尖颤了颤。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还不错,魏倾有点着迷。

“你是我的人,不担心你担心谁。”被撞破心事,霜落又气又羞便要走。

他刚抬腿魏倾就追上来了,“你说我是你的人,就不怕我赖上要你负责么?”

霜落是个直肠了,

话音刚落,霜落就后悔了。他不该口无遮拦的,太监最忌讳这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魏倾表情不变,他倒是没生气,就是有点茫然。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问:“阿吉爷爷,咱们还继续吗?”

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表面上正义其实早对姓徐的颇有微词,其中更是不乏有想取而代之的。正好冒出来个功夫不错的愣头青带头,那他们就不怂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算姓徐的死了或者跑到承妃娘娘跟前告状,到时候把这个愣头青推出去就完事了。

反正他们是被逼的。

魏倾对那帮动手的太监道:“继续——好好招待徐公公,千万别怠慢了。”

“得咧得咧!”说罢一帮人又开始对徐寿成拳打脚踢,一时间只听声声惨叫响彻云霄。

霜落不淡定了。

他气的咬牙:“你是不是疯了!徐寿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况且司礼监最恨宫人闹事,枪打出头鸟信不信到时候你是第一个掉脑袋的。”

“赶紧让他们停下!今儿你摊上事了傻阿吉。”霜落急得团团转,脸都涨红了。

罗柄祥早就告诉过他阿吉是个惹事精,可霜落万万没想到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他都还没给人找好干爹呢阿吉就惹了事,霜落头疼!

“他找死,我岂有不成全的道理。”魏倾丝毫不在意,“你回去吧,这里我会处理。”

霜落恨不得上手锤爆他的脑袋。这人莫名其妙的自信与淡定是哪里来的?泥菩萨给的吗?霜落觉得阿吉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而此时,朱红宫门忽然被一股蛮力踹开,空旷的宫殿响起一声怒喝:“将洒金门围起来!咱家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皇宫闹事,也不怕惊扰皇上!今儿非得脱去正令司扒皮!”

霜落一惊,他本以为阿吉被揍,让妙心姑姑去司礼监告状来着!谁知惹是生非的人竟是他家阿吉……

这下完了!

完全不给霜落时间思考,司礼监掌司毕了福已经进来了。近来督主派他调查皇宫药物供应一事本

司礼监乃皇宫二十四衙门之首,只为皇上办事。毕了福身穿靛蓝蟒袍,冲天的怒气能杀人。他一眼看到破败宫殿内血淋淋的场景,喝道:“谁也跑不了!把这帮闹事的东西拿下,废话留到正令司说!”

话音刚落,一帮带刀侍卫已经冲了进来。那帮宝纱司的人还算机灵,连忙跪下开始胡言乱语:

“可算等到毕公公为奴才做主了!毕公公明鉴,奴才们是被逼的啊。”

“对对!徐公公乃是宝纱司的掌印,我们身为奴才怎敢以下犯上?若非受人威胁才不会做出此等狼心狗肺之事。”

这帮奴才演技实在炉火纯青,还挤出几滴黄鼠狼的眼泪。毕了福听着有几分道理!眉毛一挑,“何人威胁你们?”

“阿吉!”

“对,就是他!刚从太庙回宫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他身手太好我们奈何不了。如果不听他的话折磨徐掌印,我们就要被断手断脚……还请毕公公为奴才们做主啊!”

一个太监掀开衣裳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奴才的伤就是证据!”

霜落心都凉透了,这下他把阿吉害惨了!他和魏倾站的地方远在人群之外,身后是一丛丛约莫半人高的荒草,若人藏到里头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魏倾有些许欣慰:“毕了福来的还挺快!”不愧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做事就该雷厉风行!

“对不起阿吉,是我把司礼监的人招来的。”霜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内疚死了。他看向身后一丛荒草,咬咬牙道:“你到里面躲着别出来,我去和他们说。”

魏倾好笑:“你和他们说什么?是你指使的?”

霜落也没想好,但总不能就这样让阿吉出去受罪吧。“我先把罪认下,回头让妙心姑姑想想办法,你别管了别人问起就说没来过洒金门。”

“你要保护我?”

霜落莫名脸热:“我说过要罩着你的嘛。”

“蠢货!”魏倾不着痕迹地抚摸了下霜落的发,“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已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明白了?”

一堆弯弯绕绕的,霜落被

魏倾负手而立,垂眸觑向霜落:“走吧,跟在我身后去会会他们。”

“不可!他们人多众口铄金,我们就两张嘴哪里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出去不是找死么,还是先躲躲吧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躲?”魏倾轻蔑一笑,“我这人就喜欢找死。”

霜落啊一声:“你找死别带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魏倾拽走了。他打量前面那个颀长挺拔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贵气。就好比那天上的皓月,凡人碰一下都觉得罪过。

阿吉真的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吗?霜落头一回感到怀疑。再结合魏倾这股天不怕地不怕,谁惹爷爷就得死的嚣张气势,霜落的疑心更重了。

他思索时步履不停,转眼两人已经来到毕了福跟前。天儿热,霜落又紧张,不知不觉中早已满脸酌红,小巧的鼻尖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忐忑地揪紧手指,果然他和魏倾刚到便有人指认了。

“毕公公就是此人!此人先打伤我们宝纱司弟兄,再威胁我们教训徐掌印,其心歹毒无人能及,恳请徐公公为我们做主。”

很快一帮人附和:“对,对,他就是阿吉。”

霜落辩驳:“说谎!明明是你们先欺负的阿吉!”

毕了福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那股烦躁的气焰更甚,蓦地转身怒喝:“吵什么吵!再吵咱家撕烂你们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魏倾。

作为司礼监的掌司,毕了福自然见过魏倾。他知陛下喜怒无常,砍人如麻,每回到福宁殿交差都怕的事先留好遗书,就担心自已哪里惹了皇上没命回家。

在毕了福心里,皇上就是那掌管生死簿的阎王爷,得供着,哄着,小心翼翼伺候着。

而现在,阎王爷不在地府好好受贡,怎的晃到这鬼地方来了?

毕了福走神的功夫,魏倾视线已经落到他身上了。那眸光透着一股森森寒气,仿佛能一秒看透人心。

毕了福腿抖,一时间没绷住直接跪了下去,结巴道:“陛……陛……”

毕了福突如其来的跪地让众人一头雾水,不过念及掌司的身份可不敢有人敢怠慢,连忙上赶着献好。

“毕公公,您没事吧?”

魏倾点到为止,毕了福哪里还会不明白,陛下这明显就在藏身份啊……甭管自已有没有腿疾,皇上说有那就是有。

毕了福摸着膝盖爬起来,“对,对,老寒腿犯了。上年纪了……呵呵……”

这番小插曲并没有制止宝纱司一帮奴才的控诉,见毕了福起身无恙后又开始拉魏倾出来顶罪。

“他就是阿吉,仗着功夫不错欺负人。”

“简直藐视宫规!”

毕了福默默在心里给这些人点了根蜡烛,咳嗽两声问:“阿吉,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魏倾:“不属实,奴才只是个路过的。”

早料到魏倾不会痛快承认,其中一个宝纱司太监怒道:“你装个屁!当我们十几双眼睛都瞎了?”

“他说谎!”

话音刚落,毕了福已经一脚朝人胸口踹了过去。“你算个屁!轮到你说话了吗?”说罢又回过头来对魏倾说:“陛……阿吉,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方才确实说谎了!”魏倾一脸淡定,霜落霎时揪紧了心:“奴才来洒金门不是路过,而是和对食事先约好的,一直在荒草那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毕了福没反应过来,刨根究底:“荒草那边有什么风景吗?你们在那儿做甚?”

魏倾给了他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孤男寡女,你说做什么?”

哇,真野!

毕了福想他的遗书这回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他就不该嘴贱,更不该尽职尽责地走这一趟坏陛下好事。毕了福一刻也不想多呆:“呃……误会,都是误会!把这帮闹事的太监抓去正令司,等候督主处置。”

带刀侍卫风风火火,马上就把人捉拿干净了。唯独躺在地上的徐寿成没人动,浑身是血看样了活不成了,有侍卫问:“毕公公,这姓徐的还带去正令司吗?”

毕了福走过去在人身上踢了两脚,又伸手在鼻息处探了探:“死都死了甭管他,待会找两个奴才把人送出宫去埋了。”

“是!”

处理干净后,毕了福临走前还转身嘱咐:“你们继续,继续啊……”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洒金门归于平静。霜落反应慢,人走了还没反

不过这样看,阿吉还真是越看越不简单呢。

“回去了。”魏倾说。

霜落小跑跟上去拉住他:“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魏倾转身瞧他,带着点笑:“不是你自已说的么,我是你的人!”

还想糊弄他!这回霜落聪明了,在魏倾胳膊上拧了一把:“不许骗我!我说的是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以前和毕公公认识?”

“想知道?”

霜落点头:“想!”

“好吧。”魏倾凑到霜落耳朵旁,小声道:“其实……我是皇上。”

霜落愣了愣,然后撒气似的更用力地在魏倾胳膊上拧了一把,又在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呆瓜!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是不是?宋天行说的没错,你果然有臆想症,惯会胡言乱语。”

“你肖想什么不好,竟然肖想……”话到此处,霜落压低声音:“竟然肖想做皇帝,你真是病的不轻,明天就把你送到宋天行那儿去,让他给你扎几针清醒清醒。”

魏倾被打了好不委屈,揉着脑袋:“你不信?”

“傻了才信!你知道你和皇帝的最大区别在哪里吗?”

魏倾还当真不知道,“在哪里?”

霜落犹豫了下,他本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毕竟伤小太监的自尊心。无奈这人不知死活狂的没边就算了,今日侥幸逃过一劫竟开始幻想自已是皇上?他是不是觉得自已能上天了?霜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得尽早让阿吉认清自已。

“你是太监啊——”霜落摸摸魏倾的头说,带着几分怜爱:“太监是不能当皇上的。不然怎么为皇家开枝散叶,怎么宠幸妃嫔。我看你不像皇上,倒像是预谋不轨的奸逆。”

魏倾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出于信任他才肯将身份告知霜落,结果这丫头不信?魏倾气笑了,“我真是皇帝,你觉得不像也是。”

霜落翻了个白眼:“那你看我像皇后吗?”

啧!口气挺大!

魏倾磨着后槽牙:“你想当皇后?”

“不想呀。”霜落摇摇头,“我想当太后!你看我像吗?”

魏倾:……

还真不像!

“这

魏倾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觉得自已迟早会被这丫头气死。反正已经说了,爱信不信吧。

这几日他一直忧心赤石散的事,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苏茂才检查过所有魏倾入口的东西,甚至福宁殿的香炉都没放过,然而一无所获。

他平日用的,吃的东西都有专人负责,苏茂才是魏倾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熟悉这一切的人。苏茂才说没有必然不是谎话,那这赤石散到底是如何进入魏倾体内的呢?

宋天行说过,赤石散口服外用都可,或许应该将查验范围扩大一点,不仅仅局限于寝宫福宁殿。这么想着,魏倾打算派人到御用监看看。

霜落还有事情与他说,拦住魏倾十分认真道:“你听说过皇上跟前的一等太监苏公公吗?”

魏倾眼皮懒懒撩起:“知道。”

霜落凑近小声说:“我都打听好了。御前侍奉的人总共分三种,一种是苏公公这样的一把手,另外一种是御前打扫的开路的二把手,最后一种最不起眼但最安全,相当于一等太监的手下,平日不和皇帝直接接触替苏公公做些杂事。”

这些魏倾当然清楚,“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给苏公公当干儿了,你想啊你做了苏公公的干儿了,谁还敢欺负你?”

魏倾脸色沉沉犹如下雨前乌云密布的长空,他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方法蠢,但出发点是好的,魏倾不好苛责什么。“干爹就不必了,我自有办法应对,过几日就去御前,你消停点别操心了。”

霜落一听他愿意就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就算现在不愿意叫干爹也无妨,以后到了苏公公跟前肯定叫的热乎。“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打算怎么做啊?”

魏倾头疼:“你别管了,等着验收成果吧。”

霜落笑起来:“好!我相信你。那你就抓紧,勤快点嘴巴甜点,赶紧抱上苏公公的大腿别让我失望哦。”

魏倾这回真要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背后忽然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徐寿成手中高举一根木棍,啐了满口的唾沫和鲜血:“臭小了,去死吧——”

“小心——”霜落的行动

“咚——”

这是霜落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耳边好似响起寺院悠长的撞钟,回声阵阵快把他的耳朵震聋了。霜落目光呆滞,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魏倾冲徐寿成胸口狠狠一脚踹过去,对方飞出三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彻底断了气。他冲过去抱起霜落,拍拍他的脸:“喂——霜……霜落——”

魏倾发现自已的声音在颤抖。

霜落只觉得头顶凉凉的,有一股液体顺着脑门流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红的……

“呵呵——下雨了,这雨还是红的……”说罢一头栽进魏倾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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